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179章 楚家麒麟趙家郎
趙雷眯著眼睛，心中暗道：這人好大的氣勢。
楚振雄心中忐忑，將茶水端在手裡，輕聲道：「陳少爺，您大人有大量，我手下的人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
不過，陳果的手指在茶杯的邊緣滑了一圈，在一邊停住，然後只看見陳果手指輕輕地一掀，竟然是將楚振雄的杯子掀翻，啪嗒一聲，那杯子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裡頭的開水也還有點溫熱，落地上一灘水，最後變得越發地濕漉漉。
幾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又看到這個趙雷讓人將東西送了過來，那些什麼螞蟻蛋，高山蜂糖，萬山老林的臘肉，朝陽山坡的筍乾，面盆大的靈芝，根鬚髮達的山參，蟲草天麻這些更是一大包一大包的往裡頭拿。
「到了到了。」
張老三也是哈哈大笑：「送送送，送塊大點的，小了不要，擺在家裡，多好看。」
「你們到了？」
馮慶華也是順著氣氛，摩挲著夏真真的腦袋，不過心中卻是左挑右撿：哎呀哎呀，這家裡頭的女兒們，都是好，都是好。還有那個日本的小妹妹，也是好的很，以前倒是不覺得，現在倒是覺得過了，這個小畜生的，好的不學學壞的……
「楚振雄，你說說，你這是要幹什麼？不會是耍我們吧。」
楚振雄一邊說一邊哭喪著臉，心中卻是暗罵：人家黃四郎確實是不要臉，可人家好歹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實實在在的東西做好了，哪裡像你，沒有湯水流出來也就罷了，還要駁了面子，真當自己是京城裡來的太子，你是來微服私訪的嗎？
這人，便是當日他和黃四郎在普洱遇到的人，是楚天雄的人，和他們打照面的同時，楚振雄也在和陳果他們扯皮，這裏頭的說道，就海了去了。
楚天雄聽了一會兒，暗道：這難道是黃四郎在哪裡的靠山？可是，聽著就不像啊，哪家的靠山長成這個樣子的？簡直就是出鬼了嘛。
不過，眼瞧著這個趙雷貌似油嘴滑舌，是個口舌極快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路數，還真是沒辦法知道。
以前總覺得離了錢沒啥不好的，真到沒錢的時候，又覺得他娘的這玩意兒還真是個好東西，可又多的只剩下數字的時候，於是又覺得鬱悶了。
「嬸娘，今天開心啊。」
「果果，我們是去大理城玩嗎？」
「你要去看看石林？」
一家人倒是張羅了不少的飯菜。
這話如果只照著字面意思來理解，那就是一句屁話，還是一句狗屁話。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便是闡述了經濟決定一切的真實內涵。
不過，即便是這樣，楚振雄還是笑臉輕聲問道：「陳少爺，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么？」
楚振雄這麼一說，楚天雄那邊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道：「那黃四兒真是嘞么和你說的？」
「邵哥兒，咱們走。」
張賁邀請趙雷進去坐下，夏真真速度極快地給他倒上了茶水，機靈的很，阿雅妮則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馮慶華的後頭幫忙，至於海倫則是牽著卡秋莎的小手，跟著阿雅妮，跑去幫忙了。
「比你老子強多了。」
楚振雄這樣說著，楚天雄正色道：「趙雷是咱們家的麒麟兒，不輸給誰的，怕啥子嘛。」
「還有假撒，兄弟們都在那兒聽的嘛。對嘍天哥，還來了一個娃兒，我好像在哪兒見識過，又覺得不認識，不過那娃兒眼神凶的很，那塊頭更加是不用說了，
