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話》第一卷 乳虎望山山無棱

第26章 虎崽子

第一卷 乳虎望山山無棱

第26章 虎崽子

前一個是東海大豪抗倭名宿,后一個是山東兩淮綠林龍頭之一,都是草莽,上不得檯面。
「我要你贏,你贏了這場,包頭的房子你隨便挑。我還送你一輛大卡車!」
倉庫中人都是暗暗咂舌,他們不是沒見過肌肉猛男,健美冠軍的肌肉那絕對是比張賁的發達多了。
夏真聽到他們說話,心中不由撇嘴:有備而來個鎚子,咱就是臨時湊數抓的,沒想到真是高手。
大漢老老實實地回答。
回頭瞪了她一眼,這夏真嚇了一跳,雙手一縮,往後跳了一下,然後覺得不應該啊,立刻又叫起來:「爺們兒你打快點,咱還要送你回去呢!」
阿爾斯楞的巨大身軀竟然被張賁瞬間舉過頭頂然後向後一挺,嘭的一聲,阿爾斯楞整個人的腦袋撞擊在了張賁身後的地板上。
這話說的,真是緊張的氣氛陡然消失無影無蹤。
張賁目光收縮,心頭暗贊:好傢夥,這個蒙古大漢居然還會山東相撲!
張賁的耳朵抖動一下,他剛才屏氣凝神,感知四周,入耳聲聲不可藏。中年人和黃姓青年的對話同樣被他捕捉到,張賁心頭一顫:走眼了?難道是個高手?不像。
「五萬!五萬喲!五萬!!」
在場的人都能夠感覺到張賁雙眼中的那種絕對自信,再加上站在那裡的鎮定自若,一時間竟然有一股無形的氣場在左右著賭徒們的心思。
而威遠堂張氏所練的擬形虎拳,卻就是沒被改良閹割過的南虎北虎。
「開始吧!」
擬形虎拳和其餘的幾種擬形拳傳言最早源自五禽戲,但無從考究,所以只能是傳說,不能當真。能夠確切源頭的有兩個,一個是嘉靖四十一年的張忠義。另外一個是清順治元年的林飛虎。
不過因為人分南北,所以又有南虎、北虎之分。
張賁睜眼扭頭看了一眼中年人,那人見張賁看他,竟然點點頭,然後微微一笑,縮到黃姓青年的身後。
上一次將夏真的人直接打斷了肋骨,左臂脫臼,不可謂不兇悍。
左腳微微靠前,右腳腳掌抵住地面,這是要發力!
張賁後背的巨大三角形很有衝擊力,雙臂上的繃帶纏好之後,有些識貨的立刻說道:「好傢夥,真是高手。」
又有兩個青年沖他一笑:「四郎,今天夏真真可是有備而來呢。」
揚州張氏雖然不如那些大家豪族,數往日歷史,多半都是泥腿子里出將相,向來不為豪族所喜。但是勝在忠義仁德,在兩淮江南山東都是口碑不錯。
兩人的距離大概是五米左右,阿爾斯楞在五米處就再也沒有前進一步,而是緩緩地彎腰,確切地說,是身體前傾,雙手探了出去,成虛爪狀。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南北交匯之地,揚州府治下張氏堂口威遠堂。堂口左邊是出將石馬,右邊是入相石燕。
張賁爆吼一聲,整個倉庫都嗡一聲響了起來,靠的近的夏真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還沒來得及捂住耳朵呢,卻看到張賁雙爪扣住了阿爾斯楞的后腰,整個人肌肉繃緊,全身發力。
連起來的意思就是出將入相,馬踏飛燕。
阿爾斯楞是獅子,巨大的身高優勢,恐怖的肌肉力量,還有蒙古式摔跤的技術,走路時候過來的下盤穩當,怎麼看張賁都是處於弱勢。
「阿爾斯楞,你有把握贏他嗎?」黃姓青年嚴肅地轉頭問旁邊的一個大漢,這個大漢身高在一米九五左右,身強體壯,護腕上打著泡釘,同樣精赤著上身,披著一條保暖毯子,頭髮很少,似乎是故意剃成這個樣子的。
張賁調整著呼吸,渾身的肌肉活動開來,無比的放鬆,他將上衣掛在旁邊的欄杆上,下身的功夫褲寬鬆收腰,不過張賁還是在腰間纏上了繃帶,隨後站在夏真身前,立在場地中,面無表情。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黃姓青年口中大罵:「我操他的婊子!!」
