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終結果

「到我了，大人，給我做根骨測試吧……」又有一名小孩叫道。

其他方寸宗弟子也附和起來：「不錯，日後大家進了方寸宗，修習了道門正宗功訣，根骨也會得到改善，達到特等也不一定。」不過就連這幾名內宗弟子也知，自己這純粹是胡扯。小孩根骨還沒有發育完全，這個時候修習頂級道門功訣，確實可以去除雜質，打通關竅，改善根骨，但要說達到特等，萬里挑一的根骨還算有點可能，但其他資質的，是壓根不可能的！

到了深夜的時候，林君玄突然被隔壁傳來的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起來了，準備收拾東西下山吧。」門打開后，傳來方寸宗弟子冷酷的聲音。短暫的沉默后，廂房中響起一陣低低的哭泣聲。

被這位方寸宗弟子一提醒，其他負責測試的「內宗弟子」也覺得自己太過震驚的表情有些打擊這些孩子的積極性，一個個回過神來，附和道：「大師兄說的不錯。蔽門的方勁師伯當初根骨測定不過是三等，但如今卻是門內前三高手。根骨好，只是修習道術的時候更快而已。但進境太快，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根基不牢，很容易被外魔入侵，走火入魔。所以大家不要喪氣，根骨測試並不是唯一的標準！」

「我在這裏。」林君玄回了一聲。廂房后的叫喚聲立刻消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廂房後傳來，片刻之後，黑髮散發，呼吸急促的應東來奔了過來。

精氣在全身運走，貫通三十六個穴竅，稱之為「一個小周天」，精氣運行，走過全身「七十二」個穴竅，稱為之「一個大周天」。二十八個穴竅，已經接近一個小周天循環了。

「我爹經商，常這麼干，說這就樹立地位，收攏人心。不過，我對經商不感興趣，我爹怎麼教我，我都不想學。」應東來道。

「砰砰砰！」敲門聲一間挨著一間，在一間房中傳來拾掇行禮的聲音時，其他房間都靜悄悄的，這種夜晚，誰還能睡得著。一個個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心情忐忑地聽著門外的敲門聲，生怕這敲門聲一不知什麼時候就傳到自己門外了。

可就算是天資聰穎，四歲能練出「血精」，也不可能在九歲就貫通二十八個穴竅！

這一會兒，其他人似乎也被這裏的聲音吸引，都聚了過來。林君玄心中數了一下，這裏居然有二十個之多！

「莫非『師父』自有一套標準，和這『方寸宗』還不太一樣？又或者是因為這幾天修鍊『星辰接氣訣』第三層的『導氣』，一口氣貫通了二十八個穴竅，使得根骨也產生了變化？」林君玄心中暗自想道，不過，無論真正的原因如何，看到周圍負責測試的方寸宗弟子一臉震驚的樣子，林君玄也知道這種情況對自己顯然是有利無害的。

「叮叮！」

「呵呵。」林君玄笑了笑。周圍其他孩子漸漸聚了過來。沒有下山的，基本上都是通過了測試的。

大約到申時中（晚上四點左右），廂房門的腳步聲，火把燃燒的噼啪聲終於停止，人群散

「不錯，每年收七個弟子，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人群中一名小孩叫道。

對於林君玄來說，這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到晚上，吃過送來的齋飯，依舊開始修習「星辰接氣訣」。

看著這些人一臉震驚的樣子，林君玄便知道這個特等必定很驚人。

「哦，你怎麼知道他在拉攏人心？」林君玄笑道。

「穿越之前，我雖然修鍊過武術，就算是根骨再好，也不會比那從小用靈藥浸泡的『東方玉』來得好。這應該是穿越過程中的異變所造成的。」林君玄進入這個世界之前，是十七歲的身體，但穿越后卻變成了四歲，這種變化幾乎可以稱之為不可思議的。也只有用這個理由，才能解釋得通林君玄的根骨為何這等突出。

「穴竅」的貫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東方玉出身世家，家中富有，從小以天地靈藥浸泡，如此十一年，方才體內有了八聲竅響，這個過程中，他的父親必然還利用了特殊的手法，借用藥力替他打通穴竅，這才有現在的成就。穴竅八響，通十六竅已經不易了，但林尹玄體內居然有十四響，那就是通了二十八個穴竅。而方寸宗內宗的弟子，也才不過通了三十多竅而已，那還是勤修苦練的結果。而林君玄才不過九歲而已。

「你好，是東方玉，以後大家就是同門了，同門之間要互相幫助，諸位若是有什麼困難，不妨對我說，我東方玉決不推辭。」不遠處的一株沾著晨露的松樹下，東方玉對周圍圍著的一圈小孩道。

當山巔晨鐘響起的時候，林君玄走出廂房，發現山上冷清了許多。許許廂門或半掩，或打開，裏面沒有絲毫動靜，就在半夜的時間里，這裏來山上求道的孩子便被遣下山了。

廂房外，亮起了火把，一道道搖曳的光輝透過門窗，落入室內，映照在一張張臉上。廂房門，一個個孩子抱著包裹走了出來，很快便有外圍的弟子領著他們向山下走去，慢慢的消失濃稠的黑夜裡。

