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方雲聚風雷起
第六十九章 賭局
而以這聾啞瞎尊者的實力和在修仙界中的地位，讓李虛漢對他現行行禮，倒也說得通。
這場戰鬥，雖然不如道法相轟那樣華麗威勢，但近身攻守間的生死一瞬，卻自有一番別樣的刺激。
更重要的是，他這次來九華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奪回他心髒的，原來覺得李虛漢實力大減，擒下他應該很容易，卻沒想到李虛漢的實力竟然變得如此之強，勝固可以，但他的心臟卻在李虛漢體內，想要不傷及自己心髒的情況下戰敗李虛漢還有聾啞瞎尊者，卻是極為不易，不知不覺，心中已經多了一分顧慮。
九華弟子和張虛聖手下的低級妖魔站列兩旁卻，不再相互廝殺，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四號與徐清凡、金清寒、呂清尚三人的鬥法，似乎已經被這場激烈的戰鬥給驚呆了。
但雖然需要互相間躬身行禮，但內中的講究卻還是極多。一般而言，是身份較低功力較淺的修士當先向著那些功力較高身份較尊的修士行禮，然後那些功力較高身份較尊的修士才會還禮。
抱怨完之後，張虛聖卻將頭微微一揚，語氣恢復了孤傲，淡淡的說道：「現在我心中的疑惑全都弄明白了，看來我們間也必須要做過一場了。不過李師兄、聾啞瞎尊者，以我現在的功力修為，你們就算是聯手，就真的以為能將我攔下來嗎？」
九華山腰上，華凌殿前。
「現在，你還覺得我們沒把握殺死你嗎？」身體發生異變之後，李虛漢口氣開始變得冰冷，眼中殺氣隱現。
而隨著氣勢的強盛，李虛漢原本枯瘦的身形竟然漸漸的變得高大豐滿了起來，臉上遍布的皺紋漸漸的消失，眼神也變得銳利有神，白髮脫落，黑髮卻以更快的速度長出，沒過多久原先一個臨死的老頭竟然變成了一名高大威嚴的中年。接著手一招，張華凌懷中的「朱雀環」化作一道紅芒流彩，飛到他的手中。
李虛漢看到張虛聖臉上的神色后，淡淡的問道：「張師弟，你這麼多年內一直在苦修谷，怎麼連苦修谷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位宗師都不認得了？」
說完之後，張虛聖又將目光轉向聾啞瞎尊者手中的那柄長劍，說道：「『天巡劍』，我一直以為這件傳說可以引動天雷之力的法寶已經在上次浩劫中毀去了，卻沒想到竟然是在你手中。」
而就在李虛漢暗暗感慨時，聾啞瞎尊者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話語間，一片天地獨尊的氣勢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顯然他對自己此時的實力充滿了信心。
看到這稍瞬即逝的破綻，四號一時間也來不及多想，瞬間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化作一道虛影，向著徐清凡猛地撲去。同時右手五根指甲也猛地拉長，彷彿五跟利劍般向著徐清凡狠狠刺去。
但就在他們出手前的一瞬間，張虛聖卻突然輕喝道：「等一下。李師兄，你就不想跟我要九華那些長老和弟子所服用的『天靈丹』的解藥嗎？聾啞瞎尊者，你就不想跟我要那些追隨我作亂的苦修谷修士的名單嗎？」
看到李虛漢和聾啞瞎尊者的做法，張虛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眉頭卻也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他這次沒了必勝的把握。
突然發現，雖然這個局他布了很久，但形勢的變化卻一直在張虛聖手中掌握著，這讓李虛漢不由餓有種無力感。
「我們來打個賭好了，如果那三名九華弟子能戰勝我那三名手下，我就將天靈丹的解藥，以及跟隨著我做亂的苦修谷修士的名單交給你們。如果是我的那三名手下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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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虛聖說完之後，曉有興趣的看著李虛漢和聾啞瞎尊者兩人的反應。
