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一百三十章 塵埃落定（中）
但如果就讓她們這麼挖掘下去，恐怕在徐清凡將體內的「獸狂能量」徹底壓制住之前，就會被張一找到，到了那個時候，禍福難知。
但如果逃走，卻也根本不是那些飛行妖獸對手。
這是境界突破的先兆！！
張一從來沒有朋友，之前在「張」的手下之時，所做的就是聽從命令和下命令，之後更是孤身追蹤徐清凡數十年，之前跟在她身邊的六名修士，也只是她施展「傀儡之術」所製造的傀儡修士，此時已平等的關係與他人談話，心中卻是有種怪異的感覺，怪異中，卻又有淡淡的舒適和安逸。
此外，讓東方清靈擔心無比的是，金清寒雖然一直已經生機恢復，卻是一直在昏迷著，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只有所剩下的那三名傀儡般的修士，依舊木然的執行著張一的命令，金光閃爍，石屑紛飛，巨石移動，地動山搖，火焰漫天，石化熔岩，似乎絲毫沒有因為剛才三名自己的同伴被殺而有絲毫分心。
心中驚駭之下，三人不由的手腳麻木，不知過了多久，三人才終於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而此時，那漫天的妖獸，雖然還在數十里之外，但彷彿已經無比臨近，而領頭的那隻三頭青狼，更是似乎發現了數十里之外的張一等三人，雙眼泛著幽幽的青光，向著三人所在的位置看來。
而當這一切全部做完之後，那追來的數名飛行妖獸，剛好飛到了山谷之中，環視了一遍眼下空蕩蕩的血色山谷，又看了一眼正在向著遠方飛去的三名傀儡修士，眼中均是閃過了一絲疑惑。
山洞之中，一片昏暗，昏迷的金清寒躺在當中，而張一、東方清靈、許秀容三人，則是抱膝坐在四周，其中許秀容一片愁容，而東方清靈和張一兩人則都是皺眉苦思。而小金至剛才無數妖獸出現時就表現的無比安靜，此時卻是不安分的在這狹隘的空間中不斷爬動著，那跌跌撞撞的樣子，無比可愛，即使是冷漠如張一，看向小金時，眼神也不由變得稍稍柔和了一些。
只是，張一卻不知道的是，她所布置的那些結界，並沒有完全遮蔽掉眾人的氣息，發揮關鍵作用的，卻是擋在山洞之外的那塊血紅巨石，之前這些血紅土石將「獸狂修士」的氣味遮蔽，讓一眾修士損失慘重，但這一次卻是救了張一等人一命。
隱隱一聲狼嚎傳來，接著，天空飄來的黑雲，突然分出幾朵，卻是幾隻身型龐大無比氣勢威猛的飛禽，向著三人所在的位置快速飛來。那磅礴的氣勢雖然遠遠比不上那頭三頭狼犬，卻也著實驚人，竟然是數只極為少見的地階高
不知不覺，兩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而此時，大地震動已經變得極為明顯，而眾人望去的方向，則正是震動的源頭處。
但當七隻妖獸追蹤到山洞之外時，卻是失去了張一等人的氣味，眼中的疑惑不由更甚。
而這些妖獸的領頭者，則是一頭長著三個腦袋獠牙尖銳身材高達數丈的青色狼犬狀的妖獸，雖然賓士而來的妖獸無數，但那漫天浩蕩的氣勢，倒是有一半是這隻狼犬的所發！！
說著，張一轉頭向著東方清靈和許秀容看去，眼神卻是恢復了冷厲，緩緩的說道：「你們兩個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依然是我的俘虜，所以要聽我的安排，現在我們出去，然後繼續將這個山洞給打通。」
妖獸！！無數的妖獸！！
接著，雜亂狂暴且龐大浩蕩的氣勢漸漸的從那個方向傳來，彷彿有著無數名陷入瘋狂的修士向著這裏奔來一般。在這般氣勢之下，張一、東方清靈、許秀容雖然都是修為高超之士，依然是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身體顫抖，無力抵抗。
同時，東方清靈所想的卻是更多，那些妖獸如果是從南面而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經過「榮華山」了，此時「榮華山」內高手盡出，在神州浩土各處執行任務，又該如何防禦？