「砰砰砰！」

第二天．

所謂根骨很差，那就是很普通的根骨，而四等的話，就稍微好一點，大約是百里挑一左右；根骨三等，是千里挑一了；到了二等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基本是萬里挑一，至於一等，整個天下的世家屈指可數，能有這麼大的財力物力，從小用罕見靈藥浸潤的更少了，東方玉的根骨已經算是十萬里挑一了；至於特等，那已經是屬於百年難得一見的根骨了，這種東西極是憑緣分，強求不得。

一般小孩，早的十個月就可以咿咿呀呀發音，學會說話甚少得一歲多。這個時候的小孩什麼都不懂，要想教會他修鍊根本是白費。就算是世家子弟，教導有方，那也得二歲多才略稍通一點事，到三歲之前，所謂的修鍊根本是白搭，只是讓他有修道的心思而已。到三歲開始築基，這個時候的小孩，你教他什麼血精，觀想之類的，沒個三兩月，也是白搭腔，要想修鍊出「血精」至少得四歲，這還是算這孩子天分聰穎。

「呵呵，恭喜你啊，終於加入了『方寸宗』，你爹一定會很高興的。」林君玄笑道。

林君玄和應東來閑聊著，同時漫無目的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掃了一圈后，林君玄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對啊，『方寸宗』據說每次收七名弟子，眼下還留在山上的弟子絕對不止『七名』！」

更令人驚異是當之位內宗弟子以特殊手法振動發林君玄手、腿關節時發出的聲音。

測試一直持續到晚上，這一晚，所有的廂房都靜悄悄的，每個人都等著最後的結果。方寸宗每天都只收七名弟子，而其他住在這裏的絕大部分人便註定要離開方寸宗。也並不是說，今年失敗了，明年再來就是。修道門派收弟子，都有年齡限制。修道年紀越小，一般越好，到超出了十三歲，已經錯過了修道的最佳年齡，這個時候，各門各派一般是不收的。

「世家子弟就是好，從現在就開始拉攏人心了。」應東來看向不遠處道，撇撇嘴道。

「聲音如金石碰撞，這是骨骼純凈，雜質極少的表現……」這名負責林君玄根骨測試的內宗弟子滿臉震驚地說了林君玄的根骨測試結果：「……根骨特等！」

笑了笑，林君玄在其他孩子異樣的目光中回到了廂房。

上山又恢復了原來鬧哄哄的樣子，林君玄從黑岩上下來，默無聲息的穿過人群，向山下走去。根基不穩……走火入魔……林君玄心中笑了笑，他最不缺的就是牢固的根基了。一年半可以完成的貫氣，他硬生生的拖長了一倍時間，打的就是夯實基礎的主意。他心中沒有其他修道者那種急躁求進的心思，哪裡會那般容易走火入魔？

「大哥，我就知道，我們一定能夠全部通過測試的。」應東來一把抓住了林君玄的手臂跳躍起來，他臉上潮紅，顯然很是興奮。

小孩的小思總是有些單純，被幾名內宗弟子三言兩語一調動，大家又恢復了精神。

「不錯，不錯，今年的生源不錯。」負責林君玄根骨測試的內宗弟子讚賞連連，偌大的山上寂靜無聲，看到很多上山求道的孩子露出受打擊的表情，大約覺得自己應該說些話安慰他們，於是道：「大家也不要灰心，這根骨測試只是條件之一。我方寸宗收徒只要根骨達到三等，便具備進入宗派，被收為正式弟子的機會。大家記住，根骨不是唯一的條件，修道除了根骨，還要看悟性，機緣，天分，以及後天的努力。要不然的話，道門各派直接比拼自己弟子的根骨就行了，哪裡還用比道法。」

幾家歡喜幾家愁，並非當敲門聲傳到自己隔壁就跳過去的時候，林君玄也聽到了深夜裡一聲聲驚喜的歡呼。

去，一排排廂房籠罩著黑暗中，靜悄悄的。山上瀰漫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穴竅」的疏通根本不是這樣容易。它受很多東西的影響。包括先賦，功訣，根骨，還有氣運等有空。有的人天生有許多竅孔貫通，但就算這種天賦奇材，全身貫通的穴竅數一般也不超過十個，也就是二十個穴竅。

「林大哥，林大哥……」早晨，一陣叫喚聲從後方一排廂房中傳來，林君玄一眼便聽出來了，那是一同上山時，那個叫「應東來」的孩子的聲音。

林君玄突然想起了「師父」，他隱約記得自己被師父從地底強行抓出來時，「師父」似乎也曾對他進行過根骨測試，那時師父說的，好像是「萬里挑一」，怎麼到了「方寸山」卻變成了「特等」？林君玄百思不得其解。

「嗯。」應東來使勁點點頭：「也恭喜大哥。大哥真是厲害啊，根骨特等，昨天測試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只是測試的時候不能亂跑，我喊你又聽不到，所以沒能和你見面。現在好了，我們兩都通過了測試，哈哈，以後，我們就是師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