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七十四章 獨當一面

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七十四章 獨當一面

這畑俊六當年是日本陸大第一名畢業軍刀組的高材生,在日俄戰爭中負過傷,這廝主要學習的是德國軍事思想,在日本陸軍參謀本部屬於中青年一代將領中的中流砥柱,當然,說青年只怕有點勉強,1879年出生的畑俊六再過一個禮拜就要迎來39歲的生日。
幾個蘇俄將領開頭還有點拘束,在王庚的示意和和煦的笑容鼓勵下,幾個煙癮大的傢伙不約而同都把手伸向了煙捲,等雪茄煙和美國駱駝牌紙煙都點起來之後,整個小會議室的氣氛顯然鬆弛了不少,王庚揮了揮手,示意畑俊六先去忙自己的,這邊交給自己就行了。
這下子葉戈羅夫如果選擇自願被遣返回莫斯科的話,將成為失去了部隊又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的喪家之犬,到時候自己有絕大的可能性成為整個烏法戰役失利的替罪羊被送上軍事法庭,甚至被槍決!
十一個被俘的蘇俄紅軍集團軍一級的將領在小會議室里坐了一圈,司令部的勤務兵送上了茶水和水果盤,茶几上還放著幾罐煙捲和火柴,幾個蘇俄將領好奇又略帶羞愧的悄悄打量著上座的聯軍總司令。
1918年7月21日9:00薩馬拉聯軍司令部「報告總司令,斯拉文他們到了!」進門報告的是聯軍司令部作戰室主任畑俊六日本陸軍少將,憑著烏法戰役中的貢獻,畑俊六以火箭般的速度又晉陞了一級軍銜,同時,作為中日同盟親密無間的象徵,這廝也恢復了本名畑俊六而不是中國人田俊。
在烏法戰役中板—垣跟著孫良誠最辛苦,而石原則在黑夜裡跟沼澤地糾纏不清,倆人的戰績都凡善可陳,日本騎兵聯隊論機動能力比哥薩克騎兵第一師差,論火力又不如中國裝甲第一旅,而且兵力只有上述二者的一半不到,各路支隊的指揮官又都是孫良誠、熊式輝這樣的悍將,因此兩個指揮日本騎兵聯隊中佐基本都是灰頭土臉沒能收穫讓自己滿意的戰績。
「諸位請你們諒解,現在是兵荒馬亂的時刻,所謂亂世用重典,該殺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要不然受禍害的還是老百姓,而伏爾加聯邦現在處於百廢待興的初創階段,因此執行的是軍政合一的戰時體制,聯軍憲兵司令部獨立負責司法和佔領區治安。說起來,我這個聯軍總司令,有時候要跟他們打交道也不容易,這幫兔崽子,是只認條例不認人情的主,都叫我給慣壞了!好在要的就是他們辦事公正!要不然那麼多隊伍那麼大地方,不是全亂套了!」王庚輕輕撓了撓腦袋,笑著安撫著在座的蘇俄紅軍將領。
「你們來的時候薩馬拉街頭在槍斃人?等我問下!」王庚按鈴叫人,一個掛著中校軍銜的衛士出現在了小會議室門口,「老五,打電話去憲兵司令部問一下,今早街頭槍斃了什麼人?」「明白,總司令閣下!」中校敬了個禮,出去打電話了,這邊小會議室一時間冷場,這些被俘的蘇俄高級將領昨天才從巴夫雷的戰俘營坐飛機被轉運到了薩馬拉的一棟樓房裡,戒備深嚴顯然也是個臨時的看守所,不過除了沒有出樓的自由和女機要員或者護士伺候,十一個蘇俄高級將領每人一間房,吃穿住的條件倒還不錯,比在戰俘營軍官隊里還要好。
更何況,亞歷山大·伊里奇·葉戈羅夫同志本來就是薩馬拉州布祖盧克鎮人,留下來為首府位於薩馬拉的伏爾加聯邦效力,誰能說為家鄉父老效力會是錯誤的選擇?
