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猛虎出海亦剛強
第20章 披堅執銳找感覺
黃四郎沒底氣，老孫自然不能繼續潑冷水，該給信心的時候，也是要給。更何況，老孫也不是沒仔細瞧過張賁的手段，當日馬背上一桿馬槊左突右刺，那速度之快，絕對是浸淫槍法多年的架勢。
卡爾的劍在張賁雙臂抖動的瞬間，就架在了額前。
看來，水牛卡爾沒少研究中國槍術。
張賁突然朝著關山背影大聲吼道。
他轉身的瞬間，一張紅臉再度恢復正常。
這扔古代，那也是斬將奪旗的一員驍將。比起那演義中的關二爺，又能差得了多少？
黃三郎出去之後，老孫若有所思，黃四郎卻問道：「老孫，老三是什麼意思？」
可惜，事情沒那麼簡單。
張賁心跳的厲害，心中激動不已：宗師！大刀宗師！
雖然這些對張賁的影響微乎其微。
他頭戴牛角頭盔，面容猙獰，乍一看，還真是復古高地武士的架勢，不過他雖然衝動，可身體的姿勢卻是很好，衝鋒時候，雙手持劍，劍身和胸口平行。
老孫的判斷，也是基於這個道理。
這個蘇格蘭人的身高和張賁差不多，也就是一米八五的樣子，金髮碧眼，頭髮很長，用一條紅色的絲帶纏繞住了額頭，一身的白皮就像是用漂白劑漂過一樣。毛孔粗大，從簡陋的厚重鎧甲中，能夠看到長長的胸毛，還有強壯的腹肌。
邁著步子，昂首闊步，身上甲葉再度晃動起來，嘩啦啦地響，那身軀高大，宛如門神巨魔，威風凜凜，真是讓人嘆服不已。
打頭陣的傢伙，儼然就是關二爺附體，一口青龍偃月刀，那絕對不是假把式，更不是江湖賣藝的雜耍！
「三哥，是遇到不痛快的事情了？」黃四郎問道。
「這次我手上的錢，都讓你來用吧。」黃三濫平靜地說道。
便是那個讓張賁和老孫都為之一驚的巴西人卡福，也是看著這裏，神色平靜，瞧不出什麼的底細來。
一出場，張賁受到的尖叫歡呼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他們或許誰都沒有想到，這位徒手搏擊的超級高手，竟然還會參加兵刃戰。
老孫輕聲說道。
可以說，這等於就是無形的主場優勢。
其中一個師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方才他們可是緊張無比，但是看到關山如此生猛，都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合之將都不是，一刀斷飛兵器砍了人頭。
卡爾沒有感覺到手上傳來阻滯，那一瞬間，卡爾就知道對手反應很快，於是他在半空中
前胸有一副吞天饕餮獸的紋飾，左右肩頭是狻猊吞雲頭，鎏金護耳，頭鍪頓項下垂腦後，這一身的份量，也在六七十斤，和關山的那一套，不相伯仲，仔細瞧瞧，興許還是一個人的手筆。
「三哥只管說。」
這個蘇格蘭人貌似叫卡爾，還有一個綽號「水牛」。
「老孫，也不知道張賁對上這關山，有幾分勝算。」
「還可以。」黃四郎微笑說道。
「我先回過去玩了。」黃老三笑了笑，竟然是瀟洒地起身走了。
幾個手執摺扇，穿著長衫，帶著瓜皮帽的師爺將圓圓小墨鏡拿下來，然後攥著摺扇朝關山拱手道：「關爺，辛苦了，真是辛苦了。」
有些傢伙激動的猛親手中的票子，一些辣妹更是脫去了外面的短衫，只穿著胸罩，然後朝著關山飛吻，恐怕這等猛男，都是那些熟婦欲女們的最愛吧。
馬背功夫尚且如此，老孫絕不相信張賁步戰兵器會差到哪裡去。
「方才其實他如果槍刃再下壓一寸，用力一刺，這個水牛卡爾就必死無疑，以張賁的氣力，絕對可以做得到，但是他們沒有，而是打的中規中矩，招式很是刻板。」
而看到張賁平靜的表情，老孫恍然大悟。
心中所想，竟然跑來和黃四郎說道：「老四。」
相比武器，其實鎧甲才是重點，這種重型厚防鎧甲在歐洲大陸並不多見，僅限於蘇格蘭古代的一些野蠻武士才會具備，做工雖然粗糙，可是防護能力卻非常好，普通的強弩射擊，並不能擊穿，只能將防具內的人震傷。
此時呼聲雷動，音樂聲中全是戰鼓聲，這一戰，一個照面，一個力劈，一刀下去痛快無比，鮮血噴射而意氣風發，讓人興奮激動。
「興許，三少爺只是想通了什麼事情。」
算起來，幾次嚴打，吃花生米炒豆腐的宗師高手，都不在少數，就算加上關山，恐怕也未必有人知道。
張賁這樣的人，如果真要是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又怎麼可能在封城大戰上果敢決絕，那架勢，絕對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姿態，這份心性，說自強二字，自然是當得起的。
