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猛虎出海亦剛強
第49章 亂中求勝
張賁如此想道。
那個手持雙管獵槍的人頓時大怒，抬起獵槍就要開槍，卻聽到啪啪啪啪啪的聲音連續響了起來，五聲槍響，四個人在了泥濘和積水中。
「跟他們說，讓他們滾。」
街道和附近的村莊都是被洪水淹沒，等洪水慢慢退去的話，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情，大量的人都是跑到了矮房的屋頂上，或者用木盆托著孩子，在水中前行，整個景象儼然就是世界末日，無比慘烈。
看到張賁鐵塔一般的身軀就在樹下，他們愣了一下，嘰里咕嚕地大喊著什麼，其中一個人手中有一把雙管獵槍，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抬起來。
用一段木頭硬生生地剷出來一條排水溝，張賁的一身蠻力，倒是頗為有用。
兩個女人只是瑟瑟發抖，然後一聲不響地啃著餅乾。
應急的酒精燈沒有點，此時還能支撐一下，兩個女人的胸罩T恤都是擰乾凈了水分，用小樹杈子支在了地上。
佛祖並沒有因為篤信他而保佑他們。
她很清楚，自己跟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最後的幾條蛇也被張賁驅除，其中有一條還是眼鏡蛇，和張賁對峙了好一會兒，才消失在了視線中。
好在還有一件張賁自己的中山學生裝，海倫的一件粉色衛衣。
張賁對夏真和海倫說道。
……
張賁在她額頭前彈了一下。
邊上有張賁這樣的兇悍人物在，動物們的感官也是本能地察覺到驚慌。
最後一個傢伙驚駭之中，那瘋狂之色終於消失，只是無盡的恐懼。
一些原本和善無比的外國遊客，甚至也會霸佔著一些食物和淡水，然後拿著武器死死地守住一片空地，不讓任何人靠近。
張賁微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別傻了，有我在，火星撞地球，也把你護著活下來。」
這樣的強降雨不可能持續很久，如果是六七月份，倒是說不定會有一兩個星期的強降雨，但現在已經是快要農曆新年，屬於冬季，能夠
大榕樹儼然是天然的防護牆，遮擋著大風，排水溝的效果還不錯，水流從大榕樹的根部就開始向外排水，形成了快速的水流。
張賁手中的自製長槍豎在那裡，倒是不懼。
多吉和兩個弟子在屋頂上坐著，天空中依然下著大雨，披著雨衣，僧袍早就被打濕，多吉望著四周的一切，嘆了口氣，他不似阿信那般的悲天憫人，他只是金剛，不是佛陀。
只要熬過兩天，或許就沒問題。
天災會鑄就很多瘋狂的傢伙，顯而易見，這些傢伙應該就是那樣的人。
「吃吧。」張賁看著她們兩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遠處的景物已經稍微能夠看出來些，樹木被狂風吹斷的不少，而因為大樹倒塌，壓斷小樹的更是不少。
邊上一個人突然發狂似的要去撿那把獵槍，但是獵槍已經落在了水中，他摸了一會兒都沒有摸到。
「看這個情況，恐怕這次範圍不小，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就在山洪暴發的下游，邊上的小河谷，已經沒辦法淌過去了。」張賁腦子裡想著事情，掏出手機瞧了瞧，信號全無，試試撥打了一下緊急電話，似乎也無法撥出去。
尤其是，他們還是外國人的情況下。
張賁心中有稍稍地放心了起來，因為那台米尼崗還有一些手雷，就在白象寺。本來以為用不到了，說不定，到時候未嘗不需要再來兇橫一把。
張賁所處的高地顯得有些毫無人氣，邊上的河谷的水流始終湍急，已經看過將近二十具屍體從上游沖了下來，其中有一些還是黃袍僧侶。
倒談不上密不透風，不過總比外邊兒光吹冷風要好得多。
咔嚓一聲，踏著一具屍體，將最後一個傢伙扭斷了脖子。
