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骨》第七卷 雲水禪院

第160章 窮途末路

第七卷 雲水禪院

第160章 窮途末路

而風蕭蕭看到次元庄游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生氣。她左思右想,越來越覺得自己前來雲水禪院跟他見面是一個錯誤。於是,她沒有跟任何人辭別,就催動元力施展扶搖九訣掠出了雲水禪院。
聞聽到次元庄游的喊聲,本尊庄游滿臉悲壯的看了一眼,感知到了他自爆在即。於是,他果斷催動干邪劍里的那一絲白色毫光,將李漠逼退,然後快速後撤,抱起傷勢過重的風蕭蕭,就往七十二崮域的方向急掠而去。
接連幾道破風聲響過,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一行以及阿黑趕了過來。阿黑想近前幫忙,卻被文殊菩薩喝止了。
而在遠離雲水禪院百里開外的地方,耕天法王正棲身在一處避風的淺洞中,等待著來自蒙洛天神和李漠的消息。
「蒙洛大人,雲水禪院上空的防護禁制解除了。」如花從隱身的虛空中走出來,向等在那裡的蒙洛天神稟報了偵查來的最新情報。
聽此「直指本心,唯見空性」的諸法諸道皆空之理,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的心靈紛紛有所觸動,那若隱若現的劍意雖形開始在其心間縈繞而生。不等他們的魂魄捏指為劍凝聚出劍芒,觀音菩薩就結束了定心路徑的開示。
但不等她想明白一些事,李漠對著她再次攻出了凌厲劍束,同時還將裹雜著一絲黑色幽力的「袖裡乾坤」施展了出來。
看到本尊庄游睜開了眼睛,文殊菩薩當即合掌施禮,說道:「道友,此次吾佛講經法喜圓滿。自今日之後,可以自行離開。他日有緣還望施主看在吾佛心念蒼生的份上,劍下有情。」
如來佛祖不辭疲倦的講經一日一夜后,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原本被鴻鈞老祖隔斷的記憶又融合了。次元庄游知道了本尊庄游一路行來所經歷的一切,心中隨著本尊見喜則喜,見悲則悲,逐漸流露出了人族的本性,仿若常人無異。
片刻之後,雲水禪院內佛光大熾。如來佛祖的一道神識降落在了大殿的金身當中。觀音菩薩和文殊菩薩感知到佛祖的降臨,當即稽首行禮。
「假意出手相救,將蒙洛天神放走。」
看到本尊庄游和次元珠庄游身體表面劍芒大熾,觀音菩薩和文殊菩薩倍感詫異之餘,隨即釋然。聽經悟道各有所得,他們雖然不知道庄游的本尊和分身獲得了多少,但從其體表呈現出來的表象不能看出,其對劍意或者說劍道有了一絲感悟。
「你說你一個當師兄的咋那麼不解風情。你真是個榆木疙瘩。算了,我懶得和你多說。我先走了,等你師弟出來,你跟他說一聲,我去七十二崮域尋找混元鼎去了。」
等到第四日的太陽升起,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才從靜修之中醒轉了過來。此次聽經三日,他不僅踐行了當日對地藏菩薩的承諾,還獲益匪淺。尤其在劍道和證道之途的修鍊上,他隱約的感覺到除了劍意之外,自己應該包容更多的修鍊法門,以為我所用。
看著次元庄游給如來佛祖的金身塑像上過香,觀音菩薩隨即揮出一道佛光之力,將他們所處的大殿屏蔽了。而在靜室里修鍊的本尊庄游則被文殊菩薩揮出的佛光籠罩在內。如此一來,無論本尊抑或次元珠的分身都可以在同一時間內聆聽到同樣的佛經。
看到次元庄游揮出的劍束被蒙洛天神的九節金鐧係數砸碎,文殊菩薩禁不住有些擔心起來。就在他準備分出一絲心神施以援手之際,陸老兒的神識傳音突然在他的心頭響起。
