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懶得掉渣的領主
第五章 維京軍團的最期B
「當然，我是開玩笑的……」蘭度聳聳肩道，「普卡斯先生，特里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顯然，這是衝著城門來的，維京投石機的準頭相當不錯，那塊石頭離城門不到十米，重重的砸在城牆上，發出響亮的一聲轟響。
本來，蘭度想要燒毀敵人的糧庫，讓這十萬人的部隊嘗嘗凍餓難忍的滋味，但維京人太過小心了，他們竟然留下整整一支萬人隊守護營地，而且，絲毫沒有輕敵的意思。
若若眼尖，看到遠處飛來的竟不是那巨石，而是十數塊人頭大的石彈，她立刻尖叫著小心，拉著獨角獸的鬃毛示意她向上空躥去。
但蘭度偏偏就擅長使用飛鐮，在空中疾飛而過時，那掄起的鏈條和鐮刀有何等可怕的威脅力。這名頂著魔法師頭銜的貴族青年，竟然憑著手中的武器輕鬆的將一名空騎士拉下鷹背，摔得血肉模糊，又反身順勢用鐮刃將另一名從背後撲近的空騎士當胸劈死。
城牆上開始忙碌起來。蘭度手下的工兵們熟練的打開箱子，從中取出一根根金屬長桿，將它們套在一起，組裝成一面柵欄。可以看出，這些長桿的上方，各插著一枝細長的如同和矛般的尖頭，在風中微微晃動著。
「特里，你帶皇家騎士去拆了它們吧。」蘭度扭頭道，「我給你們準備油料。」
七架飛空艇上，滿載著火槍手們。蘭度大胆的將所有火槍集中到空中，準備給敵人一次意外的驚喜。同時，飛空艇上還截著足夠讓維京人痛不欲生的海量武器。
「是啊，損失點人馬，正好可以減輕後勤的壓力——當然這隻是順便，關鍵是，他們從我的冒險行動中猜到我軍大約已經不太守得住了。」蘭度又嘆氣道，「也許我這一次是闖禍了呢。」
是啊，看起來，那種三十公斤以上的圓石並不是草原上能找到的，那需要從專門的採石場開採，打磨，運到前線。所以，石塊不會太多。
「再來！」若若大喊道。伊莎貝爾微微點了點頭，再次升上高處，倨傲的望著腳下密密麻麻的野蠻人。
不多時，也許是若若的悍勇讓投石車的指揮官產生了一些誤會，他命令手下將巨石換成小塊的石彈。
此時若若已然又將兩塊巨石拍碎，她有些累了，但興奮中的女孩顯然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她期待著看著遠處的投石車，想著要不要衝上去看看那兩個大傢伙是什麼樣的好玩具。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還在同時詠唱著咒語！
槍聲整齊而密集，一千枝火槍同時轟鳴雖然不如雷雲風暴的響聲震耳，但同樣令人害怕。
維京人得到的，只有一堆燒毀的投石車，和百來匹尾巴著火，角上綁著刀劍，背上背滿油罐，正驚恐萬分的向他們狂奔而來的馱牛群……
維京人只有一個頭盔，一付塞滿棉花的羊毛皮甲，一張小圓盾，和一柄不知道傳了多少代的武器而已。而東亞帝國的要塞守軍，則是一身半身皮甲之外就只有一桿長槍，或是一柄腰刀，血戰的結論告訴我們，這樣的配置顯然還不如維京人那簡陋的裝備。
兩隻小貓全然沒有感覺到周圍的緊張氣氛一般，說說笑笑，蹦蹦跳跳的跑向格雷斯·長牙去了。特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抬頭望著蘭度表情怪異。
