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初生使徒之卷
第五章 殺戮的競爭B
「若若，鐵釘。」蘭度一邊保持著手中電流的強度起伏，一邊用靈魂之語命令道。若若會意，連忙撿起一捆鐵釘，小心放入蘭度的掌中。
「不過，我們也不好為這樣的私事，讓伯爵大人為難。」蘭度口風一轉，輕笑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佐克還有機會，不過，煩請哈帕克大人為公平起見，稍稍限制一下這位賈克汀大人的氣焰。您知道，萬一您的哪位政敵……」
屍魔不愧是生命力頑強的代表，被釘穿的屍魔被木樁吊在半空中，仍然不住的掙扎著。腥臭的暗紅色液體順著木樁成股流下，濃重的血腥味刺激了這些怪物們的凶性，更多的屍魔撲了上來。
只是蘭度太狡猾了些，在說話時，他那種神秘莫測的態度，讓多疑的哈帕克不經意的反省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是否留下了破綻。正是哈帕克自己，在蘭度的心理暗示下將秘密「說」了出來。
甚至，哈帕克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
「這是什麼？」
不經意間，神使之魂帶來的威壓氣息，讓若若微微一顫，小貓女立刻乖乖的點了點頭。
只是一記噴射，十枚鋼釘就將三個屍魔的內臟全部扯爛。以生命力頑強著稱的怪物，竟也在這樣的攻擊下立刻死去。
樹林中隱隱有動物們行動的痕迹，傑魯用心檢查著地面，試圖從中找到屍魔經過的痕迹，但他失敗了。
「各位，我已經儘力了。」蘭度大喊道，「接下來要看你們的了。」
隱藏在暗處的佐克和傑魯已經被嚇呆了。他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用這樣的方法殺戮……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殺戮方法太過可怕，哪怕是強悍的聖騎士，在這樣驚人的射速下，也未必能保護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興奮的小貓蹦蹦跳跳的，在樹木間盪著鞦韆，轉眼間消失在遠處。
若若眨巴的眼，天真滴搔搔頭，歪著腦袋回答道：「我不知道半小時是多久啊
遠在半公里之外的蘭度等人都能聽見屍魔群憤怒的咆哮聲。而傑魯的陷井，只布置了六個，而且是最簡單的陷井。
猛然間脫去束縛的電流螺旋立刻化為強大的磁場，那一捆十枚船頭釘立刻在磁力的作用下銳嘯著向前疾射。細長的磁力電流炮管，令這些鋼釘在短短瞬間獲得了恐怖的速度，蓬的一聲暴雨般籠向屍魔群。
其實蘭度並沒有耗盡魔力。他自創的電流魔法雖然電壓極高，但發射所用的時間卻僅僅是一瞬，因此消耗的時間及精神力僅僅相當於一個三階魔法。以蘭度現在的實力，在施展完二十次三階魔法之後，至少還有四分之一的餘力。
這些釘子顯然只是普通的船頭釘，一指來長，尾端經過鐵匠們的鍛打，變成箭翎一般扁平。這些鋼釘十枚一組，整齊整齊的排放在少年面前，有一根細細的絲繩將它們捆縛成捆。
而這位少年，竟然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見習魔法師？誰會相信！
不過，蘭度還是很小心的隱藏了自己的底線，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年齡，展現出太過強悍的魔法能力，是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的。蘭度在心裏仍然很忌怛魯達斯魔導師，他不願意再成為他人的魔寵。
長角屍魔近了，蘭度苦笑著搖搖頭，拉著若若向後退去。