雖然在神州浩土的修仙界中，本著天道之下無尊卑的原則，除非是師傅與弟子相見，否則兩名修士一旦相見，不論身份尊卑、實力高低，都要互相躬身行禮，以示尊敬對方為抗爭天道尋求長生而付出的努力。
「你就是聾啞瞎尊者？」對視良久之後，張虛聖卻沒有回應李虛漢，而是微笑著向聾啞瞎尊者問道，臉上笑容和煦，似乎只是老友相見時的招呼。而同時眼中異芒連閃，似乎心中正在醞釀著什麼其他想法。
只見突然出現在張虛聖身後的這名老者，模樣之老邁不堪更甚於李虛漢，時光的流逝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極為明顯的痕迹，身材瘦小，枯瘦的臉龐被溝壑般的皺紋所布滿，全身沒有一絲的生氣，就彷彿已經死去多日般。雙眼微合，嘴也是緊閉著。
「李道友在十天前親自來到我閉關的地洞，向我講明道友假冒我苦修谷修士之事。事關我苦修谷與九華門兩派的興亡關鍵，老朽自然再也無心閉關。只是那時我正處在閉關緊要處，無法及時出關，直到現在才趕來，卻讓九華山受到如此大損傷，對此老朽深感歉然。」
李虛漢冷哼道：「你會老實告訴我們嗎？」
但張虛聖卻從聾啞瞎尊者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層含義，詫異的向李虛漢問道：「十天前？我假冒苦修谷玄摩達這件事不過是剛剛才被那個叫徐清凡的小子猜到，接著你們才知道，你怎麼十天前就找到聾啞瞎尊者的，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嘴上雖然說著殺人，但看張虛聖的表情卻依舊是一片和煦，似乎剛才的話語只是朋友間普通的祝福。
金清寒與呂清尚雖然看起來每次都能及時施展防禦擋住四號的攻擊，但擋住與失守卻往往只在一線之間。如此多次的交手中，只要兩人有一次的反應或動作慢上一線，那麼他們兩人即使不死，也已經重傷了。
四號雖然看似在鬥法中完全佔據了主動，但內心其實也是在暗暗叫苦，利用速度瞬殺敵人是他的慣用手法，再加上他出手突然，往往敵人還沒發覺就已經死於非命。雖然有用，卻只是他遇見較弱的敵人時圖省事的手法，他真正的強項是控制風沙和毒沙，但卻因為一時輕敵而沒用，沒想到徐清凡竟然能提前發現他的出手而失去了先機，結果只能不停的攻擊而不敢稍有停頓，現在他哪怕只要一瞬間的停歇，就馬上會遭到徐清凡等三人強烈反擊。徐清凡等三人現在的狀態就彷彿彈簧，壓得越緊，反彈的力道就越大。
「雖然四十一號那個傢伙只是一個垃圾，但畢竟是主人親手製造出來的垃圾，面對徐清凡這種傢伙即使戰敗也應該將他的靈氣消耗了大半才對。這麼說來徐清凡當先堅持不住也算是有理由了。」
李虛漢淡淡的一笑，說道：「張師弟，這些年你固然功力大漲，並練成了不死之身，但師兄我這些年所做的並不僅僅只是等死而已。」
看到這般情景，金清寒和呂清尚兩人驚呼道。想要去救援，卻發現自己根本已經趕不上。
說話間，他身上的氣勢再增，而聾啞瞎尊者手中的「天巡劍」也緩緩舉起，眼看兩人就要出手，而張虛聖卻依舊表情悠然，似乎對兩人的威脅根本視而不見。
這一閉關就是兩千余年，滄海桑田，修仙界已是巨變。到了現在，因為和他同時代的修士都陸續在他閉關中仙逝，以至於連現在苦修谷中的修士都沒見到這位宗師的真容。甚至有很多修士認為這位宗師恐怕早已經老死在了他閉關的那處深洞中了。
必須要改變這種僵持的形勢了。
李虛漢再次嘆了一口氣，道：「恐怕你不知道吧，八百年前他發現你研究邪術之後，雖然逃過了你的追殺，卻也受傷不輕，有一處傷害更是重創了靈海穴，以至於他此生的功力都無法再有寸進了，只不過這件事整個修仙界就我一個人知道。」
兩人之間，是一種高處不勝寒后，終於找到對手了的感覺。
張虛聖的話就彷彿有魔力般，隨著他話聲的落下，李虛漢和聾啞瞎尊者硬生生的止住了施展了一半的道法。
「老朽來遲了，請李道友見諒。」
只是雖然心中起伏，但張虛聖的面色卻依舊悠然，先向著李虛漢說道：「『還陽決』、『血凝大法』，這兩個功法修鍊的困難程度絲毫不下於『代天決』，卻沒想到你竟然同時練成了，你給我的驚喜還真是不少。看來這八百年來你的確不只是等死。」
卻沒想到，這名聾啞瞎尊者不僅沒死，現在更是出現在九華山中。而他的模樣，卻竟然是如此蒼老平凡，身上沒有絲毫的氣勢，甚至沒有絲毫的氣息。