就在蒙洛天神從地上爬起來,施展飛行術欲將變換成玄芒劍模樣的斬仙飛刀抓在手裡之際,一個樵夫的身影從他身前的虛空鑽出,並揮掌將他拍到了地上。
「師兄等等我。」
她飛到半空,辨明上清宮所在的方向,正欲催動元力離去,卻看到一道凌厲的劍束迎面襲來。接著進入她眼帘的竟然是她的大師姐李漠。看到她面色猙獰的手持雨元劍的樣子,風蕭蕭心下生出了太多的疑團。
本尊庄游雖然明白空靈蛇玄玄是在給次元庄游和風蕭蕭創造獨處的空間,但心裏掠過一絲不愉快。不過,他轉念一想,次元庄游就是自己,於是當即釋懷了那份纏繞住心情的醋意。
與此同時,李漠施展遁地術出現了雲水禪院的地底下。無論她如何用力卻都無法突破那一層似有若無的五彩佛光光膜。
看到空靈蛇玄玄沒頭沒腦的訓斥了自己一通,本尊庄游心裏正想著跟她理論一番,卻發下她已施展虛空穿梭之術走了。
「師兄快帶蕭蕭離去。以後,就拜託你替我照顧她了。」
看到風蕭蕭受了重傷,次元庄游滿臉愧疚的看了一眼本尊庄游,見他掙扎著欲跳出去,當即施展化虹術飛掠到了他的身前阻止著。
一聲巨響和火光升起之後,次元庄游應計選擇了窮途末路的自爆。而挨近爆炸邊緣的李漠和蒙洛天神首當其衝被擊中倒在了地上。還未等眾人緩過勁來,一道混元聖寶形成的劍形光束就向西北方急射而出。
就在各路人馬按兵不動,靜候他們的獵物出現之時,次元庄游跟隨觀音菩薩來到了大殿。
此話話音剛落,次元庄游就將調集而出的元力瘋狂的倒灌進氣海。隨著氣海不堪承受元力倒灌的壓迫,次元珠開始自燃了。
李漠藉助雨元劍再做了一次努力,見自己實在破不開那層佛光禁制,只好出現了地面上。她持劍站在遠離雲水禪院正門的地方,眼睛流動著對毀他肉身的小胖子的刻骨銘心的仇恨。
「嗖嗖——」
次日上午,如來佛祖講經完畢,隨即給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灌了頂。之後,未等本尊庄游開悟大圓滿之道,他就讓那一絲降臨雲水禪院的神識消散在了天地間。
至此,文殊菩薩方知一切盡在陸老兒和鴻鈞老祖的掌控之中。於是,他連忙催動金剛寶劍,準備斬殺玷污佛門聖地的如花和金二,卻讓一道從某處虛空劈出的凌厲劍束擋住了去路。
他們一行五人敘話之後,金冪和鬼臉地仙就跟隨觀音菩薩離開雲水禪院向普陀宮而去。空靈蛇玄玄看到金冪走了,就喊著被次元庄游稱為師兄的小胖子走出了香客的客房。
次元庄游將此看在眼裡,對本尊庄游吃癟的事裝作視而不見。他知道雖然他們靈魂想通,但註定了他們擔負的使命有所不同。
而此時,身在大殿的次元庄游正在接受觀音菩薩的灌頂。灌頂結束之後,他就要代替本尊庄游去和金冪一行見面辭別。
就聽文殊菩薩說道:「諸法一相,系緣法界,是名一行三昧。欲入一行三昧,當先聞般若波羅蜜,如說修學,然後能入一行三昧……若得一行三昧,諸經法門,一一分別,皆悉了知,決定無礙……」
等到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將體表之外的劍芒內斂而去,文殊菩薩當即對其講解「一行三昧」的智慧法門。
「所謂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當度一切苦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而蒙洛天神覺出了次元庄游的古怪,連忙將他丟開,卻發現他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大有玉石俱焚的架勢。
