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章 狼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肉盾兼打手。」余宛回答道，「你盯緊他就好。」
「本市北部接連發生多起怪物傷人事件。據說軍方已經派人來找艾克托普請求協助了。」溫柔答道。
「就是利用魔法與科學的互補優勢創造的武器啰。」溫柔答道，「哈，我差點忘了，你對鍊金術也有研究對吧？」
「才這麼點……」余宛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那群傢伙還真是小氣。」
「有。」余宛舉手道，「這個旅行包里是什麼？雖然我知道這樣問很冒昧，但我還是要說，這裏面裝著的絕對不是我們剿獲的那個金屬箱。它的魔法波動很強，但波調和那個箱子並不一致。另外，這次的押送行動雖然保密，但在我看來，神會的表現仍然相當奇怪。」
「我們值多少錢？」余宛突然很有興趣的插話道。
「是啊，手雷雖然能取代火球術，但畢竟手雷是會被反爆炸物偵測體系發現，而火球術則是可以憑空出現的，在突然遭遇的戰鬥中火球術的作用甚至還在手雷之上。」余宛搖頭道。
「不錯的主意耶！」溫柔連連點頭道，「我這就去找她！」
而幾乎無視空氣阻力的子彈在空中並不像普通子彈那樣摩擦發熱，帶出一道道電光，而是輕微的發出裂帛般的響聲。
「真不錯。」溫柔喜滋滋的點頭道。
這個公司的規模相當大，主營輕武器設計與製造，因此有公開的軍隊保護，其中建有數個世界級的先進實驗室，以及大量優秀的科研人員在此服役。
讓研究員們失望的是，溫柔並沒有被震飛，相反，這個看起來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孩雖然臉漲得通紅，卻始終能控制住槍管，朝向前方。
「哦，那幾枚鹹蛋超人系列戒指畢竟是用邊角料做的應急品，而我沒有有效的戰鬥手段，既然艾克托普的條件這麼好，我沒有理由不替自己做一兩件強力的保障。」余宛微笑道，「當然，為了報答溫大小姐你，也替你做了一個。」
「雇你的傢伙是什麼人？」
「木頭，你應該想到，若不是神會與各國政府有勾搭，我們哪來那麼多錢和材料啊。」溫柔不禁冷笑起來。
「而且，你身上的魔法口袋和導向護符好像就是我的作品，所以你的問題簡直是廢話啊廢話。」余宛連忙答道。
七天時間，余宛只睡了十五個小時。當他遺留的最後一個疑問隨著實驗的完成而解決時，他的眼圈已經烏黑得像只熊貓。余宛只是苦笑著，泡了個熱水澡，回房間睡了一整天。
「意外？」凶狼有些迷糊的反問道。
咚咚咚……正當余宛睡得正香時，溫柔用力的捶開房門，蹦了進來。
「米婭姐，那個金屬風暴……」溫柔追著上前，開始纏著米婭了。
「是金屬風暴。」米婭答道，「我們認為這種武器可以有效克制敵人速度快的優點。」
兩名大漢拿著一對小巧的儀器，對著兩人的勳章微微晃了晃，發出輕微的蜂鳴聲，兩人這才讓出一條路來。
艾克托普的實驗室非常先進，余宛甚至分到了一間設備齊全的獨立小實驗室。看著房間中心那僅有書本大小的微米級精密數控機床，余宛就知道艾克托普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
余宛的手中，拿著原本屬於神會槍手的警用手槍，槍口正冒著青煙。他利用公牛戒指的力量加成和穩定的跪姿射擊，抵消了大口徑手槍的后坐力，一槍命中。
「你不是僱用那個廢物保護你嗎？這七天你都沒出過門！」溫柔叫道，「現在他來要錢了。怎麼打發他？」
「哦，你是說那件事……你願意幫我們完成一次武器實驗嗎？」米婭笑道，「當然，只要你們參加，並保護實驗員拿到最後的實驗數據就好。」
