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附身
第17章 人器合一
聽蒼瞳一說，他立刻重拿出玉簡，全副心神都投入到奇妙的陣法世界里。
又走了一會兒，一道山壁堵住路口，山洞似乎到了頭，葉子洛靜靜地打量著這似乎自然之極的山壁，這山壁之上，異樣的靈力波動明顯到了極點。
半晌，他繼續往玉簡中看去，除修為方面外，其他方面的知識也一下子多了起來，光是陣法，就按數種標準分門別類的羅列開，可分為防禦、進攻、輔助類，按規模分為大中小類，按性質分為金、木、水、火、土、無類，按布置方式，又有布在器上的、布在大型屋宇周圍的，布在玉簡上的，布在明紙上的……這數百種陣法直把葉子洛看得眼花繚亂，心花朵朵開。
他的手一揚。也不見如何動作，那兩名男子就怦地一聲倒在地上，倒把葉子洛嚇了一跳。
葉子洛一愣，看著空空的手心，奇怪，這煉製的方法並無任何不妥之處啊。驀地，他想到了什麼，心意一動，手掌向上，那手心上發出道淡淡銀光，銀光中小飛劍從手掌心冒出小尖，冉冉升起。
待轉過彎來，定神看去，葉子洛不禁瞪大了眼睛，那空曠地面中間的石頭陣可不就是傳送陣嗎？
山風呼呼刮過樹梢，發出海浪般低沉的嘯聲，山梟的啼叫不時劃破夜空，遠遠的，傳來不知名猛獸的低吼。
葉子洛方一想完，就聽遠處傳來喧嘩聲，估計有人發現情況不對，驚嚷起來。
這種好戲葉子洛怎麼肯錯過，他不願驚動防禦陣，只在外圍的樹林間穿梭。
「對，有可能，也許他們的陣法只設在殿宇四周。」仿若自言自語，當然，他實際上是在與身體某處的魔界之皇對話。
那黑影賊頭賊腦地左顧右盼一番，確定前方只有礙事的巡邏二人組，腳下一動，人已接近那二名青衣男子。
數日後，葉子洛又發現玉簡中掐訣的部分也多了不少內容，其中的五行遁術更是讓他著迷不已。這五行遁法，可以讓施術者輕易穿透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也就是基本上你到哪裡都如履平地了，這又怎不讓他心跳加速？
也許只是瞬間，也許過了很久，彩光變成淡淡的白光，再然後，白光消失，出現的是黑漆漆的夜色。
他發現用意識探過去，這晶條的靈力狀態幾成半固態。葉子洛靈機一動，索性放出神識，由神識去尋找晶條，這方法果然可行。不到半個時辰，葉子洛在晶石壁里上潛下沉，穿梭數度，收下三十余條晶條，其中更有二條達二尺余長。他心下打算這其中一條當然是要送給魔皇，另一條送給大哥，大哥已到渡劫期，想來不久就可飛升仙界，有把極品仙劍當然是最適合的了。
當他用金遁和土遁相結合的方式，再次硬著頭皮撞進晶石壁時，眼前一陣波光晃動，人已站在晶石壁中，此刻，那晶石壁好似被層透明的牆壁隔離在身外，又好似這晶壁是水組成的，柔和之極
這麼大動靜，肯定會驚動其他人吧？
靈力運行一圈，晶石卻已耗盡，葉子洛就又劈下一塊晶石修鍊，事實上，晶石的靈力有七成被蒼瞳吸收了去，只餘三成是葉子洛吸收的，結果導致葉子洛修鍊一次需要磚頭大塊的極品晶石，也幸得這裏蘊量豐富，這事若給修真界知道，還不知會有多少人眼紅，在許多門派中，極品晶石是做鎮派之寶用的，哪有像這兩人不知節制也毫不心疼地使用。
然而，幻陣也不是那麼好處理，許多幻陣里都藏著兇險殺機。
兩個黑衣人停在石陣邊，從身上掏出什麼安在石頭上。那陣法直徑有一丈寬，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往石頭上裝著東西。葉子洛想也知道那是在安晶石。
看到飛劍不見時，他嚇了一跳，還以為煉製失敗，但偏又覺得飛劍還在，待他稍一運用靈力，立刻察覺到飛劍就藏在手臂之中。
葉子洛站在一處山頭上，眯著眼睛眺望對面，奉天派的人許是以為卡茲星球並無修真者，是以門派建的堂而皇之，連個幻陣都沒擺。不過，估計防禦陣可能還是有的吧。葉子洛暗暗猜忖這個可能性有多少。
