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方雲聚風雷起
第六十四章 終現
在十余名妖獸接連衝到一眾九華弟子前自爆后，原本在徐清凡的竭力指揮下才終於形成的密集陣型卻終於還是散了，而兩方的戰鬥也終於陷入了混戰。
看著蕭華哲與尉遲長老所施展的道法，張虛聖臉上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但卻還是搖了搖頭，同時手上指決一變，原本滔滔的洪水突然一改狂暴，化成無數銳利的金色巨斧，聚集在一起，極快的在阻擋在面前的密集樹林中開出了一條道路。
廝殺，殺人，被殺，似乎是這時九華山唯一的旋律。
這就是小人物的命運，可悲，無知，卻又單純。
將「遁形針」收入袖中后，張虛聖微微嘆息一聲，惋惜道：「看來你們是真的不想乖乖的當我的實驗品了，這麼一來我只能用實力讓你們回心轉意了。」
就算他們在與眼前這些妖魔的戰鬥中取得大勝，但一旦天空中九華山大敗，面對那些高級妖魔和張虛聖，他們也只有毫無反抗的被殺一途可走。但無奈的是，雖然明知道毫無意義，但一眾九華弟子卻還要與這些實力高強面目可猙的妖魔們捨命搏鬥著，這就是命運的無奈。
而張虛聖聽到張華凌的驚呼后，也沒有還手，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笑吟吟的說道：「你沒看錯，我剛才施展的的確是《代天決》，你沒想到這個世間除了你之外竟然還有人可以施展嗎？但我和你不同的是，你是依靠著消耗生命為代價才勉強可以施展《代天決》第一層，而我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可以靠著自己的實力施展《代天決》第五層了。」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張虛聖點頭承認道。
鮮血的紅色，卻不知何時已經成了是九華山此時唯一的色彩，或者因為血液，或者因為夕陽，又或者，是因為場上眾人的眼睛已然泛紅？
似乎是受這三個妖魔身上氣息所懾，其他妖魔自這三個妖魔出現后就在也沒有打擾過徐清凡等三人，任他們兩方隱隱對峙著。
「張虛聖，你是如何可以施展《代天決》的？據我所知，它的修鍊功法只有歷代九華掌門和掌門弟子可知。」蕭華哲盯著張虛聖，冷冷的質問道。
而這些金色巨斧破解了蕭華哲的森林彷彿，攻到尉遲長老的金色城池前時，卻又是再變，原本金芒閃爍的金斧突然猛地爆裂開來，化成了團團狂野的烈火將金色城池團團圍住，這些烈火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原本看似堅固的金色城牆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彷彿冰雪般快速的融化了。
說道這裏，張虛聖微微嘆息了一聲，似乎滿是失望。「結果呢？馬華光毫無價值的就死了，陸華嚴才八百歲不到就擋不住天道了，侯華齡被攝神術控制了之後心神受損，恐怕今後就算恢復過來也是實力大損，而蕭華哲、尉遲華屬你們兩個也是不堪一擊，我原本對周華海還有點寄望，但現在看卻連你們都不如，只有張華凌這小傢伙還能讓我感點興趣。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名頭都是怎麼闖出來的？就因為你們是聖地門下的嗎？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難道李虛漢那老傢伙之所以死的那麼早就是被你們氣死的？」
看到這般情景，尉遲長老臉色大變，而張虛聖則差異的看了尉遲長老一眼，然後說道：「『遁形針』？我還以為這種少見的法器已經在修仙界絕傳了呢，卻沒想到在你手中還有一枚，倒也是一件不錯的收藏品。」
「你覺得我們會合作嗎？」蕭華哲體內的靈氣開始凝聚，哼聲道。
而張華凌則站在透明護罩的最前端，看著前方的情景臉泛喜悅，與之前接連驚變后他內心的傷感疲憊不同，此時蕭華哲與尉遲長老竟然在張華凌的臉上發現了一絲放鬆之意，似乎整個九華山已經得救般。
