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反思

所以「荒蕪之風」這種神通，徐清凡只能想辦法改造了。

顯然，婷兒早已知道徐清凡偷偷下山的事情了。或者那天晚上徐清凡離開時她並沒有閉關療傷。

讚歎良久之後，白羽興奮的轉頭向著徐清凡問道：「師傅，這就是我們的師門嗎？我們怎麼進去？」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徐清凡和張華陵兩人知道地道的秘密就有些不好了，有些秘密永遠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甚至可以是沒有人知道，但有些秘密，比如說九華山這條地道，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救九華一劫的秘密，雖然不能說是越多人知道越好，卻也不能只隱藏在兩個人的心中，尤其是這兩個人很可能會有一戰的時候。

那些帶著新人來九華山的前輩們，是不是也如徐清凡此時的心情一般，看著新人們的不可思議，心中帶著一絲修仙者不該有的嬉戲心情呢？

白羽奇怪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進山呢？」

想到這裏，徐清凡將一顆「黃玉」拿出，放在手中細細觀察。

或者，這已經是九華山新人弟子初入山門時的保留節目了吧？

所以在知道了張華陵偷偷修鍊劉華祥的秘法時，徐清凡就一直在考慮著該將這個秘密告訴給何人。婷兒雖然心性正在漸漸改變，但心中報仇的想法未嘗就已經消失，金清寒雖然性格冷靜，且絕對可以信任，但卻是一心修鍊，不理俗事，張宇寒倒是一個好選擇，但是張宇寒卻是與張華陵的關係太過密切，也是不妥。

這些天徐清凡就一直在想著該怎麼向婷兒解釋自己瞞著她偷偷下山的事情，雖然已經決定要實話實說，但當真正看到婷兒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寧梅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了。」

卻聽徐清凡臉上的笑容已是不見，只是沉聲說道：「你跟我來，記住我一會去的位置和手上的動作。」

其次，徐清凡之前所領悟的第一種神通，名叫「荒蕪之風」，並衍化出「身化未風」的絕技，這些年來的戰鬥中幫徐清凡不少，但最近徐清凡施展「荒蕪之風」時，卻是越來越感到吃力。究其原因，卻是荒蕪之風原先是由「木乙靈氣」與「鳳凰靈氣」，本著木火生風的原則，幻化為帶著強大靈性的靈風，再向內摻入「枯死之氣」練成。

婷兒向著張寧梅與白羽兩人微微點頭示意，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笑意，卻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或者她也希望自己會有些師兄弟來陪伴吧。

深夜，九華山眾修士都在各自的洞府中打坐，九華山上卻是少有人影，卻是正合了徐清凡偷偷回到洞府中的打算。

只見洞府的院落之內，婷兒正婷婷站立其中，靜靜的看著徐清凡和徐清凡身後的張寧梅與白羽兩人，眼神中似乎帶著些怪罪。

※※※

將張寧梅與白羽帶到那處山丘之後，徐清凡雙手十指並在一起，如蘭花綻放般接連變化不停，在短短的一瞬間救變化了上百種指訣，在徐清凡的操控之下，張寧梅只看到這處山丘開始漸漸的搖晃了起來，彷彿地震一般，而在震動中，一處極大極深的地道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一年多來，徐清凡領悟甚多，但其中三點卻是最為急切需要改變或者證實。

「師傅，這就是九華山？」

徐清凡搖頭說道：「九華現在封山，無法進出，我也只是偷偷下山的，現在只是帶你們來看看罷了，省的你們身為九華弟子，卻連九華山都不適得。」

徐清凡讓婷兒與張寧梅白羽兩人相互聊天熟悉之後，他自己就回到了他的屋子中，盤坐在船上，卻並沒有打坐，只是靜靜的思考著下山這一年多來的領悟。

至於保密之事，徐清凡相信與張寧梅的聰明，並不需要自己來提醒。

低調極長極深，為了照顧白羽和張寧梅兩人，徐清凡卻是花了是個時辰的時間才走完，當從九華山頂出走出之後，時間卻已經是深夜。

說著，徐清凡就帶著張寧梅與昏迷了的白羽，向著九華山南面的一處小山丘飛去，卻正是徐清凡從九華山離開的那處洞府。

經過了徐清凡的「天眼術」與「地鏡」的破解幻術，張寧梅與白羽兩人終於略窺到一些九華山的景色，只見整個九華山被一片絢麗的七色霞光所籠罩，透過霞光，隱隱可看到山中那怪石巨木，霞霧飛鶴，恍若仙家洞府。

而這一路上，徐清凡多與張寧梅交談，卻是對張寧梅的性格心性越來越欣賞，這張寧梅或者是從小就一直徘徊與生死之間的原因，心性卻是要比年紀成熟的多，明明張寧梅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但兩人交談時，卻讓徐清凡往往有種在與同齡人交談的感覺。

說著，徐清凡就帶著張寧梅和白羽向著昏暗的地道中跳下，隨著徐清凡的跳入，突然出現的地道又再次無聲無息的合上，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徐清凡剛才的動作雖然繁雜變幻，但張寧梅的神識超乎常人的強大，在記憶力方面卻是極為驚人，徐清凡只施展了一邊，但張寧梅卻已經記住了。