「我就知道，這小東西缺乏管教。」蘭度自嘲的笑了笑。
佐克沉吟道：「或許，那場火把它們燒怕了，它們退回去了。」
「蘭度哥哥，亮閃閃的金幣在哪裡？」若若也跳了上來，握住蘭度的另一隻手，學著佐克的樣子上下搖晃著。
只是，以人類的嗅覺，還不足以分辨出這種異味的來處，和準確的身份。
「我們去殺屍魔吧。」傑魯突然開口道，「女孩，我，比一比誰是最強的獵人。」
「兩位已經來了？」蘭度笑吟吟的拉著若若走上前來
而蘭度，憑著一個魔法師的身份和一張大額債券，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其中享受著羊城最好的服務。
哈帕克連忙答應，他已經不敢再和這位年輕的魔法師多說一個字了。真是太可怕了，那種洞悉一切的眼神，真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所能擁有的嗎？
當蘭度攜帶的兩百枚鋼釘射完時，蜂擁而來的屍魔已經躺倒了一大半了。
淡藍色的電流在少年的控制下漸漸變成細長的螺旋，環繞著他的手掌，向前延伸為細長的管子。突然，那道電流猛然增強了數十倍，明亮的幽藍電流，映著蘭度的臉，透著詭異的瑰麗。
佐克滿臉通紅，激動的握緊蘭度的手，用力搖了搖。
「若若，你在我身邊，不管什麼情況，你只要保護我就可以了，記住了！」蘭度命令道。
魔寵，其實就是魔法師們的奴隸和玩物。
佐克目視蘭度，蘭度笑道：「我相信，若若的鼻子要比獵人的眼睛更好用，那裡正好是上風向。」
次日，早晨，蘭度和若若如約出現在銀色王座的門前。
傑魯不相信的翻了翻地面，滿地的狼籍，似乎曾有無數野獸在這裏開過派對，地面上亂紛紛的，看不清痕迹。傑魯分辨了半天，終於猶豫著說道：「似乎有可能，我看不出，痕迹太亂了。」
「拿去玩吧。」蘭度從懷裡摸出一把零散的金幣，扔給若若。在大街上，那明晃晃的光讓人不由自主的眼前一眩。
說起來，佐克和傑魯有些鬱悶，銀色王座是羊城中最好的旅店，通常只有貴族和大商人能夠入住。他們兩人連大門都進不去，只能等在門外。
而更讓周圍人奇怪的是，作為蘭度的隨從，
離開時，蘭度似乎發現，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在觀察著自己，似乎是要將自己的面貌完全記憶下來，只是死死的盯著他的臉龐。蘭度沒有在意，只是微微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興奮的小貓女便拉火車一般，帶著黑鴉鴉一片屍魔向著預定的方向開了過來。而若若，甚至還有閑情，偶爾回身一記貓爪，在某個倒霉的長角屍魔臉上留下五道漂亮的爪印，再回頭繼續狂奔。
蘭度雖然是詢問，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佐克下意識的回答道：「傑魯需要半小時，布設一組連環陷井。」
上風向，佐克隱隱察覺到，風中有一絲細不可聞的異味。
「來了來了，蘭度哥哥，真好玩哦！」彷彿是腳下長了眼睛一般，若若很輕快的從傑魯布置的陷井穿過，一頭撲進蘭度的懷裡。
「用不著，那些怪物的感知很弱，最簡單的，威力最大的殺傷陷井就可以了。」蘭度道，「我們只需要提防，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指揮者。若若，你去吧，半小時以後帶著那些金幣一起回來。」
蘭度滿意的捏了捏女孩的小臉，隨手抄起一捆鋼釘，雙手虛抱，平平舉起對準屍魔衝來的方向。
「如果我們能擊殺那個指揮者……剩下的亡靈惡魔就會成為我們的賞金了。」傑魯帶著興奮的說道。
「傑魯，你跟我來。」佐克也不客氣，帶著傑魯隱入一側的樹叢中。
這些擠成一團的屍魔，根本不用瞄準，每一道寒光都能化為一個巨大的傷口，而不幸射中頭部的鋼釘，還能絲毫不減速的射入下一個目標。