雖然張虛聖看似動作極慢態度悠閑神態懶散，但不知為何，卻偏偏趕在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的道法攻到他的面前之前完成了這一切，讓在一旁靜靜觀察的張華凌不由的產生了一種時空錯位的怪異感。
但更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在張虛聖的「散」字
張虛聖卻不以為意的撇了一下嘴，淡淡的說道：「天罰？如果你的實力已經逆天，又何須害怕天罰呢？」
說著，張虛聖右手微微一揮，頓時滔滔洪水突然自天空中出來，彷彿是天河之水般，帶著磅礴的氣勢和彷彿萬馬齊奔般的轟鳴聲，向著張華凌等三人快速衝來，一時間天地彷彿都被張虛聖所引來的洪水所遮蔽。
張虛聖微微一笑，反問道：「很驚訝嗎？你們的師傅難道沒有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八百年前出了那場異變的話，我早就是九華山的掌門了嗎？」
但最殘酷的是，無論是徐清凡等三人還是剛入門的記名弟子，他們都不是這個戰場的主角，甚至他們的爭鬥絲毫無法影響整個戰場的形式，哪怕他們每一滴血都是為九華山而流，哪怕是他們為了九華山而獻出了姓名，但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沒有結丹就只有被人操控的份。就算結丹，但只能妄求自保。
說話的同時，張虛聖眉頭微微一皺，左手一揮一抓，似乎驅除蚊蟻般，接著攤開手，只見一個長約半寸的細長透明的小針出現在他的手中。
「瘋子。」蕭華哲與尉遲長老不由的齊聲說道。
此時九華山真正的戰場，在天空中。是那些高級妖魔與九華長老間的鬥法，是張虛聖與張華凌等三人間的攻防，而和他們沒有絲毫關係。
聽到張虛聖的話，張華凌三人心中均是產生了一絲羞愧之感，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名九華山史上最大的叛徒，其實也是九華山建派以來最天資橫溢的修士，在他們這種年級的時候都已經進入大乘期百余年了，而他們三人卻還在金丹期徘徊，想要突破還不知要何年何月。
張虛聖對蕭華哲與尉遲長老的評價卻並不以為意，只是依舊用淡然平和的語氣說道：「你們應該感到慶幸，雖然讓我覺得名不副實，但你們三個，還有那個被你們困在華凌殿的周華海，我認為已經是合格的實驗品了，所以這次並不需要再次檢測了。」
而張華凌卻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只是喃喃自語道：「你為什麼這麼遲才出現？你不知道九華山現在受到了多大的損傷嗎？」
※※※
但有優既有劣，同樣也有一種九華弟子，他們或者入門才年余，不僅沒有修到什麼修為，身為記名弟子平日里更是只有打雜的份，到現在也僅僅只有著鍊氣期的修為，手中更是沒有任何法器。這些弟子，連實力最低的妖魔也不是對手，大部分都是在第一時間就被那些妖魔殘忍的殺死。而這些弟子，卻是在整個九華弟子中佔著大多數。
而徐清凡也是一樣。雖然徐清凡對這件事所知道的要比旁人多得多，雖然徐清凡從一開始就捲入了這個局中，他此時依然也只是一個配角。
而尉遲長老則是全身爆發出無比耀眼的金光，令太陽都為止失色，而這道金光一閃即逝，金芒褪去后，一座高達三丈的金色城池將他和其他兩人包圍在中間，這道城池是如此的堅固，以至於彷彿永遠也無法攻克般。
說話聲，張虛聖眉頭微皺，語氣中滿是嘆息，就彷彿他還是九華山的長老一般，又彷彿只是在為自己的對手不堪一擊而懊惱。
「我寧願自爆靈氣，也不願成為你的實驗品。」尉遲長老一如既往的強硬。
這些九華山弟子，有像徐清凡金清寒呂清尚這般，是九華山實權人物的親傳弟子，本身就天賦凜然，所修習的也是奇功異法，不僅有著靈寂期的修為，手中更是有著各種異寶，實力比之最厲害的妖魔還要厲害三分。（當然，徐清凡現在的成就和他的師傅陸華嚴的關係並不大。）
「劉華祥？！」
張虛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的確，經過寰島上我的布局，九華山現在可謂是聲名狼籍，我就算將你
眼前明明戰鬥慘烈，往往生死懸於一線，但徐清凡的心中卻突然冒出了這種感慨。
