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猛虎出海亦剛強
第87章 初五趕集只管吃
「這是什麼？」夏真指著油鍋架子上放好的饊子問道。
不過熱鬧的氣氛讓夏真很是情緒高漲，在那裡不停地拍照，好一會兒，張賁將三輪車找了個小店門口停好，才領著兩人在外頭走。他人高高大大，又多長了幾公分的個子，看上去更是威猛無比。
本來只是隨便買點給自己解解饞的東西，見到兩個漂亮小姑娘都吃的高興，竟然都涌了過來買，讓那個老闆娘樂不可支，顯然是生意被帶了起來。
當年改革開放的時候，江南的大街小巷，都能聞著一股濃重的泰興口音挑擔兒漢子，他們是一條擔子兩邊傢伙，爐子隨身走，湯頭到處有。
周圍的人也是愣了：有這麼好吃？
海倫也是點點頭：「很香。」
張賁倒是怡然自得在這裏吃好喝好，而在中海的某個高壯警察，此時正在健身中心揮汗如雨……
一隻塑料碗，裝了滿滿一碗，張賁托著碗，裡頭放了三隻小湯勺，一人一隻。吹著熱氣兒，然後往嘴裏送去，只覺得味蕾炸裂，那感覺真是舒服到了極點。
張賁瞧了一眼，老闆是個女師傅，三四十歲年紀上下，頭上有個白衣小帽子把頭髮裹住，手上都是麵粉，這鍋子里的油很清澈，倒不是黑黢黢的多道油。
夏真露出一副很嚮往的眼神，然後搖搖頭。
說罷，就伸直了兩隻腳，睡覺起來。
「骨肉相連，十塊錢三串，給我來三十串。」張賁遞過去一百塊錢，抄起三十五串就走，
街口已經有穿好各色衣服的人在那裡列隊，舉牌子的，執幡子的，還有扮開路先鋒的，身上穿著各色服裝，頗為奇怪，各種玩花活兒的人已經在那裡表演了。
「真好吃。嘶嘶……」她燙的嘴裏舌頭直翻滾，三人一路走著一路吃，不知不覺吃了不知道多少。
「羡慕也沒有，這些冷了就不好吃了，得趁熱。」張賁嘿嘿一笑，「不過呢，一般就這個時侯，還有蜜餞可以買，泰州的杏脯那可是一絕。走了唄，帶你過去買一點兒，也省得你叫喳喳。」
「聽口音，你是淮陰人？」張賁指了指兩盤道：「這個茶饊要一盤，那個芝麻饊要一盤。」
車子穩穩噹噹地進了崑山，然後又朝南開去，也不知道是去哪裡。
車後頭躺著那人，一條腿支起來，另外一條腿架在膝蓋上，然後悠然地哼著江蘇民歌好一朵茉莉花，哼了好半天兒，他才慢慢道：「隨便。」
一輛別克商務車上，幾個精壯漢子扭頭朝最後面長座兒上躺著的人喊道：「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嚴格地說，這應該算是宣堡小餛飩，泰興有名的小吃，味道極佳。
夏真拿起相機，在四周拍了拍，那些光禿禿的樹林子，地上全是白雪，真是好風景，有一種陝北榆樹林的感覺，當然，總體來說還差了許多，這裡是大平原。不過這一帶有地熱，礦藏也豐富，所
「油饊子。」張賁說道，「這玩意兒哪兒都有，你不會連這個都沒吃過吧。」
車廂內沉寂了一會兒，突然那人又道：「哥突然覺得，那些個老爺貴人們，都他娘的是小姨子養的喲。」
廟會趕集，你要是不找著小吃吃東西，那簡直是甭逛了。
可是他們三個人啊，你把海倫一個洋姑娘撩這裏也不合適，所以就弄了一輛三輪車，車板子上還有白菜葉子菠菜葉子。
這肉還是挺新鮮的，骨頭也脆，嚼嘴裏沒那種油哈喇味道，香味很足，想來也是個地道的老闆，挺有良心，沒賺黑心錢。
只是沒什麼開發的價值，也就是很少的一些人在這裏泡一下，又沒什麼極好的服務，泡了之後也是索然無味。
「去你的，要槍斃，怎麼著也輪不到我啊。」張賁瞪了她一眼，才解釋道，「臨江路派出所的那個大塊頭警察，那小子找我，讓我辦點事兒，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事情，他一個小警察，可我總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他給我的感覺太不襯了，這種人當民警？太扯淡。」
手裡攥著揚州大麻花，拎著一盒臭豆腐，張賁那是吃的不亦樂乎，夏真只能羡慕嫉妒恨，她從來沒有這麼羡慕張賁的胃口，這飯量，多少好吃的能吃下去啊。
