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皇者現身
第11章 神之道
「嗯。那當然。我想如果在布陣時將原來的空間和陣法空間的相接處這樣巧妙地重合，那這陣法肯定讓人妨不勝妨。」葉子洛談起陣法就眉飛色舞。
可憐的鐵宗主老臉上滿是尷尬，愣了半天，還是抱拳為禮，態度甚為恭敬，絕對給足了蒼瞳面子。
易寶市午後正式開始，但此時已有修真者往那裡趕去，許多沒有位置的修真者都想早點去，佔個靠近的位置，更有些修真者已沿路擺好自己欲籍機出售或交換的貨物，三個年輕人急不可待，向葉子洛打了個眼色，葉子洛本來也蠻有興趣的，於是答應即刻出發。
「那為什麼呢？上次蒼大不是說必需是含有靈氣的獨特材質嗎？」
「魔器下品。」魔皇淡淡道。將戒指遞給葉子洛看了看，那戒指樣式簡單，看粗細，只能說是指環，表面閃動著各色異彩，邊上是紫金色，仔細看去，窄窄的表面上似刻著繁複奧妙的花紋，既簡潔又古樸。葉子洛探了神識進去，裏面空無一物，空蕩蕩的，然而，無論他怎樣探測，都找不到邊際。
魔皇並沒有等待它們冷卻，而是直接用掌擊出一團陰冷的霧氣，將溶液包裹進去，沒多久，霧氣散去，從空中滴溜溜地滾出一個小小圓圈，自覺地落入魔皇的掌中。
「放心吧，羅執事，我們昨個去了趟積寶齋，也得了兩張券。正好可以同去。」葉子洛笑眯眯地拿出兩隻雕有積寶字樣的粉紅玉飾。
葉子洛也看見了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想當初他把人家一代宗主誤會成那樣，雖然他不認為主要責任在自己，於是乎，他站起身來客客氣氣地向穀雨派的前輩們行了禮。
一時間，滿場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葉子洛一聽，激動不已，「蒼大，你是說你煉的儲物戒里可以有活物嗎？」
魔皇糾正他：「是有山有水有飛鳥走獸。」
「砰」葉子洛跌倒。
是日晚，葉子洛和蒼瞳回到屋內。蒼瞳向葉子洛向了一半銀魂過來，準備煉製一個儲物戒。
蒼瞳無力地抽動嘴角怎麼他從前就沒覺得葉子洛有這麼「活潑可愛」呢？
羅乾剛心中暗暗震驚，白駝派有這般人物坐陣，當真不可小覷，卻不知為何會被奉天那種不入流的小派打壓？
魔皇一揚眉，笑道：「現在來看一看我手中的空間陣吧。你可要看清楚了！」
葉子洛擊掌道：「有理，還是尚姑娘想得周全。」他皺著眉頭，一時又神遊到某個角落裡。
魔皇聳聳肩：「不行，我只能在加快三日左右間進行掌控，再快的，以我的能力還無法突破，大概要到神人界才可以做到吧。所以，我一般都是把想要的山水直接搬進去。省得等它自己長了。」
葉子洛深以為然。
身為翔龍星上排第二的大派穀雨派當然也得了貴賓券，於是那位被葉子洛腹誹過的鐵宗主再次遇見了他心目中的「良材美質」，很不巧的是他們的視線與東張西望的蒼瞳撞了個正著。
「砰」一聲被七彩鑽塵砸到腦袋飛到牆上。
他現在的心境與之前一味追求修為提升時不同，多出了想要體驗另種平淡生活的心念。這在弱肉強食、以實力說話的魔界來說可是難得的想法。
賓客們絡繹不絕地走進場內，羅乾剛不時起身向熟人打著招呼，蒼瞳則面帶微笑，擺出怡然自得的神態左顧右看，而葉子洛仍是雙目茫然，心神不屬一定還在想關於陣法的問題，尚語兒不由一笑。俠肝義膽，謙謙君子，還有，瞟了眼葉子洛清俊的面龐，溫雅如玉，令人如沐春風。
宛若紫蓮的真元之炎燃起，七彩鑽塵在紫黑色的火焰中仍舊散發出各色美麗的光芒，待七彩鑽塵溶成一團色彩絢亮的液體，魔皇又扔進天凈金砂，接著開始布陣。
