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禍六界
第六十二章 又是美貌惹得禍
「陸之救我！」忽然，月逐顏竟是撲倒在左陸之身下，讓左陸之措手不及，從她的神情看，完全無瘋癲之相，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倒是。」老張頭撓撓頭，這丫頭身上私藏了不少倉庫的寶貝，遇事逃跑還是行的。
「不過……寶貝女兒。」左陸之捧住夜熙蕾的臉，「你稍微低調點，你這張臉太招人，會給女婿帶來很多麻煩的。」左陸之先應承她，再好言相勸。
忽然，那痴痴獃呆的月逐顏倏地舉起發簪，將尖端對準自己的喉嚨，就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忽的，遠遠的，傳來呼喝聲。
讓夜熙蕾不解的是，幾個月未來，這裏比上一次看到的，荒涼了許多。
大家，似乎明白了月逐顏瘋癲的原因。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噗！」老張頭樂了，整個院子的男人，都笑了。
「蕾兒，走了，我們明天就回來了。」為了置辦自己女兒的嫁妝，這一次，左陸之決定陪夜熙蕾上人間。
花園久久無人打掃，雜草叢生。池水似乎也因為沒人照料而發了臭。
滿地的枯葉顯然沒有人清理，寂靜的宮苑，偶爾有幾隻烏鴉停落，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了初入冷宮時的凄涼。
茂茂放開左陸之的衣擺，自覺心虛和慚愧。作為一個僕人，她見色起異心，真是相當滴不忠誠。作為朋友，她最近一直沒有好好關心過夜熙蕾，的確相當滴不厚道。
「陸之救我。」月逐顏凄凄哀求，「我不要嫁給那些蠻人，不要……大元氣數已盡
茂茂昂起頭，她就知道她親親主人兼朋友的夜熙蕾，不會生她的氣。她立刻積極地伸出前爪。夜熙蕾故作生氣：「你這麼小身體怎麼抱龍蛋啊。」
茂茂眨巴著翠綠綠的大眼睛，撅起了嘴，將臉甩向一邊。
「起來！」夜熙蕾鬱悶了，都成人形了，還趴在地上，像什麼話。
左陸之面帶為難地看向夜熙蕾，她聳聳肩：「陸之爹爹，你可要負責。」
果然，當李無葉看見她時。驚訝地放下了佩刀：「大仙！」
在後宮月逐顏公主的寢宮外，空氣中無端端地裂開了一道口子，三個人，從裏面走出。
一身沉穩大叔形象的左陸之見到眼前的情景，不免有些驚訝：「這裏……」
「快給公主著裝！送往吐蕃！」
「什麼人！」李無葉拔出佩刀，戒備地小心靠近月逐顏。
「公主，你受苦了……」老宮女一邊梳頭，一邊哭泣，「紅顏薄命吶……」
再加上法力有限，茂茂的尾巴還露在屁股後面，再仔細一看，那對小翅膀也沒能化去，正在她的背後微微扇動。這幅樣子，倒也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她抱上龍蛋，滿心歡喜，終於不用跟左陸之分開了。
李無葉嘆了一聲：「義軍勢如破竹，各地藩王也紛紛異動，元朝大勢已去，但順帝想利用公主的美貌，來吸引那些藩王繼續效忠。公主就在那個時候瘋的。」
「是啊，我也覺得
「月逐顏……」左陸之凝視眼前的荒涼輕喃，「她不是最受寵的公主嗎？怎會住在如此荒涼的宮殿？」
又是利用美人來拉攏勢力嗎？一團無名之火，從夜熙蕾心底燃起，今日的月逐顏，就是當年的夜熙蕾。
這麼一聽，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轉身看百里容，見他點了點頭，便知道他同意陸之爹爹的意見，她想了想：「好吧。」於是，轉身一變，又回到少年的形態，大家一看，終於安了心。
「公公，公主已經失心瘋，又怎麼經得住長途跋涉……國師！國師，奴婢求求您，讓皇上開恩吶。」似是一宮女苦苦哀求的聲音。
李無葉怔住了，這與他何干？可是公主的命運，確實讓他心生憐惜。罷了，即是大仙所託，他理應受命！
迎面正好走來國師留正，這留正跟夜熙蕾也算老熟人了。夜熙蕾走過他身旁時，故意伸出腳狠狠絆了他一跤。留正立時一個趔趄，茂茂趁機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他立刻就摔了個狗吃屎。侍衛們趕緊上前扶起。