而張華凌卻因為在之前體內戰鬥中靈氣損耗太過嚴重，此時想要維持「祥雲術」都是勉強，所以並沒有跟著兩人出手，只是站在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的身後，皺眉看著眼前的情景。
「難道真要被這張虛聖擊敗后當他的實驗品嗎？」
比如說，他們絲毫沒有注意也不知道到此時天空中正有一場華麗的鬥法，也不知道這場鬥法可以決定著他們的命運，更不知道他們已經被一個叫張虛聖的人定義為實驗品，或者連試驗都無法做的廢品。
剛才因為張虛聖的出現而經歷了短暫平靜的九華山，隨著張虛聖的一揮手，此時卻再次陷入了一片混戰，而且比起之前的那場混戰，這次的混戰還要更加混亂，更加殘酷。
看到不知道何時並不知以何種方式突然出現在自己等人面前的張虛聖，張華凌等三人均是臉色一變，如果剛才張虛聖沒打招呼而突然出手的話，他們並沒有把握可以生還。只是這張虛聖似乎並不急於將他們殺死，只是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打量著三人，似乎心中另有打算。
凝神向著發出這種危險氣息的位置看去，所見的情景卻讓徐清凡更是吃驚，只見有三隻妖魔正遙遙凝視著自己等人，形象正如變身後的南宮清山般，蛇眼青鱗，蛇舌細身，比起他們三個來，其他那些低級妖魔的樣貌只能被稱為「正常」。
本來，在徐清凡金清寒呂清尚三人的帶領下，一眾九華低級弟子集合在一起，合力攻守，雖然盡落下風，但與那些妖魔到還是有一些抗衡之力。
只是徐清凡卻還是沒想到這些妖魔竟然如此彪悍，看到靠強攻遲遲打不開局面，竟然有妖魔衝到一眾九華弟子前自爆靈氣來，威力絲毫不遜於寰島上那不明修士所施展的「爆靈術」。
而這股危險氣息一出現，徐清凡的身體就是猛地一震，雖然略有小異，並且要濃烈的多，但這種氣息與之前南宮清山變身後的氣息太像了！！
而就在這個時刻，張虛聖突然出現在正準備馳援腳下那些年輕弟子的張華凌等三人前，臉上帶著一絲淡然平和的笑意，似乎只是同門師兄弟間的比試點到為止般，緩緩的說道：「你們三個的對手是我。」
蕭華哲冷冷的回答道：「因為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說大話，因為你根本做不到。」
說完之後，張虛聖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種可以肆意獵取原材料的機會，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只有等某一天，徐清凡成為結丹期甚至大乘起的修士，他才能擺脫被操控的命運，才可以真正的進入這個局中，也才可以在天空中用俯視的眼光平和看著眼前的爭鬥，視天地為期盼，萬物為棋子，勝負只是遊戲。
但這絲譏諷的笑意轉瞬而逝，張虛聖繼續悠悠的說道：「這些年，我一直聽說九華山有著什麼三玄四閑，三玄是九華掌門張華凌，太上護法周華海，護山長老侯華齡，而四閑則是蕭華哲、尉遲華屬，陸華嚴，馬華光四個不管事的長老。在我們這些老傢伙或死或隱的時候，你們這七個小傢伙倒是闖下了諾大的名頭，本來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所
要知道，要修鍊《代天決》，卻是需要以修鍊《無相決》為基礎的。而《無相決》更是只有歷代九華掌門可以修鍊，也就是說《代天決》只有九華掌門可以修鍊，而九華山的普通弟子甚至不知道九華山還有這種功法。
「所以你就看上了我九華山？」張華凌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的反問道。
就這樣，九華山的低級弟子雖然數量佔優，奈何平均實力不及，就算是徐清凡等三人奮力相救，九華山的一眾低級弟子數量還是一驚人的數量減少著。短短時間內，九華弟子已經只有八百余。
相比較其他那些九華長老而言，身為九華最出名的高手之二，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對張虛聖的畏懼卻還並不是那麼的深刻，看到張虛聖突然出現在自己等人的面前，冷哼一聲，卻雖驚不亂，同時十指連掐，頓時耀眼的金芒青光開始閃爍，只一瞬間，無數青藤金槍突然出現，並向著張虛聖快速攻去，威勢之大，數量之多，直可遮天蔽地。