「這種武器顯然只有基因調整人或是某些特別的新人類才能使用的吧。」余宛笑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扛著這樣恐怖的武器
「什麼事？」余宛睡眼惺忪的睜開眼。
「這傢伙，可以相信嗎？」溫柔小聲問道。
「那種東西，大概自體就重四十多公斤，加上槍管的長度……你一個女孩子想要使得利落恐怕很吃力吧。」余宛懷疑的看著溫柔。
事實上，魔法師們的設計很成功，當金屬風暴的槍管開始高速運轉時，這個魔法結界也在同時開始起效，而當槍管停止轉動時，這個結界便也沉寂下來。
「我們也不知道，受害者沒有一個活下來，而周圍也幾乎沒有直接的目擊者，似乎那東西是非常專業的殺戮機器，所過之處從不留活口。現場的情況也不太明顯，警方的痕迹學專家只能推測那個怪物的力量相當可怕，而且速度極快。」
「這倒真是個不負責的好辦法。」余宛連連點頭。
「不知道，他們透過電子郵件找上我。」凶狼不在意的說道，「反正我拿到了訂金。等幹掉你們之後，還有一半的酬勞。」
「你是豬嗎，這麼能吃！」余宛苦笑著重重關上車門，很紳士的向溫柔伸出了手。
「好的，請快一點，順便幫我帶五份午餐……我比較喜歡披薩。」
橋頭一片混亂，那輛被打得慘不忍睹的跑，終於爆炸了。滾滾濃煙騰起，那火光甚至連遠在半公里之外開車的余宛都看見了。
「這麼看來溫柔便是最好的人選。」余宛扭頭看著溫柔道，「如果溫大小姐願意冒險一試的話……」
當然，軍方肯定能找到拿得動這個大傢伙的人，他們有的是基因調整者、新人類，或是機器人……
「還真是熱鬧的慶祝方式啊……」余宛低聲說道。
「果然是專家改造的重鎚耶，這東西很稀有的。」溫柔高興的把玩著手中的新玩具道。
「只是殺人，沒有要你搜尋什麼？」溫柔追問道。
「你真聰明，我也認為米婭沒那麼好心，所以本小姐親自出馬問了幾個人，在本小姐無堅不摧的魅力攻勢下，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情報。艾克托普打算趁這個機會試驗一下新的魔科學武器呢。」溫柔有些得意的拍著余宛的頭說道。
「我想，是我的運氣好吧。」凶狼毫不臉紅的回答道。
「請坐吧。」女人沒有檢查旅行包，而是伸手示意兩人坐下。
「這麼說也對，預言術的大多數法術都可以用電子設備來代替呢。」溫柔點頭道，「而預言法術本身又沒有戰鬥力。」
「不，我不相信你，你也不必相信我，但現在，我要僱用你。」余宛說道，「你之前的任務已經失敗了，那麼，接受我的僱用嗎？」
「不是，是爆髮式的，只有三分鐘。」余宛搖頭道，「魔法固化的公牛之力對法術的要求太高了，成本與效果不能達到我想要的比例啊。」
「幹什麼，他還沒死。」溫柔皺眉道。
艾克托普的實驗室，從未如此繁忙過！
「支援那六個笨蛋，把你們都殺光。」凶狼回答道。
「綠袍法師……」兩名專業的保安顯然知道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他們望著余宛時，發現那個不起眼的少年，果然也掛著黃衣法師的勳章。
「凶狼，你的任務是什麼？」溫柔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溫柔搖搖頭道：「沒什麼要問的，這種事交給他去傷腦筋就好，我只管動手。」
「二十萬。」
但是，即使是這樣，這樣的彈丸仍然可以輕易擊穿輕型裝甲車的防禦！
余宛微微笑著，跟在兩個美女身後。
於是余宛以罕見的高速跳下床，一溜煙跑出卧室，身後是溫柔的大叫聲。
凶狼猶豫了片刻，從懷中掏出手槍，把槍柄朝向余宛。
「有必要嗎？以你的回復能力，只需要一個晚上就會自動複原的。」余宛回答道，「在此之前，把你的手槍交給我，沒記錯的話，裏面還有一發子彈。」