陳果瞥了一眼邵帥，那基友微微一笑，笑的嫵媚無比，讓周圍的人都是毛骨悚然，只覺得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連夏真真這種見慣了場面的，也沒見過這樣不算熟就送這樣大禮的，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臨滄，一家二層木頭小樓裡邊，坐著幾個不知道來自哪裡的青年，這些人形象都是颯爽翩翩，但是卻沒有倨傲無禮，只是前頭恭恭敬敬鞠躬敬茶的那個中年人，和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家裡人拉著家常，不過是才個把鐘頭的光景，外頭來了一輛車子，那牌照倒是顯眼，居然是雲南省的牌照。
楚振雄倒是一口承認了下來。
連小蘿莉卡秋莎，也知道扯個蒜葉摘個水芹菜了。
陳果冷笑一聲，他可沒有那個美國時間來這裏磨嘴皮和他們這群山炮玩，他是要來和黃四郎鬥上一斗的，興許別人看來，他這是被人當槍耍呢，可是對於陳果來說，這事情，他自個兒樂意，誰也沒辦法阻擋他。
這個趙雷雙目如電，笑容可掬，顯得是那樣的平易近人，彷彿是個很容易說話的傢伙，不過張賁卻是在那裡奇怪：這廝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想什麼呢這是？
山民和少民對於這些大豪，還是關係不錯的，頗多感激，畢竟山區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互相之間只有幫主才能度過難關，然後他們非常的抱團，這也是為什麼人們常說窮山惡水多刁民，其實這話雖然尖酸了一點，卻也透著一股子貧富懸殊的意味來。
溫熱之後，裡頭放兩顆大紅棗，偶爾放些荸薺和銀耳還有紅綠櫻桃，最是受江南小孩的喜愛，蘇州府這邊，什麼東西都雜，雜七雜八的，隔著兩個鎮子，那方言就差了十萬八千里，完全不相同了。
一個是黃四郎，另外一個，則是鼎鑫地產的前任老闆，王宏圖。
不過他還是小聲地問道：「雄哥兒，你還是去探探口風，陳果兒那邊就不要去理他嘍，這樣吧，我親自去約個時間，給黃四兒介個風，你找人先安排好，要得不？」
「好！」
這是一隻玉金瓜，葉子都是金葉子，甜瓜則是金皮玉饢，這雕工也是極為的精湛，再加上那光澤，讓人一眼瞧著就喜歡，好東西啊。
張家人倒是好福氣了。
「噢，在下趙雷，雲南人，和張先生關係匪淺，聽說張先生母親過生日，趕緊過來恭喜，順便準備了一點點薄禮，不成敬意。」
張賁翻著眼皮看著她。
那是一個紅布頭遮住的物事兒，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看上去輪廓都是不清晰似的，過了一會兒，只看到那紅布頭緩緩地扯開，才驚愕地發現，這玩意兒竟然是一塊巨大的玉雕。
楚家麒麟兒，可真是了不得的稱呼。
「小賁，你也不介紹介紹你的朋友？」
再加上黃四郎的委婉暗示，以及幾路人馬的打聽，他隱隱覺得，這條路如果說有人誰想找事兒，保不準真會有不好的下場，而且下場或許會很悲慘。
今天是壽星，本來長江口女人是不興過生的，不過現在婦女頂個半邊天，哪兒管得了那麼多的事情，張老三一拍桌子，就定下了三桌菜的料頭，張賁和老頭子一起燒的，老娘一點忙都沒有幫。
黃四郎當年被
「媽，你多吃點。」
等到兩人離開，楚振雄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罵罵咧咧道：「這是啥子雞巴的人喲，囂張的可以，兩隻爪爪弄的跟爛婊子一樣兒，還當老子是個棒槌，龜兒子滴，日他媽媽的先人……」
而他那個好基友邵帥，便是坐在旁邊，眉目之間頗為自得。
楚振雄的褲腿，全部被打濕了。
張賁奇怪道：「黃四郎人還在雲南，過幾天，我也是要飛過去的，他為人精明，說是精打細算也不為過，野心大，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所以才能成事。」
按理說，這世界上本沒有這麼複雜的事情，可是仔細琢磨之後，楚天雄便斷定，這個打拳仔可不是當初的那個打拳死爛仔了，早就不是了，這個人，不能夠用常理來判斷，就像大多數的英雄人物一樣，不可用常理去推斷。
