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八章 世界格鬥邀請賽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確認的是，它雙臂的短筒六管機槍是新裝上去的。」余宛聳聳肩道。
但奇怪的是，機器人雖然無法動彈，但它的眼睛，仍然閃動著光芒，似乎仍未完全斷電。
余宛下意識的向著那個由鬥牛犬守衛的不起眼角落張了一眼，便又飛快的扭過臉去和三清道人愉快的交流著武道的心得。
鬥牛犬有著類似於戰車的履帶式底盤，兩支細長的金屬手臂，和圓滾滾的覆盆狀大頭，造型相當的滑稽。這種五十年前已然停產的老機型機器人曾是當時著名的保全類產品，其可靠的性能和相對優秀的可升級模塊讓這種機器人足足在市場上流行了十年。
「還想做什麼，像上次那樣把大樓拆了嗎？」余宛好笑的問道。
「雜物間。」機器人突然開口道，「各種廢舊零件，試驗型武器，都在裏面。」
「那個水桶啊……」余宛晃了晃腦袋說道，「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關掉它？這傢伙可是帶著兩挺六管機槍，打起來能不能贏它且不說，嚇醒了保安們我們的樂子可就大了去了，溫大小姐。」
羽蛇的火焰和打火機的火焰溫度相差無幾，算起來並沒有什麼攻擊力，不過，對於老化的線路來說卻是沉重的打擊。這一小口火焰，轉瞬間便將鬥牛犬的幾根重要的電線燒斷，機器人立刻停了下來。
「不要拆卸，不要拆卸……」機器人重複道。
不出半小時，余宛與溫柔故伎重施，悄無聲息的溜進了三薔重工。
「好說，好說，不過我教有些功夫是不能外傳的……」道士顯然很老實，毫不避諱的告訴余宛道。余宛大笑起來。
「所以說嘛，我事先知道了他的底細，這樣的對手，根本構不成威脅。」余宛笑道，「這就是我的優勢哦。」
鬥牛犬是民用的機型，又是早期產品，保護並不非常嚴密，羽蛇很輕易的在它的背後偏下的部分找到了一個小洞，順著那個洞，將火焰噴了進去。
余宛只是一笑道：「不過幾日，你我就要在那邀請賽上碰面了，到時候再詳談吧。告辭。」
但詭異的是，機器人說了一句謝謝……
說是告辭，余宛並沒有走遠，老規矩，在走到大堂時，他順手將那支改裝過的手機滑落在離門不遠的裝飾盆景中，揚長而去。
傳說，真武十大高手，最差的一人也能用氣在十米外轟倒一根石柱。真武掌教以十大高手衡量葉錚然的實力，顯然是對女孩的評價極高。
「啊！」余宛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摸出捲軸來轟炸它。
「溫柔和我的想法不同，她將大多數的努力放在步法的靈活多變上了。」余宛正趴在錚然身邊的座位上，和葉錚然聊著天，「而我現在則側重於重攻擊重防禦的防守反擊戰術了。」
「哦？真是神奇，這麼說來，你可以節省相當的時間和精力呢。不如入我真武教，讓我掌教師伯傳你真武秘術？」
這種程度的了解，已然足夠兩人在上場前謀划好對策。畢竟，預言法師是最擅長計算和預知的族群了。
「嗯？道長是哪裡人？」余宛突然來了興趣，問道。
「我不拆卸你，修理，只是修理。」余宛神差鬼使的說了這麼一句，說實話，他並不相信機器人能聽懂。
「是她啊。」余宛點頭。
「哦。」那道士應了一聲，便放下茶杯，「施主……呃，我是說，侍者，結賬。」
溫柔的對手稍微正常些，她面對的是一個練泰拳的瘦子，尤其擅長腿法，一上來就是唰唰唰三連踢，又快又狠，逼得溫柔連退三步。
說起來，對付一個早期型號的機器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余宛用他的魔法戒指召喚出一條焚焰羽蛇，試探性的在機器人周圍飛了兩圈。
「狗頭。代號確認……數據更新中。」機器人發出刻板的電子聲音，不多時，又換了那擬人化的聲音說道，「我是狗頭，你們是誰？」