正觀看著這番戰鬥的一眾九華弟子，任由平時如何自傲，此時也不由自問，如果是換自己來面對四號的攻擊，卻又能抵擋上幾回合？就算是天空中的一眾長老，此時心中也是滿是驚訝，根本無法想象這隻是一場結丹期修為以下的比試。
而同時，那聾啞瞎尊者也在仔細的打量著張虛聖，雖然面色古今無波，但暗藏的戒備卻是連一旁的張華凌等人也能感覺的清清楚楚。
張虛聖笑了笑，道：「沒想到你把那個傢伙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的確，當年因為那個傢伙的亂管閑事，我的計劃被他攪的一塌糊塗，我哪裡能輕易繞過他。所以我逃過你的追殺后沒多久就把他給殺了。但這跟你發現我假冒他沒什麼關係吧？」
至於另外那兩名模樣與四號相似的蛇人，此時卻只是冷漠的看著比試的進層，不知道心中是如何打算。
「徐師兄！！」
李虛漢深深的看了張虛聖一眼，卻沒有回答。心中卻不由暗嘆，不論自己出現還是聾啞瞎尊者出現，張虛聖就一直主導著整個談話的進程和脈絡，依舊如八百年前一般，無論和誰在一起，他都是眾人中的焦點和中心。
「徐師弟！！」
突然，就好像是體內靈氣有了一瞬間的供給不支般，環繞在徐清凡身周的青色長龍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停頓，而隨著這個停頓，原本嚴密的防禦也出現了一處破綻，而那處破綻，赫然是徐清凡的胸口。
想到這裏，徐清凡眼中決絕之色一閃而逝，並開始漸漸裝出力有不繼的樣子，每次四號攻來時的防禦也顯得越來越不力，甚至鎖定在四號身上的殺氣也是時斷時續，既顯得神識消耗嚴重，卻又讓四號不敢真的無所顧及的放手而為。
只是雖然旁觀者看起來這番比試顯得刺激非常，但對於內中兇險，卻只有鬥法雙方自知。
雖然李虛漢和聾啞瞎尊者的接連出現都出乎他的意料，但看他此時的表情，似乎覺得對他來說，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才變得有趣了起來。
聾啞瞎尊者聽到李虛漢的話后，也對著李虛漢
但李虛漢的驚人變化卻還遠遠沒有完。只見李虛漢拿到「朱雀環」之後，「朱雀環」上靈光大盛，火靈之氣開始瘋狂湧進了李虛漢的體內，而李虛漢的身體卻矛盾的散發出強烈的五色光芒，身上氣勢更是磅礴。
說著，李虛漢眼中露出了一絲歉意神色，接著說道：「後來修仙界中傳出玄摩達邁入大乘期成為一代宗師的消息，當時我以為只是傳言，也就沒去在意。但卻沒想到徐清凡那孩子竟然在兩年前遇到了你，而根據他的描述，玄摩達竟然真的達到了大乘期的境界，當時我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後來我又讓那孩子將玄摩達跟他所說的話對我一一描述，卻發現那些話的語氣造句都和八百年前的玄摩達大不一樣，反倒是和師弟你極為相似。然後這兩年來我又派人明察暗訪，發現最近數百年來但凡玄摩達閉關修鍊時，修仙界內就會有某個門派突然神秘消失，而那些門派也無不是我之前懷疑是你滅掉用來做實驗的。如此一來，結果呼之欲出了。」
而天空中，唯有張華凌一人緊鎖眉頭，張虛聖設了這麼一個賭局，目的真的只是想先攻三招取得先機嗎？
看到這名突然出現的老者，李虛漢面現喜色，對著老者微微躬身，恭敬的說道。
只見張虛聖微微一笑，又對著聾啞瞎尊者說道：「的確，我自以玄摩達的身份混入了苦修谷之後，就一直沒見過你的面，因為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歸天了，卻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活著。更沒想到你竟然會現在出現跟我搗亂，早知道如此，我進入苦修谷的第一天就應該尋機殺了你才對。」
但轉瞬間，看到徐清凡那依舊無法隨意移動的右腿，再聯想到之前不久徐清凡與南宮清山的那場激斗，心中不由恍然。
說著，李虛漢身上氣勢突然大盛，氣勢之逼人強盛比之八百年前更甚。
李虛漢淡淡的說道：「我自兩年前就知道玄摩達是你的偽裝了。」
果然，當四號將自己的攻擊重心轉移之後，發現徐清凡的防守越來越無力倉促，有幾次甚至差點被四號一擊攻破了防線，到後來甚至連金清寒和呂清尚都發現了徐清凡的不對，而他們臉上的焦急之色更是堅定了四號心中的想法。
