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
第1596章 恍做噩夢
「真的嗎？」落花煙見此刻的張小風好像恢復了往昔的色彩，不再像此前那般的恍恍惚惚，不過心裏還是有些顧忌道。
「嗚嗚……」
落花煙此刻心中的委屈，簡直無法想象。一直深深喜歡的張小風，如今居然不僅拒絕自己，甚至還不認識自己了，打擊之下，不禁哭泣起來。
彩兒還未說完，便一邊捂嘴乾嘔去了。
「啊？」
可是，也不得不說，正是經歷了這一遭，張小風至少敢正面談及沉魚了。若是沒有這一般的掙扎，沒有自我解脫心境的困擾，恐怕張小風如何也不敢再次提及沉魚，連想都不敢想。
「可是你此前分明就是不要我了，而且也不認我了。」落花煙委屈道。
張小風通過記憶，回看了此前的一切。而後，張小風滿臉愧疚，極是抱歉的道：「煙兒，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總之我張小風發誓，哪怕山無棱，天地決，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張小風看著眾女擔憂的神情，心中真不是滋味，隨即道：「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落花煙聞言，差點沒噎住。有怕鬼的，有怕異獸的，可是落花煙怎麼也難以相信，如此偉大的張小風，居然會被一個人嚇到。
「風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極少說話和發言的白羽，此時也不禁開口詢問了一聲道。
眾女聞言，顯然有些難以相信起來。不過，眼神之中，卻出現了張小風有些難堪的神色，那就是好奇。
「咳咳！
原本寂靜的百花谷，卻響起了一片驚叫聲，隨即嘔吐之聲，久久回蕩。
「煙兒你……」對之落花煙，張小風當真沒撤。碧月等人，雖然口中不提，但是心中肯定也頗為好奇。若是因為結下了心結，恐怕對以後的修鍊影響頗大，心中思量一番后，便決定讓眾女看上一眼。
眾女見狀，便更是好奇起來。
「啊……！」
不知為何，彩兒突然驚叫了一聲。下一刻臉色也有些蒼白，身形都有些站不住。幸好朱芷萱在身邊接住，否則彩兒必然到倒地而去。
「我……這？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會不要煙兒你啊？」張小風顯然有些詫異道。
「都收起心中的好奇心，我不希望還會有誰像彩兒這般的難受。」張小風打消了眾女的好奇心道。
「煙兒，煙兒……怎麼了？」想起三聖山，張小風便冷不住的打了個激靈，隨即便挪移到了落花煙身邊，輕輕的挽著落花煙，煞是擔心的詢問道。
客觀上說，美醜已經不分你我，屬於同一地位。
「別……別！連我看了，都變成這般，若是讓煙兒也這樣，我可會內疚之極的！」張小風連忙拒絕道。
「風哥哥，是我，是我啊……難道風哥哥不認識煙兒我了么？」落花煙見張小風看到自己，好像是看到什麼恐怖
如今張小風心境受到極大的打擊，雙眼陷入了一陣空白，就像有時候，我們真希望自己不要長眼睛一樣，那樣的話就不會看到令自己受打擊的事情。此刻張小風的狀態，幾乎就是在逃避一個事實，那就是美與丑的極致，是同一地位。在張小風心裏，認為靈兒等人絕對是至美的存在，絕對不存在丑的方面，假如有事實來顛簸自己早已認定的事實，這顯然讓張小風難以接受。
「世界上最醜陋的……人！」張小風看了看落花煙，隨即便有些尷尬的道出。
「呃……？」
哭聲雖然不大，但是這裏乃是張小風的思維空間，任何的聲音都將徹底的灌入腦海深處。雖然封閉自己五官的張小風，此刻心中也猛然顫抖起來，一股讓自己感到極為心疼的感覺油然而生。
「恩？彩兒，你怎麼了？」張小風聞聲，反應之下，隨即站了起來，查探起彩兒的情況來。
「風哥哥……」
話畢，心念一動，自己同落花煙頓時出了思維空間，來到了百花谷。
張小風哪裡敢解釋，如若說了，恐怕眾女也會被提起興緻。
「這……？」
「風哥哥是被一個人嚇成那樣的，可是我要風哥哥帶我去看，風哥哥卻轟然拒絕了我！」落花煙替張小風解釋起來。
「這……？」
落花煙聞言，幽怨而又小心的望了張小風一眼，隨即邊哭邊詢問道：
「啊……」
「那個……那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才好，總之是……是我看到了我不該看到的東西。」張小風有些后怕的道。