在呂清尚的陣法阻擋了一隻妖魔的進攻后，徐清凡化出了十余根青藤突然出現將那隻妖魔捆住，而同時，金清寒的「金槍術」也是瞬發而至，轉眼間這隻妖魔就死於非命，卻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晚輩是否應該感到榮幸呢？」張華凌諷刺道。
而在張虛聖不遠處，一名身上滿是歲月的腐朽味道的枯瘦老頭正靜靜的懸浮在那裡，身上如張虛聖般沒有絲毫的氣勢，卻極為引人注目。此時正靜靜的看著被捆住的張虛聖，神色間滿是複雜。
但過了許久，兩人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異常，愕然的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等人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道透明的光罩，張虛聖所化的烈火雖然猛烈，卻再也無法傷害眾人絲毫。
看到三人聽到自己的話后陷入了短暫的獃滯，張虛聖嘴角再次掛上了一絲譏諷的笑意，卻不知這次的譏諷的目標是誰，眼前這三名他的獵物？九華？或者，他自己？
華凌殿前，上千名九華弟子正在與數量稍遜的妖魔進行著混戰，比之天空中一眾九華長老與那些高階妖魔的鬥法，雖然不夠精彩，卻更加慘烈熱血，每時每刻都有九華弟子被殺，而每時每刻也有妖魔被殺，血液灑遍了華凌殿前的每一寸土地。
雖然早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是張虛聖的對手，卻沒想到張虛聖沒有使用他所擅長的邪術，也沒有使用《代天決》，自己等人竟然還是敗的如此徹底。
如果不是細看之下發現三個妖魔的形象與南宮清山有點小異，徐清凡簡直會以為南宮清山死而復生了。
張虛聖並不在意蕭華哲的譏諷，只是指著四周到處都是的激烈鬥法，平和冷靜的笑道：「其實，雖然我讓我的手下之人攻擊，但我卻並沒有殺這些九華弟子之心。」
更何況，《代天決》雖然玄奇，卻極難修鍊成功。回想九華山歷任掌門，能將《無相決》修鍊圓滿的不算少數，但修鍊成功《代天決》的卻寥寥無幾，而這張虛聖只是一九華叛徒，又是如以可以施展《代天決》這一代奇功的？
這漫天的火焰的火焰還沒有沾身，三人就已經覺得身周溫度狂升，雖然身為修仙者，卻突然有了一種凡人才有的口乾舌燥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慘劇，張華凌的眼角微微抽促了一下，卻因為張虛聖在前卻又不敢出手相救，只能冷冷的諷刺道：「恕晚輩愚鈍，師叔的仁慈之心晚輩我竟然沒有看到絲毫。」
張虛聖看到這場慘劇后卻也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卻表情不變的接著說道：「而我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利用我手下之人對九華山修士進行一番挑選罷了。你們也知道，做我的那種實驗，成功率並不高。往往三五個實驗品最終卻只能成功一個，而你們看到的這些卻已經是我這八百年以來所有的實驗成功品了。而且隨著我研究的深入，凡人的身體已經再也無法給我提供更多的資料，最近幾百年來，我
聽到張華凌的話后，蕭華哲與尉遲長老都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張華凌，下意識的認為是張華凌說錯了。只是張華凌言之確確，似乎又不像是說錯。
但這種法器雖然有著如此之多的弊病，但卻也有很多令人不忍捨棄的獨特之處，比如說「遁形針」雖然難以煉製，但一旦煉製成功后針體透明，沒有靈氣波動，甚至不反射陽光，使用起來無聲無息，極難防範。雖然只能使用一次，但威力卻極大，甚至不遜於最低級的法寶，實在是危急時期保命的最佳法寶，修仙界數萬年歷史中，某修仙者在絕望之境利用「遁形針」反敗為勝的例子不在少數。
