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驚鴻》第二卷 亮劍!

第35章 三劍

第二卷 亮劍!

第35章 三劍

這一夜,望月峰上再也沒有人陪雲雪徹夜練劍。
「我冒昧的問師伯一句,按照您的方法,靜兒五年內也許能超過雲容,但是能超得過雲雪嗎?」狄雲辰一說完,紅石坪崖邊的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隔崖相望的望月峰落鳳崖,那裡……在清幽的月華中,有一團劍光在閃爍,屬於雲雪的劍光。
桂千月沒有反駁,她知道雲辰還有話說。
對於桂千月的來訪,雲辰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雲靜看這勁頭是準備常駐旭日鋒了,雲容她們幾個師姐根本拿雲靜沒轍,她這當師父的當然要來親自領人了。
雲靜抓著雲辰的胳膊更緊了,以此說明她的態度——她怎麼都不願回去。
在雲靜眼中本該熟睡的雲辰突然出聲,嚇的狄雲靜趕緊縮回了手,驚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心裏有話要問的?」
「我知道,您對靜兒很好,別人喝粥她吃雞腿。」雲辰一開口,雲靜立刻慚愧的低頭,誰對她好,她還是知道的。
不管怎麼說,對往日眾師兄弟口中這個不近人情的望月峰首座,雲辰還是心懷感激的,至少,她今天給足了雲辰的面子,放手讓他把雲靜領上了旭日鋒,這在往常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桂千月是什麼境界?劍尊。雖然在過去的三年狄雲辰每三天都跟劍尊級別的黑衣劍客比試一場,但是黑衣劍客每次都把元氣的力道維持在與狄雲辰同一水平上,桂千月這一劍幾乎用了她八成的元氣,結果是狄雲辰直接被龐大的力道掀飛,狼狽的摔倒在地上,體內的氣血還來不及翻滾,就被一股涼意把全身經脈元氣凍住,這是兩劍相交時從桂千月劍上傳來的元氣。
「三招逼我拔劍,二代弟子中,你足以自傲!」桂千月臉上依然冷峻,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一股欣賞。
雲辰懵然回首,在望月峰與旭日鋒之間的懸崖山谷中,一襲白衣的桂千月,如同一隻奔月的嫦娥般,在清冷的月華中徐徐的飛上了旭日鋒,片刻間就落到了石碾旁,絕美脫俗的臉龐並沒有歲月的流逝而褪色,她帶著薄怒的寒意看向蹲在石碾下拉著雲辰苦苦哀求說「心辰哥,我不回去」的雲靜。
「師父……」雲靜一臉苦相。
「你都專練輕功飛雪的『飄』了,不學他的劍,難道還能學我的劍?」
雲辰說完不等桂千月發話,長身而去,整個人瞬間斜向飛到桂千月的頭上十米,身形一擺頭下腳上,身體與手中長劍成一條直線,猛然旋轉加速,以泰山壓頂之勢向下直刺桂千月的頭頂。
狄雲辰閉目躺在石碾上,表面一副慵懶模樣的他,除了在運轉心法外,還在腦海中模擬著劍技與輕功不同的組合,而一當模擬到他認為一個可行的階段后,就會起身練習,然後在練習中改進。
「什麼樣的鬼,男鬼,女鬼,弔死鬼還是長舌鬼?」雲靜愈發來了精神,起身蹲在石碾上,雙手緊握激動的看著雲辰。
「但是我想我可以,我的劍您已經看過了,我的劍,就是雲靜的劍,在任何時候,只要我會的,我都會毫不保留的教她。」雲辰終於說出了他向桂千月拔劍的目的,非是自不量力,而是想證明自己的潛力。
「心辰哥,帶我去看看嘛?」好奇心被吊起來了的靜兒,搖著雲辰哀求道。
「心辰哥,可我還是想看看她,我不會殺她的。」靜兒做著最後的努力。
雲辰只是點了點頭,在腦海中把剛剛組合的劍技與輕功再次從新模擬一邊。
雲靜立刻「鏘」的一聲拔出了長劍,「是人是鬼,殺了就知道。」雲靜果然很彪悍。
雲雪聽了滿臉喜色,還是心辰哥好啊,聽這意思,自己每天瞎混的玩兒,他都能讓自己實力大漲,這難道不是她做夢都想夢到的好事嗎?
桂千月沒有理會雲靜,而是對雲辰說道:「不要讓我失望,不止是靜兒,還有你。」
「為什麼?」
這就是境界之間的絕對差距。
我已經習慣了!雲辰如是想到。
雲辰點頭一笑,收劍回鞘,對準備離去的桂千月師徒說道:「剛才三劍,是我剛剛在腦海中模擬出來的,多謝師伯手下留情。」
「還不走?」對於雲辰的提議,桂千月未置可否,而是衝著雲靜喊道。