「BD—00C」機器人回答道。
「嘻，至少溫柔姐用的仍
當然，規則中也有一份很齊全的單子，列出了禁用的武器，比如爆炸物及槍械，超合金類武器，有毒的化學物質以及射線類激光類武器等等，每一個子項中都有嚴格而詳細的禁用物品名稱。此外，還有諸如禁止超過十秒的滯空時間等補充規則。想要在其中鑽空子並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暫時沒什麼想法，我帶你出去吧。」余宛看了溫柔一眼，又道，「溫柔，你帶它好了。」
雖然他知道，錚然的實力與她俏麗嬌小的外表並不相符，但余宛怎麼也沒想到，錚然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
余宛忍不住又想摸後腦勺。三清真人的話太讓余宛訝然了。
「沒意思呢。」葉錚然伸了個懶腰，「好了乖徒兒，在這裏等為師去收拾那個使九刃袍的傢伙。」
「真武教，啊，是真武教啊。」余宛站了起來，笑道，「侍者，兩邊的帳一起結了吧。」
那台機器人，竟然似乎看到了他們一般，向著這邊走來。
「我的晶元損毀了。」機器人說了一句更讓兩人麻木的話來。
「難道……它也是來自異位面的靈魂寄宿其中，才引起主晶元損毀的嗎？」溫柔偏著頭問道。
「知人者智，自知才明，我可不僅僅是自知之明哦。」余宛指著不遠處一名風衣男子，神秘的一笑道，「一會兒你的對手是他，他的拳法腳法都只能算是中上，但他的衣服卻大有玄機，如果不出意外，那將是他的秘藏的殺手鐧。」
「可是你怎麼知道……」
「最好把那件衣服搶來，溫柔喜歡收集武器呢。」余宛笑道。
「這麼瘦小的傢伙，擋得下我一劍嗎？」重裝騎士輕蔑的嘲笑道。
「幸運的是，為了預防黑客入侵，鬥牛犬採用獨立的智能系統而不和保安室共通。否則現在多半整間大廈已然警鈴大作了。」余宛笑道，「跟我來。」
饒是如此，在被溫柔狂風暴雨的痛扁了一分鐘后，泰拳手見溫柔絲毫不見疲態，便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於是，他很明智的倒地，認輸。
「這麼說來，你的防干擾塗層、新式機槍，都是從裏面找材料給自己添加的了？」溫柔笑道。
「哦，難怪，那邊就是三薔重工，道長住在哪裡？」
「溫柔。」余宛摸出手機，撥通了溫柔的號碼，「我在三薔重工對面，那裡，有一台五十年前的鬥牛犬原裝機呢。你對這台古董有興趣嗎？」
「它好像……糟糕，它啟動了。」溫柔拉著余宛連忙退開一邊。
余宛第一場比賽，就遇上的是一個充分利用規則限制的傢伙。那個兩米來高的巨漢穿著仿歐洲古典板金鎧的全身重甲，手裡提著一支長達一米五的白刃巨劍，殺氣騰騰的爬上了擂台，惡狠狠盯著余宛。
對於更新換代極快的高科技產品來說，十年的時間，已然足夠證明它的優秀了。
「你的任務是看守這裏嗎？」溫柔笑道。
可是，縱然葉錚然已經手下留情，讓他有施展得意技的時機，那呼嘯漫卷如龍捲風一般的九刃袍，仍然沒有擋住葉錚然的粉拳。
「不是我……是我師伯。我師伯讓了她十招，之後搖頭宣布，我真武教中除了掌教以下十大高手之外，偌大的真武教便無一人是她的對手。」老道苦笑道。
「喂，除了長牙、石塊就是狗頭，你起名字的品味還真是……」溫柔抗議道。
機器人的複眼閃了閃，似乎是在分析「入侵者」的身份，不過，讓余宛猜對了，鬥牛犬試驗型並不能識別焚焰羽蛇和普通的小動物有什麼區別，在經過金屬探測和爆炸物探測之後，鬥牛犬便將焚焰羽蛇當成無害的野生動物了。
歐洲的紅茶並不合余宛的口味，不過這家小店的紅茶泡得很有味道，熱氣騰騰間香氣淡然的仿若春日陽光一般，令人隱約覺得心曠神怡，卻又觸摸不到；配著檸檬的點綴
「鬥牛犬一型？這年頭還有人用鬥牛犬一型的嗎？」溫柔笑出聲來，「行啊，什麼時候動手，我也參一腳。」