他又取出素玉環，依樣煉製一番，果然亦可收入體內。煉好素玉環后，葉子洛人器相通，對於素玉環的功效又有一番了解。素玉環的主要功用不是攻擊，而是防禦，另一方面，它堅不可破的防禦層同樣可用作困敵。放在手中，素玉環宛若一隻晶瑩的白玉手鐲，內里靈光流動，觸之溫滑，葉子洛著實喜愛，再三把玩。
時間已過了一日，靈力在反覆的擺陣中也消耗了五成，葉子洛取出寒霧冥劍，隨手從旁邊晶壁上取下小塊極品晶石握在手中，開始修鍊。
出得山洞，外面正是夜幕低垂，天上一輪彎月，傾下銀色清輝，大地若被籠在薄紗之中，沉靜好眠。
葉子洛十余日待在山洞中，不察有異，這一旦出來，但覺豁然開朗，心神一舒，幾欲長嘯。
葉子洛取出高悅的玉簡，那玉簡中又多出從元嬰到虛空到神遊期的修行方式，這一次沒有複雜的靈力路線圖，而是文字的描述，到元嬰修成的境界后，靠的就不僅是靈力的增長，還包括心境的增長，層次的上升一是在於靈力修為的累積程度，一是在於個人的領悟能力，高悅只是在玉簡中提了提境界突破前心境方面的提升，和突破的感覺。
煉器通常的方法是用修真者體內的三昧真火煅煉材料，將它們巧妙地溶合在一起，並鑄成想要的形狀，同時，在鑄造過程中將各種陣法嵌入器內，增加器的防禦和攻擊能力。
葉子洛一下子聯想到曾看過的N部古裝武俠
喧嘩愈近。
那人回頭朝後面招招手，又一個黑影唰地竄了出來。
隨即身子一震。眼前一片光華流離，各種色彩斑斕的光帶包圍住自己，那光帶有如仙子手中輕揚的綵帶，華麗絢爛，葉子洛目眩神邊。他感覺到空氣異樣的崩緊，似乎被緊緊地壓了下來，但以他的元嬰期實力，渾然不懼。
葉子洛這心意一動，魔皇便已知曉，他也不言謝，只是微微一笑。
葉子洛的神識每每伸出，總會測到山洞深處有奇異的靈力波動，他一直忙於煉器等各種知識的學習中，分不出精力去尋個究竟。眼下修行告一段落，葉子洛便欲探察一番，他目運神力往山洞內走去，黑暗的山洞在他看來有若白晝般清晰。
葉子洛求之不得他正心癢難耐地想學習玉簡上的內容呢。
兩個黑影一前一後穿過廣場往右側拐去。
看到玉簡中提到人器合一，他一時並沒有很明白，只以為主人心意一動，靈器就有所感，沒想到還有另一層意思在內靈器可容納于主人體內。如此一來，這飛劍隱藏在身體中，隨時可用，又不怕被人搶去，真是萬無一失。
「奇怪，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這裡有靈力波動。難道這個奉天派真的這麼膽大，連個防禦陣都沒設？」
抖的，葉子洛的雙手手心燃起兩朵明亮的火花，火花漸熾，內呈青色，外是金色的烈焰。葉子洛的眼中露出滿意的喜色，雙臂一推，火花沿著星陣細芒往中間的飛劍逼去，轉瞬就把飛劍包圍在中央。
葉子洛一目十行地看過，再閉目一想，所有的內容一絲不拉地復現在腦海中，他大喜，知道自己的記憶力也有了飛躍，算得上過目不忘了。
那是個面容俊雅的年輕人，一襲月牙色的長衫，襯得人益發飄逸，此刻，他正盯著那山門，若有所思。
葉子洛再次屈指一彈，那把小小的飛劍立時落在六芒星陣的中央，陣法仿似放出吸力，將飛劍吸在空中。
山洞里靈氣異樣豐沛，葉子洛又元嬰初成，蒼瞳提出在此多停留十天左右，一方面讓葉子洛鞏固修為，一方面葉子洛元嬰既成，蒼瞳就要開始汲取靈力了。
葉子洛掩卷長思，若有所悟。
一條寬青石鋪成的山路筆直地通向山頭那氣勢恢宏的殿宇。半山腰的山門旁聳立著兩座巨大的石獸像。山門下垂掛著兩盞紅燈籠，隨風來回晃動，黯淡的燭光映著四周黑乎乎的樹影，更添詭異。
一晃十日既過，葉子洛體內的元嬰體積稍大，當他意沉元嬰，神遊的範圍亦更寬廣，魔皇也有所得，
另外，煉器和煉丹也有了詳細的記載。
他嘗試著用土遁來穿越晶石層，試了很多次都不成，又試其他幾種，最後魔皇看他撞壁已經撞得眼冒金星，才善心發作地小小提示道：「這晶石不是簡單的土屬性。」
葉子洛腳尖一點，只見那矇矓的月光下，白影一閃，才在面前的人，就已落到了遠遠的石階上，再一眨眼，連隱約的白影都不可見了。