陳果瞥了一眼楚振雄，若有所思的眼神一閃而過，然後轉過身去，絲毫沒有理會楚振雄四周那些已經一連怒火的小弟。陳果這樣做，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不過很顯然，也是毫無疑問的是，這對於陳果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一副數落不懂事小孩子的架勢，讓楚振雄真的是怒不可遏，幾欲發飆。只是表情還是那般微笑，雖然已經有些僵硬了。
他們這邊正熱鬧著，吃開了一碗壽麵，馮慶華又收了十來樣禮物，笑的合不攏嘴，這輩子，最讓人覺得窩心的，便是此刻，如果真有比今天更舒服的，興許就是兒子成家立業，兒孫滿堂。
因為表裡不如一的人，善於偽裝的人，張賁已經遇到了兩個。
陳果問道。
說是養子養孫也不為過，因此有楚家麒麟趙家郎的說法。
不過嘴上卻是道：「我過生日的時候，你送咱一塊雲南的寶玉吧。」
「好嘍，天哥，我去辦事兒嘍。」
張賁平靜地說道。
他罵罵咧咧地罵完，才又接到了電話，是他哥哥楚天雄的。
「哼，楚振雄，今天你的面子我是掃定了，將來你要是有機會報仇，那是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多想了，不過呢，你好自為之，將來出了什麼事情，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陳果解開了衣袖上的一顆扣子，目光冷冽，掃了一眼，才道：「修路賺錢，賺錢修路，他黃小四倒是想的好買賣，打的好算盤，不過，他問過我了嗎？」
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知道張賁母親過生，立刻就讓飛機空運了一些寶貝過來獻寶，那架勢，便是將張賁當做了極為重要的巴結之人。楚天雄何等眼力，他自然是認出來張賁就是軍嶂山麓為夏家大小姐做事的那個打拳仔，一眨眼功夫，竟然變成這樣的生猛，何等驚訝的一幕？！
雖然楚天雄一直在那裡說這都是家鄉人的胡亂稱呼，當不得真，可是張賁能夠感受得到，楚天雄提到趙雷的時候，眼神之中的光彩神采，便是沒有虛假的。
陳果站了起來，掃了一眼這個雲南楚家排的上號的爺們兒，走了過去，走到楚振雄的面前，手指頭捧著茶杯，那楚振雄臉上露出了笑意，這陳果只要肯喝茶，那真是什麼事情都好說了。
張賁笑道：「好說，我就不客氣了。」
張老三難得這麼爽氣，將旱煙都收了起來，然後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派頭就跟軍區的大領導似的，昂著頭，爽得很。
「陳少爺，你是知道的，我們就是山溝溝裡頭爬出來的棒棒，懂個啥子嘛，你給我一條路走走，我還能不識相？可是我們這種檔次，就是個小雞兒，你和黃家的人，要碾死我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燒著一鍋煙，煙絲裡頭泡著一撮紅酒，那紅酒其實是自家釀的葡萄酒，水頭那都是用的生命之泉，老傢伙燒了一鍋煙，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舒服，當年扎了四枚彈片的後背，現如今也沒有直抽抽的發冷發寒，冷不丁，居然是多年的老毛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好了。
黃四郎不知道，可總歸有人知道，便是打聽之後，黃四郎告訴張賁，這個趙雷，號稱楚家麒麟，可是，楚家的人，為什麼姓趙呢？
大廳內，那玉金瓜可真是耀眼的很，放在那裡，光彩奪目，一下子就將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沒，沒有，沒有啊。你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只是，我陳某人不是很喜歡有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黃家小四那裡，你估計也是這麼和他說話的吧。其實啊，楚振雄，你也是老大不小了，四十來歲的人了，能混到這個地位，就知足吧，別老想著和山外頭的人瞎摻和。」