蹭蹭蹭上了樹，幾刀切了一些茂密的枝葉，摺疊了一番，做成了頂棚，高度不算太高，夏真她們進入也是要彎腰低頭。
那個手
張賁心中嘆了口氣，夏真野是野了點，可卻是個有性格講感情的女子，倒是和其她女人，大大地不一樣。
天空中一陣陣的狂風，陣風很大，如果不是這棵大榕樹遮風避雨，天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況。
不過見張賁說的輕鬆，夏真倒是心情大定起來，只是訥訥道：「好大的地震，我這輩子，從來沒遇過……」
六把砍刀扔在裏面，至少，這種東西在林子里，非常的有幫助，是個趁手的傢伙。
「不用，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張賁頭也沒回地喊道。
軍刺從他的左邊太陽穴扎穿，從右邊刺出。
行囊幸虧還稍微放水，裏面的毯子和衣服還不至於全部打濕，大榕樹底下的斷木多的是，但是要生火，還真是沒辦法，就算能燃起來，也是濃煙滾滾。
夏真見他微笑，感動的一塌糊塗，立刻又想哭起來。
甩了一把身上的誰，天空中的雨還沒有停，因為陣風風勢很大，張賁也不敢跑出去太遠。
泰國政府的應急能力是非常差的，可以說，東南亞國家的應急能力都很差。
海倫興許是這些天的刺激事情經歷的多了，竟然只是臉色慘白了一些，然後又默默地回到了帳篷中休息。
張賁初步估計，保不准他們就要這樣挨上兩三天也說不準。
但是張賁不會給他任何認錯的機會。
小河谷里的雜物越來越多，渾濁的黃色河流，和之前的清澈見底，魚兒潛游，完全是兩種景象。
和他們來到此時宛如朝聖一般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些小木條當做圍欄，一根根地插好，然後將碎樹枝全部捆紮起來，就像是圍裙似的，繞了一圈。
「等回去了，把你接我家裡去，讓我阿公和老娘瞧瞧。」張賁又是笑著說道。
夏真和海倫眼巴巴地看著張賁一個人在那裡忙活，周圍的動物已經所剩
海倫聽到動靜，過來翻譯道：「他們說他們沒有惡意，只想同樣在樹下休息。」
更何況，張賁從雷暴區的範圍推測，他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強降雨區的邊緣，不論是水庫還是大曼谷，都要比他們所在的位置偏南，也就是更靠海一些。
不過，只要到了白象寺，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吧。
張賁冷冷說道。
夏真吐吐舌頭，縮著腦袋，兩個女人都是坐在剛剛揩乾的石頭上，只覺得屁股上冰冷冰冷的，要不是有半潮不潮的衣服墊著，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地上的死蛇被剝皮之後拆解扔在了不鏽鋼的盆子里，好在有一隻原本沒用上的野外酒精燈，不過現在也不著急。
他說的輕鬆，也只是安慰兩個小女人，幾十公里，本來泰國北部的路況就糟糕，平時驅車都因為野生動物和家畜頭疼不已，現在更是洪水肆虐，完全是一片汪洋，沒有衝鋒舟，靠筏子，那和聽天由命沒什麼區別。
五分鐘的強烈地震，地動山搖的真正詮釋，六級以上的地震。
「之前在寺廟中，我吃的很多，體能能夠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再說了，還有這個。」張賁指了指那條白白凈凈的蛇肉。
張賁冷漠地掃了一眼，將雙管獵槍拎了起來，顯然，這已經是一把燒火棍，隨後扔到了邊上的小河谷里。
其實，張賁的擔憂早就發生了，哪怕是名城沙拉武里府，此時因為地震造成的混亂已經出現了不少掠奪死者身上財富的暴徒，整個災難中的悲哀和瘋狂，或許超出了張賁的想象。
「張賁，我們可以幫忙嗎？」
兩個女人只是木訥地點點頭，這種時候，她們唯一的依靠，只有張賁而已，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屁話！」