「我聽說過，那種衣服也叫九刃袍，相當難練的外門兵器。」葉錚然想了想道，「不過呢，那種專走偏鋒的武技並不難克制。」
「那個……算起來，我已經是斧風掌葉錚然的記名弟子了。」余宛又摸摸頭道，「切磋倒是可以，入門就算了吧。」
「我是魔法師嘛。他穿的是風衣，下緣藏有九枚菱形利刃，能甩動傷人，腰帶間各有一條絛子，末端是一枚小鉛錘配重，頂端是小指寬的利刃。」余宛小聲說道，「這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哦？」
「那倒是，那小妮子雖然淘氣，不過手底下工夫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老道見了她也要退避三分。」
不過，假如破壞太嚴重的話，這台機器人就沒什麼價值了。
余宛哦了一聲，問道：「裏面有監視器吧？」
那劍嗡然劇震著，將達努之力所賦予的巨力順著劍身直傳到握劍的手上，只聽見大漢哀嚎了一聲，便虎口溢血，被余宛握住劍身順勢扔出了擂台邊緣。
「說起來，真武教似乎個很古老的拳法流派呢。」余宛問道，「我一直很好奇，那種以慢打快的拳法，真的能夠和兇猛的斧風掌不相上下嗎？」
「嗯，小妮子雖然體型嬌小，但天生異稟，速度之快令人無所適從，配合斧風掌剛猛凌厲的風格就彷彿海東青一般迅捷兇悍，尋常武者在她手下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這麼厲害？」余宛訝然道。
既然鬥牛犬沒有反應，那麼，余宛便專註的控制著羽蛇，順著機器人的後背，貼近了它的背後保護板。
「那好吧，我們就試一次。」余宛苦笑道。
不過改裝機器人是一個很精細的活，一時之間也完不成。很快的，三薔重工舉辦的「無差別格鬥全球邀請賽」開幕了。
余宛沒有說話，他想了想，雙腳微張與肩同寬，橫著手站在那裡，什麼武器也沒有準備。
「不管它，把后蓋打開，把線路修好再說。」余宛道，「就算被發現了，憑我們強行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在特種部隊待過兩年，體質原本就比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擁有我無法企及的勇氣，反應和靈氣。反應也許可以訓練，勇氣也可以鼓勵，但那種靈氣，卻是怎麼也無法模仿的。」余宛答道。
如余宛所說的，葉錚然的對手練的是偏鋒，對於早有準備的葉錚然，他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要不是女孩好奇想要見識一下九刃袍的厲害，那人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
「這裏面是什麼？」溫柔問道。
三清老道嘿嘿笑道：「真武教是內家拳，那種看似不起眼的緩慢與沉重，只有本門秘傳的內功心法支持才能發揮其無上威力。而斧風掌則是外家拳的代表之一，他們推崇的快狠准雖然易學，但畢竟前途有限。還是內家拳扎穩根基為好。」
連人帶劍，差不多有半噸重了吧。余宛惡意的估計著。
「小兄弟，我看你步伐穩健，應該練了有十多年了吧？尋常人就算練上二十年，也未必能有這麼沉穩如山的氣度呢。」老道誇獎道。
「哦？道長和她交過手？」
「我是余宛，她是溫柔。」余宛答道。
「我們把那個鬥牛犬偷走吧，收藏價值很高呢。」溫柔想了想道。
這位泰拳手雖然實力不錯，不過，比起溫柔來他還不夠看。而且更陰險的是，余宛和溫柔進過三薔重工的數據室，看過比賽的安排和選手的數據。從那份資料上，兩人完全清楚自己的今天的對手是誰。
「是，貧道一個人來，呃……」道人的臉越發紅了。
余宛心裏盤算著。雖然眼前這台機器人外型古舊，但擁有了靈魂的機器人智力水平無疑要比最先進的智能晶元優秀十倍，而其他的零部件，也都可以通過更換升級換代。