張虛聖卻不理眼前三人的想法，只是繼續問道：「我想要殺你們，其實只是輕而易舉，哪怕是九華山一脈的全部弟子，我也可以只在一瞬間就讓他們命喪黃泉。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沒怎麼做嗎？」
說著，張虛聖就將這枚小針收入袖中。
聽到張虛聖這狂妄的話，張華凌等三人均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張虛聖氣質看似淡然平和，內心卻竟然如此狂傲，只是雖然想要反駁，卻又發現自己無從駁起。
而現在，卻是誰也沒想到尉遲長老竟會秘藏著有一枚如此珍貴的法器，而尉遲長老卻更加驚駭，他原本的計劃是趁著張虛聖得意忘形分心之際用遁形針一擊建功，卻沒想到竟然會被張虛聖毫不費力的破解，就彷彿這珍貴的「遁形針」對他來說，真的只如蚊蟻般。
而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在道法失控后更是險些受到反噬，身體突然一震，臉色開始隱隱發白，看著張虛聖時眼神也更顯凝重。
舉目，五行道法的色澤，斷肢屍體，到處皆是。
只是尉遲長老生性剛硬，心中雖然有了羞愧之意，但嘴上卻猶自冷哼道：「張虛聖，我知道你是九華山史上最快達到大乘期的修士，但你也用不著得意，你也知道你的那些成就都是靠研究邪術才獲得的，你為了探索長生之謎，活解了多少無辜的凡人和修士？你為了獲得強大的實力，不惜讓人類的身體和妖獸融合，造出了如此多的怪物，如此之多的有違天和之事，獲得了些許成就有什麼好得意？天道循環，你現在得意，但遲早會為你所做的這些受到天罰的。」
實力不如，心智亦不如，這次整個九華山之變，九華山乃至於修仙界的所有修士更是被他輕易的折騰的團團轉，甚至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所利用。
聽到張虛聖的話，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本是不信，但扭頭卻看到張華凌的神態極為嚴肅，似乎張虛聖的話並不是作假，兩人的心情也不由的微微一沉，一時間甚至忘了繼續進攻，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虛聖。《代天決》的威力兩人雖然不甚清楚，但也知道內中玄妙絕對不是自己可抵抗的。
終於，其中一隻妖魔開口了，聲音怪異的說道：「嘶～～～～～徐清凡、金清寒、呂清尚、風情天。嘶～～～～我等奉主人之命，前來取你們的性命。」
興奮的嚎叫，絕望的慘呼，則在九華山的空間內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單調而又殘酷。
其實，這三隻妖魔自張虛聖一出現起就跟在他們主人張虛聖的身邊，直到混戰開始后才按照張虛聖的命令去殺死徐清凡等三人。只是張虛聖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彷彿只要他出現，這個世界的焦點就只有他一個般，所以之前徐清凡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三個與南宮清山如此相似的妖魔。
而站在兩人身後的張華凌，在看到張虛聖那玄乎其玄的手段后更是身體猛地一震，心中大吃一驚，忍不住訝聲說道：「《代天決》？竟然是《代天決》？」
其中，蕭華哲十指連掐，在他那玄奧的道法下，彷彿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般，無數樹木紛紛自他與張虛聖中間出現，不斷阻擋著洪水的沖勢，雖然樹木瞬間被衝倒了無數，但這片洪水的沖勢卻也是緩了一緩。
只是張虛聖這番攻勢竟是如此
聽到張虛聖的話后，張華凌等三人都是微微一驚，他們的師傅的確沒有跟他們說這些，只是以張虛聖的身份地位，想來不會在這些問題上他們三人說謊。
之所以威力如此之大，除了徐清凡指揮正確，寰島之事讓三人有了默契之外，三人的能力正好配合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說到這裏，張虛聖遺憾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惜修仙者數量並不如凡人那麼多，高階修仙者數量更是稀少，我又不能大量捕捉，否則整個修仙界會陷入恐慌，而我的實驗也會引起一些老而不死的傢伙的注意，以至於這些年我實驗的進度慢了許多。」
