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驚鴻》第五卷 一劍山河碎

第461章 悲情天業,絕情天璇(2)

第五卷 一劍山河碎

第461章 悲情天業,絕情天璇(2)

似乎就在下一瞬間,雲辰一直平穩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溫香軟玉滿懷的他再也無法壓抑來之身體本能的原始慾望,他笨拙的褪盡衣裳,輕盈的吻如雨點落下,如同一絲絲輕微的電擊,讓初經人事的兩人在亢奮中帶起絲絲抽搐的呻呤……
深秋的早晨來的一日比一日晚一些,往日長寧鎮清晨喧囂鼎盛的街頭,隨著慈渡神宗日漸沒落而不復,一層薄霧縈繞中的長寧鎮,靜謐的猶如一個等死的老人,彷徨而無助。
「你認為,現在天下還有誰能擋住我嗎?」天藍說著向西南飛縱而逝……
宋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迪勒羅薰兒騎乘的擎天鶴造就把他甩的沒影兒,他也不清楚自己徒勞的追尋能換取什麼,但是他想一直追尋下去,就好像在他靈魂沉睡的數年中,那個整日整夜附在他的床頭哭泣呼喚的女子一樣,當初羅薰兒看不到他醒轉的希望沒有放棄,現在的他也不能放棄她……
「我想你了……很久了……」在雲雪如夢語般的呢語聲中,她轉身撲進雲辰的懷中,一張臉嬌羞的通紅,卻勇敢的踮起腳尖,帶著紊亂的呼吸,張嘴,輕輕咬住了雲辰的耳垂。
這座院子,是他離開后,洪常青暗中派人購置的,最初的用意是準備用來存放鷹鴿便於與狄雲辰聯繫,但是在神宗閣老連續被擊殺后,慈渡神宗將長寧鎮翻了個底朝天,並派人在鎮上晝夜巡查,這座院子也就閑置下來。
「嗚嗚……」宋梟跪伏在熔岩池邊,任由近在咫尺翻滾的岩漿散發的高溫炙烤著他,哭的像個女人,滿腹的心酸化作流淌的眼淚,眼淚尚未滴落就被高溫氣化……
隨著蟄伏在少陰山深處養傷的神獸鳳凰一聲鳳鳴,身處少陰山脈中被驚動的宋念,一見西南方那雲橋般的火燒雲,激動的不顧尚未複原的身體,就要向著火蒼山的方向飛縱而去。
下一刻,一道如同彩虹一樣,有一片火燒雲組成的雲橋橫跨西南域天空,猶如將暮晚中蔚藍的天空燒成了兩半……
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劍鳴聲想起,隨著一個潔白劍袍飄飄的女子御使著一把如水般嫩藍的劍光飛向雙子峰……
聞著院子里沁人心扉的蘭花香,這讓狄雲辰想起了雙子峰上的狄閣,想起了母親,想去了死去的玖違和申蕞,想起了他天璇護駕,執掌神宗權柄的風光歲月,如果……僅僅只是如果,他狄雲辰不是凝劍宗少主,他也不會走進陰謀來促使凌青子來對玖違動手,起碼他能提醒玖違申蕞來防備凌青子……那樣想必自己會輕鬆不少。
羅斂三人縱然激動,卻比宋念稍顯冷靜,他們又如何衝破劍巫的重重阻擾,回到火照大殿拿回神劍天業?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一抹金白交織的宮裝靚影飛逝而至。
雲辰浸淚搖頭,「你為什麼要這樣啊……」
他還未跑出營地,就被宋恁羅斂以及已經傷愈的蒙仲攔了下來,「快,聚集所有門人,沖向火蒼山,那是火霞雲,是天業出世的徵兆,再晚就被劍巫搶走了。」宋念說著已經老淚縱橫,三大絕世神劍,天罡最利,天業最烈,天璇最強,倘若天業早一個月,不,半個也出世,只要他天業在手,宵陽神宗就算要敗,也不至於敗到今天這步田地。
房門被雲雪輕輕拉上,她轉身背著他,雙手在雲辰錯愕的眼神注視下輕輕上揚,一襲藍色的長裙滑落,留在雲辰眼前的,是如水般柔嫩的胴體,一絲不掛。
當時間進入天劍歷173年九月後,除了被劍巫攻佔的西南域相對平靜外,從西北域到中域,從東北域道東南域,隨處可見調動的兵馬以及趕路的劍修,弄得民心惶惶不可終日。
「不要哭,我走……」走之前宋梟只想再抱一抱熏兒,算是離別。
不是說堅持就有奇迹嗎?