「那個……我
「她……她比你還小兩三歲吧？」三清老道咋舌道。
「可是你得承認，她的武道修為絕對勝任做我的師父。」余宛笑道。
「你怎麼知道的啊？」錚然來了興趣追問道。
「我的天……溫柔，這傢伙，比我的水晶法杖更離譜呢。」
機器人便再次活動起來。
「奇怪……這傢伙……」余宛停下了腳步，他猶豫著要不要讓羽蛇再燒一次。
無差別格鬥，指的是對比賽雙方的套路招法沒有過多的限制，甚至允許使用武器。可以說，是非常寬鬆的規則。
但米婭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讓余宛和溫柔準備了全套的艾克托普公司廣告，並以此為名義，向長老會申請了一筆津貼。這讓溫柔高興了好一會兒。
「這麼說來，內家拳勝在根基穩健，而外家拳則勝在速成了？」余宛反問道。
「唉？那樣的話，讓他學斧風掌真浪費了呢。」錚然驚喜道，「要不我給他推薦一個老師父，學內家拳呢？」
「真有趣，居然在那裡放上一台武裝機器人，難道是怕別人不知道這裡有特別的意義嗎？」余宛嘀咕道。
同樣是以快制慢，兇猛凌厲的外家拳法，但女孩的反應之快，攻擊之狠，全然不落後于以兇猛著稱的泰拳。斧風掌的圓形步與剛柔流的貓立足，兩種圓轉靈活的步法在溫柔使來就彷彿天生是應該這樣同時使用一般流暢自如，令溫柔在步法上佔盡了優勢。
「這次撿到寶了啊。」余宛衝著溫柔一笑道，「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這個……」老牛鼻子的臉登時通紅起來，半天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下文來。
除了那台至少是五十年前老型號的機器人之外，三薔重工大廈內並沒有什麼能引起余宛注意的事了。
「反干擾塗層？」溫柔臉色一白道，「這傢伙身上，竟然有反干擾塗層？天啊……誰會給這種古董噴塗昂貴的反干擾塗層？」
余宛的知識繁雜，腦子也靈活，而三清老道則有豐厚的人生經驗，兩人恰好也都有著某種神秘力量，也都對武學有所涉獵，一路談下來感情倒是相當不錯。
「葉錚然？那個……喜歡扎著紅色髮帶、身材嬌小的小女孩？」三清老道睜圓了眼睛道。
算算時間，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百無聊賴的余宛喝完了牛奶，從隨身的背包中拿出設備組裝起來，讓它代替自己實時監視著三薔重工，自己便跑去喝茶了。
米婭聽說溫柔要參加這次的比賽，只是又好氣又好笑的默許了溫柔的先斬後奏，不過，當她聽說余宛也要去的時候，米婭姐幾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種東西，沒有幾年工夫根本練不成。」錚然笑著往選手準備室走去。
「這個……我的預言無法測量出這麼複雜的結果呢。」余宛搔搔頭道，「事實上任何事只要受人類主觀的影響，那麼它的結論就無法準確預知。」
「太方便了……那麼，下期的足球博彩買誰贏？」錚然狡猾的笑了起來。
「兩秒鐘解決對手，還真是迅速呢……」
「是我。」三清老道衝著監控器亮了亮他的號碼牌，不多時，一側的小門便緩緩張開了。
機器人的問題並不嚴重，重要的晶元都有專門的保護措施，羽蛇的火焰只燒毀了兩根電線。余宛很快將那根電線重新接上。
「承蒙惠顧，四百元整。」侍者面帶職業性的微笑出現在道人的面前，很專業的背著手微微傾身說道。
「這是歐洲口味的紅茶，用的是碎茶末，配有檸檬等香料，和中式的紅茶稍有區別。」余宛舉了舉手中的茶杯示道，「想要喝那種茶，應該去唐人街。那裡的靜香茶室很地道。」
「咦？五十年前的機器就有這麼先進的人工智慧晶元嗎？」溫柔也竄了上來，摸摸鬥牛犬的頭，