今天出來的人很多，張家不少人已經出來了。
就這麼個圈子，算是有聯繫的分家在外頭拼搏的，而且子孫比較昌盛的。
他們正走著
「小夥子放心，都是菜籽油，油菜籽，自家種的。」她笑的開心，炸的時候也是熟練，下鍋之後，一會兒就浮起來一盤油饊子。
夏真鬱悶地跟著，海倫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不淑女了一些。
正月初五，這時候人真的是多了起來，比前幾天都是多了許多，在張家老宅院外頭有個城隍廟，那個城隍，名叫趙炳坤，年代不可考，有說是清末，也有說是民國，不過這地方還算是不錯的。
「喲，聽出來來啊。我是老淮陰人。」她笑呵呵地讓邊上一個正在那裡用小推磨磨著粉料的小子過來收錢，卻是沒有自己接手鈔票的，想來也是極為愛乾淨。
她聲音清脆好聽，又有一股子清香在，周遭的人都是覺得如沐春風，也不得這冷天冷了。
原來，這炸的臭豆腐，作料很不同，有一種洪澤湖特有小白蝦的蝦子醬，如果在裡頭用湯水滾一下，真是爽的無比，簡直就是人間絕美，在以前，可是號稱三百大洋也不換的東西。鮮到一定程度，能把人的舌頭給咬下來似的。
「你們等我一下。」兩人在邊上站著，走出去沒幾步路，就是一家泰
張老三癟嘴不說話，不過這時候已經看到了在前頭挂號了威遠堂的牌匾，正上有左中右三隻椅子，下首有一隻軍師椅，然後左右各三十四隻座椅，上頭什麼姓名都是沒有貼，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大哥啥意思？」
前頭接連著是江都燒鵝攤子，隨後是淮揚蒸餃，吃的真是超爽。隨後又是揚州臭豆腐，滋味和別處的又是另外的不同。
「哇，好吃誒！」夏真用小塑料勺子撈了一隻小混沌，送到嘴裏，那股香氣兒只是讓人流口水，唾液不斷地分泌著，味蕾被全面爆發。
有幾個表演柔術的妹子在那裡彎的頗為驚詫，還有一些則是表演口吞火什麼的，遊街還沒有開始。
「前頭還有龍鬚面，繼續吃！」
身旁兩個小姑娘，一個金髮碧眼外國美人，一個清白眼睛神氣，都是一等一的絕色，因為今天心情不錯，所以夏真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張賁在這邊買了兩盤，夏真嘗了之後，連忙道：「好吃誒！」
「哦。」
還有一些則是山西河北的，這已經算是很遠的地方了，大多數時候，最西到湖北，不入川渝，最南到福建，不入廣東。
邊上張俊才瞪了他一眼：「就你清高，你不要錢養活一大家子試試看？」
「昨天晚上給誰打電話呢
夏真奇怪地問：「他們要抓你拿去槍斃？」
「你們不需要知道啥意思，你們只要知道，跟著哥，有肉吃。」
城隍廟老遠就能看到，因為它是比較顯眼的建築，紅牆白底子，還有許多人在那裡拍照，上上下下，好不熱鬧，周遭的人頭攢動，多的要命。
「聞著也不是特別臭，不過吃著呢，卻是特別的香，是不是？」張賁笑著問道。
張賁也懶得理會，只是帶著兩個傻妞從這邊吃到那邊，又從那邊吃到這邊。
張賁騎著三輪車，後頭坐著夏真和海倫，這三輪車不大，裝人倒是富餘。也是夏真老是嘀咕著開車沒意思，不如騎車轉轉。
當然不可能是正宗龍鬚面，不過那面絲也是極為纖細，整碗面只有一根面，放在碗里，上頭飄著蔥花，香味飄起來，真是爽的要死，嚼在嘴裏，那口感真是沒的說，味道又是好，夏真雖然覺得現在有點飽，可還是忍不住吃了小半碗，其餘的都是被張賁三口兩口包了，把湯湯水水一灌，站起身來就閃。
「警察。」張賁道。
古強需要發泄。
對於張賁來說，正月初五的七十二虎，吸引力遠沒有這個大。
「香蔥多放點兒。來一碗。」
地方寬敞，和鎮子也挨著點兒，集市拉出去，那是非常的壯大，城隍廟四周一到趕集，那真是熱鬧，前頭還有擺好擂台的演武場，會手藝的上去耍兩把。山東過來扛大鼎的也會扛只青銅大鼎給人悄悄，那是山東摔跤的大力士，能起身的都是千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