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197章 吾軍壯否
怪只怪，這裏的文盲太多，這裏沒有義務教育制度，這裏沒有真誠的人傳播知識。
就在張賁在薩爾溫江沿岸設立據點的時候，菲爾普斯·雷·喬納森也開始了對南定城這顆釘子的偵查。
這個人可以幾個月不洗澡千里迢迢從河南趕到緬甸，也可以大大咧咧地將幾十年沒有剃的頭髮一下子就剃了個精光，什麼是瀟洒自得？
如今的南定城，和國內的普通小縣城，感覺也差不多了，馬路修建的還算整齊，雖然「烏衣巷」的存在多少還是讓人有些曖昧，慕名而來的國內遊客也是大有一試便知的荒唐。
到了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快到小年夜，兩個設備管理員和維修工就被人塞在裝甲車裡，前往邊境，送他們過境。
不過「紳士」上校還是保持著微笑和挺拔的身姿，他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偉大的人，如果能夠將這個國家重新點綴在大英帝國的女王王冠上的話。
等到了臨滄的時候，南定城的民政司檔頭關山給他們一人一根金條，這年終紅包壓歲錢，可真是給的重了一些，讓那倆小子差點跪下來磕頭。
雙手合什，只要誠心誠意，哪怕是惡貫滿盈，也能立地成佛。
現如今，那些半大年紀的小孩子，都是扔到了學堂中，這學堂，掛的名頭倒是挺好的，取了個寺廟的名，名叫：至善寺。
當地人有的人害怕，害怕這日子突然就沒了，可又覺得，這南定城裡的人這麼厲害，如何都不會被河西的人打趴下吧。
幾人都是起身和張賁握手，一一寒暄過來。
中緬邊境上，現在誰不知道南定城的老大就是越南猛虎張耀祖的兒子張賁？
寮國越南那邊，也早就傳開了。
而成立不久的緬甸南定集團，更是雜七雜八的業務都包了起來，旅遊、絲綢、糧食、家電、建築、安保、玉石、礦藏……
張賁能量在緬甸能夠十拿九穩的地方，南定集團就伸到哪裡，這種網路覆蓋，說穿了，就是資本殖民主義的溫和版，中國人終究做不出和西方殖民者一樣的惡魔做派來，至少在緬甸，在南定城的方圓百里內，當地人的日子，過的可是比別處好的多。
此時還沒有揭封，佛塔上還有各種菠蘿揭諦大封印。黃紙上的紅筆書可是十分的中國化，當然，緬甸當地人是不懂的。
再貼切一點，是貧窮狀態下的宗教洗腦。
張賁扭頭笑問：「幾位，我軍壯否？」
張賁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而張賁帶著一票人馬，如迅雷一般降臨緬甸，打下一片地盤，讓人側目的同時，上頭也早早地讓人前來接觸。
哪怕是緬甸人口最大的緬族，一般的村鎮遭遇這支反政府武裝，女人就是他們發泄獸慾的對象。
南定城如今也是一大勢力在薩爾溫江移動，勢力範圍可以說是從芒市開始，路修到哪裡，哪裡就是張賁的勢力範圍。
這天，之所以和南定集團有著密切聯繫的幾個國內頭面人物到場，那是因為，今天是臘月二十八，石覺星主持的一個佛塔，修建完畢，這佛塔的名頭倒是不小，供奉的是斗戰勝佛。
剪綵，跳傀儡舞，跳緊那羅神鳥舞，跳瑞博大鼓，跳兄弟舞，乍一看，這裏頭的意味濃重了一些。
熊紅軍和陳一真瞧了這裏的布置，都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麼都沒有料到，張賁竟然會想到這麼絕的點子，什麼最容易將不同民族的人弄的勢同水火又可以親如兄弟？
「謝謝，中士。」
熊紅軍和陳一真心中震撼，也是暗暗慶幸，這廝幸虧沒有想要販賣軍火走私毒品，否則，離著中國邊境線這麼近，還這麼勢力龐大，可真是讓人沒辦法應付。
「聽上去可真有煽動性，乾的不錯，中士。」
雖然至今還沒有確認陳果和邵帥的死活，可是時不時地在京城有這兩人的音頻優盤出現，無論如何，讓陳家和邵家，都要心存僥倖一番。
收服的十一路本地人馬，其中七成被石覺星這個老神棍一套稀奇古怪的宗教理論給糊弄了過來。
甚至，當那些英國佬出現在仰光和曼德勒的時候，張賁人在薩爾溫江的山地中，也能夠知道那些人的動靜。
而石覺星，是得道的玄門正宗，卻是無量的有道高僧，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伏牛山青雲觀的掌門人，有著讓人看不透的狡黠和高深莫測。
只是這至善寺裡頭講的都是漢話，寫的都是漢字，說的都是漢家兒郎好風光，林林總總，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嘗嘗緬甸土妹子的味道，也算是國內男遊客的一點點趣味，倒是感覺了一些異域風光之外，還有一點點留念。
菲爾普斯拍了拍這個中士的肩膀，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什麼叫民族性的獨立和自由？這句話是這個意
這就是術。
而英國觀察員則是從來都是無視這一點的。