溫柔想了想也對，只要卸下雙臂的機槍，狗頭完全可以被當成一個老舊的家用機器人，而一旦武裝起來，狗頭的戰鬥力並不弱。
余宛不急不忙的喝著茶，一邊看著窗外。算算時間，這杯茶喝完差不多溫柔也該來了吧……
「就這樣走掉了嗎？」溫柔偏著頭問道。
沒有必要。你看我甚至連名字都懶得報，就知道這個大鐵罐頭其實只是個跑龍套小角色了。
三清老道哈哈笑著，伸手推門，門上的監控器立刻發出輕微的吱啞聲，轉向他的方向。
放置在門邊的手機再次發出強烈的電波干擾，將自身熔化，並嚴重影響了三薔公司的保安系統，在保安室內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一片雪花時，狗頭坦克一般衝破牆壁，引著溫柔與余宛闖了出去。
「溫柔姐，丸子有這麼大的力氣喵？」錚然好奇的問道。
不過，五十年前優秀的鬥牛犬，到現在已然是第五代了。面對著試驗型的鬥牛犬，溫柔和余宛似乎都看輕了它。
「主晶元損毀，導致邏輯混亂。」機器人回答道。
「等回去我就給你換一身裝甲，再加上微型火箭和榴彈槍，嘿嘿。」溫柔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來，「余宛，給它刻上防護箭矢魔法陣怎麼樣？」
「無量佛，這是什麼茶。」正在發獃間，余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顯得相當驚訝，但聲音卻依然沉穩寧靜。
說話的人看起來似乎有四十來歲，稱得上奇裝異服，頭頂朝天髫，身穿八卦天師袍，手邊還掛著一枝拂塵，滿三絡黑須掛在兩肩，正皺著眉品著那茶。
改進后的機器人，將擁有比最先進機器人更優秀的性能，這是毫無疑問的，即使它的外形只是五十年前的鬥牛犬試驗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場上的局面已然成了溫柔全力壓制對方了。若不是泰拳手們多半擁有極強的抗擊打能力，而溫柔的攻擊力相對於他們來說又顯得稍顯「溫柔」，恐怕那個泰拳手連十五秒都撐不過去。
所以余宛在未上場前，就找機會用了三個「生物解析術」，大致的分析了對手的情況。
「為什麼給我？」溫柔疑惑的問道。
余宛咬了咬牙，輕巧的出現機器人的側面，變色龍瞬間變化成拆卸工具，按上了鬥牛犬的背後鋼板。
「成功了。」余宛鬆了一口氣，「要是它有警覺，我們就得被追殺了。」
於是在裁判一聲開始之後，余宛扎穩馬步，雙手一合，就這麼掄起來硬碰硬的一掄，又重又狠的直砸在巨劍的脊上。
「我不敢，晶元損壞，本機報廢……但我還在動，邏輯混亂……關閉邏輯校正系統……」機器人說了兩句，便死機一般愣在原地不動，只是六隻複眼不斷的閃動著微光，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
「嗯，還算有自知之明。嘻嘻。」
「也不完全是，外家拳中自然也有登峰造極的高手能練到由外入內，而內家拳中也有速成的天才……我也說不太清，不過，你的步法我卻看不出是哪一流的。」三清老道說道。
「謝謝惠顧，一共一千兩百元整。」
「請不要……拆卸我……」機器人突然開口道。
擂台是圓型，直徑二十米，相當的開闊，否則如此長的巨劍掄起來，可謂佔盡了上風。余宛不慌不忙的站在擂台的邊緣，笑嘻嘻的打量著對手。
「那就是你說的古董吧……嘿，真的耶，是鬥牛犬試驗型，這種東西現在居然還有存世的嗎？」溫柔小聲驚叫道，「假如說一型還能在舊貨市場上找到，那麼試驗型這種稀有的收藏品……應該只有少數偏執狂有收藏吧？」
那雙保養得相當好的小手，很容易的看準了九刃袍的側面，一把拽住柔軟的衣袍，輕輕一扯，便將那件袍子劈手奪了過來。
通用幣的一百元，足夠讓二十個漢子吃家常菜吃到飽了。而眼前這杯茶，加上一點佐餐的點心，竟然……要四百元整嗎？
最新的鈦合金外殼，混入秘銀的魔法陣金屬板，高靈敏的雷達