不過楚振雄並不擔心，他不相信陳果這個小子真敢下死手平了他，他雖然廢柴廢物廢渣，可他哥哥楚天雄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雖然兄弟兩個一向都是裝孫子裝土鱉出了名的，可真到了緊要關頭，該做的事情還得做，兄弟同心，才能其利斷金。
「你個憨包，老子嘞將才和你說了，你瓜娃子的腦殼放在糞桶上的嗦。嘞個陳果，他爸爸是誰你曉得不？你狗日的曉得不？日你媽的先人，老子不和你說嘍。晚上老子再找你算賬，黃家的小崽崽，你管他做啥子嘛。來嘍兩幫神仙，你讓神仙打架去撒，硬是要脫了褲子衣服，自個兒上，你當你是孫猴兒噢。」
夏真真縮在旁邊，小聲地說道。
十月三號的時候，雲南那邊又有消息傳了過來，還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張大山張小山兄弟兩個的。
黃四郎和王宏圖是什麼樣的人，張賁很清楚，所以，他以此暗想：這個趙雷，難道也是個這樣的人物？
「唉，你們兩個也是的，等小賁畢了業，不如就自己起個房子，就蓋在旁邊好了，也顯得成家了。」
趙雷微笑著，卻用餘光打量著張賁的神色，陡然發現，這人絲毫沒有去多看一眼那玉金瓜，反而是正襟危坐，看著他。
兄弟二人便是有了計較，這趟本來兩邊倒的事情，如今嘛，不管怎麼說，靠著黃四郎怎麼著還有湯水喝，跟著那陳果，興許連個骷髏架子都不會剩下。
楚振雄說著自己的見聞。
國慶節終於到了，這天真是馮慶華的生日，張賁早早地帶上了禮物，去了家裡過生日，十月一號嘛，日子總算是熬了過來，除了和幾年前一樣，張耀祖這個狗日的人不在家裡，其餘的，還真是沒什麼。
張賁問道。
「要的啊。」
許久之後，才看到這人走到前面來，看著張賁道：「張先生，又見面了。」
趙雷能來張家
但是張賁卻相信，既然能夠稱呼為麒麟，必然有其特別之處，也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個油嘴滑舌的傢伙。
……
……
頭前一個是年輕的俊逸青年，頭髮烏黑，三七開的小分頭，臉色微黑，皮膚健康，手裡提著一個小包裹，後頭的人則是從車上搬下來什麼東西。
「怎能不開心啊。」
這般說話，自然是不給人退路了。
「黃鼠狼今天倒是派了人來，說是祝賀祝賀，真是厲害啊，連咱媽的生日都記得這麼清楚。」
最後喝了一碗紅糖水，才坐在椅子上休息，開心無比。
「不是送你佛珠了么？」
……
夏真真於是撲到馮慶華的身邊，依偎著撒嬌，邊上老頭子們都是哈哈大笑，這個乖囡囡，最是討人喜歡，活潑的時候是個開心果，喜慶的時候是個吉利蟲，手上又攥的緊，小老虎有這樣一個老婆，能旺夫，更能旺姓。
原來，這是趙雷，是認在楚家門下的，見了趙家的祖祖，也是要喊一聲親爺爺，這個親字是要喊出來的，平日里，可是不能喊爺爺。
「都是些雲南的土特產，拿來意思意思，還望不要嫌棄。」
張賁聽到他們到了，才鬆了一口氣，道：「你們在那裡等我兩天，我馬上就會過去的。」
「媽，你看他嘛！」
不過又心中得意，覺得自己兒子優秀，才有女人看得上。
陳果的陰陽話中，透著一股子威脅，這陳家的人力量強橫，在京城也算是數得著的猛人，更何況他本人智商極高，將大多數玩的尋常的太子黨都如股掌之間的玩物，確實有起獨到之處。
「進去坐吧。」
張驍騎也是笑呵呵地看著嬸娘，他娘老子都是在京城，沒有回來，不過還是打了電話，恭喜了一下，又托著張驍騎送了禮物，一套姑蘇城的雙面綉，一黑一白兩隻錦繡貓兒，活靈活現，十分的好看。
這個姓趙的，張口就來的本事讓人見識了一下，他轉頭對馮慶華說道：「這位就是張先生的母親吧，真是颯爽英姿，紅色娘子軍！」
「大人有大量……嗯，說的好。說的不錯。」
「是是是，陳少爺說的是，是我眼力不好，老想著做牆頭草。」
「好好好，叫幺哥兒早點來，那個大塊頭實在是太嚇人了嗦。」
張老三不知道張賁在外面做了什麼，現如今身價幾何他也是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手裡頭的銀行賬號，扔了兩百萬也不知道買點什麼，張俊才吵吵著要去金陵城轉轉，想當年把常凱申從南京府轟出去，也是廢了大力的。
前頭坐著的，郝然就是陳果。