七架飛空艇緩緩升起，向上爬高，當中最為豪華的正是皇家榮耀號，作為試驗機型的它擁有其它量產機所沒有的高性能，無論是裝甲強度還是速度，靈活性，都對得起皇家榮耀之名和旗艦身份。
對重式投石機，採用卷揚裝置吊起的重物代替人力和畜力拉曳懸臂發射石彈，它的好處就是可以通過調整重物的重量來比較精確的調整彈道，而人力畜力投石則需要訓練士卒，來實現不同
對於空中的目標，閃電無疑是最好的武器。與此同時，大批的空騎士正駕馭著座騎開始撲騰著翅膀加速奔跑，準備升空。
「那不可能！這兩個大傢伙肯定是敵人重兵防守的重點，你是在開玩笑嗎？」特里疑惑的望著蘭度。作為騎士，如果這是命令，那麼特里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但蘭度並不是指揮官，所以特里有疑問。
「喵！」若若一拍伊莎貝爾，高貴的獨角獸昂頭嘶鳴著騰空而起，向著第三塊巨石飛去。
「你的人在做什麼？」普卡斯疑惑的跑了過來，問道。
四階黑暗屬性放出系魔法，死亡觸手圖陣。
雖然離得遠，看不太清對方的動靜，但那大股大股如黑雲集結的人群，卻是明明白白的。
但蘭度的話顯然起到了鼓舞士氣的作用，他們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
只是三輪齊射，維京人便已然後悔了，他們後悔自己不該這麼早將法師部隊暴露在敵方的射程之內。雖然魔法師們有專門的裝甲士兵掩護，但居高臨下的彈丸本身所具有的勢能便相當可觀，而高舉的小圓盾顯然不可能密不透風，被雨點般落下的彈藥洗上一遍，維京的風暴施術者便減員了三分之一。
「我聽見了。」普卡斯的臉色很難看，顯然，那是氣的……
空中開始彙集雲團，雲團中那閃亮的金黃電芒華麗的躍動著，描繪出龐大無比的魔法陣，站在這濃烈的烏雲下，望著空中那妖異的魔法陣，正常人免不了要心驚肉跳。
那些避雷針在無數的閃電直劈下劇烈的顫抖著，那明亮的電花順著金屬桿跳躍著導入地下，劇烈的電流令這些金屬桿漸漸變得紅熱，引得帆布發出一陣焦臭味，彌散出淡淡的煙霧。
「敵人有些亂了。指揮官。」蘭度的眼與普卡斯不同，卑微使徒的眼睛顯然要比人類更適合夜戰，藉著水晶鏡筒，他敏銳的發現了敵人在變陣的同時出現的些許錯亂。
雙方都在默契的應對著對方的動向，作出相應的步調，顯然，雙方的指揮官都很小心。
三人無語，片刻，普卡斯重重的捶了城牆一拳，惡狠狠的望著遠處隱約還未熄滅的黑煙。
雖然只是兩台投石機，但對於鐵山要塞的威脅，卻是巨大的。它們在五百米外，森然對著要塞的城門，雖然寂靜無聲，卻透著令人窒息的壓力。
更重要的是，在維京人的圓陣中，顯然隱藏著為數不少的風暴施術者，他們正積攢著魔法的力量，準備給飛空艇一個狠手。
維京人的糧草並不是全無防備的，那裡有一支千人隊，還有十二名魔法師及一名大魔法師，空中還有五十頭巨鷹空騎巡邏。但滑翔炸彈的速度太快了，他們還沒來得及辯認出那是什麼，便被這些致命的武器一頭撞入高聳的糧草倉庫中了。
「蘭度哥哥，不好玩喵，我們的人少了好多喵。」若若抱怨道，「敵人好像還是那麼多，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了，怎麼辦喵？」
烈焰騰起，滾滾濃煙直衝天際，遠在數公里之外都能清楚可見，維京人一下子懵住了。
「爵士，我認為，你所做的仍然對我方有利。」特里猶豫了幾秒，回答道，「首先你讓敵方的魔法師與空騎士受到了威脅，讓他們不得不分散相當的兵力守護後方與側翼。其次，之前那火光和敵人的慌亂，確實讓我軍的士氣得以回升。」