「討厭的傢伙……」蘭度小聲咕噥了一句，淡淡的藍色電流沿著他的手臂，在掌心凝成一團。
「不是叫你等半小時再開始的嗎？」
蘭度傻了。若不是身邊的佐克忍著笑輕輕拉動他的衣袖，偉大的魔法師蘭
「我們走吧。」蘭度笑道。
陷坑，樹樁，倒吊，削尖的木柵……各種各樣足以致命的陷井，令十數頭屍魔慘叫著變成肉串。這些半是亡靈半是生物的屍魔，一邊身受重傷，血流不止，一邊卻在掙扎嚎叫，一陣陣刺耳的聲音讓蘭度有些頭暈。
傑魯和佐克相視一眼。在他們的印像中，魔法師們是不屑使用便宜的材料的，哪怕是一枚釘子，他們也一定會用最好的精鋼，由專門的鐵匠打造，而且他們寧可使用一百金幣一張的捲軸，也不屑於使用任何武器。
哧……帶著電流的鋼釘飛射入屍魔的身體，數倍音速的穿刺力毫不費力的將板甲打成篩子，那些高速的鋼釘不過筷子粗的直徑，卻能在極高的速度下，在屍魔體內撕扯出恐怖的大傷口。
「哦，魔法師小小的把戲。」蘭度笑而不答。
看得出來，傑魯確實是個出色的獵人，而佐克，則是個對劍法很有自信的劍手。
嗷嗚……不知是哪一個倒霉孩子第一個踩上了傑魯的陷井，一根尖利的樹樁猛然盪來，將這頭屍魔連同身後的傢伙一起撞飛，巨大的衝力撞在板甲之上，竟將那板甲撞出一個碗大的凹洞來。
這裏沒有屍魔。那五百頭奇怪的鐵甲怪物，並沒有沿著路進沖羊城。
離開伯爵府，不等佐克開口，蘭度搶道：「不用多說了，接下來的一個半月，我幫你弄到兩百張屍魔頭皮，爭到這個世襲子爵爵位！」
「在那裡。」若若怯怯的指著左前方，「它們往那裡去了。」
「我們要準備一下。」蘭度拉著若若，笑道，「明天吧，嗯，我會在銀色王座等你們，請八點準時來叫我。」
傑魯不僅帶了他的戰斧，還背了一張長弓，一壺箭，腰間還纏著一些架設陷井用的工具。佐克一身輕裝，只是一柄細刺劍，就再沒有什麼有效的武器了。
「大家趕緊準備吧。我不保證若若這個小淘氣會不會
「聽說賈克汀先生，與本城守備里恩大人私交極好。」蘭度仰著臉，望著頭頂上的魔法燈似乎在發怔，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里恩大人為人慷慨，十一天前曾出動五百城衛騎兵圍獵，那一夜月黑風高，沒人看見如此壯觀的場面，真是太可惜了……」
似乎，眼前這位小魔法師沒有和自己分享那張債券的打算。佐克心裏有些遺憾，不過他也知道，那張債券是哈帕克看在這個奇怪小傢伙的面子上拿出來的，換了別人，這個消息恐怕根本不會引起城守的興趣，更別說獎賞了。
一捆鐵釘，就是十枚毀滅的兇器，隨著若若不間斷的裝填，蘭度這門電磁霰彈炮接連不斷的將恐怖的武器射向屍魔群中。
果然不出蘭度所料，若若這個好奇的小傢伙，只等了不到十五分鐘，便按捺不住，衝進屍魔群里淘氣去了。
「佐克，一會兒等我的魔法攻擊過後，大家各自為戰。」蘭度急急提醒道，「儘可能直接摧毀它們的腦，我估計那是令這些笨蛋失去戰鬥力最直接的辦法。」
小貓的速度，實在比這些身披鐵甲的屍魔要快上許多。
開玩笑吧，眼前黑鴉鴉的足有一百以上的長角屍魔，而且還是身披鐵甲，擁有某個指揮者暗中調度的屍魔軍團。佐克和傑魯相視苦笑。
哈帕克的臉噌的變得毫無血色，後退了兩步，指著蘭度的臉，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這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竟然被蘭度了如指掌！
「佐克和傑魯，你們兩位先生只管布設陷井。若若跑得快，你去把那些笨蛋引來。」蘭度建議道，「兩位先生，布設陷井需要多少時間。」
其實，蘭度並沒有翻動別人記憶的能力，他的能力，僅僅能同步的看到對方的想法。精神能力的提升，也僅僅是讓能力範圍擴大，以及同時分辨更多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