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超級夫婿
第一百八十四章 孫羽竗上門
果然如此，孫羽竗心道，口中說道：「當日雷真人說了，我就答應了，想雷真人之子，之人品差不到哪去。」
是孫羽竗，方生心道自己正好要向她問艾晴的事。
培元丹是第二級，一顆培元丹能抵上千顆碧元丹，功效主要是培本固元。
「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了，那樣我將束髮為道。」
「謝什麼？」方生疑道。
兩個人重新坐下，方生道：「老爹有命，自然遵從。」
突然而來的媚態讓方生心中一動，這個女孩，魅力其實一點不比陸玥差。
陸玥無疑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人，但無疑也是他最不想接觸的一類女人，現在，諸事落定，心思有那麼點空閑，恰孫羽竗自稱「小妹」為自己即將要說的話而做鋪墊，方生就有心情。
見被孫羽竗識破，方生訕訕一笑，當下道：「其實，我有一事需准娘子諒解，那就是，怎麼說了，一個茶壺要配好幾個杯子不是？你懂得。」
這個女人，似乎嬌嗔也不會，方生有些明白，一方面孫羽竗和艾晴很相像，氣質溫柔嫻靜，而另一方面卻也像陸玥，那就是也有一種冷，不過這種冷不是陸玥那種的冷。
現在，方生神氣恢復，龍脈在身，恢復神氣的速度格外快。
方生嘿嘿一笑，道：「怎麼特殊一些？」
「沒問題，你說說情況。」
「今日你大發雄威，晚上小妹就來說婚約，恐你以為小妹有攀附之心。」
「沒看什麼，」方生笑道：「只是忽然很唐突地想問孫小妹多大？」
方生點點頭。
方生的眼眶又微紅，於是他把目光轉向窗外，讓窗外的月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能脆弱，他要快樂，因為這是老爹心裏的願望。
孫羽竗主要介紹其他三類。
門開，月光如流水，照徹斗室，方生看得清楚，孫羽竗面帶些許尷尬與羞澀之色，心中一動，莫非她要說那事。
方生看得眼睛一亮，誰說這小妮子就是掉到藥罐里去的，種種風情亦是有，而且正因為淡淡，給人的感覺反而濃厚，方生口中開始誘導道：「沒事，這個，其實這事也不太介意。」
這幾日，方生一直沉浸在老爹仙去的難過心情，自沒有心思去細緻地打量一個女人。
方生注意到孫羽竗說這話時嘴非常細微地翹了一下，方生心道，還好，孫羽竗還有正常的女人反應，這就有希望，慢慢來，老爹在天上一天，地上一百年，有的是時候調教。
「這事雖然說定，只是你
「你還是生氣了。」孫羽竗現出微微氣餒的女兒姿態。
果如同自己剛才所料，這妮子于個人私慾毫無掛介，找個丈夫也並非全無條件，而是需要尊重她這點。
老爹的丹藥庫堆積如山，不過也就四種。
老爹這個「亂點」，現在看來不錯，方生這麼一想，也就細細打量起孫羽竗來。
方生心中微動，這個他從前也跟著老道去逛過，有無數稀奇玩意，也看老道買過，心裏盼著有一天自己帶大筆錢很是瘋狂購物一把。
孫羽竗被方生突然熱切的眼光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道：「看什麼？」
「坐，還未感謝你了！」方生道。
通過雷電戒把天雷殿在瞬間釋放出來，這沒一點問題，方生可以保持長久的雷電的攻勢，但是最後的天劫雷卻耗費方生將近一半的神氣。
孫羽竗這時看到的方生是不同昨日，他的目光中帶著點深深憂鬱，但又好像燃燒著火焰，讓早已準備好的孫羽竗有些慌亂起來。
「婚約已現，緣分已至，我輩之人，無需世俗人的扭捏。」孫羽竗正色道，言語中顯示其乾脆利落的另一面。
「有什麼好笑？」孫羽竗白了方生一眼。
方生點了點頭，這類碧元丹老爹存儲最多。
孫羽竗說完就想起身告辭的意思，方生連忙說道：「羽竗啊，我這裏正好有一事相求，希望這邊事了，你能跟我下山一趟。」
正如錢胖子所言，生活就是強姦，既然如此，那就享受吧。
從前有老爹，多少算是個家，在海州這麼多年，許多夜晚自己一個人行走在街頭，每當看著萬家燈火，心裏就會有強烈的孤獨感，但想起馮城的月光山月光廟，想起老爹，方生就會覺得些許溫暖。
方生前夜聽聞孫羽竗突然說起，但當時孫羽竗語氣只是重諾，方生心中多少覺得有同情元素，有本能的抗拒，但是現在卻想通了，無論老爹說戲言還是正經的話，方生確實聽老爹言語中似有提過，雖然還不清晰，但現在孫羽竗說出來，也算是確認，那麼老爹的話他當然要聽。
孫羽竗把自己所知詳細說給方生聽了，還提供一個消息，也就是過幾天馮城有一個交流會，那裡面有很多稀奇東西可以買，可以用錢，但丹藥更受歡迎。
孫羽竗搖了搖頭，道：「我師傅一直在閉關，不怎們見人，先把世俗的手續辦了再說。」
「花大姐也是很佩服，很欣慰，她說方門主今天顯示強
孫羽竗鬆了一口氣，道：「多謝。」
「好的，沒問題。」
當然，陸玥除外，她的美像一把冷劍，即便是方生也感受到。