張賁也很意外這個蘇格蘭人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原本想要接著他脫力的瞬間一擊必殺，卻沒想到他竟然收力如此之快，仔細一想，這個蘇格蘭人竟然撩開張賁長槍的時候，就沒有盡全
黃家兄弟之間的一段小插曲，倒是讓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奇怪，費德羅用好奇的目光掃了一眼黃四郎，問道：「黃，你和你的哥哥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牛三哥！」張賁突然喊道。
雖然有時候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但是我們也常說，從局部看整體，以小見大，也是有其道理。
照理說，張賁施展一條大槍，本應該和卡爾對刺，可是張賁沒有選擇這麼做。
「張賁似乎沒有盡全力。」老孫突然皺眉道。
這個傢伙的力量絕對不會小到哪裡去。
張賁心態倒是調整過來了，可黃四郎的心思卻無比的糾結，其實他這幾日已經和不少人搭上了關係，連他三哥黃三郎也看出名堂來了，這老四，是準備藉著洋鬼子的力道，跳出黃家去。
水牛卡爾咆哮著沖了過來，一劍向上，改刺為擋開長槍，在古代，高地武士和那些長矛士兵對戰的時候，同樣是這麼做的。
關山收了刀，刀鋒上鮮血緩緩地滴落，直到最後一絲血跡都沒有。
關山猛然一震，扭頭看了一眼張賁，竟然抱著青龍偃月刀，遙遙朝張賁抱拳拱手。張賁抱拳，拱了拱，算是還禮。
嘿……這個蘇格蘭人可真是有點小狡猾。
包間中，費德羅嘴唇哆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聲吼道：「呀呼！酷斃了！噢嚯嚯嚯嚯……太棒了！他媽的太棒了！才一刀，是吧，黃，才一刀，噢嚯嚯嚯嚯，爽，真他媽的太爽了！」
站定身軀，關山單手持刀，抖動了一下青龍偃月刀上的銅環，當的一聲，豎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體，也不理會周圍遊客的驚駭目光，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學武之人，本就是自強不息。
隨著老孫的話，場面上張賁和卡爾你來我往，竟然打了十幾個回合，叮叮噹噹，火花時不時地四射，讓周圍的遊客們大呼過癮，宛如看一場好萊塢大片，心潮澎湃。
大槍槍刃和劍刃瞬間擦出了火花，滋滋作響，削去了卡爾的一絲頭髮，可見當時如果晚上那麼一點點，興許就要頭盔上被砸上那麼一下。
叮！
張賁深吸一口氣，沉著應戰，一桿大槍握在手中，一個馬步應敵的架勢，就這個姿勢，想當年手中握著白蠟桿，前頭吊著一塊石頭，一弔就是一個多鐘頭，這份苦練，使得張賁在任何時候槍身都不會顫抖混亂。
在三井友住的房間中，這位矮小的日本中
正因為如此，高地武士手中的雙手劍，才區別於其餘的雙手劍，它們在一段時間中被稱作：斗劍。
不過老孫有所不知，關山本人其實也是移民出去的，出錢的是洛杉磯洪門，他們的大龍頭姓梁名定坤，梁家家徽是一條飛魚，和大明錦衣衛的飛魚服如出一轍，其家祖如何，可想而知了。
黃四郎臉色有點蒼白地問道。
連老孫此人一向淡定，這時候也是臉色大變，低聲喃喃道：「沒想到海外豪傑，竟然已經強到這個地步。」
莊家打勝了頭陣，氣勢很足，讓費德羅也是鬆了一口氣，贏的這麼輕鬆，今天那些遊客每人最多賺幾十萬，而第一場就掃了對手，這裏面，就是兩千五百萬的來去，可以說，讓那個什麼什麼英吉利爵士，輸的面紅耳赤。
「雷諾又出手了。」
看來，這也是個戰鬥風格偏野蠻的傢伙。
關山心中冷冽，卻有嘆道：這人就是那個徒手角斗冠軍，力拚青頭蛟，也是個力大無窮的漢子，卻要當心了。
水牛卡爾，從外號就能看出不少東西來。
「張兄弟請說。」
臉突然變紅。血氣上涌，竟然強行控制嗎？
「這是為什麼呢？」老孫皺著眉頭，他想不出張賁為什麼要這麼做。
黃三郎也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弟弟，其實心氣比誰都高，內里的驕傲，已經讓他無法忍受大家庭中的那種抑鬱遲滯。
兩人目光交錯，這瞬間，張賁雙目中的求戰火焰，論誰都能感覺到。
黃四郎這次也是緊張無比，照理說，他贏了錢，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正因為贏的太快，他反而緊張了。
黃四郎聽得老孫這麼說，更是臉色難看：「張賁兵刃的本事雖然見過，可畢竟沒有底細，實在是沒有底氣啊。」
一合速勝，強！
「啊——」
張賁鬆開緊握的拳頭，這時候的心境，依然是毫無雜念，只有一個念頭：求戰！