這裏好像是條晶脈，極品晶石含量豐富，不多時，手鐲中就堆了一大堆拳頭大小的極品晶石，數量約有數百塊。
攻擊陣里，他挑了個天罡五雷陣學，此陣為金屬性陣法，可布陣，也可直接攻擊對手，天罡五雷，隨著布陣者的功力和修為變化其威力。渡劫期的修真者，全力施為下，天罡五雷陣可變化出九九八十一道厲雷，當真厲害之極。
翻過兩座山頭，估計快到晶石城中人們所說的「天人居處」，葉子洛收起飛劍，純用飛縱之術。他御劍飛行快有兩個時辰，體內靈力源源不絕，駕御起飛劍竟是輕鬆之極，毫不顯疲態，葉子洛對此深感滿意。而且，他驚異地發現，就算在耗用靈力之時，身體依然緩慢地從外界吸收靈氣，吸收的靈氣自覺地運行遊走于氣脈之中。如此一來，就算不是打座之時，也在不間歇的修鍊，相當於每時每刻都在累積修為。
葉子洛無力地磨了陣牙，又興緻勃勃地去試他的五行遁術了。用了兩天時間，才算琢磨出如何把各種遁術溶在一起，而在修真界中，普遍的觀點是五行遁術施展開來，只能針對一種屬性。葉子洛是無知，沒師長指出熟成的規矩，而魔皇則已超越這種境界，葉子洛才得以少走彎路，突破了修真界以為的規則。
附近地面上又躺倒了兩個人，燈籠滾落一邊，想是被黑衣人快手快腳地放倒了。
葉子洛喜笑顏開，越發覺得奇樂無窮。
蒼瞳告訴他由純晶核組成的長方形條塊，稱為晶條，一尺以上長度的，就可煉仙劍，由這種晶條所煉的法寶均是仙器，換而言之，晶條是仙界和魔界的上品煉器材料。
不多時，連片的屋宇左後方繞出來兩個手持燈籠的青衣男子，邊高談闊論邊沿著廣場慢騰騰地走著，葉子洛眼利，一眼看到除這兩人外，還有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拐過來。看那人來的方向是屋舍內，想是奉天派的人，可那人穿著夜行的黑衣，還誇張地矇著面，就差昭告天下自己在做見不得的人的事。
晶石採得心滿意足，葉子洛再次開始修鍊。他從手鐲中取出銀色飛劍，此劍正是當日趙金鵬所用。葉子洛雙手連彈，細亮如蠶絲的靈力自指尖射出，在胸前的空間內飛快地織出一個熠熠生輝的六芒星陣。
那山腳下連成一片的摩肩擦踵的低矮石屋中，有一間就是諾央諾瀾的吧？
葉子洛心一橫，身形一縱，直接穿過防禦陣，掠入傳送陣中。
葉子洛
他卻不知那人手中藏了極厲害的迷魂粉，那粉一旦散出，方圓一丈範圍內的所有活物都會被迷倒。不過，這種迷魂粉並沒有副作用，也不會傷人命。那兩個倒霉的傢伙只需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睡上一夜，待藥性散了就可醒轉。
葉子洛稍望片刻，又抬頭望望夜空，心中忽有所動，取出銀色飛劍，笑道：「月光。我就叫你月光吧。」將飛劍「月光」往空中一拋，腳下一邁，姿態有如輕鬆地邁上一階石階，然而這一階石階，卻有半空之高。
加上他現在記憶力超絕，更不把這小小的難度放在心上。
一道白影如驚鴻掠過樹梢，停在石獸像前。
強光亮起。葉子洛隱約看見來的是個中年男子。
葉子洛對靈力操縱自如，除腳下稍運靈力外，竟沒有一絲靈力泄出，他故意將靈息隱藏住，防的就是奉天派的人。
他深知自己不過元嬰方成，若遇上更高階的，徒惹麻煩。
雙手不敢稍停，不停地變幻靈訣，終於巋然不動的飛劍發出嗡嗡的鳴叫，葉子洛一笑，食指輕彈，美麗的芒星陣即刻化作點點靈光消散，而那把銀色飛劍宛若歡鳴地向葉子洛飛來，在與葉子洛的手心相觸的一剎那突然失去蹤跡。
煉丹可以直接用三昧真火煉，也可以用特製的法寶鼎爐煉製，煉出的丹藥效果比前者好上數倍甚至數百倍，是以修真界煉丹的常用方法是鼎爐。玉簡中亦有二十余種丹藥的配方和煉製方法。
葉子洛來了興緻，在樹上蹲蹲好，準備看真實版情景劇。
葉子洛身處山洞中不便施為，只能牢牢記在心中，幾個關鍵之處再三體會。第二個學習的是隱形陣法。隱形陣法也有七八種，最簡單的可隱身形，而最高深的不僅可掩身形、氣味，甚至靈力都能藏住。相對而言，陣法也就複雜得多。