「我想大多數魔法師是不會願意在這些小東西上浪費時間
溫柔哧的一笑道：「我才不想那麼多，我喜歡什麼就要什麼，才不管他有用沒用呢。」
加上魔力序列施放的真知閃現，余宛確定自己這一槍能夠擊中敵人的要害。果然，他辦到了，凶狼倒下了。
「多半是以神秘學的名義，畢竟，軍方本身對各種超自然現象也有獨立的研究機構。」余宛答道。
「嗯，我是個不錯的鍊金術士。」余宛答道，「畢竟預言術要學的法術有限，我有很空閑的時候可以做其他方面的研究，而且……」
「什麼事？」
「金屬風暴耶！太妙了，我也想要一把！」溫柔兩眼放光的說道。
「這是一枚小護符，可以當成裝飾配在衣服上，也可以放在口袋裡。」余宛又指著另一枚鑲有珠寶的小東西道，「它可以讓你每隔一小時使用一次，導向射擊魔法，也就是說，它相當於一個臨時輔助瞄準設備。好處是你只需要念動簡單的咒語喚醒它，而不用像瞄準鏡那樣安裝在槍械上。」
「等等。」余宛阻止了要殺人滅口的溫柔，站了起來。
「好看嗎？」女孩問道。
所以，當艾克托普的實驗員們看到溫柔將金屬風暴提在手裡而不是使用固定支架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好笑。
「魔法口袋啊，利用魔法的力量，將放入其中的東西變得更小更輕。」余宛搔搔頭道，「我知道你喜歡收藏武器，這樣就不愁槍械和彈藥的存放問題了。」
「好吧，我早知道會是這樣……」余宛無奈的攤攤手說。
艾克托普，恰好是魔法咒文中靈的音譯。
溫柔不慌不忙的從腰帶內摸出了她的綠色勳章，戴在胸前，朝著兩人晃了晃。
余宛知道溫柔受過特種兵的格鬥訓練，那種為殺人而設計的武技根本不考慮受害人的感受，被那種拳頭打中，會很凄慘的……
當溫柔終於停下槍管的時候，對面層層疊疊的六十多道槍靶已然被上萬枚彈丸撕得粉碎。
「你們可以休息幾天，另外，你們所需要的設備我會替你們準備好的。余宛學者，按評議會的要求，你可以自由使用艾克托普的實驗室以及所有的原材料。」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便通過電梯與自動人行道來到了目的地──歐洲分部的負責人辦公室。
「五十萬……」凶狼呸了一口，「好吧，老子輸給你們這兩個小毛孩，替你們服務十天就算是報答你們不殺之恩好了，操！」
「哦，高傲的魔法師們，開始用他們的魔法在為世俗的武力服務了嗎？」
神會中，剛剛入門的學徒和周邊人員屬於白衣者的階級，而正式的魔法師和神會中比較重要的槍手、經理等專業人士，則是紅衣者，而黃衣法師和綠袍法師的勳章，在周邊組織當中，已然算得上相當高級的存在了。
轉眼間，便是數千枚彈丸飛出槍口，在三百米遠的一排槍靶上撕出一條條裂口，並在轉眼間將這些裂口連成一片。
哧！金屬風暴的射擊聲完全是連成一片的，那二十四根僅二厘米粗的槍管高速轉動時根本看不清槍管的細部，就好像那只是一整根的炮管，從中持續不斷的噴射出致命的光流。
「呼呼呼……累死我了。」正想著，溫柔一邊抱怨一邊跑到余宛身邊，連聲叫道。
「小子，你想死就直說！」溫柔聞言便暴走了，掄著粉拳向余宛撲來。
米婭笑出聲來：「看得出來，你們兩人會成為很好的搭檔呢。」
「在此之前，還是準備一下今晚的行動吧。」余宛笑道。
「你不是有公牛戒指嘛？」溫柔白了余宛一眼。
這個微型的機床是魔法師們在器物上雕刻魔法陣的好幫手，事實上它不僅僅是雕刻，還能用細不可見的機械將微米級的金屬絲直接埋設在羊皮卷上製成捲軸，而不需要魔法師們通過魔法的手段抄
除此之外，這具金屬風暴系統並不比幾十年前初生的金屬風暴先進多少。
「麻煩的傢伙呢。」余宛偏著頭道，「速度快，爆發力強，簡直是槍手們最害怕遇到的敵人，假如再加上擅於隱藏……好吧，這怪物顯然完全具有以上三個優點。」