說著，聾啞瞎尊者衝著李虛漢微微一躬身表示歉意，而李虛漢則躬身還禮表示理解。
考慮了許久之後，李虛漢與聾啞瞎尊者對視一眼，並緩緩的點了點頭。
場上，四號的移動速度似乎已經快到了這個世間所能達到的極致，只見四號的攻擊乎左乎東，數丈間的距離轉瞬即至。身體化成一片虛影將徐清凡等人死死包圍在中間不留一絲空隙，似乎這片戰鬥的空間上，到處都是四號的身影，就像在施展分身術一般。而徐清凡等人雖然感覺到四號正在接連不斷的攻擊自己，卻又發現另外兩人也在不斷的遭受攻擊，中間竟然沒有絲毫間隔，速度之快令人膛目。
李虛漢雖然此時功力大減，但畢竟是還有著大乘期的修為，而且身為六大聖地之一的九華門上一任掌門人，在修仙界的身份輩分更是崇高。而能受的起李虛漢當先躬身行禮的修士，即使遍尋整個修仙界，也絕對不會超過五個。而且這五人非但在修仙界的地位極為崇高，自身的實力也都是在千余年前就達到了大乘期。
看著場上的情景，徐清凡心中也是暗自著急，在其他兩名蛇人還沒有出手的情況
只是知道了李虛漢的身份后，又看到這位老者竟然面對李虛漢的行禮時神色如此坦然，讓人不由震驚。
而那些低級妖魔，卻似乎是受懾於三名蛇人身上的危險氣息，也是靜靜站著不敢妄動絲毫。
而另一邊，相比較李虛漢，聾啞瞎尊者卻沒有任何異常變化，身上也依舊沒有絲毫氣息，只是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紫色翻騰的長劍，上面泛著一股極為神秘玄奇的能量波動，顯然是一件珍貴之處不下於「朱雀環」的法寶。
而他的缺點正是防禦力弱，以徐清凡等人的攻擊力，用身體硬抗恐怕是不死即傷。
但這股強盛的氣勢雖然驚人，卻又矛盾的無比隱諱，場上卻只有張虛聖和聾啞瞎尊者兩人可以感覺得到。這也表明了李虛漢對自己的靈氣和氣勢運用到了圓潤自如的地步。
雖然攻勢四人交手間形勢瞬息萬變，但四號很還是快就發現了徐清凡的異狀，心中先是微感意外，他根本沒想到原先場上壓力最輕的徐清凡竟然會當先堅持不住。
聽完李虛漢的描述，張虛聖點了點頭，遺憾的嘆息道：「看來是我疏忽了，在殺死那玄摩達的時候沒有認真檢查他的屍體。這個玄摩達真是我的剋星，都死了這麼久了卻還要給我惹麻煩。」
原來，這名宗師級修士恐怕已經是現在修仙界輩分最高的修士了，他在兩千三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大乘期的境界。而他的歲數到底有多大，輩分到底有多高，卻沒有一個人能算得明白。
而同時，在張華凌和張虛聖的指揮下，天空中一眾長老和高級妖魔也停止了混戰。了解了現在的形勢后，驚訝之外，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華凌殿的那場決鬥上。
接著，張虛聖將右手伸入嘴中咬破，手一揮灑出八滴鮮血，而這八滴鮮血一陣光芒閃爍后竟然幻化成了八個李虛漢的模樣，而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下於真的李虛漢。
如果是這五人之一出現在這裏的話，加上李虛漢，倒是有著跟張虛聖相抗衡的實力。
看到李虛漢的異變，張虛聖輕「咦」了一聲，開始覺得自己對這位師兄有所小覷了。而另一邊的聾啞瞎尊者，看著李虛漢的眼神則帶上了一絲欽佩。
這八個由血液化成的李虛漢出現后，沒有絲毫停頓，馬上與李虛漢的真身聚在一起，組成「九宮陣法」並隱隱的將張虛聖包圍了起來。
只是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四號生性多疑，卻也沒有貿然出手，而只是慢慢的將攻擊重心轉移到徐清凡身上，以前四號是每一呼吸間就會攻擊金清寒和呂清尚兩人每人三次，卻只攻擊徐清凡兩次。轉移但了攻擊重心后，變成了每一呼吸間攻擊金清寒和呂清尚兩人每人二次，卻攻擊徐清凡四至五次。
張虛聖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所面對的威脅而變色，只是悠悠的說道：「當然會。不過我不會讓你們知道的那麼輕易。這樣吧，下面華凌殿前的那場鬥法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李虛漢回答道。