他一開始煉製這把飛劍，只是想去除飛劍中趙金鵬的靈力，並以靈訣驅動飛劍，使得飛劍與自己靈息相通。寒霧冥劍雖是上品仙劍，但對葉子洛來說，用起來太耗靈力，往往一擊之下自己的靈力都已耗盡，卻還沒能傷到對方分毫，就好比小孩子拿個大鎚子，反傷自己。
陣心的光柱已開始急速旋轉，眨眼就將那兩個黑色人影淹沒。不過一息時間，光柱變暗，而陣心中的人已失去了蹤跡。
葉子洛直若未聞，人一落入陣心，手中的下品晶石拋將出去，恰恰填補在石塊上已破碎的晶石位置上。他雙手連扔，也就一呼一吸的時間，晶石就都到了位，破空的聲響也到了拐彎處。
葉子洛站在樹頂之上，周圍茂密的樹葉很好地藏住他的身形，他雙目運起神力往下看去，殿門緊閉，不見一絲光亮，上方掛著塊大匾，上書「奉天派」三個大字。殿宇前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廣場邊緣靈力涌動，顯是布了大型的陣法。
慢慢的，葉子洛的唇角勾起一道微笑，
葉子洛臨走前又采了次礦，至此，這座晶山中大一點的極品晶石被他採去了五六成。至於晶條，幾乎被他采盡。
不過，葉子洛布過經神陣簡化的聚靈陣和天方八絕陣，再繁複的修真者陣法在他看來，也就如此而已。
葉子洛原先是想找到這個星球上的修真派，向他們採購藥材，問一問星際之路，可他對奉天派印象極差，又有趙金鵬這個過結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和奉天派的人照面，是以，他打算偷偷借用一下傳送陣，那個龍濟星想必有很多修真派別，到那裡再採購藥材等也是一樣的。
防禦陣被驚動，奉天派的東南西北角同時升起紅色的信號焰火。耳際傳來衣裳破空的聲響。
須臾，晶石填充完畢，兩人飛速地落在陣中心。最東面的石頭驀地射出道光束至陣心，接著由東向南向西向北，陣上的每塊石頭依次亮起，道道光束齊聚至陣心，陣法運轉放出的光亮幾乎耀亮了半邊天。
如何能不驚動防禦陣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呢？葉子洛苦思冥想。
上古神陣和仙陣有大神通，可以不用晶石啟動，可修真界的傳送陣都要依賴於晶石提供的靈力。這點葉子洛聽高悅說過。
葉子洛邊采著極品晶石邊留意著晶條，當手鐲中的晶石有八九百塊時，他終於發現一根晶條，那晶條不到尺長，一指寬度，蒼瞳指出這種晶條也是極品了，在修真界可以賣到天價，在仙界和魔界也價值不菲。葉子洛二話不說，取出寒霧冥劍，小心地連晶條周圍的極品晶石一起切割下來，放入手鐲中。
半日之後，他已可熟練地在身周用靈力劃上隱形陣，又過了半日，他將這陣法凝聚在十指間，變成用十指飛速地結成陣法，結陣速度快了數倍不止。至此，他才滿意地收起玉簡。
月光悄無聲息往夜空中劃去，留下一道寒影。
那男子已完全無法看清傳送陣中的人影，只是無奈地跺了跺腳。
好厲害的傢伙。明明只看到他揚了揚手，就輕鬆放倒了對手，這個，也太簡單加誇張了吧？
葉子洛又嘗試著煉製那隻儲物戒，煉好之後卻無法收入體內。他想或者只有靈器及以上的法寶才能收入體內，只得作罷。
簡里有數十種常見防禦器和攻擊器的構成和鑄造方法，也有許多煉器材料的介紹，葉子洛已看過天材地寶的書，這一次不過是兩相印證，加深印象而已。
山洞曲曲折折，走了有一個時辰，葉子洛修為有了質的飛躍，這麼長時間目運神力也絲毫不覺疲憊。
猶豫半晌，葉子洛還是決定暫時放棄自己的好奇心。他還有許多事要做，要去尋丹藥，找煉器之材，還要找傳送陣。這裏還是待日後有空再來冒險吧。
葉子洛簡直想狂叫了，偏他還真不敢將魔皇怎麼樣，充其量也就憤怒地瞪幾眼，換來蒼瞳輕笑幾聲：「我以為你撞壁撞上癮了，哪知道你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