「熏兒……不要哭,不要哭,我走……」宋梟跌跌撞撞的撲向「熏兒」,至迪勒俘虜回來后,熏兒在沒有給宋梟說過一句話,宋梟不甘心的追尋這麼遠,誰說不是想親耳聽一句熏兒跟他說「分手」呢,那樣他才會死心吧。
宋梟說著已經伸出了手……下一刻……
在宋梟驚疑的注視下,一把長盡四尺,寬厚如手掌的火紅色大劍緩緩從翻滾的岩漿中旋轉而上,它以焰鳳做柄,火紅的劍身深處泛著暗紫,一道道流焰在劍身上流轉,當它完全衝出熔岩池后,大殿中瞬間氣溫陡降,它身下的熔岩池已干,天空的火霞雲散。
來到這裏的宋梟就像躺進了母親的懷抱,溫暖而滿足,因為他恍惚的眼中,整個火照大殿中到處都是一個女人的影子,他苦苦追尋的人兒……嬉笑的熏兒……嬌嗔的熏兒……蠻橫的熏兒……還有……那站在熔岩池上落淚的熏兒……那淚眼婆娑的伊人似乎在流淚苦求宋梟,請他放手。
「我去看看吧,天業不會無辜出世,一定是有人喚醒了它。」天藍說道。
火照大殿,火紅一邊,那濃郁的火紅強光如同一團巨大的火焰,充斥著大殿中的每一個角落。
「你知道了,雲雪,你這是何苦呢?」至此,雲辰才知道雲雪千里迢迢的喚他回來是為了什麼,一夜的纏綿,換來絕情的冷漠,憑此執掌神劍天罡。
「我已經習慣站在你的身後,仰視著你,所以,襄助你登上巔峰,是我雲雪這一生的追求,雲辰,不要讓我有俯視你的那一天,那樣我會殺了你,神劍天璇特性,完美展現水屬性各種特效,也包括你的傾城訣,它是天下最強的劍!」雲雪說完,絕然掉頭離去,留給雲辰一個冷漠驕傲的背影。
「神劍天業?」總算清醒了一點的宋梟驚疑不定的問道,看著圍繞在他身側一米,帶著一抹火焰流彩緩緩兀自旋轉飄飛的大劍,意已絕情未斷的他瞬間心沉如水,「天罡尋的自負的人,天業等的難道是我這等悲情的人?」
「這都是我,一盆一盆的從狄閣偷偷帶下山來的,我以為你會喜歡。」雲雪說著在臉上露出了一抹小女兒的嬌羞,面對昔日發誓生死相許的愛人,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親切一些,只是如流泉語冰的聲調中,怎麼也藏不下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冷漠。
「喜歡嗎?」隨著一聲女聲,一個女子從虛掩的房門內走來,終日一襲白色劍袍的她,特意穿了一身藍裙,在勝雪的肌膚襯托下,美艷不可方物。
「我叫你來,是因為,我想你了。」
火照大殿所在的火蒼山是一座活火山,因為終日流淌著岩漿,氣溫暴熱,劍巫在攻下它后,將裏面洗劫一空后就撤走了,並沒有派專人來看守,所以趕了盡千里路心神恍惚身心皆乏的宋梟,繼續著自己的好運,踉蹌的爬上了火蒼山進了火照大殿,而沒有被高空時而巡視的劍巫察覺。
「天業……是天業出世了……這……」
雲辰已經忘記自己很久沒有睡覺了,或者說,至從他能夠邊修心法還能打個小頓后,他就沒有享受過睡覺了,但是這一夜,他享受到了,或許因為自己苦苦壓抑的情慾得到了宣洩,他睡的很沉,如果不是一股突如其來,令他徹骨寒心的劍意而驚醒的話,他應該能睡過午時。
……
「可是你一個人……」生性魯直的宋恁懷疑道。
當他的手剛一觸及熏兒,本就屬於他幻覺中的熏兒的影子破滅消失,消失的……還有宋梟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天劍大陸傳聞:慈渡神宗掌教孟雪兒收復神劍天罡,憑此號令天下水系劍修!