說了這麼多,回過頭來說,新任聯軍司令部作戰室主任畑俊六少將在門口報告,戰俘營里的蘇俄紅軍將領已經到了司令部。
1918年7月21日9:05薩馬拉聯軍司令部「諸位不要拘束,請隨便坐,今天和大家見面,主要是想聽聽大家對日後去留的選擇,當然我知道,伏爾加聯邦自治政府的總理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已經和諸位見過面,不過聽上去會談的結果讓聯邦的總理閣下有點失望,在這民族危亡國家遭難的時刻,你們中的大多數人居然想解甲歸田?」王庚請這些被俘的蘇俄將領入座后,隨意的坐了下來,一邊點著手裡的雪茄煙,一邊隨意的道。
聯軍總司令最初的時候曾希望畑俊六能選擇加入中國國籍,那樣直接就從中國陸軍少將晉陞為中將,無需依然在意日本的國籍和軍銜,奈何烏法戰役中日軍將領和部隊表現都差強人意。
這些蘇俄將領,之前之所以在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佩佩利亞耶夫來招攬自己的時候,沒鬆口答應效力,反而說願意留下來,卻只要離開戰俘營,就此解甲歸田當個老百姓,再不摻合政治和戰爭,絕不會跟伏爾加聯邦為敵。
之前埃赫和勒熱夫斯基放下武器向聯軍投降后,莫斯科第一時間就宣布埃赫和勒熱夫斯基是蘇維埃的叛徒,是混入布爾什維克的敵對—分子、密探和間諜,並且很快由契卡對二者的家屬進行了逮捕、審訊、流放和槍決,雖然聯軍用《薩馬拉和約》中的戰俘遣返原則暫時護住了戰俘們在蘇俄後方的家屬,但誰知道莫斯科到時候會不會惱羞成怒秋後算賬?
這種壓力一來,宇都宮自然不肯替蔣鴻遇去當那個有名無實的參謀長,誰都看得出來,年輕的中國王沒準就是拿破崙之後最耀眼的一顆將星,這廝的氣場強到連畑俊六和石原板—垣這樣的青年參謀將領中的佼佼者都自嘆不如,幾乎沒有可以發揮的空間和餘地。
第五百四十六章待價而沽
顯然,在俄國坊間流傳的版本中,協約國聯軍是個青面獠牙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的形象據多,這和眼前這位看上去貴胄之氣橫溢,長相白皙俊秀的黃皮膚青年比起來,這形象有點差距太大。
王庚和埃赫的一問一答充滿了調侃玩笑的意味,關於夢中情人和漂亮女護士的話題顯然極大的緩和了小會議室里的氣氛,這片土地上從來不缺浪漫的愛情和青春的放縱,說起來,這個時代,在部隊里沒有女友的蘇俄高級將領可不多,而行政、後勤和醫療體系中那些漂亮的女軍人和醫生護士則首當其衝,成為各級將領們追逐的對象。
葉戈羅夫甚至在想,如果伏爾加河對岸的辛比爾斯克也被划為伏爾加聯邦領土的話,那麼,出身於辛比爾斯克的馬欣同志應該不會像現在這麼義正言辭的要回蘇俄那邊去吧?
王庚給畑俊六纏的無計可施,宇都宮太郎也在一邊煽風點火,說擴軍的話,前線部隊需要畑俊六這樣的優秀將領去獨當一面,最後好說歹說,王庚要求畑俊六領著石原和板—垣還有作戰室的中日參謀們,先把聯軍下一階段的戰役方案給搞紮實了,再看情況下讓這廝下去帶兵。
「總司令閣下,聯軍軍紀嚴明,這個我們也略有所聞,可是剛才我們坐著車從營地過來的時候,薩馬拉街頭正在被槍斃的人,似乎並不是聯軍的軍人,看服色倒像是當地老百姓!」大著膽子說話的是第二集團軍司令員馬欣,這廝也是唯一一個公開表示自願被遣返回蘇俄的傢伙。
不多一會兒,一群蘇俄紅軍將領跟著畑俊六進了小會議室,王庚從沙發上站起身笑著上前,一一和這些淪為戰俘卻大多數是初次謀面的蘇俄紅軍高級將領握手,邊上則是畑俊六小聲介紹對方的名字和職務。
當然,烏法戰役聯軍壓倒性的勝利,使得日本國內掀起了一股青年從軍的熱潮,而畑俊六、石原和板—垣的連升幾級,又把日本國內其他師團和參謀本部的將領們看得眼紅心熱,紛紛跟參謀本部和陸軍大臣寫著決心書,要求調自己的部隊也到西邊去為國家開疆闢土。
在這樣的情況下,烏法戰役結束后,畑俊六大佐好勝心大起,決心要正式恢復畑俊六這個名字,以日本軍人的身份奮戰到第一線去,和板—垣、石原一起,在下一階段的戰役中挽回帝國陸軍失去的榮耀和臉面。