說話時，面色凝重，似乎有什麼重要之事即將發生。
只見這名妖獸鼻子不斷抽動著，卻是絲毫不理會那三名向著遠方飛去的傀儡修士，而是順著張一等人的氣味，向著山洞的位置追蹤而去。
「哪裡！！在那裡可以來。」
沒有好的辦法，張一無奈，只能跟在東方清靈和許秀容，躲進了那已經打通了數米的山洞之中，而東方清靈在將許秀容安排躲入山洞之中后，又趕到了山洞之外，將依然昏迷的金清寒又抱入山洞之中。
在被那三頭青狼所注視的一瞬間，張一等三人只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慘叫聲響起片刻之後，雙翅煽動聲接著響起，顯然那幾隻妖獸已經返回到獸群的隊伍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一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卻又是一咬牙，然後指揮著那三名依然停留在山洞之外的傀儡修士，向著遠方快速飛去，期望可以引開那些追蹤而來的飛行妖獸的注意力。
最終，張一苦思半餉，卻找不到答案之中，終於開口問道：「你們說，這些妖獸怎麼會突然在這裏出現？又是要奔向哪裡？」
接下來的日子里，張一和東方清靈、許秀容三人依然是在奮力想要打通山洞，但因為各自功法的原因，卻是速度極慢，
只是，在上次施展「生死輪迴」之時，不僅因為與「獸狂能量」交斗而讓身體受到了重創，更是破壞了徐清凡體內的生死兩氣的平衡，這卻不是徐清凡現在可以施展手段恢復的，說起來，生死二氣的平衡被破壞之後，徐清凡到現在還沒有觀察過自己的面貌，或者已經變得極為蒼老也說不定。
聽到張一的話，東方清靈和許秀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好在兩人也想打通山洞，卻是沒有反對。
更何況，如果小隊中其他人之前已經離開回歸「榮華山」的話，那麼正好會與那些妖獸遇上，更是生死不知。
整整挖掘了數個時辰，卻只是將山洞打通了十余米的距離，隨著天空漸漸變得昏暗，張一的情緒也開始變得焦躁，而東方清靈和許秀容早已靈氣耗盡，此時在一旁休息著，順便照料著依舊昏迷的金清寒。
只是，雖然降落在谷中，但這片空蕩蕩的谷中，卻又哪裡有藏身之地？
對於張一莫名其妙的詢問，東方清靈和許秀容不由一愣，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是，那崩塌而下的血色山石卻是不知為何種材料，極為堅固難化，三人雖然持續不斷努力的想要打通山洞，卻是進度緩慢。
這一天，東方清靈正如往日一般在奮力打通著山洞，突然，三女身後的金清寒，異變突然，渾身突然散發出無盡的耀眼金光，同時，浩蕩的威壓從金清寒的身上蔓延而出。
張一併沒有東方清靈的這些擔憂，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東方清靈的話正是她的想法，雖然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幫助，卻也讓她心底安定了一些。
東方清靈並不知道一眾宗師此時並不在「榮華山」的事情，所以在她看來，「榮華山」有一眾宗師坐鎮，要防禦妖獸應該還是很容易的，但關鍵卻在於那些外出執行任務的各支小隊，如果妖獸當真是肆虐整個神州浩土，這些小隊也只有被各個擊滅一途。而這些小隊卻又是正道聯盟的中堅力量，到時，正道聯盟才當真是大傷元氣了。
聽到張一的話，東方清靈微微一愣，反問道：「徐師兄曾殺死你的師弟？」
接著，大地的震動愈加的強烈，到最後更是彷彿天地震動末日來臨一般。卻是無窮的妖獸，終於奔到山谷之內，卻是不顧山谷周圍陡峭的山壁，就這麼爬山越嶺，以一條直線，向著遠方直奔而去。
聽到東方清靈的反問，張一卻是不願意多說，只是閉目傾聽片刻，突然睜眼說道：「那些妖獸已經全部
地階高級妖獸已經具有了極高的智力靈識，卻是明顯分辨出，那三名向著遠方飛去的修士並不是它們所追蹤之人。