牛三路聽了，臉上大喜，連忙和周不平將箱子打開，一套戰甲拎了起來，給張賁全部披好，才發現，這竟然也是一套步人甲。
雙手大劍，這玩意兒可是個重傢伙，比張賁手中的這把五斤十二兩的大槍可是重多了。
幾個隔間中，一些人用不同的語言都是輕聲說道：「竟然就地找感覺，真有他的。」
老孫深吸一口氣，只
水牛卡爾興許是受不了這種壓力，在當的一聲鐘響之後，就雙手舉劍，沖了上去。
這戰甲製作，最是複雜，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等手藝人，真是到死不愁吃穿。
這一系列的變化看著簡單，其實卻非常的複雜，如果沒有足夠多的實戰經驗，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這天下英雄豪傑，自強自立的習武之人，如何當不得君子二字？
不過，張賁不是長矛士兵，他更加的勇猛和靈活。
等到關山回到自己的隔間休息時候，觀眾才從驚駭中反應過來，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手中一條紅纓大槍，目光銳利，竟然和方才的關山氣勢如初一二。
這些海外遺種，自有自的本事和機遇，綿延數百年，也有自己的一套規則，能夠發展到現在，也實屬不易。
武道一途，不需要天賦稟異，不需要聰慧過人，只要當得自強二字，那麼，這勤學苦練的路，就算是真正走上了正道。空有一身本事，卻前怕狼后怕虎，這就是外強中乾，金貴草包一個。
這是高地武士的戰鬥結晶，在近身戰的時候，扔掉盾牌，短兵相接，可以說是非常的嫻熟。
他的老闆，貌似是個依然是那個法國富商雷諾，此時正面色厭惡地盯著大屏幕上的張賁，嘴中罵道：「該死的中國佬。」
只是張賁身高矮了許多，不過這幾個月來，張賁已經長高了三公分，體型也顯得巨大了許多。
黃三郎笑了笑，一想起自己近乎無能一般的能力，心中暗道：我是一事無成了，挑戰黃家權威的勇氣也是沒有，倒不如，讓老四好好地去折騰折騰，當哥哥的，幫幫自己的弟弟，也是應該的。
張賁整個人披甲，這身防禦絕對是沒的說的，就是站著讓對方砍，也未必能有多大的傷害。
不錯，他的身體是斜著衝刺過去的，從張賁的方向來看，他看到的只是卡爾的肩頭和側身，正面是看不到的。
關山的隔間內，一群人趕緊過來給他卸甲，然後按摩肌肉，活絡血液。
「什麼意思？」黃四郎問。
劍是普通的劍，但是高地人卻賦予了不同的戰鬥意義在其中。
頭上帶著牛角
「好快的刀！」
「五虎純陽槍，算起來應該是龍虎山張家流傳出去的，這揚州張氏興許祖上和龍虎山沾親帶故，才能學到，並且加以改良。現在揚州張氏的五虎純陽槍，招式毒辣兇狠程度，遠比龍虎山的要強得多。如果張賁曾經淬鍊精熟，倒也未必不是宗師水準。」
不過顯而易見，雷諾並不是和他表面上看上去像是自信滿滿，實際上，他相信水牛卡爾的戰鬥力，可是張賁的強悍實力，更能給他深刻印象。
此時場上已經有人上場。
這個高地武士看上去應該也是傳統戰士家族的後裔，看他的樣子，也絕對不是在不列顛島那種鬼地方成長起來的。
黃四郎一驚，老孫也是訝異地看著這個碌碌無為的黃三郎，沉默了一會兒，黃四郎才道：「謝謝三哥。」
費德羅端起酒杯，饒有趣味地看著，這是那頭中國虎的第一場兵刃戰，關注此戰的人不在少數，關山同樣看著場上，他想瞧個究竟。
老四倒是很有雄心壯志。
不過今天這達芙妮號，可真是風雲際會，各人有各人的手段。
可是方才那驚天一劈，宛如千軍辟易萬人敵，猛將如龍，豪傑如虎，古人果然有其獨到的見解。
「披甲！」
他穿的是半身甲，腳上和張賁一樣，都是鞣製好的牛皮戰靴，上面插著匕首，和腿骨平行，並不會傷害到自己。
關山當年逃過嚴打一劫，否則的話，也是吃槍斃的命。
卡爾的藍色雙眼死死地盯著張賁，只要再努力那麼一點點，似乎就能夠刺死這個中國人。
「和你說件事情。」黃三郎笑道。
大屏幕上顯示的清清楚楚，是張賁。
老孫對張賁的信心，還是要比黃四郎足的多。
這柄雙手大劍可能要比傳統雙手劍還要重兩公斤左右，也就是說，這把雙手劍可能超過了十五斤。
就這個，張賁，他擋得了嗎？
古語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張賁的對手是個蘇格蘭人，確切地說，是個高地武士，手中一把雙手大劍，劍鋒銳利，身上的鎧甲厚重無比，護肩更像是一塊巨大的凹槽鐵坨子。
不知不覺間，竟然自己的一雙手捏成拳頭，嘎吱嘎吱的響，這樣的對手，才是真正渴望的，拳腳功夫雖然酣暢淋漓，可是終究打不到拳拳到肉的快感。一招一式之間，就算頃刻斃命，也沒有多少體悟。
「殺人不見血，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