普卡斯卻眼前一亮道：「這樣一來，士氣可用。」
「是上次運來的那幾船箱子喵？」若若偏著頭道，「好喵好喵，若若早就想看看裏面裝著是什麼了喵，阿維，陪若若一起去喵。」
破空的利
「嗯，阿維說的對，要是這些傢伙……」蘭度乜著眼看著守軍那近乎寒磣的裝備，再看看自己的警備軍團，不由苦笑。
滑翔炸彈……維京人怎麼也想像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如此陰損的武器吧。
蘭度不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讓維京人無語的是，蘭度這支百餘人的小部隊，竟然尾隨著追殺上來了。火槍的彈丸，投石車的猛火油彈，鋼坦克的碾壓與炮擊，還有那一群瘋狂的殺戮野獸……維京人快要被逼瘋了，而這些追擊者一直追到維京人的營地附近，才趾高氣揚的掉頭離開。
沒過多久，維京人開始進攻了。
「這些瘋子……」蘭度苦笑著搖頭，他倒是不怕這些閃電，蘭度清楚這些避雷針下他是絕對安全的，但蘭度絕對沒有想到風暴施術者們合作施展的雷雲風暴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晚宴？」
六十公斤重的沉重武器在若若手中開始旋轉，藉著座騎的力量，若若緩緩將手中的戰錘加速到最大，伴著她興奮的吼聲，連人帶馬從側上方撞向那塊呼嘯而來的巨石。
緊接著，工兵們迅速在金屬桿周圍拉起了一道道手指粗的麻繩。這些浸過藥劑的繩索異常的堅韌，它們會將這些長桿緊緊拉住，並將金屬桿連續成一個整體。再然後，就是往長桿間相連的麻繩上掛上一層又一層的帆布。
落石如雨，但那層帆布之牆顯然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在柔韌的布匹的阻礙下，石塊的動能被顯著的減少了。但遠處的維京人並不知道，他們只看到那個兇猛的空騎士被嚇得逃走了，於是隱約傳來一陣慶祝的歡呼聲。
咆哮教派的風暴施術者無疑是所有魔法師當中施法速度最快的分支之一了，他們所召喚的風與閃電的力量，要遠比墓穴先知更快，也更適合戰場。但此時，他們卻苦惱的被蘭度所壓制，毫無反手之力。
「步兵僅餘三千人，重騎兵和扈叢騎兵沒太大的損傷，另外你的人，我們也沒敢派，損失不大。」特里小聲回答道。
「當然，他們只是警備隊嘛。」蘭度毫不臉紅的回答道。
由於維京的咆哮教派法師並不擅長火球術一類的法術，無法效的轟炸敵方的城門城牆。因此，維京對投石車技術要比其他國家重視得多。他們研製的這種巨型投石機，採用的是對重式投石機。
斷其糧草，意味著十萬大軍餓死在此地。此時正值旱季，草場上除了枯草就是灌木，若沒了糧，諾大的維京軍隊全是彪形大漢，飯量驚人，就算把草根全吃掉也還嫌不夠。歷史上，有不少案例可供參考，但蘭度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實戰指揮差得可以，繞來繞去竟然沒能成功。
「唉，要是那些人能厲害一點就好了，是不是若若姐？」阿維指著木然站在牆頭滿是疲態的要塞守軍，隨口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了。」蘭度立刻沒事人一般站了起來，拍拍特里的肩頭道，「準備下吧，我們的晚宴，要開始了。」