混戰中，因為實力不如，大量的九華弟子被殺，徐清凡等三人雖然竭力救援，卻還是用處不大。
張虛聖這一番攻勢，可謂是鬼斧神工，先是用水靈氣轉化為金靈氣，化為金法破解了蕭華哲的木法，接著就將金靈氣化為火靈氣，用火法破解了尉遲長老的金法，其間靈氣運用之妙，五行靈氣轉化間的純和自然，張華凌雖然也可以說是見多識廣，環顧整個修仙界，卻也無法找到第二人有此手段。
就在徐清凡等三人將九隻妖魔殺死正準備去尋找第十隻時，一股極為強烈的危險氣息突然傳來，徐清凡等人看到一個個被殺的師弟，心中悲憤，同時殺意漸濃，恨不得將眼前這些妖魔一瞬間全部殺死。但這股危險氣息出現后，三人卻還是停止了出手，怕給敵人可趁之機。只是遙遙與發出危險氣息之人對峙著。
順著張華凌的目光，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好奇的向著前方看去，卻發現張虛聖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被一根泛著五色光華的繩子給綁住，臉上滿是驚異。
以張虛聖的實力心智，雖然是九華叛徒，但的確有資格教訓自己等人。
「遁形針」，屬於天階中級法器，因為體積甚少，並且煉製所需要的材料均甚至珍貴，所以甚少有人煉製成功。加上這種法器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後就會報廢，以至於修仙界雖然已有數萬年的歷史，但出現過的「遁形針」卻絕對不超過百枚，到現在傳說已經失傳絕跡。
此時，在徐清凡的指揮下，徐清凡、金清寒、呂清尚三人正組成了三角隊形，由可化天地萬般植物的徐清凡負責輔助，修習金系道法攻擊銳利的金清寒負責主攻，而擅長陣法符咒的呂清尚則負責防守，並抱著依舊昏迷的風情天。三人合力之下實力大增，在整個戰場中橫來直去，竟然沒有幾個十合之敵，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殺了八隻妖魔。
看著向著自己快速湧來的火海，蕭華哲與尉遲長老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同時體內靈氣暗聚，他們哪怕是自爆靈氣，也不願成為張虛聖的實驗品，如果實驗失敗了還好，一旦成功，他們就會成為只知道忠於張虛聖的妖魔，這對他們兩人來說，卻比死了還要更加難受。
眼前這老者，正是掌管九華山百草園的劉華祥！！
看清這老者的面貌后，蕭華哲與尉遲長老滿是驚疑的呼喝道。
張虛聖看著眼前這鋪天蓋地向著自己攻來的強力金木道法，臉上卻笑容不變，只是右手緩緩的抬起，對著眼前漫天的金青二色輕輕一點，同時嘴中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散！！」
張虛聖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嘲道：「我的口才還是這麼差啊，從來就說法不了任何人，本來想讓你們束手就擒的，但現在好像你們的反抗更加強烈了。」
隨著張虛聖的聲音落下，四人不遠處一名九華弟子在三名妖魔的圍攻下身體被撕成四分五裂，而那三隻妖魔做完這些后則是四散開始到其他地方尋找新的獵物。
「劉師兄？！」
看著張虛聖的攻擊，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面色凝重，均是施展全力阻擋著張虛聖的攻擊。
隨著張虛聖的話，張華凌原本已經冰冷異常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冰冷，寒聲問道：「這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必須要滅掉我九華一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