徐清凡微微一笑，卻是想起了之前他第一次被陸華嚴帶到九華山時，或者他第一次帶著婷兒來九華山時，那種驚訝的神色。

但這些年來，徐清凡擁有了「聖靈石」之後，為了抗衡「枯死之氣」那強大的腐蝕之力，卻已經用「木乙靈氣」慢慢的吸收「聖靈石」中的能量，練成「生靈之氣」，這樣一來，隨著「生靈之氣」漸漸的取代「木乙靈氣」，施展「荒蕪之風」的神通卻是越來越困難，甚至在「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的相剋下，甚至帶著極大的危險。一旦兩道靈氣相衝突，徐清凡就只有身體崩潰一途了。

白羽指著眼前的荒山，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顯然這片荒蕪的景色與徐清凡口中的修仙界六大聖地並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看著白羽與張寧梅兩人眼中的疑惑愈加濃重，徐清凡也就不再作弄，在兩人身上都施展；了一個「天眼術」，接著再施展地鏡，向九華山方向射出蒙蒙清光，然後讓兩人再看九華山的景色。

看到徐清凡這般做，反倒是張寧梅微微吃了一驚，之前，徐清凡將白羽弄昏之後，他以為徐清凡也會將他弄昏，因為能在九華封山時隨意進出的密道，絕對是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的。所以徐清凡如果將他們兩人弄昏，在昏迷中將兩人帶入九華山，張寧梅也可以理解。所以之前在白羽昏迷后，張寧梅也是坦然的看向徐清凡，等待著自己昏迷的那一刻。

或者，徐清凡突然想起了之前對婷兒那句「我會永遠照顧你」這句保證了吧。雖然只是離開了年余，雖然平時徐清凡一閉關就是數年，但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確實是有些不妥。

看到白羽突然昏迷，張寧梅微微一驚，卻沒有什麼驚訝疑惑的表情，只是將目光轉向了徐清凡。

尷尬中，婷兒將眼神轉向了張寧梅與白羽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然後又轉向了徐清凡，卻是沒有怪罪，只是輕輕的說了一聲：「叔叔，你終於回來了啊。」

雖然已是深夜，天空中卻是月明星繁，原本就幽靜寧美的九華後山更是顯得幽遠靈深，看著張寧梅與白羽兩人接連讚歎，凡世間這些年來戰亂不斷，卻是哪裡有這般美景可觀賞？

此外，張寧梅處事之間也是多有大家風範，考慮周詳，卻又行事低調，再加上張寧梅知根知底，又是自己的弟子，可以信任，所以徐清凡考慮良久之後，卻還是決定將這個秘密告訴與張寧梅。這樣就算是劉華祥與他有了什麼意外，這個秘密也不至於永遠都成為秘密。

在將白羽弄醒之後，徐清凡在夜色中向著白羽和張寧梅兩人稍稍介紹了一下九華山的各個位置，然後就帶著張寧梅與白羽向著他後山所在的洞府快速飛去。

接著，徐清凡就將自己這次下山的事情向著婷兒講了一遍，然後又將張寧梅與白羽兩人向著婷兒介紹了一番。

看著婷兒那絕美的面容，張寧梅與白羽兩人都有些微微失神，徐清凡之前介紹過婷兒，說婷兒是九華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天資橫溢，上次門內大比中很輕易奪魁。但是卻是沒想到婷兒竟然美媚如此。

想到這裏，徐清凡沒有馬上回答白羽與張寧梅的疑問，只是臉上的笑意愈濃。

但就在徐清凡將洞府之外的陣法結界打開之後，臉上的笑意卻是猛地一斂。

徐清凡微微苦笑，聽出了話中的怪罪之意，但更多的卻又有些幸喜，畢竟婷兒怪罪，也代表著婷兒在意。

至於第三點，就是徐清凡在與一號二號等人相戰時，所領悟的第二種神通了。

聽到張寧梅這麼說，徐清凡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們下去吧。」

「可記住了？」徐清凡做完這一切之後，轉頭向著張寧梅問道。

首先，就是他所創的「生死訣」可以改變修士的資質，增強「枯死之氣」與「生靈之氣」二氣在體內的容量，只是之前被秘法改造時那種刻骨銘心的危險和痛苦，徐清凡現在還是記憶猶新，所以沒有完全準備的話，徐清凡卻是不敢輕易實驗，所以這件事可以放在最後。而且《生死訣》也需要徐清凡花上很長的時間來完善。

徐清凡微微一笑，突然伸手向著白羽一指，就見白羽頓時昏迷了過去。

聽著兩人的讚歎，徐清凡微微一笑，九華後山的景色原本就極為秀麗，而徐清凡的洞府更是坐落在其中最美處，雖然靈氣的濃度或者比起其他九華長老的洞府略有不足，但是依傍小溪幽林，每次打坐疲憊之後，欣賞一番，心胸開闊，對修仙者而言，卻是要比那些靈氣濃密之地更加有益了。

但是張寧梅卻沒有想到的是，徐清凡不僅沒有施展神通讓她昏迷，反而讓她記住徐清凡進出時的手段，顯然是要將這個九華的秘密告訴與她，心中不由一暖。

其實，徐清凡將九華地道的事情告訴張寧梅也是有原因的。據徐清凡所知，到目前為止，似乎整個九華山知道這處地道秘密的只有他與張華陵兩人，但是張華陵偷偷修鍊劉華祥所留下來的秘法，讓徐清凡心中不由的有些不安，雖然他與劉華祥並沒有什麼衝突，但心中卻總有一種在某一天自己與張華陵之間會有一場了斷的感覺。

而另一邊，張寧梅雖然也是滿心疑惑，但卻不像白羽那般大呼小叫，只是用疑惑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徐清凡，等待著徐清凡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