依著王庚看來,畑俊六最佳的崗位在參謀本部當參謀長,當然,此刻聯軍司令部的作戰室其實已經成為參謀本部,稱得上是聯軍司令部的智囊團,不過由於王庚的強勢,這位前世國防大學研究生院戰略戰術系的高材生本來就是研究日本和德國軍事戰略的專家,所以王庚這個總司令,倒是搶了不少參謀長和參謀們的風頭。
這些人即使年輕時未必都是貴族出身,但一旦鑽營晉陞到沙俄軍中的中高層,那麼自然而然就漸漸融入上流社會和精英階層,裙帶關係,老師門生,聯姻等等,都是司空見慣的現象。
宇都宮太郎再恃才傲物妄尊自大,對畑俊六的軍事方面的才華,板—垣和石原的策劃和執行能力,這廝是心知肚明的,論起給王庚當參謀制定戰役作戰計劃的本事,自己可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埃赫同志,關於蘇俄紅軍被俘的女戰士們的處境,您大可以放一百個心,別的不敢說,我的部隊軍紀絕對比你們蘇俄紅軍強,三大—紀律九項注意的軍歌只要是我的兵,無論軍銜職務大小,每天早晚必唱一遍,不怕你知道,聯軍這半年多來,在戰場犧牲陣亡的軍人只怕都未必比違反軍紀被自己人槍斃的多!」王庚不經意的擺了擺手,笑著道,語氣中卻透出一股森然和肅殺來,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中國參戰軍從成立到現在也就一年半的時間,而協約國聯軍從成立到現在也就半年不到,部隊的軍人來自五湖四海,要像徹底杜絕害群之馬和鋌而走險的敗類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
而那個突圍逃出了聯軍包圍圈的圖哈切夫斯基,可以想像得到,一旦回到蘇俄那邊,很可能又被當作正面典型來進行提拔和宣傳,不管仗打的怎麼窩囊,這圖哈切夫斯基好歹是寧死不降還戰鬥到底,還突圍回去了,自己可是恥辱的呆在了聯軍的戰俘營里!
實際上,只不過是以退為進的策略而已,當然,也因為佩佩利亞耶夫當初沒開出什麼吸引人的職位和價碼,而且,這些蘇俄將領內心對佩佩利亞耶夫這位高爾察克前政府的內閣總理評價不高,覺得這廝就是個隨風倒的牆頭草,誰的腿粗他就跟誰走,信仰毫無,一心鑽營往上爬的傢伙。
總有人會酒能亂性,也總有人會色令智昏,對王庚來說,治軍之道,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自己老百姓要寬容,對自己的部隊就要嚴格,西伯利亞大鐵路沿路的車站和城鎮,一直以來沒少張貼過槍決和絞死軍中敗類的告示。
而畑俊六覺得此刻中國軍隊中已經將星雲集精英薈萃,而且雖然中國參戰軍將領的軍事學歷低,但這些經歷了外蒙古和貝加爾湖區、西西伯利亞大進軍實戰磨練出來的將領戰場指揮能力和軍事素質卻相當高,接受王庚的軍事理論也非常快,以戰場指揮的表現來看,比之日本陸大畢業的那些狂妄自大或者謹慎由於進取不足的師團長、旅團長和聯隊長們一點不差。
其實王庚本來考慮到宇都宮太郎畢竟已經57歲,而且人又大腹便便身材肥碩,宇都宮最好的職務應該是當自己的正牌參謀長,而可以讓蔣鴻遇當副司令,必要時依舊下去獨擋一面指揮部隊作戰。
王庚此刻的談吐表現,語氣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領袖,不如說是一個和這些蘇俄將領互相套著近乎能找到共同話題的紈絝貴族子弟,葉戈羅夫、斯拉文、斯捷平和埃赫,包括勒熱夫斯基,可都是沙俄高級將領出身。
出現在這些被俘蘇俄將領跟前的聯軍總司令,這會兒沒有穿什麼正式的中國陸軍上將的軍服,身上只是雪白的襯衫外頭穿著一件休閑的亞麻西裝而已,也沒打領帶,整個人不像是指揮千軍萬馬的聯軍總司令,倒有點像哪家貴族子弟遊獵剛回來似的。
日本陸軍參謀本部和陸軍大臣給宇都宮太郎的電報里除了祝捷和誇讚,最多的卻是要求他務必作出表率,不要整天窩在聯軍司令部當那個清閑的副參謀長,要到第一線去獨當一面指揮作戰,還要讓日軍師團長旅團長們也得到同樣的機會!