因為大榕樹四周垂下來的根系很多，這些木頭很硬，削尖了之後，穿透力不錯，搭好了
剩下三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顯而易見，他們沒有料到張賁有槍，而且更加沒有料到，他的出槍速度會這麼快。
張賁手中握著哥薩克匕首，沖了過去，躍起來就是迅速的甩刀，嗖的一聲，帶起一片水花，另外一個傢伙在錯愕中當場被刺穿了喉嚨，匕首從他口中穿透，扎穿了腦後。
兩個女人都是將T恤胸罩脫了個乾淨，就穿著外衣，潮濕的衣服讓她們很難受，張賁赤膊著上身，一身肌肉都是水珠子。
海倫點點頭，和這幾個人說道。
夏真點點頭：「我以後都聽你的……」
兩個女人倒是被張賁的可靠安撫了下來，可是張賁自己倒是擔心起來，如果別的地方混亂起來，會不會有更多的暴徒？到時候，該怎麼應付？
夏真在臨時帳篷中瞪大了眼珠子看到張賁從拔槍到最後扭斷最後一個傢伙的脖子，前後時間最多只有二十秒，一旦出手，就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逃跑甚至是求饒的機會。
「看來，明天白天不論怎樣，也要準備離開這裏，前往大城，昭批耶河河道寬闊，應該水位會低不小，而且那裡的寺廟要多一些，更安全。」
白象寺的僧侶們逃過一劫，阿信坐在大白象阿玉的背上，和其餘的象隊去拯救需要幫助的人，那些木盆、木桶、竹筏都能夠用來拖拽受災的人。
甚至還有一些當地的土著獵人，在那裡尋找著弱小的人物，搶奪財物。
夏真雖然已經知道張賁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看到他依然這樣出手兇狠毒辣，還是嚇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先將就著，背包里的東西先吃一點，保持體能。」張賁從背包里甩出來幾包壓縮餅乾，還有火腿。
纏藤條比較麻煩，挑選也要適中，剝皮揉搓的話，還是能夠做些繩索出來，牢固程度頂上一陣子完全沒問題。
不過天降災禍，有善念佛陀，肯定也有罪惡人心。
張賁毫
泰國本來天氣熱，只是這驟然一冷一熱，生病也保不準。
噗！
七具屍體都被拋入了洪水中，地上的積水中，暈染開來暗紅色，觸目驚心。
這群人應該是當地的土著。
夏真和海倫瞪大了眼珠子，她們顯然想不到張賁行囊里還有吃的。
又找了一些斷木，現在地上弄了一些石塊，然後架上，上面將去了樹葉的樹枝鋪上，有點潮，不過總算要架個火的話，也不用在意被雨水打濕。
這七個人，一個手持雙管獵槍，另外六個都是握著一把一尺多的砍刀，目光有些畏懼但同樣顯得瘋狂地看著這邊。
正準備將清水倒入不鏽鋼盆子中，將蛇肉煮沸，卻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有人來了。
張賁手持自製長槍，九二手槍被他插在了腰后。
「算了，實在不行，就做個筏子，順著林子漂下去，應該沒問題。我們離大城也就是幾十公里的路。」
一種無知者無畏的狂熱。
夏真咬了一口餅乾，只覺得原本渣到爆棚的東西現在簡直就是美味珍饈，她有些狼狽，羞赧地看著張賁：「那、那你呢？」
四周的藤條都是二三十年的老藤，很紮實，雖然被雨水沖刷後有些掉渣，但是表皮堅韌，就算不撕扯，也是極好的捆紮傢伙。
天災來的之快，給人準備的事情太少了，簡直就是毫無準備。
在一些地方，可以看到有些手持武器的傢伙在那裡搶奪物資，甚至還出現了激烈的爭鬥，這種情況並不減少數。
此時在大曼谷地區，則是真正的水天一色，比張賁這裏的情況要糟糕的多。
伊凡送給他的那把哥薩克匕首也派上了用場，雖然長度還是顯得短了些，不過總比軍刺好使。
所以，到了晚上，他們所處的位置，可能只會有零星的小雨，但是有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