多少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在黑夜中苦修舞劍,而後,白天的時候在半睡半醒間繼續不停的修鍊心法,現在,他更不能停,因為,他每一層冰寂心法,要比旁人多凝聚一倍的元氣,為了不被落下太遠,他唯有日夜不停。
靜兒癟了癟嘴,有氣無力的歪倒在石碾上,雲辰跟她講一大堆她聽了似懂非懂理由的時候,就代表著她的願望不可能達成了。
「靜兒,你想問什麼?都憋了一天了。」
雲辰目送著她們離開后,才盤腿坐到石碾旁閉目自修。
「宗師祠堂,真的有鬼嗎?」雲靜迫不及待的問道,由此可見這個問題她憋的不止一天了,而是好幾年了。
陰柔的月色飄下清幽和沉寂,給整個雲城山上披上一層輕紗,在山嵐與樹林樓閣之間,飄飄忽忽,明暗掩映,營造出一片錯落和稀疏的美境。
寂寞嗎?枯燥嗎?
桂千月看都沒看雲辰,一雙冷目瞟了一眼躲在雲辰身後的雲靜,「自己走回去,還是我拎回去,不要得寸進尺!」
「我知道靜兒資質在我之上,我也知道您一直想辦法促她成長,但是,對生性散漫的她而言,任何理由下的逼迫,只會讓她更厭倦。」
「晚輩斗膽請求師伯不要再約束靜兒,五年內,不出意外,我會讓她達到或者超過雲雪!」雲辰傲然道。
狄雲靜側身躺在石碾的另一邊,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雲辰「睡覺」的樣子,迷離而留戀,她的手已經不安分的伸向他濃而柔順的眉毛。
避無可避的桂千月,終於拔劍,一劍直接把雲辰擋飛。
雲辰拉著雲靜後退十步,輕輕一彈,長劍出鞘:「掌教師伯,接我三劍。」
雲雪,也不會寂寞。
「嗯!」雲辰依然點頭。
雲靜剛準備起身修鍊輕功,突然間像見到了比鬼還要可怕的事物,身體一縱躲到了雲辰身下的石碾旁,一雙手死死的抓著雲辰的胳膊。
「心辰哥!」靜兒慌忙的跑過去扶起雲辰,含淚的怒目向著桂千月一掃,狄雲辰趕在雲靜破口大罵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練好輕功飛雪的『飄』,當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一縷飛雪般輕柔時,我就帶你去,她應該,也想見見你!」雲辰笑著給了雲靜一個無法拒接的修鍊動力。
桂千月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笑意,劍都不拔,在雲辰長劍及體的剎那,輕鬆的橫移到三丈開外。
這一夜,旭日鋒上消失了三年的雲辰,重新舞起了劍。
雲辰終於睜開了眼睛,想去摸摸靜兒的腦袋,忽然發現靜兒已經長大了,再這麼唐突好像不合適,「她說她是人!」雲辰實話實說。
雲辰一劍刺空,身體依然繼續旋轉加速,劍尖輕點地面借力,整個身體橫了過來,繼續旋轉著如一條蛟龍般刺向了桂千月。幾乎在桂千月剛剛立定的同時,他的劍鋒已至。
桂千月微微動容,身影一折,在刻不容緩的瞬間與雲辰錯身而過,落在了雲辰的身後,就在她準備伸手一把抓住雲辰的腳,把他拽下來時,雲辰的整個身軀突然像一個風車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直立旋轉,眨眼間掉頭過來,手中長劍改刺為劈,直擊桂千月的肩頭。
「耶!」雲靜立刻歡呼的直蹦,飛奔著撲到桂千月的懷裡,撒嬌道:「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可是,您什麼時候知道我練『飄』的?」
雲辰懶得理她。
「靜兒,知道今天我為什麼能一劍把雲長殺傻么?知道我為什麼要休習輕功飛雪的『飄』么?甚至,包括我說十年之內必奪掌教之位,都不是瘋了或者單純的為了能讓你不受約束的胡鬧。」雲辰乾脆放棄了修鍊,他知道以雲靜的性子,要是不讓她滿意,她就能纏著你,讓你什麼事都做不了。
「因為我要把你口中的那個鬼,變成人,她給予了我很多師父包括黑衣劍客都給不了的東西,沒有她陪著,呆在那個陰氣森森的祠堂,也許我真的會瘋。」
「拜見師伯。」雲辰起身行禮。雲靜一看,整個人就焉了,她巴不得雲辰與師父吵起來才好,雲辰這個態度,已經說明了不會阻止桂千月帶她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