「材質是一方面，此外空間陣的布置，以及施術者的靈力都很重要。」蒼瞳緩緩說道：「有的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明悟到。像你們修真者所吸收的仙靈之氣，並不是純粹的仙靈之氣，這是由體質造成的，當你們到達大乘，體質發生本質的變化
「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們這裏，是我和語兒進內場，外場不限人數，斯華帶著燕兒在外。」依羅乾剛的意思，當然是他帶著斯華進去最好，見識些法寶，為寧斯華開拓眼界，不過此行還有尚語兒和邵飛燕，不得讓兩個女孩子獨自在外場，羅乾剛才無奈地做出此種安排。
其餘卻無所得，只是純看個熱鬧，多數修者高人都是來換各種稀罕的天材地寶的。葉子洛看他們手中各式各樣的法寶，也多了不少見識。
眾人稍進些點心，整裝出發。一路之上，眾多修真者駕著飛劍從上空掠過。
他和蒼瞳都沒有想到，這短短的一幕使得白駝派在易寶市后聲名鵲起，為龍濟星上的門派們熟悉。
尚語兒柳眉一彎，恬淡笑道：「是啊，葉大哥。其實我們平日學的有些陣法中用到過這一技巧。例如幻陣。幻陣的最大特點不就是讓人在不知覺間陷入陣中嗎？」
他這一行禮可看呆了全場的人，什麼人能夠讓堂堂穀雨派宗主鐵林、實力達到渡劫中期的前輩高人如此尊重？
葉子洛輕咳，驚醒仍在怔忡狀態的年輕人們。三個年輕人不禁各個臉上飛紅，羞於自己的失態。
蒼瞳將手腕上的儲物鐲褪下，一股腦兒扔進新煉的儲物戒中，「取名
蒼瞳輕描淡寫道：「哦，我布的完全空間陣，這鑽塵戒中，大概能容一個龍濟星大小。」
葉子洛連打座都顧不上，忙端坐在旁，準備學習一二。
葉子洛在蒼瞳的指使下，用數十塊極品晶石競下了巴掌大的一塊銀魂。銀魂是種極品煉器材料，性能比同屬性的般藏銀更上了個層次。
良久，兩人都沒有言語，沉浸在思維之海里。這一番沉思，兩人都覺又有所獲。
「時間的話，是這裏的三倍。」
葉子洛聽得雙目發亮，尚語兒看他神態，不由抿唇一笑，道：「葉大哥，你可是對這陣法很感興趣？」
羅乾剛對新奇的眾人解釋道：「這是積寶齋的一件法寶。原理其實簡單，與縮地成寸相仿，算得上半個空間陣法，妙在於與本來的空間相接，不顯突兀。我們剛才那一腳正是踏入這法寶之內。」
葉子洛又一陣唏噓。一夜無話，葉子洛在腦海中重複了N遍蒼大布置的空間陣，又思考了無數種可能性蒼大的魔皇之力可以生成世界，我的仙靈之力差了些，那麼只能通過其他方法彌補，或者可以從提高器的材質上著手，如果我這樣這樣，或者那樣那樣……
那雙手修長，光滑，毫無皺紋瑕疵。哪怕是拿起七彩鑽塵這樣的小動作，都顯得那麼優雅。「纖纖玉手……」他作擦口水狀。
葉子洛跳起，捂著下巴才剛摔的。「為什麼會有時間？」他急急問。
蒼瞳微頷首，算是謝過他的讚揚。他氣宇高貴，這麼冷淡失禮的態度在他做來，卻給人以理所當然的感覺。就連老成的羅乾剛都不可避免地用上了恭敬的語氣。
蒼瞳也是有意指點葉子洛，說道：「我用七彩鑽塵、銀魂、海魂石和天凈金砂煉製一個儲物戒。其實七彩鑽塵質地尚可，煉製出的世界雖不是很大，但是卻絕對可以是個有生有色的世界。你可知為何？」
「今日正是十年一度的易寶市開始，頭三日上，是來自各地的高人展示自己的物品，並標明想要換取的東西，這無論如
有的法寶，主人是明確提出要用某物來換取，也有的卻採取競拍的方式，價高者得。
空間陣布置完畢，蒼瞳將溶液鑄成想要的形狀。接著取出銀魂、海魂石，將兩者相溶在一起，在裡層布上聚靈陣，外層布上防禦陣，又讓這團溶液緊貼著七彩鑽塵，圍成一個圓環狀。