飛空艇升空，維京人當中立刻開始變陣，其反應之快讓蘭度不禁佩服維京人的指揮效率。只見那密密麻麻的維京士兵立刻開始分散，由整齊的方陣變成相對鬆散的圓陣。顯然對方對飛空艇的轟炸已相當恐懼了。
飛鐮帶起一溜血光，鐮刀的鋒利和柄尾的尖刺，在轉眼間便殺死了六名魔法師。維京人的指揮官氣得吐血，那是維京軍隊中最為珍貴的力量，竟被敵人如此蹂躪！
這廝手中拿著的竟是一支飛鐮，那種奇特的兵器，沒有十年的
「大概是他們的糧草受了損失，所以不惜消耗一點兵力，要趁著我軍援軍未到打下要塞吧。」特里答道。
空中的飛空艇就更慘了，它們離雷雲更近，所遭遇的閃電便也更多上許多，那瘋狂的閃電束暴雨般劈在飛空艇外部的複合式絕緣蒙皮上，將那些絕緣的保護層劈得一片片焦黑髮臭，顯然再被劈上幾次，這十幾層絕緣層也會被碳化而失去作用了。
但這樣的小石塊也許能有效的殺傷士兵，卻無法擊穿那帆布與彈性金屬桿組成的防線，石塊在帆上打得噼叭直響，造成的傷亡卻幾可忽略。
蘭度皺著眉看著密密麻麻在要塞前方蠕動的影子，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久，直到若若拉著幾隻小貓跑過來時，他才抬起頭來。
若若的手中，是藍龍的藏寶中獲得的四階魔法武器，曾經是著名英雄史佛蘭·倫蒂亞將軍的主武器，號稱「史佛蘭的漩渦」的雙手戰錘。
「成了嗎？」普卡斯急切的問道。
若若有力量，有速度，但並不蠻撞，她明智的避開了巨石的正面撞擊，而是藉著居高落下的落勢，將巨石的落點引向要塞城牆之前。
「我們的傷亡有多大？」蘭度偏著頭問特里。
「是一種魔法的應對，先生。」蘭度微笑著解釋道，「你看，那些長長的細桿，將會比我們的士兵更早接觸到空中落下的閃電魔法，那些由銅製成的金屬是很好的導體，能將閃電的力量導入地下。要知道，敵人的大量風暴施術者最拿手的莫過於閃電與風暴魔法。」
「蘭度，想辦法把那兩個東西搞掉，否則我們守不到天明！」普卡斯大聲喊道。
蘭度想了想道：「閣下提醒得很有道理。阿維，讓他們把帆布固定好，不要讓風吹跑了。」
「他們被我氣瘋了嗎？要在黑夜裡攻城。」蘭度苦笑。
緊接著，飛空艇下方咧開的大口中，齊唰唰飛出一波又一波形似飛鳥的黑影，搖搖晃晃的順著風，向遠處的維京大營飛去。
若若柔軟的放鬆肌肉，藉著反彈的力量遠遠的讓開了四濺的碎石。伊莎貝爾在空中驕傲的嘶鳴著，若若興奮的聲音響應著獨角獸的宣告，引得腳下的士兵們一陣歡呼聲。
居高臨下，在震耳的雷聲滾滾散去的同時，狙擊手小隊動手了。
一塊城磚被砸得粉碎，石粉沙沙直往下落，令守軍的心也隨著下落。
而若若恐怖的攻擊力，更是讓空騎兵的損失越來越大。最後，維京人撤退了。
「伏倒！」要塞守軍的軍官們聲嘶力竭的吼道，反應快的老兵們立刻雙手抱頭栽倒在地面，而新兵們也在老兵們的示範下紛紛卧倒。眼看著上方無數金蛇般的雷電狂暴的籠罩了整個天空，初次見識到如此聲威的士兵們完全說不出話來，臉色青白的只是低著頭，掩著耳朵，龜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
蘭度並不是純粹的墓穴先知，在掌握了墓穴先知可怕的黑暗魔力的同時，他還有令人頭疼的特技。比如，他腳下的游魚，完全拉平了風暴施術者們擅長風屬性加速魔法的優點，而他手中怪異的武器，更是讓所有魔法師摸不著頭腦。
「若若，叫格雷斯把我的秘密武器拿上來。」蘭度冷靜的說道。
「怎麼了小鐵皮？」蘭度沒有回頭，但他感覺到身邊的目光，於是隨口問道。