一個是邊防大隊的大隊長陳一真。一個是緝毒警察大隊的大隊長熊紅軍。
真心實意的。
當然，哪怕是現實中的詹姆斯邦德先生，也只是爛狗屎一樣到處製造麻煩的雜種。
不過這事情，便是和他們沒有干係了，張賁要怎麼做，做什麼，與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他們差點兒以為這裡是國內，而不是什麼緬甸城內。
張賁身材挺拔，高大威猛，左右又是關山和巫行雲這等猛漢，護衛左右站著，那氣勢真是不一樣，讓富甲一方的楚有德也是羡慕不已，楚有良更是低調的很，絲毫沒有國內那頤指氣使的領導架子。
最可惡的是，沒人能夠證明是張賁控制著陳果和邵帥，可是一切跡象和動作表明，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了張賁的手中。
張賁過來偏廳的時候，一邊走一邊穿上一件黑皮軍裝，腳上的長筒軍靴，踩著地板磚咵噠咵噠的響。
而在緬甸，琢磨著打個電話回去的男人們都是抽著悶煙，好半天，沒有撥打出手機上或者電話機上電話號碼。
石覺星那套信我佛者皆胞波，就像是毒藥一樣，給人希望。
「偉大的……克倫……」菲爾普斯停頓了一下，心中暗道：這真他媽的噁心，一群黑皮猴子居然非要用偉大這個詞兒。
一條路帶來的效應，也讓不少人看到了甜頭，想要奪取這份果實的人，也就越發多了。
多少人看到這邊密密麻麻的漢字廣告牌目瞪口呆？
英國陸軍聯合軍種特種偵察團，俗稱SRR，因為緬甸內部可能爆發內戰，所以在今年的十月底，就開始陸續訓練親西方的反政府武裝，也就是俗稱的克倫民主軍，雖然這支部隊號稱「民主」，但是實際上，對外和其餘的反政府武裝發生衝突的時候，那是相當的不「民主」。
雲南省那邊派過來的電信設備管理員拿著兩份工資一份津貼，也算是過的不錯，一個月能有兩萬多的收入，這讓不少人眼紅。不過這個錢，不好拿。搞不好，小命搭進去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過來這裏之後，其中兩個人那真是老交道了。
看到河畔密密麻麻的碉堡，許多人的心思安定不少。
……
人家一聲號令，就是上千人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算個屌？
「洛尼，你覺得這些中國人想幹嘛？」
從姓氏就能聞著點味道，兩
那些緬甸當地女人還跳著宮廷舞阿迎舞，脖頸手臂腰身，眉目上點的一抹硃砂，更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當然，雖然這些克倫族人都是文盲，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民主」。
總參直屬特勤處的代理處長李牧之，從來沒有這樣痛恨一個人過，尤其是，這個人已經壞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好事，儘管之前張賁根本不知道李牧之這個人的存在。
知道底細的熊紅軍和陳一真，更是感慨這緬甸本來就是一個地理名詞，這樣搞下去，將來這裏的人，豈不是到了只知華夏乃不知有緬甸？
張賁要以力證道，可是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別人不是要玩法術勢嗎？好啊，老子陪你玩個夠！
「陳隊長，熊隊長，請了。」
「長官，我們的人回來了。」
「通信、交通、銀行、商貿……唔，這些中國佬可真是不讓人喜歡。如果他們還留著那條豬尾巴鞭子該多好。」
「張總客氣了，客氣了。」
就這個行情，你要想長時間的靠上頭談，那成本多的能嚇死人。
這就是了。
另外一個是雲南省電信的老總，號稱「一把刀」的楚有良。矮胖的那個戴眼鏡中年人，則是雲南省桑蠶協會的會長，楚有德。
潤物細無聲啊。
鋼槍鋥亮，軍服筆挺。
邊上的一個類似戰地記者一般的士兵將一張紙遞給了菲爾普斯。
姦殺率最高的一支反政府武裝，正是他們。
廚師聳聳肩：「我只是個廚師，長官。」
兩個都是土生土長的雲南人，標準的滇西漢子，個子不高有些精瘦，可是身上的肉都紮實的很，很有勁。
正當時，卻看到佛塔四周，豁然開朗，數百大兵陣列，一排排地站著。
他這一問，倒是有周公瑾的意氣風發！
不過兩人和張賁打的交道也不短了，自是知道這位南定城的總頭目有著和周遭軍閥不一樣的做派，這種人，哪怕是見多識廣見慣了氣度不凡的首長，也得承認，眼前這人可真是有大將氣量，元帥風範。
一隻猴兒，手中的金箍棒舞動的可是虎虎生威。
離農曆新年也沒有多少天，京城內的布置也是越發地有了年味，到了這時候，最是要安穩，受不得半點兒動蕩。
愚昧即是毒藥的催化劑，張賁沒有理會石覺星如何傳播扭曲佛教教義，因為石覺星做的事情，於他而言，便是大大的有利。
而那田間地頭字都不認識一個的人，還是