地上的黑線為地行妖獸，大地此時的震動，正是這些妖獸萬蹄齊踏而成，而天空中那片黑雲，則是無數的飛行妖獸，萬翼將天空遮蔽，所到之處，一片昏暗。
沒過多久，三聲凄厲的慘叫聲接連傳來。
許秀容將目光轉向了躺在當中依舊昏迷的金清寒，緩緩說道：「如果金師兄現在清醒著就好了，那我們也就知道在我們離開之後，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徐師兄是否仍然在山洞之中，而呂子清師兄他們此時又在哪裡。」
但片刻之後，兩人的臉色卻也跟著變了，豁然轉身，向著張一之前所看的位置看去。
「徐師兄他是否被困在這山洞之中還不得而知，畢竟金師兄之前是和徐師兄一同進入的，但卻是出現在山洞之外。更何況，徐師兄道法精玄，就算山腹崩塌，他也會有辦法保命的。」
只是，這奔來的獸群彷彿無窮無盡一般，當張一等人躲在那山谷之中直至停留了三四天之後，大地的震動才終於不見。
而這般恐怖的氣勢，卻正是說明了這隻狼犬的身份——這是一隻天階妖獸！！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生性倔犟的張一當先反應了過來，不願意被人看出剛才她心中對鳳清天的懼怕，一聲不響的加入了挖掘的隊伍當中，接著，東方清靈和許秀容也先後反應了過來，擔心徐清凡的安危，也忙跟著打通山洞，只是她們的神通道法或者屬於水系破壞力不大，或者專修心神，沒有強大的物理攻擊力，對進度的幫助卻是不大。
這七隻飛行妖獸之中，為首的那隻妖獸模樣也是最為怪異，雖然鷹身卻有著三雙翅膀，頸子上更是長著一顆虎頭，盼顧生威。
而張一更是暗中慶幸自己在山洞之外布置了如此之多的隱蔽結界，否則剛才那些妖獸的那番探查，已然將四人發現。
並且上次急於驅除「獸狂能量」，所以壓制之時，徐清凡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以至於在「生死輪迴」與「獸狂能量」交斗處，徐清凡體內的經脈血肉紛紛碎裂，而此時徐清凡自然不能再像上次那般，否則身體非要崩潰不可。
最終，為首的那名妖獸一聲嘶吼，聲音卻是如蛇類嘶叫，讓人聽著毛骨悚然，然後展翅，帶著其他六隻妖獸，向著那三名傀儡修士飛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三天之後……
上一次如果沒有「日」突然出手的話，徐清凡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將「獸狂」能量壓制，而這次，根據
突然，東方清靈抬起頭來，看著張一，問道：「你將我們擒下，又要找徐師兄，究竟為何事？你和徐師兄有仇嗎？」
舉目四顧之下，東方清靈突然指著那個已經打通了數米的山洞，高聲說到。
這十三天里，三女雖然施盡全力，但卻依然只是打通了二十余米的山洞，離找到徐清凡，依然任重而道遠。
獃獃的看著這三名飛禽臨近，張一和東方清靈終於反應了過來，張一當先向著山谷之下飛去，而東方清靈也忙拉著許秀容跟在後面。
這麼多的妖獸、還有一隻只在傳說中才出現的天階妖獸，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東方清靈斷然說道，與其說是對徐清凡信任，卻還不如說是要說服自己。
同時，東方清靈卻想到，徐清凡這些年所殺之人她基本上都知道，卻沒有像是張一師弟之人，難道這個張一在說謊？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三人合力將山洞之外的山石推開，山洞外的陽光灑入，驅散了山洞中已經盤踞多日的黑暗，眼前一片光明，在三人離開山洞之前，小金更是當先奔出山洞，彷彿得到解放一般，在山谷中不斷奔跑翻滾著，看來這三天的拘禁將它給憋壞了。
心中驚駭之下，張一、東方清靈、許秀容紛紛飛到高空中，施展「天眼術」向著震動傳來處看去，卻見昏暗的天空下，一道黑線，一片黑雲，正向著眾人所在的位置快速飄來，速度極快，轉眼間黑雲和黑線已經漲大了無數倍，當這道黑線和黑雲愈加臨近之後，三人終於看清了所來為何物。