心中瞬間轉過萬般念頭，卻無一種是可以保證萬無一失的。但看著僵持的情景，徐清凡終於一咬牙，暗暗想到：「如果這樣消耗下去的話，就算能打敗這個四號，等下一個蛇人出手時還是死，不如搏一搏，說不定還可以取得奇效。」
不知為何，一片陰影開始籠罩在張華凌心頭。
「正是，老朽這兩千余年來一直閉關，即使是現在的那些苦修谷修士，也
相比較天空混戰的喧鬧與無序，這裏的戰場卻進入了一片相對的平靜。
接著，張虛聖又轉頭向著李虛漢說道：「更沒有想到的是，師兄你的面子如此之大，竟然能請動閉關了兩千余年的聾啞瞎尊者出關，還真讓我這個做師弟的受寵若驚啊。」
而徐清凡等三人面對四號那鬼魅般的速度和接連不斷的攻擊也是各使神通死死相抗，徐清凡自有高階防禦法器不用多說，而金清寒和呂清尚兩人也是不斷的施展「靈障」、「金盾」這類最低級的防禦道法或者防禦陣法，雖然總是被四號一擊而破，但卻也總是在擊破的下一瞬間就再次施展出來，手法之熟練迅速，靈氣運用之圓潤自然，讓人欽佩。
張虛聖經過發現聾啞瞎尊者出現后的短暫驚訝后，此時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對著李虛漢以及一直懸浮在一旁靜靜觀看的張華凌微微一笑，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明明不是多話之人，剛才為什麼要陪我說那麼多話，原來拖時間是為了等這位援兵啊。」
但張虛聖卻知道，能將身上的氣息隱藏到讓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地步，其修為是何等的可怕。
後來為了能更進一步，就在苦修谷一處隱秘的深洞中閉起了生死關，以期望能早日參悟到長生之道。而他在閉關前，為了讓自己在閉關時可以不被外界所誘惑，竟然以大毅力廢了自己的六識。聾啞瞎尊者的稱號，也由此而來。
「轟轟」聲不斷，雖不震耳，卻連成一片毫無間斷，那是四號的攻擊與徐清凡三人的防守相交間的震動聲；光芒閃滅，卻是金清寒的「金盾」和呂清尚的「靈障」被四號一擊而破卻又瞬間補上。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說道這裏，張虛聖又似有所覺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恩，兩年前我曾遇到過徐清凡那個小子，和這個有關係嗎？」
「聾啞瞎尊者，您終於來了。」
接著，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從話中的含義判斷這蒼老的聲音是這位聾啞瞎尊者所發，但看他的面容，卻發現這位老者根本就一直沒有開口。似乎這道蒼老的聲音傳自於天地。但張虛聖和李虛漢卻知道，這蒼老的聲音的確是聾啞瞎尊者所發，卻不是靠著嘴巴所發。而是通過體內的靈氣影響天地靈氣，引起兩者的共振後天地靈氣震動后所產生的聲音。
苦修谷共有兩位宗師級修士，一名正是張虛聖之前所偽裝的玄摩達尊者，而另一位則因為在修仙界甚少露面，所以知名度不高。只是修仙界中為數不多的對這位宗師有了解之人，對這位宗師均是尊敬不已，哪怕是修仙界中其他的宗師級修士。
對他來說，即使是要犧牲掉九華山一半的實力，只要能除掉張虛聖就值得，但他知道聾啞瞎尊者不會這麼想，聾啞瞎尊者必須要知道有那些苦修谷修士投向了張虛聖才能整頓苦修谷，無奈之下只能停手，心中卻滿是無奈。
果然，在聽到李虛漢對這名老者的稱呼后，張虛聖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就開始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位聾啞瞎尊者，臉上的神情比之剛才打量李虛漢時還要謹慎慎重。
李虛漢點了點頭，說道：「我第一次聽說玄摩達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八百年前，那時就是他撞破了你研究邪術的事並將它公佈於整個修仙界的，我想你也是因為這個而殺他的吧？時不時殺了他之後又覺得他的身份可以利用，所以就又假扮於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