他頭微微側過，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身後的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將東西擺放在大廳中，周遭的老傢伙們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張俊才摸著大光頭暗道：娘了個逼的，這日子真是活見鬼了，怎麼老有人朝家裡送東西？
他這話說出來，別人興許還會臉紅一下，可落在老頭子和馮慶華耳朵里，卻是最好的稱讚不過，而張賁也是微微錯愕，這個姓趙的，居然這麼快就能摸清阿公和媽媽的脾氣？活見鬼了。
這是一輛尋常越野，車子裡頭下來一些人，都是穿戴整齊，談不上多麼體面，不過卻不會失了禮數。
西南本地的大豪，其實在十年動亂中被打倒的並不算多，不過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就是了，後來宗族勢力被連根拔起之後，也和三宣堂
楚振雄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不過他還是道：「天哥，我曉得撒，但是那陳果兒不給老子面子，把老子敬茶的杯子直接掀嘍，你說說看，老子這張臉，放在哪裡去嘛。再一個，天哥你不曉得情況，那黃家的小四兒可是放了話的噢，將來路修好了，咱們的車子的只管跑，他還奉送咱們一條線路，車子駕駛員都是他們提供，你看哈子嘛，這買賣實在撒，反正都是惹不起，不如就讓了一頭嘍。」
也要不了幾個錢，只是國慶節，人多的厲害，於是沒有考慮，再一個就是兒媳婦要過生，然後家裡頭的小娃娃多了許多，更是讓他不想這麼早就到處亂跑。
家裡頭的人熱鬧了許多，那大秦寶珠阿雅妮的中文也變得順溜起來，小蘿莉卡秋莎也能夠用筷子扎著四喜丸子嘻嘻哈哈地繞著桌子跑了，日子，總算是風風火火驚險萬分地挺了過來。
用挺了過來，或許顯得有些奇怪，這陡然之間一夜暴富的感覺，還是讓張老三覺得這滿世界的人啊，還真是奇怪的很。
而且趙雷從小在楚家長大，對楚家的感情自然是更深厚。
邵帥問道。
樓下已經清場，外頭的車子都是停的滿滿，還有警車在附近遊盪著，眼瞧著，這些人似乎要做些什麼。
趙雷覺得有些不舒服，也不著痕迹地抬頭看著張賁：「張先生，到時候在雲南需要什麼幫忙，只管說一聲。」
「楚振雄，你要裝孫子，我就成全你。你還想左右搖擺找靠山，我也成全你。黃小四能不能成事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讓黃小四成不了事，這一點，我這個自信還是有的。」
老話還有一句：窮生歹念，富生良心。
夾了一筷子的糖醋排骨，張賁自己下的廚，家裡頭過生，一般都是自家人動手，不會來什麼排場，外頭也隨意地擺了兩桌，老頭子老太太們在那裡碰著酒碗，都是江南的老白酒和甜米酒，味道比較好。
「唉，懂事多了，懂事多了。」馮慶華微笑著讚歎了一聲，她的這雙手，算是將家裡的兩個男人都扶持了起來，丈夫雖然是個人見人恨的惡棍，可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條漢子，張耀祖是人渣是敗類，可是方圓十里，拿出來論，爺們兒還不得說一聲張耀祖除了是個狠人之外，也是個硬氣漢子？
不過，楚振雄好歹也是雲南楚家地位特殊的人物，現如今卻要被一個小輩訓斥，這讓不少人都是唏噓不已。
夏真真心中暗道：鬼知道你們兩個搞什麼東西，京城那邊都有人傳言你們倆搞什麼的同志呢。
邵帥點點頭。
正待掛電話，卻又聽到楚天雄說道：「雄哥兒，等會兒我讓幺哥過來幫忙，給你鎮鎮場子，長長威風。」
張大山喘著氣，哈哈大笑，然後道：「小老虎，滾弄這邊，還是老樣子，哈哈！」
張賁也是心中暗道：看來，這個小子也是裝出來的口花花，很明顯，是個善於偽裝的傢伙，人生地不熟，想來是不敢造次，倒是會做人。
「要得啊，我早點去辦！」
……
張賁點點頭，道：「趙先生，有什麼事兒？」
「爸爸總是要回來的，現在他可能還在忙。」
咬了一口又酥又香的糖醋排骨，這燒法是無錫人的燒法，味道極好，不會讓人覺得太甜膩，反而是一種骨頭粉撒在肉里的感覺，極為的讓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