「周公之禮未必就是件樂事，其實也是苦差事，苦，有時候苦不堪言，真的。」方生微微搖頭，彷彿沉浸不堪的回憶當中。
「一切還是要靠實力！」
兩個人一來一去，全是古禮，若是讓當世其他年輕人看了定大跌眼鏡，但兩個人自小都是受門派教育，就方生而言，雖雷老道不拘一格，但是畢竟古人做派，方生耳濡目染受了不少影響。
譬如，在海州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任盈尚且看上他，而就在剛剛不久，他又遇到茱麗，方生相信，自己日後繼續遭遇美女的「強買強賣」。
這番話，若是別人說了，方生心中不知怎樣嘲笑，但是這話從孫羽竗說出那就真真的，方生就感覺孫羽竗說此話時凄苦風雨撲面而來。
方生當下把艾晴的情況說了一遍。
方生一聽有了大概了解，現流行的丹藥分四級。
孫羽竗展顏一笑，道：「你誑我。」
「你這是答應了？」
在這一刻，方生心裏恢復了平時的活泛，就像冬天里的枯草一般被點燃了。
「就是結為夫妻。」孫羽竗神情恢復淡定，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她也是極聰明的人，見方生故作姿態，心道多半他已經知悉。
「我！」
方生想先開口，不讓她說出這個話題，但轉念，或許，這就是他的人生。
「怎麼可能？」孫羽竗嘻嘻一笑道：「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你就是我丈夫，我就是你妻子，至於你的其他妻子，放心，我不會吃醋的，不過有一點要聲明。」
「什麼？」方生腦袋嗡的一下，這是唱得哪一出。
方生聽罷，看來老爹真給自己留下很大一批遺產，大還丹他就有上百顆，聽孫羽竗說，小一點點門派可能就有十幾顆的樣子。
孫羽竗臉一紅，道：「你是說的是不僅僅一房妻子是吧。」
「我是雷真人唯一認可過的。」孫羽竗很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介意？」
孫羽竗一口氣全部說出來之後，心下有些惴惴，目光有些怯怯，最後一咬牙，道：「若真要行那周公之禮，小妹也是可以的。」
「我恐怕不能與你，與你行那周公之禮
「我看看！」孫羽竗張開手。
「小妹？」方生笑了起來，孫羽竗突然自稱小妹，有些意思，話是一句遞一句說出來的，轉而遞進，恐怕孫羽竗今夜真要把老爹亂點鴛鴦譜的事，當作一件很正式的事說出來。
方生重重點頭，眼前孫羽竗是老爹親自為自己挑的，老爹在的時候方生可以不理，可以逃，但是老爹走了，這事他得認，不但認還得充分尊重孫羽竗的意見。
「她就算了吧。」方生連忙說道。
這樣的女人，可親可敬，做妻子最好，而她的這股「冷」，相處久了，說不定就熱了過來。
「你一定要幫幫她。」方生連忙說道。
孫羽竗坐直身子，正色道：「今夜來其實還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說。」
家是離了千里萬里都能想念、思念的坐標，沒有這個坐標，人就會迷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可是現在，老爹不在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方生一聯想那夜聽孫羽竗私下跟南極長老說的「反正要一個丈夫」的話，看來，悲天憫人是這位藥王谷接班人的骨子裡的，心靈深處的，與之相應，個人私慾就淡得多，這一次深夜來訪，說透此事，也是只不過重諾而已。
在男人極悲傷的時刻，女人是最好的療傷葯。
碧元丹是第一級，最基礎的，可充當貨幣門派之間流行。
當下二人就說好了時間，半個月後再在海州再見。
方生髮現這會子孫羽竗又有些雷厲風行的職業女性的味道。
方生也嘆了一口氣，道：「世人錦繡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原本以為，馮城應該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卻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調教？對了，這個詞一跳出來了，方生覺得自己確定了方向。
方生半張了嘴，人家姑娘都不在乎，那他也說什麼。
陸玥是屬於怒放模式，而孫羽竗卻是一點點悄然綻放的感覺，相處越久越感覺其潤物細無聲的魅力之處。
四顆顏色各異的丹藥滾落在孫羽竗手掌中，孫羽竗端看起來，很快道：「這顆是碧元丹，是個修真門派可以充當貨幣的基礎丹藥，功效很多，補精氣、調氣血，常用來戰鬥補充體力用，也可以用來辟穀用。」
方生心道，這葯神真不是吹的，說一句話也配著散發如此特殊苦味，這男人的心性還怎麼往旖念上轉？方生心中移動，老爹這樣安排莫非是有所目的，為了磨練自己心性？
環顧四周，這是自己長大的地方，無
