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第一卷 我的丹崖

第四章 怪叔叔

第一卷 我的丹崖

第四章 怪叔叔

要不是被定住了不能動,紅箋覺著自己能不能有勇氣還站著都是個問題,耳聽那人又懶洋洋地道:「瞧著還有些小聰明,偏去做些吃苦受罪又不討好的事。罷了,你去給我弄一顆丹崖宗的月華丹來,我就幫你保守這個小秘密,你那神識的傷,我也給你順手治了。怎麼樣?」
她努力裝出小孩子的天真不諳世事:「他是我弟弟,我自然要照顧他。」
這一會兒工夫她只覺眼前發黑,兩耳嗡嗡作響,更要命的是識海針扎一樣的銳痛,紅箋毫無經驗,出了這等事不知怎麼辦才好,生怕會越拖越厲害,最後無法收拾,只得咬咬牙打算去向師長求救。
那陌生人輕易識破紅箋在敷衍他卻並未動怒,兩眼自帽檐下盯著紅箋,隔了一會兒方才淡淡地道:「月華丹是治療神識的丹藥,淺綠色,聞著有股苦杏仁味,不要搞錯了。」
我愧疚個屁!紅箋暗自咬牙。短短几個回合,紅箋心中便有了判斷:「這個陌生人非但不是丹崖宗的,恐怕十九還是敵人,不然他想要什麼月華丹,大可大大方方去向曲師父他們開口,何必這麼鬼鬼祟祟的?這人膽子很大,敢跑到丹崖宗的地盤來興風作浪,如果不是吹牛的話,那就是比曲師父還要厲害,保命要緊,只得先應了他把眼前糊弄過去再說。」
話音未落,紅箋便拌上了一塊大石頭,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她趴在那裡半是沮喪半是狼狽地想:「壞了,這下完蛋了!」
紅箋轉過身來,後退了幾步,向著那團黑影匆匆忙忙許諾:「我,我這就去想辦法。」她一刻也不想在這亂石灘多呆,掉頭就走,心中「撲通」「撲通」亂跳,又有著終於逃出生天的僥倖。
那人卻在黑影里伸了個懶腰,不知怎的,紅箋只覺身上一沉,竟是被定在了原地,不要說走,連手指想輕輕動一下都做不到。明明那人還離得挺遠,紅箋卻恍惚覺著有人在她脖子後面吹了口寒氣,接著識海一陣刺痛,陌生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連修鍊的大門都沒有摸到,竟然便弄傷了神識,嘖嘖!」
最後所有學徒俱都呼吸困難面無人色,一大半兒的人吐得稀里嘩啦,紅箋這段時間頻繁地使用萬化生滅功,身體對真元枯竭的後遺症已有了些適應,雖然出了身透汗,但看上去比旁邊奄奄一息的姚真和齊秀寧可正常太多了,以致曲長河破天荒地多看了她一眼。
說是陌生人,其實紅箋沒有看到他長得什麼模樣,這人穿了件灰撲撲的連帽斗篷,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聽聲音是個男的,他蜷坐在黑影里,無端叫紅箋想起小時候大人用來嚇唬她的「老貓猴子」,時間太晚了,本來便人跡罕至的碎石灘變得說不出得兇險,叫她心中一寒。
她掙扎著勉強爬起來,出洞時一腳踏空,由兩丈高的半空直接摔落到亂石灘上,頭磕到了石頭,登時便昏了過去。
她被那人施了法術定住,唇齒不聽使喚,這句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那人卻聽明白了,輕聲一笑,說話的語氣中帶著惡意:「想修仙,沒有膽量和頭腦可不成。月華丹曲長河那裡大約便有,你若沒有頭緒,那可得趕緊想辦法了,我不會等你太久,過幾天你不送來,我便自己動手了,若是曲長河、潘聰這些人哪一個為此有了好歹,你會不會覺著愧疚?」
「丹崖宗……」陌生人意味不明地嘟囔了一句,突道:「剛才那小子是你什麼人?我看你挺照顧他的。」
這天傍晚,紅箋為弟弟施展萬化生滅功的時候有些猶豫,按說白天真元耗盡過一次,曲長河當時的告誡還在耳旁,但她又覺著自己體內的水系真元已經完全恢復,不知為什麼,這些天她真元恢復的速度明顯比原來快了不少。方崢突破在即,最後紅箋沒能抵制住誘惑,還是強按著弟弟照常修鍊了一回。
這一天曲長河給學徒們講的是真元枯竭的反應和應對,為叫這些小不點兒們親身體驗一下真元枯竭的感覺,他叫大伙兒當著他的面不停地施展凝水訣,直到將真元全都耗盡。
沒等到結束,紅箋便知道糟了,她強行終止了萬化生滅功,硬撐著等方崢練完功將他打發走,倚著石壁,兩手抱住了頭,忍不住呻吟出聲。
那陌生人似覺著滿意了,施了個法訣將紅箋放開。
她感覺方崢距離突破只差了一線。
紅箋心中大怒,臉不由漲得通紅,她忘了害怕,一骨碌爬起身來便要離開。
「醒了?」
紅箋吃了一驚,這才留意到身旁一塊大石頭邊上坐著一個陌生人。
月華丹是什麼,紅箋聽都沒有聽說過,忍不住道:「我不過是個練氣期學徒,是死是活宗門根本不會在意,去哪裡給你弄那月華丹?」
那人笑了一聲,卻道:「行了,別裝模作樣,你方才可不是這樣的,要不是看他獃頭獃腦,我都要以為你們是躲在這沒人的地方幽會。」
那陌生人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小姑娘,你連月華丹是什麼模樣,做什麼用處都不問一下么?」
一連幾天,每到傍晚紅箋都在山洞里偷偷為方崢施展一次萬化生滅功。
紅箋心跳如擂鼓,這人一直在暗處偷窺著她?他想做什麼,會不會去對方崢不利?
紅箋很想跳起來掉頭就跑,卻知道跑只能讓處境變得更糟糕,她悄悄攥緊了拳頭,強撐著出聲:「你……是丹崖宗的前輩?」她覺著自己肯定是遇上了壞人,但這人沒有趁她昏迷下毒手,也沒有將她擄走,她只有先虛與委蛇,探探對方有什麼圖謀。
紅箋如聞大赦,爬起來飛快地逃了。
不知過了多久,紅箋醒來,先痛哼了一聲伸手去捂腦殼上腫起的大包,這才想起剛才發生了何事。好在昏迷這一會兒之後,識海到是不怎麼疼了,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天色已經微黑,自己躺在這海灘上的時間著實不短了。
她心念電轉,口中說道:「別,我答應你就是了。」
月底考核的消息很快便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憋著勁加緊修鍊,前兩天姚真終於突破,進入練氣五層,而木靈根學徒那邊大約是受了躚雲宗那幾個壞小子的刺激,據方崢講也有好幾個突破的,如此一來,紅箋覺著壓力好大。
陌生人大約見紅箋面露緊張,「呵呵」笑了兩聲,慢吞吞地道:「小姑娘,你膽子真大,這麼晚了還在這裏,沒有人告訴過你,天黑以後這些地方很危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