「等你陪錚然玩夠了，來三薔重工找我吧，我先準備一些必要裝備。很有趣呢……」
「這個……嗯，這個算是天分吧。其實我其餘的基礎都不怎麼好。」余宛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對於余宛后發制人的強大實力，不少人都大為驚奇，他們完全看不出余宛為什麼突然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氣勢來。在余宛上場前，他分明只是個比普通人略為強壯一點的大男孩而已。
「回去再說吧，嘿嘿……」
很奇怪的感覺。余宛扭頭看了一眼。
道士的臉色登時就變了，他指著那杯只嘗了兩口的茶，好半天沒有說話。
「這不是名字，是產品編號啊……算了，我給你起個新名字吧。」余宛拍拍那臉盆狀的鐵頭，「叫你狗頭好了。」
機器人又是一陣數據輸入的聲音，隨後又說道：「現在呢？」
「嗯……我這個似乎是天生的超自然能力，而不是內功。」余宛解釋道。
緊接著，兩人便找到了負責人的計算機，將參賽者名單和出場次序拷貝下來。余宛想了想，順手在出場次序上稍微改了改。
「不是，我是貨物之一。不過，那天晶元燒毀之後，我就活過來了。於是趁門打開的時候開出來。」機器人用笨拙的語言回答道，「沒有人命令我不能出來，所以，我就經常在這裏轉圈圈。」
「貧道是真武教的道人，道號三清，前來參加此地的那個……嗯，邀請賽。」道人有些不好意思答道。
回去后，余宛就和溫柔合作，把狗頭身上大大小小的零件全部更換了一遍。
余宛隨手撥出一張卡，在侍者手中的小巧的儀器上一刷，拉著三清老道就往外走，嘴裏一邊說道：「道長是來參加比賽，一定工夫極好吧，有空指點一下小子？」
以快打快，四隻手臂四條腿飛快的發出一陣陣噼噼啪啪的聲音，但距離是如此之近，雙方的優劣便很快顯露出來。
「有的，不過，被我弄壞了。」機器人答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被人看著，於是用錄像代替了監控。」
鬥牛犬試驗型機器人微微轉動著它那臉盆狀的大頭，其上均勻分佈的六隻複眼漸漸開始發亮，在昏暗中分外惹眼。
「我有石塊和長牙了，你連魔寵都沒有。」余宛說道，「再說，只有你的背包里能放得下它的武器啦。」
「我是預言專精法師，你說呢？」
三薔重工的防備和金橡木相差無幾，但一份參賽名單和一份技術資料的機密程度顯然是不同的，余宛和溫柔很容易的便打開一個部門經理的計算機，看到了比賽的日程安排和負責人。
溫柔知道這位泰拳高手一多半的工夫都練在腿上了，所以，她竟然毫不遲疑的與以速度見長的泰拳手比起了速度，沖近對方一陣狂打。
「輔助晶元損壞了？」余宛問道，「那樣的話，智慧程度怎麼會這麼高。還有，這防干擾塗層和六管機槍……」
「管它呢，先把線路修好再說……喂，小傢伙，跟我們走吧？」余宛拍了拍機器人的腦袋笑道。
「我就住在這裏，那麼，小友請回吧。」三清真人朝著余宛行了一禮道，「此地畢竟不是真武山，貧道就不矯情請小友小坐了。」
由於參賽的人數相當多，主辦方同時開設了多個場地。本來三人的比賽並不全在一起的，不過余宛無恥的改寫了出賽的次序，讓三個人的場地離得並不太遠，也不至於太早相遇拼得你死我活。
「我不管，反正，你想法子。」溫柔撒起潑來，瞪得余宛半天沒有說話。
「呃……算了吧，反正他對武道也沒什麼追求呢。」溫柔想了想道。
幸好，機器人所在的位置是無人注意的雜物間，這裏連探頭也沒有，所以，溫柔和余宛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研究起這台機器人來。
從茶點小店到三薔重工大廈沒有多遠，三清老道和余宛一路邊走邊聊，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