黃姓青年雙目凝視這兒阿爾斯楞,蒙古壯漢表情明顯激動起來,看了看場地中一動不動閉目養神的張賁,然後咬牙點頭:「好!」
夏真目瞪口呆,有些納悶:這小子原來這麼有貨。
一聲令下,場地四周清空,一個巨大的圓圈隨著眾人後退而露了出來,頭頂是巨大的行車吊鉤,周圍是幾盞白熾燈,裡邊的三個廢棄油桶都點燃了篝火,整個場面竟然不如往常那樣火爆,靜謐的可以。
「哈!!!」
張賁的右手成爪,左手虛握,也看不出是什麼架勢。
張賁還沒有動,不過有些明眼的,卻看到張賁實際上是動了,他的左手也成爪狀,身體已經下沉了三寸以上。
竟然美式摔跤技法!
正當氣氛一滯的瞬間,這是一個機會節點,技藝機會,一個也不能放過。
夏真在後邊大吼,彷彿是揮舞著票子勾引著街頭的婊子,讓張賁氣結。
這是山東河北相撲的起手,不同於日本相撲的那種肉山大魔王,這種技藝更多的是一種靠力量優勢摧毀對手,非常厲害。
稱作黃鼠狼的青年臉色一變,旁邊有人朝他耳邊輕聲道:「黃少,這小子絕對是高手。」
每一步都很堅實,地板都是嘭嘭震動。
黃姓青年再沒有格鬥見識,他不會不明白宗師是什麼意思,瞪大了雙眼:「宗師?!」
夏真此時信心爆棚,她當然知道自己撞大運撞到寶了。沒想到一個小保安,一個學生仔,還是個高手高手高高手。
一般來說,普通一點的人都會中招,因為阿爾斯楞的身高太高了,一米九五的身高絕對是居高臨下,臂展、擘力、力量、體重,都是絕對優勢。
南虎多變犀利,殺招不止。北虎厚重剛強,狂暴而發。都是以殺止殺的方式,不過到了民國十一年由鄧探花、劉清如編撰國術精要、拳法匯總改良之後,南虎北虎就少了許多殺伐氣勢。
這個阿爾斯楞是蒙古人,蒙古語的意思是獅子。
但是健美冠軍的肌肉除了讓人覺得宛如石塊,並沒有膨脹出去的殺傷感。
正當所有人以為張賁要被幹掉的時刻,張賁整個人縮了下去,就像是下蹲蹲到一半的樣子。
行家眼中看門道,一些細節見真章。
阿爾斯楞宛如一頭雄獅,陡然加速,巨大的力量和衝擊力,兩百斤以上的質量就算是撞在一頭牛身上,也要崩潰散架。
來的人也想看看,夏桂農的寶貝女兒到底物色了個什麼樣的高手,竟然讓黃家四少爺這麼緊張收斂,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這兩塊石像,在抗戰那個年月,差點被日本人掠走,幾近波折,才留了下來,哪怕是最艱苦的歲月,張氏也熬了過來,時至今日,已經絕非石像這麼簡單,而是一種精神寄託了。
「四少爺……」阿爾斯楞緩步入場的時候,黃姓青年旁邊有個中年人小聲地湊在他耳邊輕聲道:「這小子……搞不好是個南方拳宗師。」
「黃鼠狼!你倒是快點啊!咱可是忙人,可沒那閑工夫和你磨磨唧唧。」
「不知道。」
阿爾斯楞是一頭氣勢提升到頂點的狂暴獅子,在這個廢舊汽車場,他已經連續幹掉了三十二個對手,在中海市範圍來說,都算是小有戰績了。
好比是男人看美女包裹的嚴嚴實實,以為是太平公主飛機場,結果一脫衣服就是波濤洶湧一浪接著一浪,一手難以把握,有料到爆棚。
張賁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隨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地上的阿爾斯楞已經暈了過去。
阿爾斯楞的左臂已經揮了出去,他要一掌推翻張賁,然後將他控制在地上取得勝利。
「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