「我的預算一向很吃緊啊。」余宛搔搔頭道，「只是最近有撥款才寬裕一點，所以，我節約慣了。」
轎車停在艾克托普的外部停車場，余宛回頭看了凶狼一眼，說道：「在這裏等我出來，假如有什麼意外情況走散了……就到市中心的通訊鐵塔底部會合。」
金屬風暴並不重，只有四十公斤，受過訓練的人能雙手舉起它並不困難。但是，金屬風暴的二十四根槍管有一米多長，根據槓桿原理，想要將這種武器端平了瞄準目標是相當辛苦的，更要命的是，子彈發射時的反作用力，足足是槍身自重的五倍以上！
凶狼想了想，搖搖頭。
「兩位，這裡是保密條例管轄的範圍，請出示證件。」兩名彪形大漢攔下了溫柔和余宛。
「那麼，米婭女士，聽說您有事找我，請吩咐吧。」余宛急急說道，這樣一來，溫柔便也不好意思再鬧了。
因此，余宛事先便擺好了姿勢，準備好了武器，等待著對手送上門來。
「有備無患而已，你在這裏等我們，大約要一個多小時。」余宛答道，「就在這裏等著比較好。」
「年輕真是好啊。」米婭微笑著望著打鬧中的兩人，點頭示意道。
如果不是最高評議會的長老們提示，余宛自己是絕對想不到這個軍工企業竟然是神會的分部。神會的勢力可見一斑。
碰！溫柔二話不說摔門而去，余宛接著睡，絲毫不在乎女孩的態度。
當然，在此之前余宛還利用預知之眼的能力知道凶狼會突然撲向自己。想必他也發現了，溫柔前後的不同之處正是自己造成的。
金屬風暴械繫統的原理很複雜，簡單的說，就是用魔法的力量使彈藥活化，再由瞬間的超強電磁力場將彈藥發射出去。魔法的力量使得彈藥獲得幾乎可以忽略的空氣阻力，讓這些以五倍于音速飛行的彈珠造成難以想象的殺傷力。
「我很榮幸。」余宛禮貌的回應道。
「沒關係，反正，這七天來我仍然安全，他便做到他答應的了。」余宛說道，「我的經費好像還沒有用光，向艾克托普申請一筆就差不多夠了。」
余宛還知道，這種金屬風暴的設想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投入實驗了，但當時沒有找到克服空氣阻力的方法，因此對彈丸的初速要求極高，所以那時候的金屬風暴無疑只有重型裝甲才能裝備。而米婭所說的，則是單兵武器。
「你的確是個奇怪的傢伙，魔法師們很少有人會考慮成本的吧。」米婭笑道。
「你在嘲笑我嗎？」溫柔瞪眼道。
不多時，溫柔便又回來了，她氣鼓鼓的將余宛從床上拉了起來。
余宛哧的一笑道：「老兄，這個年代恐怕路上隨便遇上的十歲小孩都有可能是掌握超自然力量的新人類或是生化兵器，你這麼輕敵還能活到現在，不知道是應該誇你的運氣好，還是你這身打不死的臭肉強悍呢。」
「這是當然的，這裏不僅僅是神會的支部，也是重要軍工企業。」溫柔答道。
「你在開玩笑！他什麼也沒做！」溫柔大叫道。
「本小姐還需要準備嗎？」溫柔睜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道，「有你這樣傑出的扈從，本小姐無疑是世界上最輕鬆的騎士了，哦呵呵呵……」
這樣的好東西，余宛當然不會錯過，他立刻歡叫著撲了上去。
「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很強悍的小妞了嗎？」凶狼猶豫著，反問道。
「我不認為神會會對公益活動有什麼興趣，米婭大人有什麼好處嗎？」余宛反問道。
「你說的對，所以，我們的魔法師和實驗員並不能保證安全
於是余宛在實驗室中待了七天，足不出戶。
直到這時，余宛才隱約的感覺到，魔法的巨大魅力並不像他原先所想的那樣，突然間，余宛覺得一直陰暗狹小的前途瞬間變得開闊而分岔了。
「以後用得著。」余宛答道，「其他的，等我睡醒了再說好嗎？」
