第十八卷 東行
第三章 西方來人了
「上次你也這麼說，沒幾天呢，你就說那特使不見了。」
「你究竟想幹嘛？想找什麼？」敖順不放心還是跟了上來。
亞當也不管他了，只是自顧自地聊天：「生活怎麼樣啊？」
「是啊。」老頭子點了點頭，坐到亞當旁邊。
相比西方的神力都被運用於戰鬥，東方似乎更傾向於生活。不過論起生活來，卻是誰也比不過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第一城市。
「知道了。」亞當捂著肚子站了起來，走向樹林的方向。
「這個給他吃吧。」亞當隨手將魚遞給了敖順。
聽到亞當的回答，敖順似乎有點詫異。這村莊一眼就望到邊了，有什麼可走呢？
「哦？」亞當說話的時候眼睛瞟到了遠處的叢林里，一雙眼睛正在遠遠地注視著他們，不過亞當卻假裝看不見：「老人家想打什麼獵物呢？」
「切！」黑帽子老頭兩眼四周瞄了瞄，好像做賊一樣：「我又沒大庭廣眾說。」
「如果能打到一隻狐狸就好了，我想給我那孫子做件狐皮襖。對了，小夥子，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呢？」老頭子絲毫沒有發覺還有人在場，一邊吃著魚，一邊和亞當熱絡地聊起了天。
「呸！我還騙你不成？這次來的還是上次那個，國與國，哪裡是一次談得清的！你光看人家不去安京，來我們這，就知道咱們現在是不一樣了！」黑帽子老頭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道。
亞當看著葫蘆愣了一下，猶豫著該不該伸手去拿。酒，
「誰知道你背地裡花了多少錢！」灰袍老者似乎不買他的帳，嘲笑道。
「我則是喜歡你這個人！」老頭子豎起拇指喊道：「我的酒不好，你這人好！不過，小夥子，你的魚塊焦了。」
敖順微微怔了一下，而那老頭子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夥子，好酒量！」
「賦稅會不會太高呢？」
「你這酒？」老人家愣了一下，當即有點不服氣的樣子：「小夥子，你這酒是酒，我的就不是了？這可是我親手釀製的！藏了十年的好酒啊！你那酒能比得過？」
「你幹什麼？」亞當連忙睜開眼睛問。亞當殺人如麻，比起敖順卻是小巫見大巫。亞當起碼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敖順則乾脆是視人如螻蟻。
是啊，這才是生活。之前一味地征戰，卻沒有了生活。生命又怎麼能只剩下征戰呢？
這還能是誰？不用說，肯定是胖子來了。亞當不在，亞當先前命令下去的事情倒還是都在繼續。只是不知道沒有了亞當，那等同於恐嚇的命令胖子還是否執行得下去。
「何苦呢？」敖順冷冷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卧倒在地熟睡的老頭子，自己也躺了下去。
「老人家，不如喝我這酒吧。」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從樹林里走出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手上也提著個葫蘆。
亞當沒有再聽下去，站起來，他緩緩地踱步欣賞四周的一切。
「隨你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可有文惵？」拿著長槍的兵卒冷冷地問。
不說話，亞當直接走進了村莊，敖順緊隨其後。
第二天一早，拜別了老頭子，兩人走出一段路之後敖順便施法放出了兩柄飛劍。
畢竟他也是沒有凡間身份的人，走到哪裡還是得用幻術，耍些小聰明。
他不想讓敖順起什麼疑心，況且，西邊來人，來的還是上次的那個。
拔開酒蓋，老頭子將葫蘆遞到亞當的身前，笑眯眯地說道：「小夥子，來一口。」
「我只是想看看。」
樹林里站著的，是敖順，此時他手上拿著幾件東方風格的衣服，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似乎想跨前一步，卻又怕掃了亞當的興緻，正在思索著應該怎麼應對。
「那不是這麼說，你先聞聞。」敖順一把將手中的葫蘆塞了過去。
「這裏沒什麼好看的吧？」
「老人家，你是獵戶吧？」
看到兩個陌生人，大家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很快來了兩個兵卒盤查。