「絕情者,唯情也,雲辰,你是我雲雪這一生斬不斷的念想,如果不想我毀在天璇劍意下,就不要再做,任何讓我動情的事。」那醉人的潮紅還未從她臉頰上退卻,然而她眼中情已絕,心已冷。
雲辰抱起了雲雪走向大床,不管她因為什麼理由要把自己送給他,她那句「我想你了」就足矣,他有何嘗不是思念著她,大床上的二人徹夜纏綿,盡情演繹著深入淺出的浪漫……
相比于外面長滿青苔滿是落葉的破敗荒蕪景象,不大的房間內層層粉紗環繞,地上被鋪上了厚厚毛毯,房間里沒有多餘的擺設,一張大床……以及擺放在床頭的那把黑布包裹的神劍天璇。
午夜過後,狄雲辰稍無聲息的現身在這座小院中,他騎乘虹兒從東南域趕到東北域的黑山,在哪裡等到天黑后,再騎乘白貓避過一路上晝夜巡查的神宗門人,潛回了長寧鎮。
當一座火紅色的大殿,在一片殘垣剰牆中矗立在他眼前的半山腰上時,宋梟才暮然驚醒,他竟然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宵陽神宗的山門,那矗立在火蒼山上半山腰的建築,正是宵陽神宗內唯一一座沒有被劍巫搗毀的建築。
想到這裏狄雲辰啞然失笑,昨日之日不可留,看著院子里一盆盆花開正艷的玉蘭,雲辰自語道:「該給母親帶一盆玉蘭回去的……」
在鎮上長街的盡頭,是一座略顯頹敗的小院,青磚碧瓦,古樸幽深,在一圈楓樹的環繞下,破敗中又顯出一絲生機。
「雲雪?」雲辰一睜眼,看到了一把如水般柔嫩,如天空般湛藍的長劍抵在自己的右心窩上,而這把劍,正是握在褪下了藍裙換上了潔白劍袍的雲雪手上,他摸向床邊神劍無影的手就此頓住。
雲辰的手,被一隻小手拉住,柔弱無骨,微涼。拉著他,一直拉進了房間。
整整三日三夜,劍巫的大敗導致防線收縮,這讓他輕易的從東南域跑到了西南域,他不清楚自己該去哪裡找尋熏兒,是否還能喚回她與他漸行漸遠的心,仿若有一個聲音在靈魂中呼喊著他,迫使著他向前。
……
空蕩蕩的大殿,燥熱中流淌的是靜謐,翻滾的岩漿散發的是寥落的味道。
「雲雪……」看著這個昔日在汝州大街上初見面就差點一劍要了他命的女人,看著這個在大漠與他同生共死暗生情愫的戀人,看著這個被他丟在哀橋之下,卻被母親救回來當做棋子安放在老君身邊的苦命女子……雲辰撇過了頭,將湧進眼眶的淚水閉合,點下頭,「是的,我喜歡蘭花香味,因為母親喜歡,雲靜雲秀也很喜歡。」
天劍大陸的局勢,因為萬錦天藍的復出,局勢愈發變得撲朔迷離,魔宗是鐵了心的要回歸中域故里,為此不惜將整個西北域拱手相讓雲城宗,來換取新興勢力雲城神宗的鼎力相助;而在後玖違時代曾經與魔宗達成同盟的慈渡神宗,在玖違死後凌青子掌權背棄同盟,情形每況愈下,凌青子卻置神宗根本于不顧,聚結所有門人于金水江畔,是想冒天下大不違與劍巫前後夾擊狄雲辰,還是虛張聲勢另有所圖?
神劍天業,已然再握!
宋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來這裏,或許潛意識中他想來這裏,想來看看這個他與羅薰兒從出生就遺棄長大的故地,這裏,儲存著太多屬於她們的歡樂,而現在,宋梟卻帶回了滿懷的心酸……
就連長寧山雙子峰下的長寧鎮,在慈渡神宗人員大量流失日漸衰落下,也變得不怎麼安寧了,昔日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長寧鎮,因為慈渡神宗的閣老連續遭受截殺,在天剛剛變暗之際,昔日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只剩下幾隊神宗門人巡守的腳步聲。
看到這裏,雲辰心頭一痛,「雲雪,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聖姑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不管昔日你向她承諾過什麼,現在統統作廢,放棄神劍天璇,馬上回雲城宗,好么?」
但終於,就像在熏兒千呼萬喚下,讓沉睡的宋梟記住了她的存在一樣,一滴眼淚終於執著的滴落在熔岩池邊,那是宋梟心中最苦最澀也是最悲情的一滴,它無懼高溫的氣化,執著的滾進了熔岩池……
「我有自己的堅持,就好像很多年前在望月峰上執著的陪你晝夜舞劍,就好像這些年來一直執著的堅持想你戀你愛你,沒有堅持的雲雪,就再也不是從前的雲雪……」雲雪說著在冷艷的臉上勾起一抹勾魂的淺笑,「今天,我只想好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