「大小姐，我七天沒好好睡覺了，你就饒了我好嗎？」余宛哀求道。
「我只是不明白。」溫柔說道，「那傢伙……你這是在收買他嗎？」
根據動能的計算方式，我們可以想象，這些僅有兩克重的圓形彈刃，在每秒接近兩千米的恐怖速度下，所造成的撞擊力是何等巨大。而為了減低穿透力，這些彈丸特意選擇了比重稍大但相對柔軟的合金，它會在撞上目標的同時變形、軟化，在目標內部撕開一個可怕的傷口，而不是直接射穿出去。
當然，槍管的反作用力還是相當巨大，即使有最先進的反衝抵消系統，金屬風暴的后坐力仍然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溫柔的努力也僅僅讓槍管朝前發射而已，射出的子彈就完全沒有瞄準目標了。
「我原以為對付兩個小鬼應該很容易，再說還有六個幫手。」凶狼答道。
凶狼沉默片刻，吐出口中的血沫，低著嗓子道：「錢，為了錢。」
「你是新人類？」凶狼問道，但余宛沒有回答，只是朝著後視鏡中笑了笑。
離開米婭的辦公室，溫柔便雀躍著說要去喝酒，而余宛則對米婭所說的實驗室更感興趣，於是兩人便分道揚鑣，各自尋找自己有興趣的事去了。
「年輕的小姐，你有問題嗎？」米婭轉向溫柔。
「凶狼，我問你一件事。你襲擊我們是為自己，還是為了所謂的忠誠。」余宛問道。
「我突然發現，預言術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沒用嘛。」溫柔笑道。
「很簡單啊，當你落到車頂上的時候，我就開始用我的能力解析你的身體，所以我知道溫柔需要怎樣的支持。」余宛答道。當然，他不打算告訴凶狼自己所用的是生物解析術。
警車的呼嘯聲漸漸近了，余宛衝著溫柔努努嘴，溫柔不情願的走上前，一把提起凶狼，拖著他走上橋頭。
「而且什麼？別吊我胃口啦，快說啦！」溫柔撒嬌似的扯了扯余宛的手臂。
「我是黃衣法師學者，余宛，奉最高評議會的任命護送這個……」余宛一邊說，一邊解下肩頭的旅行包，放在女士面前的書桌上。
「你放心吧。狡猾的預言法師怎麼可能吃虧呢，我們是最精於計算的魔法師嘛。」余宛答道，「那傢伙說了什麼嗎？」「他說，你是個很有趣的小傢伙，希望下次這種拿錢不做事的差事給他多找一些。」溫柔沒好氣的說道。余宛嘿嘿一笑，沒有說話。「你這七天在忙什麼？」溫柔很有興趣的望著余宛。
「米婭女士，對不起。」余宛站直身體，向著被撞的米婭道歉。
顯然，這位米婭女士並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被余宛一撞之下，就顯示出她缺乏鍛煉的事實。
「哦……替我給他錢，告訴他以後有空再聯繫。」余宛昏昏沉沉的說道。
「你相信我嗎？」凶狼譏誚道。
「魔科學武器？」余宛好奇的仰起臉，「我似乎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余宛也不禁為金屬風暴的威力咋舌。他使用了偵測魔法，因此能夠清楚的看到，從槍管前面大約一百米左右的錐形空間內，隱約籠罩著一層魔法的結界，這層結界的唯一作用就是消減空氣的阻力。而當子彈飛出這個距離后，它所具有的動能已然足夠讓它們以數倍音速的力量飛向目標了。
「這是什麼？」溫柔好奇的打量著余宛遞上來的一團烏糟糟的東西。
他有一大票經過預言術推算而沒有實際操作的實驗，就在這七天內緊湊的安排在一起，直到完成。艾克托普的魔法師們也很好奇，這位年輕的學者竟然在七天之內做了二十六次
兩百公斤的瞬間反衝力，足以將這個女孩掀到天上去了。有人惡意的想道。
「嗯，你說的對，瘋狂的世界，一切最好的東西總是為戰爭服務的，我早應該習慣了。」余宛自嘲的點頭道。