不多時，兩人便結伴到了所謂的城鎮。
看來什麼時代都是一樣的，有錢能使鬼推磨。看敖順那利索的舉動，說不準也是經常混跡人間。
這一笑，黑帽子老頭不高興了：「你管我花多少錢！」
「賦稅？我們獵戶的賦稅……怎麼說呢？那是定額，遇上了豐年也還不錯，遇上了歉年，那就只好舉家搬遷了，哈哈哈哈。」老頭子拿
「不入深山，便沒有好的獵物。可惜走這麼遠也只是打了只兔子。」老頭子呵了兩口氣，開始吃起了魚。
正在這時候，亞當聽見身後小攤上兩個老人在談話。
「我讓他睡得好一點。」敖順說。
亞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酒應該是他用幻術變出來的。東方的幻術，不僅僅是視覺，就連嗅覺觸覺也可以難辨真偽。
熱臉貼了冷屁股，那老頭子還提著兔子，只好站在那裡傻笑。
看來兩壺酒的差別很大，大到老頭子羞於拿出手了。
「哎，我那小兒子在咸陽當差。別說，他可比我那大兒子二兒子有出息，不過幾年就混了個校尉。」黑帽子老頭豎起大拇指，一副炫耀的神情。
亞當眯眼看著老頭子，轉頭注視著眼前的篝火。
亞當遠遠地看炊煙裊裊，以及迎風飄揚的一桿大旗，上面寫著一個「秦」字。
亞當笑了笑，拿起葫蘆聞了聞，卻又轉身拿了老頭子的葫蘆一陣痛飲。
紅紅的火光照耀下，他悄悄朝亞當使了個眼色——這是敖順變的。
「住在附近嗎？」
宣宣嚷嚷，直到深夜三人才躺在篝火邊上睡去。
依舊能聽到老頭子打呼的聲音，亞當才稍稍放下心來，知道敖順確實只是讓他沉睡，避免聽到兩人的談話罷了。
「這個，沒事。」他小聲說。
亞當微微笑了笑，直接將一條烤好的魚丟了過去，被老
小小的村莊倒也五臟俱全，起碼算不上繁華的集市是有了，只是三三兩兩的看起來冷冷清清，而且賣的都是常備的貨品。例如豬肉、青菜等等。像樣的店鋪也沒幾間，整個村莊看起來也就百十來戶人家。
「呵呵，多謝你，小夥子。」那老頭子一下子又恢復了原來的熱絡，提著兔子走了過來。
「先走走吧。」亞當說。
「御劍？」亞當驚奇地問。
說著，他便將一個小銀錠塞到了兵卒的手中。那肯定又是假的。
「我想到大點的城市去走走，這裏……太小了。」掃了一眼小村，看著敖順說。
這次力量暫時失去了也好，好好地休息一下，至於西方會發展成什麼樣子，還是由他去吧。反正現在也干涉不了了，到時候收拾殘局便是了。
「我還是喜歡這酒。」亞當抹了一把唇邊的殘餘液體說。
沒理會敖順，亞當信步逛了起來，關注點卻是那些邊邊角角。
提著葫蘆，敖順坐到亞當旁邊，將葫蘆一把擺到亞當面前。
「到這麼遠打獵？」
「你聽說了沒有，西邊來人了！來了咸陽！」黑帽子老人家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卻逃不過亞當的耳朵。
當老頭子發出呼嚕聲的時候，敖順緩緩坐了起來，一道銀光從他的指尖飛射而出，沒入老頭子的後腦。
「生活？」
「你的衣服我給你找來了。」敖順將一個包裹丟到亞當面前：「換上它，明天就可以進城鎮裏面去走走了。不過，可別表現得太
「是是是，全鎮都知道你老有錢，愛花多少就花多少！」灰袍老者譏笑道。
「找間飯店住下吧。」他轉過頭來問亞當：「還是說你想先走走？」
老頭子將信將疑地接過葫蘆，拔開來聞了聞，頓時臉紅了大半。蓋上蓋子，將敖順的酒又塞了回去：「行吧，喝你的就喝你的。」
老頭子搖了搖頭將捆起來的兔子放到亞當身邊：「距離這裡有兩天的路程。」
兩個人似乎微微僵了一下。
「平時不用這招，今天要帶你。」說著，他一躍跳上了飛劍。
「這話可不能亂說！」坐在他對面的灰袍老者連忙按住他的手，小聲說：「亂議論朝政，可是要殺頭的。況且西北的人來了咸陽，這事情若是傳到安京可不得了啊！」
說是城鎮，其實還不如說是村莊，只是稍微大一點的村莊罷了。
「對你來說沒有，對我來說有。」亞當在街邊找了個地方，靠著柱子坐了下去，看著孩童玩耍：「這就是生活啊。」
「去！不說這個！」黑帽子老頭甩了甩手，扯開話題一般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跟你說啊，西邊來人，那是千真萬確的！我們大秦今時不同往日啊！」
那兵卒掂了掂，裝進兜里：「有什麼事，辦完了趕快走啊！」
亞當正想說話，敖順一下子竄到了前面：「兩位軍爺，我們是路過的商人，這個……還請行個方便。」
應該是沒碰上趕集的日子。
「沒大庭廣眾說也不行，胡說八道，這種事能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