史佛蘭的漩渦興奮的嘶鳴著，強烈的綠色光芒如同活過一般在鎚頭上雀躍著，伴著雷鳴般的巨響，狠狠的將那巨石在空中炸得四分五裂。
所以，蘭度的這一次處心積慮的計劃，只燒毀了百來輛糧車，殺死了數千名士兵而已。這樣的成績雖然不算失敗，但也稱
蘭度其實有辦法改進戰力，比如，彈性出色的古藤甲，治安隊使用的九環大刀，還有這樣那樣的裝備……但把這些東西做出來運到，所花費的時間，還不如等衛戌軍團的援軍來呢。
「我也沒什麼辦法呢。」蘭度苦笑道。
「多謝了。」蘭度嘿的一笑，畢竟他的部下全是他一手訓練出的私兵，和要塞軍的性質不同，沒有蘭度的命令，普卡斯和特里也有些叫不動那些兇悍的傢伙，所以，幾次攻防戰他們都只是保守的據守，傷亡並不嚴重。
「不好，他們又要進攻了！」特里突然大聲說道，「看，他們在集結！」
「是啊……希望敵人的魔法師想不到這一點，畢竟用風暴攻打城牆是違反常理的。」蘭度搖頭道，「好了，讓工兵們注意隨時修補這該死的防線。只能這樣了。」
而他們的戰鬥力，顯然也不是維京大漢的對手。
數里之外，正是維京人大營啊。維京軍隊的指揮官臉都白了，他緊捏著劍柄，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蘭度哧的一笑，他拍拍普卡斯的肩膀，示意他說點什麼，來平復士卒的沮喪。而蘭度自己，不慌不忙的從腰包中摸出久未使用的魔法步槍，開始調試瞄準鏡，安裝三角架。
這種東西並不難做，輕木製成的機身，兩側的滑翔翼，加上下方懸挂著的猛火油包，順著風勢搖搖晃晃可以飛出數千米的距離。
「這樣好嗎？」普卡斯小聲問蘭度。
蘭度，還是燒了維京人的糧草。
但閃電漸漸稀了下去，畢竟，魔法的威力和持續時間是有限的。即使是眾多魔法師合力的雷雲風暴，也不能和大自然真正的狂雷相比。
維京人緊張的望著天空，閃電已然聚集，他們相信，戰無不勝的風暴之主會保佑他們的，那撕裂一切的閃電，會在敵人發動之前將那些空中的巨獸擊落，化為灰燼。
「你的手下，並不適合戰場啊……」特里小聲說道。
第二塊巨石迎面飛來，這一次，若若忍不住召喚出了獨角獸，躍躍欲試的望著那巨大的石塊舔了舔嘴唇。
當蘭度的魔法步槍發射出的紅色光束撕開夜空，飛空艇部隊便收到了進攻的信號。六架量產型飛空艇的下端懸挂體緩緩張開，露出一排排血盆大口，如猛獸般猙獰的向著腳下眾多的維京部隊。
但這些傢伙所創造的戰果，卻不比為數眾多的要塞軍差上太多。那些可怕的傢伙……
但無論如何小心，指揮十萬人的部隊，和指揮七架飛空艇，其難度是不成比例的。維京人雖然很有效率，但那畢竟是放眼望去海水一般的人潮啊，又怎麼可能毫無差錯呢？
但這樣的成績，和原先蘭度所預想的結果，相差未免太遠了一些。
當蘭度灰溜溜的從飛空艇上飄落要塞城牆上方時，迎接他的，是普卡斯·格林威治爵士和特里·索亞斯。
蘭度脫離空騎的糾纏后，地面的狙擊手們也趁著投石車齊射之後的空隙紛紛舉槍向空中的靶子們射擊。那些略顯笨拙的巨鷹無疑只是靶子而已，他們全然沒有力量防備這些攻擊力強大的秘銀火槍，紛紛墜地。
「至於這些帆布，則是用來對抗敵方的投石車的。你看，飛來的石塊能把堅硬的城牆砸得碎末橫飛，卻對這些柔韌的帆布毫無用處，它們可以大大減輕我軍的傷亡。」蘭度又指著帆布，介紹道。
飛空艇只能空降部隊，空投炸彈而已嗎？顯然，僅有這種程度的運用，飛空艇還當不上空中霸主的稱號。
但想到身後的那雙眼
幾分鐘后，遠處隱約可以看到，維京人正在搭建巨型的攻城投石機，那是一種十多米高的怪物，單單將這兩台巨獸運到此地，就用上了上百頭馱牛。