※※※
這般情況，一直持續了整整十三天。
不僅如此，徐清凡還要一邊壓制「獸狂能量」，一邊還要施展「生死之道」治愈體內碎裂的經脈血肉，進度更是緩慢。
經過了鳳清天的突襲，無論是張一還是東方清靈、許秀容，都是有些驚魂未定，久久獃滯，無心繼續挖掘那已經被封死的山洞。
張一本來不想回答，但此時三人隨意交談的氣氛，卻是讓她感到很舒服，猶豫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回答道：「我對那徐清凡並沒有惡意，雖然他曾經殺死了我兩名師弟，但我並不在意，只是要他還給我一件東西罷了。」
「快躲起來！！」
鳳清天的聲音冷厲而充滿了殺氣，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似乎只要他說道，就會做到，此時鳳清天雖然早已經化為一道霹靂雷火遠去，但他臨走之前的話語依然久久的回蕩在山谷之內，盤繞在眾人心中，雖然已經明知道鳳清天已經遠去，但依然心驚不已，心中不知不覺間蒙上了一層陰
之前，張一一向表現的都非常強勢，語氣中帶著不可置疑的味道，只是下令，卻從未詢問過兩人什麼，畢竟雙方是勝利者與俘虜之間的關係，但此時，三人之間在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如此之多，在那無數妖獸面前又是同樣的無力，之間的關係卻是出現了悄然的轉變。
「你們剩下的六人性命，加上金清寒的，就在我這裏記下了，我隨時來取。」
眾人面前，那三具焦屍依然散發著引人作嘔的燒焦味道。
就這樣，徐清凡一邊緩緩壓制著體內的「獸狂能量」，一邊治愈著身體，雖然速度緩慢，但卻依然緩緩前進著。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剛才被那無數妖獸嚇得無法動彈的許秀容卻是終於恢復了過來，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嗷～～～～～～～～～」
與東方清靈相比，許秀容實際上更擔心的則是他的同門呂子清、尚年堯等人。
而山洞之中，張一等人聽到這三聲慘叫聲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傳來雖然心驚，但卻也是均鬆了一口氣，知道她們的諸般布置終於躲過了這些妖獸的追殺。
突然，張一停下的手上的動作，豁然轉身，問道：「怎麼回事？？！！」
被困在山洞之內后，依然如上次一般，徐清凡施展起「生死輪迴」之法，由上至下，開始緩緩的壓制起充斥于體內的獸狂能量來。
東方清靈搖了搖頭，眼中帶著一絲苦澀，緩緩的說道：「從南面而來，應該是南荒之南的那些妖獸了，也只有那裡，才有數量如此之多卻又如此強大的妖獸。想來這些妖獸，應該也是這次浩劫的一部分了。但去向是哪裡，卻是不可想象。」
這次形勢並不如之前那般緊急，沒有「日」潛伏在周圍，所以徐清凡雖然施展著「生死輪迴」之術在壓制著「獸狂能量」，但卻是小心翼翼，進度緩慢。
「你們說，徐師兄現在怎麼樣了？」
而金清寒，則依舊昏迷著。
聽到許秀容的話，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金清寒，卻又是一陣默然無語。
而另一邊，張一先是在山洞之外布置上數層隱藏氣息身形的結界，希望可以躲過那些追蹤而來的飛行妖獸的搜查，然後指揮著山洞之外的那三名傀儡修士，移動著一塊巨大的山石，將山洞入口遮蔽了起來。
但生活的有趣性，就在於它不斷的充斥著各種意外，意外之下，一扇門打開，一扇門合上，門內之人沒有選擇，只是在這個迷宮中不斷搜尋著下一扇等，等待著下一次決定和意外，不知交點和出口在何處。
而且經過之前的那一系列的戰鬥，徐清凡體內的靈氣也是消耗居多，「生死輪迴」也不像之前那般威力巨大，卻也無法加快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