此時，已有積寶齋的人迎上，驗過玉飾后引領他們來到座位之中。
葉子洛聽得如痴如醉。「那加快啊，會怎麼樣呢？」
「葉大哥，托你的福，這幾日我們可把翔龍城玩了個遍……」邵飛燕快人快語地道，正待說一說有何趣事，卻想起一旁的蒼瞳，雙瞳瞟了眼蒼瞳，她羞怯地壓低了嗓音，將活潑的態度收斂了許多，在這樣的人物面前，她竟覺得大聲說話是件極之失禮的事情。
眾人都是興緻勃勃地左看右看，就連蒼瞳都不例外，由於魔界與人界的通道封鎖，魔族人鮮少能來到人界。他仗著自己高深的功力強行擠開一條時空縫隙，鑽入人界，可是當時他對平凡的人界毫無興趣，而是直奔古神陣，是以，這是他初次接觸人類的世界。
「蒼大，這鑽塵戒中到底有多大空間，為什麼我找不到邊啊？」
他大方地抱拳笑道：「見過蒼長老。蒼長老氣宇不凡，令人過目不忘啊。」
尚語兒又笑道：「但話說回來，這樣的技巧也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像這個陣法，修為高深之人若是有心提防，必能察覺到陣法散出的異樣靈力，我們不過是修為低了些，才著的道。」
「嗯！」葉子洛大大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魔皇的雙手。
葉子洛心無旁婺，所有的心思全放在那一雙靈動飛舞的手上，那雙手指尖射出的每條靈力、每處彎折，好似劃在他的腦海中般。
次日
「因為這裏的空間是會成長的，只要一顆種子，它就會慢慢長大，好比這樣。」蒼瞳隨手朝几案上的盆栽里一抓，一小把泥土落入鑽塵戒中，「接著這把泥土就會慢慢發生變化，裏面無機的世界會成長出生命，只要我加快裏面的速度。」
廣場從外表上看很普通，長條的簡陋石凳一圈圈呈扇形地環住中間的場地，待接近了才發現其中玄妙。
葉子洛苦笑著揉揉可憐的額頭，諂媚地捧著兇器回來，獻給笑眯眯的魔皇大人，可憐兮兮地告饒：「蒼大，我不就開個小小玩笑嘛，而且蒼大的手確實很那個啊……」
由大家熟知的積寶齋掌柜成掌柜上來簡短地說了幾句后，易寶市就正式開始了。按照事先預定的次序，有法寶要易的修真者們依次上台展示自己的法寶，並提出交換的條件，在檯子正中有一面宛若大型銀光屏的水屏幕，能將修真者及其手中的法寶放大，讓遠處的修真者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聲音也是如此，無論是最後一排還是靠前的觀眾，都聽得一樣清楚。
尚語兒低下頭，烏黑柔軟的髮絲下，露出漸漸嫣紅的耳梢。
眾人一一見過禮。聊起這些日子的所得。
蒼瞳美眸一眯，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幫穀雨派的「熟人」，也不起身，仍是大刀金馬地坐在那裡。
如此直接的稱讚，倒也不會讓人產生厭惡，何況羅乾剛又聰明地避過與美貌類似的詞彙。
前半個場地，貌似只夠坐二十余排，哪知腳下一邁，空氣一陣恍然波動，眼前就無端了多出一倍的位置，而且也不再是原先看到的石凳，而是幾張紅木圓凳圍著張小圓木桌的格局，每張木桌上都擺放著瓜果點心。
此時，回頭望望，龐大的廣場被來自各地的修真者們圍得嚴嚴實實，大部份修真者都一層層地飛至半空，從空中俯瞰展台。各式各樣的法寶在他們腳下靈光流轉，而修真者們也是服色各異，甚至有幾位打著赤膊，令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