「這當然可以，就看你本事了！」孫羽竗嘻嘻一笑道：「就算是那月神你能納入房中我也不介意。」
「孫姑娘取笑了。」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孫羽竗語氣很真誠，道：「今天局面擱在誰身上都難以解決，對於一門一派而言，那是無比艱難時刻，現在想想，他們爭鬥得熱鬧不可開交，最後卻是他們當初視為無物的方門主忽然大發雷霆之威，把他們都收拾了，實在是諷刺！」說到這，孫羽竗臉上露出微笑，像深夜的曇花，微微顫著身心。
「其實也沒什麼了，」孫羽竗臉上好看的紅暈稍退，道：「修道之人，這些原本就是不在意的，而小妹情況特殊一些。」
「什麼？」
「哈哈，這事啊，老爹說過。」
「做什麼？」
在那些雙目如電心如老狐的老鬼們面前，方生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顯出疲態。
「感謝什麼？」孫羽竗訝然。
「羽竗怎會那樣的人？」
「一家人？」方生一副震驚的樣子。
方生見孫羽竗把這麼嚴重的事說得如此輕鬆自如，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當下起身然後拱手施禮道：「小生這就見過娘子了！」
方生相信老爹的眼光。
孫羽竗眉頭微皺，道：「小妹以葯入道，其實是以苦煉心，也就是以小妹的修行的心法有關。小妹自出生以來，睜眼閉眼所見都是人世之苦，小妹每每以此鞭策自己，多制好葯，以療世人，長年累月，個人之樂始終覺得是欲，是貪，世人時時皆苦，因而不敢有片刻貪歡。」
天劫雷是方生的終極武器，也是威懾所謂金丹期高手月華子的唯一手段。
「啊，不說這些了，老爹給我留下一批丹藥，我不懂，你給甄別一些。」說著，方生手一抓，然後再展開，顯露出四顆丹藥來。
「亦莊亦諧，把那些大人物玩弄股掌之間，厲害。」
「我承雷真人授業之恩，也深為佩服、景仰雷真人，因而當日雷真人說起你，」說到這，孫羽竗終覺得有幾分羞意，但轉念一想，既然開口索性落落大方直說，當下鼓足勇氣道：「雷真人說要我與你成為一家人。」
「待我回到山門后稟告師傅后，然後我們到京州走一趟，把這事敲定下來。」
孫羽竗想到白天的情形，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沒幫到什麼。」
方生是真的感謝，雖然白天的鬧劇中孫羽竗並沒有實質性的幫忙，但其關切的眼神方生自是看到，若非她身後幾個老以世故的
孫羽竗雖然把個人婚姻大事不當大事來看，但事到臨頭真要開口，面對方生一雙帶有幾分戲謔表情的眼睛，多少有些羞意，道：「我跟方門主同年同日生，卻是要晚半個時辰，因而自稱小妹。」
孫羽竗眉頭皺了起來，道：「這位妹妹的事真讓人感動，只是她的情況可能有些難辦。」
家是一種什麼感覺？
方生瞪大了眼望著孫羽竗道：「你倒是大胆，自己終生大事就這隨口答應。」
「好啊！」
孫羽竗看到方生目有亮色，道：「門主可以到時候去看看。」
「其實她沒你漂亮！」方生張口就說道。
「是啊，世間唯一流傳的仙法豈能輕侮？」
夜漸深，方生長噓了一口氣，艱難的一天總算是應付過去。
唬得孫羽竗也趕緊站起來蹲身回禮。
「藥王谷不用去嗎？」
這個女人，很善良。
方生心道，這還講究唯一認證啊，這婚姻大事有些兒戲，但是老爹這樣安排應該有其道理。
方生伸過手去，兩個人指尖微碰，孫羽竗微微縮了一下。
「誰？」
「什麼事？」方生心道來了。
小還丹是第三級，小還丹一顆能抵上千培元丹，功效主要對重大傷病的醫治。
方生面色一正，身心突然自遠古傳承下來的龐沛浩然之威，點了點頭：「雷霆之威，不容褻瀆！」
看孫羽竗一本正經地樣子，方生忍不住笑出來。
就在這時，方生感覺有人來了，腳步輕盈，方生收拾起情緒站起來，「砰！」輕輕的敲門聲適時而響。
「給一個人看病。」
「這個，不必，我們都是修道之人嘛，格物去欲那是清凈的本然要求嘛。」方生打著哈哈，說著明顯言不由衷的話。
陸玥的冷冽，她是清冷。
「什麼事？」方生心情大好，老爹走了，多了一媳婦，人不孤單，就是好的。
孫羽竗眉眼、鼻樑、紅唇單個的看算不上絕佳，但整個人搭配起來卻有一種異樣美麗，讓人怦然心動，整個人還散發有一種異樣柔和淡淡香味，讓人心寧。
「哦，如何？」
最關鍵的時刻捱過去了，但是方生卻沒有一點高興。
大還丹是第四級，也是存世最高級的丹藥，功效就大約是起死回生了，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救活。
「怎麼她不美嗎？我就沒見個那麼美的女人，我看你看陸玥也是眼睛都不轉一下的。」
孫羽竗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些事過去了，今天方門主的表現著實讓人眼睛一亮，可圈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