張小風此時當真有些後悔，為何要將事實說出來了，可是面對能進入自己思維的落花煙，張小風又如何也撒謊不了。
彩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隨即望著眾女疑惑的表情道：「各位姐妹，張大哥說的是真的，那人真的太恐怖了，不能去看，我……我……」
「這……？」
而沉魚本身就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假如心神不穩固者，見之恐怕七竅流血，暴斃而亡。既是修為精深，心境堅強者，也無法正視沉魚。張小風初來聖人界，哪裡知道何為三聖山，又哪裡聽說過沉魚這人，若是知道，哪怕是萬千馬車恐怕也無法拽的動張小風前來。
「張大哥，沒事，我……我只是偷看了下你的記憶……」彩兒強忍心中的難受，隨即回應道。
見張小風還是後退，落花煙一陣委屈下，便跑到張小風身邊，緊緊的環抱住張小風道：「風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連煙兒都不認識了？」
但是不得不說，兩人對待人生觀的看法不一樣，因此張小風承受的打擊，遠比彩兒要多，畢竟那可是顛覆自己的審美觀啊！
落花煙還是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有些期盼道。
無奈之下，張小風撒手一揮動，一副沉魚的模樣，便出現了在半空之中。
「這……
蓄亂的思緒以及無法接受事實，讓張小風幾乎癲狂，蒙蔽的雙眼也看不到一切，沉魚那噁心的聲音更是讓自己封閉自己的感官和聽覺。因此，如今落花煙靠近自己，張小風是完全不知道是誰前來。
「啊？」
張小風掙脫的力氣不小，落花煙又哪裡承受得住，冷不防便被推倒在了地上。
「風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落花煙見張小風的臉色劇變，不禁再次擔憂起來。
「咳咳！那人的確太嚇人了，所以為了不嚇到你們，我才不准你們知道的。」張小風解釋道。
「不行！」為了不讓落花煙也出現類似自己的痛苦，張小風堅決反對道。
「風哥哥，有那麼嚇人嗎？我也想要看看！」落花煙此刻倒是好奇起來。
「風君！」
「不……不要，不要過來，給我滾開……」此時的張小風猶如處於噩夢之中，夢境里，出現的幻覺完全是沉魚的影子，而且此時環抱自己之人，也是沉魚。潛意識為了保護自己之下，張小風連忙掙脫落花煙的環抱，口中也大聲道。
「不，我就想看看嘛！畢竟，一個人便可以讓風哥哥幾乎失魂落魄的，這樣的奇葩我還真好奇了。」落花煙越發好奇道。
碧月見張小風清醒過來，頓時高興而又擔
正是由於至美和至丑乃是同一體，所以在落雁說「師姐說我很醜……」這句話應該是可以成立的。至少沉魚有資格這麼說，其他相貌平平者，絕對是瞎了狗眼了。
「不該看到的東西？有那麼恐怖嗎？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我偉大的風哥哥變成這樣？」落花煙有些安慰的意思道。
「我怎麼會欺騙這麼可愛的煙兒！先前是我迷失了自我，黑白不分的，所以我所做的一切，我斷然不知，也根本不是出於我的本意。而原因是……」一想到原因，張小風此時臉色再次蒼白起來。
美的東西，讓人看了賞心悅目，心爽氣萱。丑的東西，讓人看的噁心乾嘔，煩躁不安。可是，當美到極致和丑到極致，成為了一個極端時，兩者幾乎都沒有太多的差別。正所謂太極走向極端時，最終回歸為原始的「一」狀態——混沌！
此前有如在無盡的虛空飄蕩，找不到出口的張小風，此時雙眼頓時閃爍了一下，開啟了自己的五官。而步入眼帘的，便是跪在地上的落花煙，此時正一臉悲傷的哭泣著。而回神之際，張小風也開始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是在三聖山……
如今張小風看到沉魚之後，徹底顛覆了自己對之人生觀的判斷以及太極的理論。自己是如何也難以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在張小風看來，美就是美，而丑，就算丑至極致，也是丑，和美沒有絲毫的瓜葛。不然，也不會看到沉魚之後，感覺天昏地暗，黑白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