王庚點了點頭,示意畑俊六把客人請到隔壁的小會議室里,他要在那裡會見這些昔日的蘇俄紅軍集團軍一級的將領,說著讓大會議里的蔣鴻遇、吳佩孚和宇都宮太郎先研究畑俊六他們搞出來的烏克蘭戰役計劃的初稿,自己則進了大會議室邊上的小會議室。
畑俊六這幾天沒少跟王庚蘑菇,意思就是想在下一階段的戰役中下放部隊,指揮一個旅團或者,哪怕就一個聯隊都行,日本帝國陸軍的榮耀不能一直就這麼暗淡無光的沉淪下去,抱著同樣訴求的還有石原莞爾中佐和坂垣征四郎中佐。
尤其在葉戈羅夫看來,他當初是托洛茨基一手提拔的沙俄軍隊出身的軍事專家類型的紅軍將領,卻在中央委員約瑟夫來到察里津後轉投了喬治亞小個子的懷抱和陣營,這會兒……約瑟夫被托洛茨基聯合烏里揚諾夫用蘇俄中央委員會的名義一舉拿下捋去了黨內外本兼各職。
「諸位,這位就是我們聯軍總司令王庚陸軍上將!」「總司令閣下,這位是前蘇俄紅軍第五集團軍司令員斯拉文」「這位是斯拉文的集團軍政委布柳姆貝格、這位是他的參謀長埃赫」「這位是前蘇俄紅軍第三集團軍司令員勒熱夫斯基、這位是他的政委兼參謀長赫維辛」「這位是前蘇俄紅軍第二集團軍司令員馬欣、這位是他的政委兼參謀長哈爾琴科」「這位是第一集團軍政委兼參謀長加依,遺憾的是,圖哈切夫斯基依然下落不明!」「這位是前蘇俄紅軍南方面軍第九集團軍司令員葉戈羅夫、邊上是他的政委,最後那個是他的參謀長斯捷平,您說要見的都在這兒了!」畑俊六的俄語說的已經很溜,為了方便這些蘇俄紅軍將領聽懂,之前王庚示意他用俄語介紹而不是中文或者日語,這也算是聯軍總司令照顧這些被俘的蘇俄將領的細心之處,要不然一堆老毛子將領沒幾個聽得懂中文和日語的,整個對牛彈琴了。
所以葉戈羅夫絕不打算回蘇俄那邊,而是待價而沽,看看在伏爾加聯邦這邊能有什麼出路和發展,就像王庚判斷的那樣,由於伏爾加聯邦現在和蘇俄政府屬於停戰簽署了互相承認和約的友邦,選擇留下來,選擇效忠伏爾加聯邦,對這些被俘的蘇俄高級將領來說,遠比向和蘇俄紅色政權一直打的你死我活的高爾察克自衛軍投降要更容易接受!
「總司令閣下,根據您的那個伏爾加聯邦和莫斯科簽署的《薩馬拉和約》以及戰俘遣返原則,薩拉托夫—沃羅涅日—庫爾斯克和察里津這些地方應該已經移交完畢了吧,戰俘遣返什麼時候可以進行?我想儘快回到自己的同志們那邊去!」一心想回莫斯科的馬欣略漲紅著臉,梗著脖子道。
在王庚前世,畑俊六要到1926年才有機會晉陞為日本陸軍少將,擔任野戰炮兵第四旅團的旅團長,但在1918年的這個時空,王庚這隻蝴蝶扇動翅膀所引發的一切,使得一大批中日將領在他們更年輕的時候就走上了歷史舞台的最前列。
不過王庚和宇都宮太郎都好生安慰了三個人一番,最後論功行賞,石原莞爾以擋住蘇俄紅軍第五集團軍斯拉文部的突圍的功勞,板—垣以千里迂迴奮戰拿下薩馬拉渡口陶里亞蒂的功勞,雙雙在獲得一枚二級勝利銀質勳章的同時,還各晉陞了一級軍銜,此刻得叫板—垣大佐和石原大佐了。
所以伏爾加聯邦的俄籍部隊整軍草案初定,而聯軍中國和日本兩軍主力擴編方案未定之前,吳佩孚和宇都宮太郎終於告別了那個有名無實的聯軍副參謀長的職務,而是當起了名正言順的聯軍副總司令。
馬欣這麼一問,邊上其他幾個蘇俄將領如葉戈羅夫和斯拉文等人都在椅子上有點坐立不安,顯然,比起意志堅定的布爾什維克戰士、第二集團軍司令員馬欣來說,斯拉文、葉戈羅夫們的鬥爭意志看上去已經蕩然無存,在聯軍合圍圈裡命令隊伍放下武器的這一刻起,這些人似乎已經認命了。