接下來的事更簡單了，有這麼一個血淋淋的路障，加上一對大口徑的銀色手槍對天轟鳴，溫柔與余宛很快便攔下了一輛轎車，將車主拉了下來，搶過車鑰揚長而去。
「能通過重重阻礙到達艾克托普，便證明了你們的實力。我是艾克托普的董事長，也是神秘學研究會歐洲分部的最高負責人，你們可以稱我為米婭女士，或者在保密的談話中稱我的代號，銀角。」這位米婭女士說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要試驗的是什麼武器？」溫柔兩眼放光的盯著米婭，卻沒理會余宛。
「那麼，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就地處決，或者宣誓為我服務，直到我的任務完成。」余宛說道，「我會給你足額的報酬，當然，要扣掉治療費用。」
打打鬧鬧間，余宛一頭撞上了一個柔軟的身體。
余宛接過槍，順手扔給溫柔。
余宛嘆了一口氣道：「果然是這樣……」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余宛解釋道，「或者你可以向米婭女士建議，做一個六管的小型號金屬風暴來供你專用。當然，縮水之後，那種武器恐怕就只能在一百米之內才能有效殺傷了。」
米婭女士微笑著點點頭道：「年輕的學者，你說的沒錯，想必你已然看出了一點什麼。但請相信，這是為了整個組織還有你們、為了大眾的利益而做出的決定，希望你能理解。」
「哎呀，我有件正事。米婭大姐問我有沒有空替她做點事。有報酬的哦。」溫柔眨巴著眼睛道，「我說等你一起來。」
實驗室還有專門的派系法師，你可以花一筆錢請他們來輔助你的魔法實驗，這個價格隨著地位的不同而相應的增減，但余宛認為這相當划算。
「小鬼，你怎麼知道我的回復能力需要一個晚上就能複原？」車上的凶狼問道。
「我好奇的是，對手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我說，歐洲分部的保衛工作比神會本部還要森嚴呢。」余宛小聲和溫柔說道。
「有趣的小孩，呵呵……」米婭笑著走開了。
果然，溫柔自詡的無堅不摧魅力攻勢果然有用，到最後米婭居然真的答應把金屬風暴系統借給溫柔「玩兩天」。
余宛突然停了下來，他覺得把預言術的秘密告訴溫柔也許並不合適，女孩看上去並不是一個有心計的人，也許她轉臉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最大的底牌。所以，他猶豫了。
余宛聳了聳肩，而溫柔只是輕輕的切了一聲，便扭頭看向窗外。
好在靶子很多……
「不行，本小姐現在很不爽。」溫柔孩子氣的嚷道，「四百萬，你很有錢嗎？若是錢多了燙手可以讓本小姐替你花。」
「五十萬，僱用你十天，在此期間你保證我們和我的行李安全，十天後你可以不告而別或者找我報仇，隨便你。」余宛說道，「但你必須宣誓。」
魔法物品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容易製造，即使是科技發達的現代，在高速計算機的幫助下，魔法物品的設計與製造仍然是個成功率相當低下的行業。
「喂，小子，給我治療。」凶狼見兩人只顧著嘀嘀咕咕，似乎並沒有要救助自己的意思。
「公牛戒指？次級的？」米婭有些吃驚的望著余宛。
「請進。」聽聲音，說話的人應該是位中年女士，她的聲調不高，但透著堅強與自信，顯然是個女強人型的負責人。
神會駐歐洲分部，對外稱作「艾克托普股份有限公司」。
「我只是不太明白，那些學者要怎麼將魔法變成像模像樣的科學交給軍方呢。」溫柔笑道。
溫柔嘻嘻一笑，挽著余宛，向著艾普托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