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唯獨這件事情，我不想說

「雖然約定是聖誕節的煙花大會，而不是這樣子的……但這是只屬於我們兩個的私人煙花大會。」陳寒平靜的說完，微微一笑。

哭了么？

她不知道，至少現在她是不知道的。

沈沛韻她正在猶豫著。

「怯弱嗎？」陳寒沒有否認沈沛韻的說法，隨即感慨的道：「也許你才是最適合我的女生，而且啊，在這個浮躁而又虛華的三次元世界里，紅顏知己……可比什麼都珍貴！」

「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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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韻的語氣有些不滿。

「我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人，不會崩潰的，要崩潰的話，那天就崩潰了。」陳寒苦笑的道：「不過還是謝謝你擔心我，請放心吧，我沒有任何問題。」

陳寒抬起手，摸了摸沈沛韻的臉頰，然後收回手，望了一眼不遠處還在不斷升空的煙花，語氣複雜的道：「知道了這件事情，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再者說了，我親手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沒道理讓別人來幫我分擔的。」

陳寒繞到沈沛韻的面前，輕輕的拭去了她的淚水，卻沒有說話，因為陳寒覺得，現在不管說什麼，似乎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沈沛韻的雙肩輕輕的抖著。

「說的不錯。」陳寒點點頭，然後換了副神情，往她那裡走了兩步，停下道：「不過讓我們暫且，不要在糾結這個問題。」

這是目前沈沛韻最擔心的問題，因為陳寒從來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至少在她面前是如此。

沉默了許久的陳寒，然後蠕動了兩下嘴唇，強作笑顏道：「可以換個問題么？」

隨即也是拿開了雙手，讓沈沛韻看了個真切！

沈沛韻自然能夠明白，但是……

「請回答我，因為這是我們建立彼此信任的最重要的一步！」沈沛韻否決了陳寒的提議：「而且我並不想再度從你的眼裡發現死灰之色，那種光芒，很讓人不舒服！」

這也是約定的最後一小部分內容，不過……約定是在初中畢業時，帶沈沛韻去看煙火大會，只不過陳寒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不僅讓他下意識的忘了約定，而且還因為無法原諒自己，對那時關心他的陳雪說了狠話，導致和陳雪之間的關係，也是迅速的變差。

「說出來就好了。」沈沛韻引誘著陳寒，發現沒有任何用處，直接道：「每次見到你笑，我都發現，你沒有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全部都是偽裝出來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揭穿你？因為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促使你變成這樣的！但遺憾的是，你似乎從來不想對我說，我本以為，你會告訴我的！」

而不是某一天突然聽到他死亡的消息。

沈沛韻突然猛吸了口氣，然後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眸緊盯著陳寒，語氣格外的嚴肅道：「如果你願意回答我一個問題的話，我就接受你。」

沈沛韻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有沒有感覺到，也不知道上次在電車上，坐在陳寒身旁的那兩個女人有沒有感覺到，但她是老早就發現了。

「你幹什麼？」

忽然間，沈沛韻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陳寒望著半空中不連斷的煙花，嘴角勾勒出了微笑。

「我想幫你分擔你的痛苦。」沈沛韻平靜的說道：「如果連這點我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資格接受你？」

「什麼都不說，你讓我怎麼放心？」沈沛韻憤怒的說道：「一個人獨自承受痛苦，我告訴你，這不是有氣概的表現，而是怯弱！」

「按照你這樣子的狀態下去！」沈沛韻突然抓著陳寒胸口的衣襟，怒聲道：「你不怕自己有一天承受不住？」

沈沛韻已經看過有不少人因為無法承受壓力，而選擇輕生的新聞了，就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能在變回以前的陳寒了，就算他真的是想要同時和自己以及自己的妹妹交往，就算他真是個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沈沛韻也只是想要他活著，因為陳寒對沈沛韻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沈沛韻捏了捏粉拳，她自然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那麼陳寒沒可能會墮落成這樣的，但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事實是，與其讓陳雪聽到后，時刻擔心他，為他不安，還不如就這樣，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

就算她知道，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在這個時機，說出那樣的話語，實在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雖然不是黑夜，沒法看到煙花的絢麗，而且時間也晚了四年，但……」陳寒語氣溫和的說道：「我還是做到了，因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陳寒不會把自己的壓力強加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如果他想讓人幫他分擔，訴說他的苦楚，那麼他早就和自己的妹妹說了，相信陳雪也會非常樂於傾聽。

「請告訴我，你那天走後，為什麼會消失幾天，而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使得你變成現在這樣？」

「唯獨這件事情，我不想說。」陳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糟糕：「請你諒解我，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事情！」

「你的洞察力還真是不一般。」陳寒笑著說完，然後是搖搖頭，解釋道：「其實犯了那個錯誤，沒有任何人怪罪我，只是我自己單方面的不能原諒自己罷了，可以說是走進了死胡同，而且不對你說，並非是不信任你，只是沒有說的必要罷了。」

漫天的煙花，還在持續著。

沈沛韻咬了咬牙齒，最終拒絕了陳寒的提議。

因為沈沛韻能明白陳寒的痛苦，從她的神情和態度也不難看出，她是真的很想要和陳寒一起來分擔。

尤其是，在聽到陳寒的話語之後。

陳寒聞言，露出失望的神情，隨後聳聳肩頭，跟著往前面跨了兩步，在沈沛韻疑惑神情的注視下，蒙住了她的眼睛。

陳寒並不認為這是逃避，對陳寒來說，這隻是懲罰自己的一種手段。

陳寒聞言，面色一僵。

「不可以！」

而陳寒也是乘機，主動吻向了沈沛韻。

因為陳寒的話語，是將選擇權交到了沈沛韻的手上，而且陳寒的這句話，也是進可攻，退可守，不管怎麼樣都不吃虧。

是的，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陳寒。

對於這一切，陳寒一直都避免去回憶起來。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我可不想你這樣子沉淪下去。」沈沛韻面色忿忿，然後期望的道：「因為我還想再看一次朝氣勃勃，對任何事情都有信心的陳寒！而不是這樣子，毫無任何幹勁，醉生夢死的陳寒！我想就算你妹妹，也討厭現在這樣子的你吧？」

這笑容讓沈沛韻彷彿看到了初中時代的陳寒，她徹底愣住了，根本沒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