實際上，只要是親華勢力，都是菲爾普斯在緬甸要拔除打擊的目標，而緬甸軍政府因為不論西方還是中國都不敢得罪，所以一直處於微妙的中立狀態，弱國外交之悲哀，可見一斑。
若不是看到這裏的人實在是長相和漢人大相徑庭，真是要糊弄住不少人。
南定城內，張賁將隨身攜帶的一排手雷解下來，放到一旁，偏廳坐著幾個西裝革履和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還有一些年輕人，都拿著東西，勝利賓館外頭，停著二十幾輛車子，密密麻麻地連著，很有氣勢。
中士有些緊張地說道。
邊境上，一條線過去，哪怕是瀾滄江，也擋不住這樣的消息。
SRR的第一大隊長官菲爾普斯·雷·喬納森上校本來是英國皇家空軍的一名戰鬥機飛行員，當然他如何轉到了陸軍，還不得而知。不過從他極度保密的身份來看，很有可能和電影中的詹姆斯邦德先生有的一拼。
派頭什麼的，在這眼前一個武裝份子頭目面前，那就是一個屁。
什麼緬族，什麼瓦倫族，什麼克倫族，什麼克欽族，在宗教的洗腦過程中，這種殺傷力極強。
於是便是變通了許多，讓下頭的精兵強將出去談，省時省力，還能高效一些，就算有貪污腐敗，也是有限，抓大放小，不至於禍害全局，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也要這麼做一下。
臘月二十八的早上，實際上，是一座佛塔建好的日子。
郵政和銀行的人也是一起回來的，這幫人不明白南定城內的人到底是圖個什麼，也不明白那個年紀輕輕的軍閥頭子想要幹什麼，可是，賺著這錢，他們不覺得昧良心，覺得安心的很，眼睛沒瞎，知道好歹。
菲爾普斯喝了一口咖啡，他喜歡這裏的咖啡，很香。
說罷，他拿著演講稿，走了出去，外頭，站著六百人的克倫族人，這些人，都是當地克倫族人的頭人送來的青年，他們會接受軍事訓練，並且為「民主」的克倫族人的未來而戰鬥。
宗教！
握著一把零三自動步槍的大兵穿著是國產九七式作戰服，怎麼看怎麼像美帝國主義的風格，絲毫沒有土八路的味道了。
外頭有張賁槍炮齊整軍馬雄壯，裏面有石覺星一張大嘴上下一碰就是成百上千的小崽子被忽悠的一愣一愣。
不著落的幾個月，總覺得跟做了夢一樣，來年，還要
「您的演講稿。」
比起國外絕大多數國家的不安定，中原大地的這種安穩，也算是持續了半個多世紀，這條條大路上，車水馬龍，雖然大雪紛飛，可是擋不住來去老家的車流。
周遭的人站著不少。
京城內的頂級豪族陳家怒不可遏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張賁這個狗雜種，拿捏住了他們的軟肋。
雖然有薩爾溫江擋著，可這西岸的野心，那真是快要將薩爾溫江給截流了。
「幾位，來的真是早了。請！」
民主，從來都是顛覆以及自己上台統治的借口而已，尤其是，西方在經歷了野蠻和赤裸裸的兩次世界大戰之後。
中央佛塔是白色的，高八點八米，取了個吉利的數字，底座直徑三點三。周遭是八個附屬小塔，塔裏面鏤空，各自供奉一個小佛陀，也端倪不出什麼感覺來。
就這身行頭，扔外頭讓人瞧了，除了認為這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別的啥也不會認。
邊上那些克倫民主軍的緬甸人眼巴巴地看著菲爾普斯，這個英國「紳士」似乎是吃飽了一般，伸了個懶腰：「下午茶結束了，好吧，或許我們該從美國人哪裡弄點別的裝備，讓中國人從這個土地上消失。」
「是的長官。」
而這消息的源頭，還是張賁自己放出去的，他要看人跳腳，看人著急，看人撕破臉皮。
尋常人若是看到邊防和緝毒警兩個體系的實幹頭目在這兒，或許會大吃一驚，覺得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實際上，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陡然發現南定城的老大竟然是張賁，還管著中緬二號公路的安危，更是讓人側目不已。
女人們跳著舞，不時地還有丑角出來插科打諢，外圍則是男人們跳著兄弟舞，手中拍打著象腿鼓，那聲音清脆響亮，乒乒乓乓，倒是頗為動聽。
那佛塔四周刻畫的，便是人人知道的斗戰勝佛，也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吃了一口奶油芝士麵包，身旁的隨軍廚師是個曼徹斯特人，順便一提的是，他是曼城隊的球迷，而不是曼聯。
中緬邊境，要打擊犯罪，基本上就是中國單方面使勁，緬甸那裡勢力錯綜複雜，今天興許還當老大的那人明天就嗝屁了。朝不保夕之輩，多的跟狗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死的大佬更是多如牛毛。
陳果和邵帥還捏在他手上，什麼時候捏死，這是他的事情，但是至少在這倆雜種被捏死之前，這就是一塊護身符，誰也別想玩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