在香客客房裡等候了三日之久的金冪一行終於等到了次元庄游的到來。與他同來的還有變幻成小胖子模樣的本尊庄游。他們進了門后,次元庄游就把本尊庄游向金冪和空靈蛇做了引薦。
「轟轟——」
就在他揮劍迎擊的時間,蒙洛天神已經將次元庄游抓在了手裡。而此時本尊庄游正跟李漠纏鬥在了一起,難以分身相救。這一種忙亂的假象正是陸老兒和鴻鈞老祖樂意看到的。
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的蒙洛天神和如花率領的影子殺手小隊出手了。如花和金二激發了他們隨身攜帶的血骷髏令牌,就見雲水禪院的上空血雲暴涌,一道與血魔長相一樣的神力化身開始凝聚而出。
觀音菩薩法相莊嚴的端坐她的蓮花寶座上,對著虛空灑出一些甘露水,然後就開始講「唯心本真,當現空性」的參禪悟道之根本。
中途略作休息后,本尊庄游和次元庄游旋即進入了觀音菩薩給其講解的佛見空性的修鍊狀態。
兩聲低沉的爆炸聲響起,雲水禪院的上空頓時血色的邪氣處處瀰漫。文殊菩薩不敢怠慢,連忙解下披在身上的袈裟,將雲水禪院籠罩包裹了起來。
本尊庄游點了點頭,說道:「人心向善,所向披靡。晚輩感謝菩薩及佛祖的開示。」
對於李漠施展遁地術的元力運動軌跡,他自然一清二楚,卻對她無謂的襲擊路線倍感無語。
不久前,他從蒙洛天神靜止不動的元力波動中感應出他留守在遠離雲水禪院十幾里路遠的地方,等著次元庄游的出現。
不過,風蕭蕭出現意外超出了他們的控制的範疇。就在他們遲疑著是不是出手幫忙之際,次元庄游的一句話讓他們感到了意外的驚喜。
文殊菩薩看到如花和金二將自己的元力係數灌注到了血魔的神力分身中,當即明白了他們讓血魔分身自爆的意圖。於是,他召出金剛寶劍,催動元力灌入其中,並以神識為引,讓一把恍如實質的光色光劍爆射而出。
「歷劫修道者,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所謂佛即是道,仙即是道,妖即是道,魔即是道……偏圓頓漸一切法,無不從屬法界流;大小全是一切行,無不歸還本法界。然,萬變不離其宗,不斷惑業,得預補處;即此一生,證得圓滿……」
就在本尊庄游拔腳準備離去時,他身後響起了次元庄游的腳步聲和喊聲。
風蕭蕭看著向她看過來的小胖子,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層寒霜。
「轟——」
這一次雖然自己莫名其妙的恢復了肉身,且自覺元力修為比以前更近了一層,卻離突破到上位仙還差那麼一點火候。
「該死的胖子,我不信你一直躲在這座破廟裡不出來。」
就在李漠以為自己大功告成之際,想著欺身近前將風蕭蕭抓在手裡,卻被聞訊趕來的文殊菩薩揮出的神力光束阻退了。
「阿黑,看護好禪院,不要讓人打擾我佛門的清凈。」此話話音未落。文殊菩薩就施展著化虹術掠至重傷倒地的風蕭蕭身前,將她救了回來。
與他們有相同感應的還有躲在淺洞里的耕天法王。就在如來佛祖神識降臨的那一瞬間,他隨即收斂了自己的黑色幽力的氣息,讓自己仿若人族的修仙者一樣,散發出了玄元境三品天師的元力波動。
隨著李漠的低喊聲響起,風蕭蕭終究沒有抵擋住李漠實力暴漲后的攻擊。那曾替她擋下一劍的天蠶絲護身軟體甲也被洞穿了一個窟窿。若不是風蕭蕭的體內還有混沌赤卵應急護主,估計此時她已經道消魂散了。
「著。」
望著李漠所在的方向,耕天法王自言自語道:「這雲水禪院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下位仙想進就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