葉戈羅夫心情複雜的看著年輕氣盛的馬欣,心裏琢磨著這廝回去后,是會作為革命意志堅定英勇不屈的英雄來宣傳,還是會成為烏法戰役的替罪羊?有一點葉戈羅夫是打定了主意,他在命令第九集團軍放下武器投降那一刻起,就沒打算再回蘇俄紅軍懷抱里去,倒不是說沒臉回去,而是風險太大。
如果這會兒是在高爾察克自衛軍的戰俘營里,這些蘇俄高級將領第一不會那麼容易當初就放下武器了,第二也不會那麼容易就願意留下來改換陣營效力。
因為那麼多事實已經證明了聯軍總司令、年輕的中國王雖然只是西點軍校的軍事學歷,但淵博的戰略戰術知識和臨陣指揮時那種睿智和大氣磅礴的決斷,使得王庚在成為軍中偶像的同時,反而抑制和影響了部下將領的發揮。
很快,那個名叫段老五的中校衛士長折返了回來,「報告總司令,憲兵司令部的回復是,今天上午在薩馬拉市中心廣場上,集中宣判和槍斃了一批最近乘著戰亂在薩馬拉及附近鄉鎮打砸搶燒,暴力對抗伏爾加聯邦政府的叛亂分子,憲兵司令部說,請總司令放心,都是死有餘辜的自衛軍和蘇俄紅軍逃兵以及伏爾加河左岸流竄過來的土匪,而且都是手上有人命的傢伙,絕不會冤枉他們!」王庚輕輕揮了揮手,軍容嚴整的衛士長段老五又敬了個禮,瞥了那些在一旁有點坐立不安的被俘蘇俄紅軍將領一眼,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王庚的每一個想法和決策往往都引領和拓展著這些來自中日兩國作戰參謀們的視野和思路,其實王庚自己也意識到了由於自己的存在,不但幾個正副參謀長發揮的空間小了不少,而且慢慢大家總覺得總司令的想法或許更高明吧。
一陣吞雲吐霧之後,第五集團軍的參謀長埃赫終於忍不住第一個先開了口,埃赫先是老臉一紅,一轉眼又厚著臉皮接上了話茬,倒是不怕擠兌。
其二就是宇都宮太郎可一點不覺得自己老了,這廝雖然57歲,卻依然龍精虎猛,據說戰事間歇時這位日軍統帥笙歌艷舞夜夜無女不歡,看著烏法戰役中日本三個師團長都沒撈著仗打,幾個日本騎兵聯隊出去路沒少跑,罪沒少受,戰機卻撈不著幾個,戰績更是和俄國部隊和中國部隊沒法比。
當然,這又和聯軍司令部強調保持戰場通訊指揮的通暢有莫大的關係,聯軍航空隊的空中優勢和鷹眼預警機的存在,使得整個戰場對聯軍各路戰地指揮官來說,相對透明而容易指揮,來自司令部的命令和決策往往又是當時的最佳選擇。
不過這裏頭有個對等的問題,吳佩孚是聯軍中國主力部隊的集團軍司令員,如果兼任聯軍副司令的話,身為聯軍日本主力部隊的第三軍司令,宇都宮太郎也該兼任副司令員,這是其一。
和葉戈羅夫一樣,除了馬欣之外的這十個蘇俄紅軍將領,私下溝通的結果是如果伏爾加聯邦能給他們合適的安排,首選當然是為伏爾加聯邦效力,不管怎麼說伏爾加聯邦現在是莫斯科承認並建交的友邦,效忠伏爾加聯邦的話,這可就不能算投敵了,只是選擇不同的政權服務而已。
所以不知不覺中,烏法戰役就像聯軍司令部下的一盤得心應手的棋,雖然不能保證看透蘇俄紅軍的每一步,但至少,自己的每一步下的相當紮實和穩當!
考慮到聯軍司令部的幾個參謀長都有點名不副實,王庚跟大家商量了一下,烏法戰役后聯軍司令部的將領重新進行了人事安排和任命,蔣鴻遇依然是參謀長,而吳佩孚和宇都宮太郎則轉任聯軍副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