朱重八在一旁咧著嘴笑，他自從有了張人皮，整天都心花怒放。因為現在的他，很漂亮。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原本就是他的容貌。反正他對這些大仙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在夜熙蕾他們準備離開時，茂茂又死死地拖著左陸之的衣擺，翠綠翠綠的大眼睛里，眼淚汪汪。
她嚇得驚叫：「啊——」立
夜熙蕾抱住百里容。不願離開：「你不許在我不在的時候約會四大花魁。」她喃喃囑咐。
通往人間的大門一開，夜熙蕾就萬分不舍地離開百里容而去，儘管明明知道只有一日，但心裏總是忐忑不安，彷彿不會再見一般。
被捂住嘴的老嬤嬤眼一番，就在夜熙蕾身前昏死過去。就連月逐顏也嚇得面色慘白，對著銅鏡瞠目結舌。
可是，夜熙蕾需要她關心嗎？她有百里容就夠了。
「呵……好。」他溫柔地撫過她的短髮。
一位老宮女正在為一女子挽發，女子端坐在銅鏡前，臉上帶著痴痴獃呆地笑，正是月逐顏。她痴痴地拿起發簪，在手裡來回地把玩。
左陸之摟住自己女兒的肩，也是一臉自豪：「沒錯，這點我站在女兒這邊，她現在又是還寶人。還是我左陸之的女兒，誰敢動她！」
「喵！」茂茂立刻開開心心地起身，閃亮閃亮的大眼睛，這是大家唯一能看到的。因為她的眼睛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大家就被那雙眼睛吸引，忽略了她的長相。
夜熙蕾笑了笑，大大方方地現出了人形，她知道她捉妖時，李無葉曾經一旁偷看，所以他應該認識她。
一切發生地太突然，老嬤嬤驚得渾身顫抖，應該說，是嚇的。她看不到左陸之，只看見公主拔簪自吻，卻好
他們走了一會見許久沒人，便現出人形。
第二天，後宮院子里是一幅依依惜別的畫面。
夜熙蕾三人在眾人眼前，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無人知曉他們的到來，直到他們進入了內室，看到李無葉帶著幾個侍衛守在門前。李無葉雙眉緊擰，似乎在同情那屋內的公主。
茂茂一看，也是，龍蛋比她都大。撓著頭，身上瑩黃的光芒乍現，立時，一個童子裝扮的少女伏在了地上，大大的翠綠的眼睛，依然佔據了臉的大半。
左陸之也隨之現了形，疼惜地蹲下，端起月逐顏的臉，嘆息不已：「逐顏，為何今日相見，會是如此……」
月逐顏從驚嚇中慢慢回神，愣愣地看著身旁，那張中年的，卻依然熟悉的臉，輕喃出聲：「陸之……」
夜熙蕾立刻問李無葉：「這是怎麼回事？公主為何會瘋癲？」
元朝大都。
「是月逐顏的寢宮。」夜熙蕾走到他的身旁。茂茂抱著龍蛋跟在他們身後。空氣中的大門倏然消失，他們站在拱形院門之前。
她昂起下巴，雙手插腰：「沒錯！我就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百里容娶了天下最漂亮的妻子，讓那些蝴蝶蜻蜓的，通通自覺閃開！」
此人面向正值，可托重任。左陸之心裏如是想，便對李無葉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凡人，今日本仙將逐顏公主託付與你，保護她在亂世中的周全，直到她找到可託付終身之人。」
「原來公主沒有瘋。」李無葉不禁輕喃，這聲輕喃引起了左陸之的注意，
左陸之心中不忍，想去抱她，立時，夜熙蕾冷冷道：「你現在長本事了，能化人形居然不告訴我！」
「想一起就抱著龍蛋吧。」夜熙蕾隨意地扔出了一句。
內室里一片期期艾艾，即使當年這位公主多麼受寵，屋內陳設多麼華貴精緻，可是在今天，卻蒙上了一層落寞凄涼的灰塵。
人間此刻已是戰火漫天，人心惶惶。
夜熙蕾和左陸之聽罷，面露疑惑，他們再次隱去身形，往前而去。
「嬤嬤，國家存亡之即，公主的犧牲是必要的。更何況那吐蕃王不嫌棄公主失心瘋，則表明其對我朝依然效忠，來人，給公主著裝，其餘人隨本國師在外守候。」
夜熙蕾撅著嘴從百里容懷中而出：「等我回來……」嬌滴滴的聲音，讓老張頭都心跳漏了一拍，他忍不住催促：「快去快回懂不懂。還有！你打算就這樣子出去了？」老張頭指著夜熙蕾的原貌，大為擔心。
夜熙蕾一見立時阻止，卻沒想到左陸之已經飛身到月逐顏的身邊，就扣住了她的手。
大都的皇宮裡，到處都是惴惴不安的宮女太監，和急急匆匆的人影。
「誰！誰！」留正驚慌四顧，卻看不到半個妖魔鬼怪，他心頭一慌，帶著人逃也似的急急離開。
夜熙蕾不解地說道：「上次到人間，就看到說是公主發瘋的公告。當時我就在想，應該讓陸之爹爹來看看她，是不是，陸之爹爹？」她轉臉看左陸之，左陸之雙眸帶著幾分憂慮和感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