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第一卷 我的丹崖

第十章 突破性進展

第一卷 我的丹崖

第十章 突破性進展

既然她已經好利索了,大考在即,當務之急便是想辦法叫方崢更進一步。紅箋想得很明白,重男輕女不獨是丹崖宗,各門各派都非常嚴重,再說這幾天工夫她便是衝到練氣五層也不過與齊秀寧相仿,想做化神大能的親傳弟子還需重新投個男胎。
紅箋按照功法試圖調動真元,一次,兩次,不管她怎麼努力,識海中的真元都像一潭死水毫無動靜。
紅箋心中焦躁,身體的種種不適好似突然加重了數倍,這破功法不會是假的吧?
紅箋發了一會呆,突然帶著一身的雨水跳了起來,向著無盡海發出一聲歡呼,她好了,這功法竟是真的,那人沒有騙她,是她自己沒有學會,幸好人家今晚沒來,不然多麼丟人啊。還好還好,沒有白忙活,最關鍵的是,這功法練著實在太舒服了,簡直有一種在媽媽懷抱里的滋味。
那個人所謂的只教一遍,還真不是隨便說說。
深夜下起了雨,固執等人的紅箋很快淋了個透濕,她覺著很委屈,特別想哭。等紅箋將這充斥于胸腹間的酸意壓下去,不知哪根筋抽了,坐在昨天那陌生人出現的石頭附近,冒著大雨深吸一口氣,以破釜沉舟的心態全力調動身體內的真元,她要再試一次那死騙子所教的功法。
紅箋回味半晌,連帶著對那陌生人也大起好感。要不是滿身的泥水,她真想再坐下來試試,看能不能重新進入那功法的美妙狀態中去。
好在她還可以將希望寄託于方崢。
以前紅箋覺著用了萬化生滅功之後全身被抽空的感覺十分受罪,可經過這幾天神識反覆受傷的折磨,再次體驗,她卻覺著其實這種程度的痛苦也沒有什麼。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有了思想準備,紅箋覺著雖然識海中依舊波瀾不興,腦袋木木得疼,還有些發暈,但比昨晚的情況好太多了。
直到曲長河離去,紅箋聽到聚在陳載之身邊的幾位師兄嘻嘻哈哈地說要去躚雲宗那邊,才突然意識到向她認輸的石清響這會兒已經不能說話了。紅箋大人一樣嘆了口氣,折騰成這樣,卻什麼好處也沒撈著,她真是太對不起那位石師兄——的「弱雨丹」了。
這個樣子敢說出反駁的話的方崢,是紅箋很少見到的,大約是前天被那場賭約中她的表現嚇到了,紅箋心中暖洋洋的,伸手摸著他的頭髮,道:「姐姐心裡有數,那傷已經全好了。來。」
既是豁出去了,她乾脆咬牙堅持,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發現體內的真元竟是在向著識海匯聚,到了識海附近便自行化作細雨,涼涼的,如絲如霧,登時所有的不適全被剔除,這種舒服的感覺便像大熱天泡在了清涼的海水中,每個毛孔都被照顧周到,叫她欲罷不能。
紅箋雙目微闔,嘴角微翹,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意,全然忘了自己竟是坐在地上淋雨,更不會知道那雨落在她身上,再飛濺開來,竟散作一些晶瑩細小的水粒,帶著不知由何而來的微光,自她裸露在外的臉、手臂悄悄沒入到她的身體里。
紅箋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不是很晴朗但卻高遠,無盡海黑沉沉的卻一望無際,還有那巍峨的丹崖,那一瞬間她心情好得簡直想在泥水裡打個滾兒,這才發覺困擾她多少天的神識之傷竟然徹底痊癒了。
就是懷著這種不甘,紅箋三言兩語打發了跑來看望她的方崢,天快黑時又硬撐著去了亂石灘,她顧不得危險,只想叫那陌生人說個明白。可叫人氣憤的是,那個混蛋不知藏到了哪裡,連個面都沒有露。
紅箋有些氣急敗壞,猛地一運力,像是有誰在她識海中放了個煙花,眼前一黑,跟著金星亂冒,劇痛瞬間傳遍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膚,紅箋連痛都叫不出來,兩手抱著腦袋翻倒在地。
姚真好幾次欲言又止地和她搭話,陳載之破天荒叫了聲「方師妹」,連曲長河授課的時候都格外多看了她幾眼。
方崢還要繼續修鍊消化一陣,紅箋便坐在一旁等著恢復真元,待到方崢收功,紅箋驚訝地發現她的真元竟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她心中一動,跳起來向準備收拾了回去的弟弟道:「再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紅箋還帶著滿心的狼狽不甘,加上神識又受了傷,不免垂頭喪氣,以致忽略了眾人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改變。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功法出自他這金靈根之手,五十個字里到有大半是紅箋從未聽說過的名詞,顯得特別晦澀難懂。紅箋聽得吃力,只得先囫圇吞棗強行記下,回頭再慢慢捉摸。等她想通了個大概,時間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那陌生人也早不見了蹤影。
患得患失之下,她按著方崢又施展了一次萬化生滅功,這次練到中途,方崢體內的木靈根突然瘋狂運轉起來,巨大的吸力瞬間便吸幹了紅箋體內所有的真元,紅箋先前有過一回經驗,登時喜出望外:方崢突破了。九歲的練級三層,任誰看都是前途無量。
是啊,就該這樣,有了神秘人所傳功法,她用起萬化生滅功來還有什麼顧忌,至多她的修為暫時停滯一下,方崢卻肯定會順利衝上練氣三層,在這一瞬間紅箋甚至滿心豪情壯志地想其實方崢沒被選上也不要緊,大不了往後她辛苦一些,可以帶著弟弟這樣一直修鍊下去,若是被選上了,他肯定是要離開自己的,這麼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了。
好容易盼到獨處,紅箋毫不猶豫便將方崢帶到了山洞。方崢看這架勢便知道她又要為自己施展萬化生滅功,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道:「姐,我自己練吧。我可以的,你還傷著,歇一歇吧。」
她不敢打擾,在一旁等著弟弟穩定下來,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訝異:今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兩次清空了所有真元,為何神識竟會一點損傷也沒有呢?
她神識受了傷,腦袋裡昏沉沉的,直到這會兒才想起來練這功法要先調動大量的真元,而她此時連撐著用個「凝水訣」都生不如死的,怎麼可能?這根本就是被坑了嘛。
好不容易將這陣子痛苦硬挨過去,紅箋趴在亂石中,顧不得身上沾滿了沙子和碎石,手臂臉頰上都蹭出了細小的血痕,呻吟著「呸」了一聲,罵道:「死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