「沒關係，反正一會兒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讓她玩個痛快，順便振奮一下我方的士氣吧。」蘭度微笑著搖搖頭，「飛空艇可以升空了。」
那漆黑而令人噁心的觸手從地下伸出，死纏爛打的將幾名正在施法的魔法師緊緊纏住。在他們的同伴們來得及援救這幾人之間，那邪惡的墓穴先知猛然甩脫了空騎的追纏，藉著游魚爆髮式的噴氣俯衝而下，一頭扎進魔法師們當中。
「是的，上萬人的血肉與靈魂，美味的大餐啊……」蘭度冷笑道。
「士氣？」蘭度搖搖頭道，「我軍也許會因為敵營大火士氣高漲，但維京人……那些傢伙連我方重騎兵撕開敵陣都不能擊潰他們的士氣，何況這點小傷亡。」
這次進攻的時機選擇的極為猥瑣，正是維京魔法師們剛剛放完了魔法，又被火槍手們壓制的時候，顯然此時他們無法使用魔法。而維京人的角弓無法射中空中那輕快劃過的滑翔炸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致命的武器滑向他們的營地。
遠處的魔法師們開始吟唱咒語，這一次，吃過狙擊手大虧的魔法師們終於還是站在了前線，冒著被擊中的危險開始使用大規模的戰爭魔法。顯然，此戰對維京人來說非常重要，他們寧可損失一些魔法師，也要在援軍到達之前吃下鐵山要塞。
「目標敵方法師群，三輪連續射擊！」
「若若，玩歸玩，要小心哦。」巨石發出轟響聲，將城門上方的城磚砸得粉碎。這一次蘭度沒有阻止女孩，他微笑著提醒道。
上千道閃電如雨絲一般細密，但那耀眼的光芒和撕裂空氣的銳響聲，卻是任何暴雨也無法相媲美的無上聲威。轉眼間，雷暴便將飛空艇與鐵山要塞籠罩吞沒了。
但蘭度的計算方法顯然是在誤導友軍，事實上，只要砸破城門，或是在要塞牆中間砸出一個缺口，敵人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們沒有必要將整個要塞砸碎。
「僅僅這樣恐怕是不行的。」普卡斯道。
「不成，維京人的布防中規中矩，破綻不多。」蘭度看著普卡斯失望的樣子，好半天才繼續說道，「只殺了兩三千維京人，燒了百來車糧草，弄壞了一片營房，對大局沒有什麼大影響。」
風暴，不愧於最快的魔法，在飛空艇進入臨戰狀態時，維京的風暴施術者們已然完成了戰爭魔法，空中的魔法陣已然繪成，召喚出異位面無盡的閃電出現在飛空艇及城樓的上方，騰躍著向下傾泄而下。
正在此時，城牆上突然傳來了蘭度的狂笑聲：「哈哈哈哈，你們看，那群笨蛋啊，在草原上能有幾顆石頭？一顆石頭砸去一塊磚，我們有多少磚讓他們砸？」
「你不是說，敵人也擅長風暴的魔法嗎？」普卡斯突然指出了這道防禦體系的缺點來。
但即使是冒險，魔法師們還是得到了額外的保護，一排身穿護胸甲的重裝方陣步兵持著一人高的特製盾牌，將魔法師們擋在身後，他們的任務就是用盾牌甚至身體，來保護這些昂貴的魔法師施放出致命的閃電陣魔法。
而此時，維京人的大部隊剛剛從營地中出來，見此情景，連忙尾隨著追殺上去。這一次，他們鐵了心要把這些死纏爛打的傢伙們徹底的葬送掉。但在維京人的追蹤下，蘭度一行人還是不慌不忙的提前趕到了集合點，乘坐飛空艇安全離開了。
一百多枚滑翔炸彈，有一多半落在了空無一人的營帳中，但即使只有區區三十多枚滑翔炸彈命中目標，那劇烈燃燒的猛火油，仍然有足夠的能力，將整支大軍的糧草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