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3章 畫聖之居

不知看了多少神奇的畫卷，也彷彿歷經千萬載，張小風和嫦娥終於感覺自己的雙腳，踏在了厚土上。

有時候，一副畫已經完整的展現出現，縱使在畫上多添一筆，哪怕是多一個小點，都將對畫產生影響或許瑕疵。可是，如今這山水派的內部，好像你添加任何東西，都是在創造一個新的風景線，對之畫面沒有任何的影響。讓人感覺，好像自己本就該出現在這裏。換個角度上講，自己就算不出現，也不會影響。由此，人確實是真人，但是也是成了畫中物。讓自身都感覺不出自己到底是人還是畫。如此的手筆，真假難辨又同在一處，果真超絕。

而從周圍的情況來看，這山水派的規模並不大。通體而言，這裏極像是一個未經世人發現的偏遠小山村，給人以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遙望遠處的山峰，雲煙裊裊。朦朧之中，一座有如寺廟般的建築，便隱隱鑲嵌在其中，飄渺之極。之所以說是寺廟，是因為這建築紅牆綠瓦，風格與之寺廟極為相似。

當然，如今才剛剛拜見這位傳說中的畫聖，張小風顯然也不能當口就提。因此也暗暗放在心中，若是有機會在詢問。

「年輕人，何謂美妙，恰意，自然？」隔著老遠，老者便詢問張小風道。

「郎君，這畫聖果真名副其實，僅是這途中之畫，就讓人流連忘返，沉醉其中。」嫦娥依舊有些沉醉的道。

假如此前還稱之為人在畫中游，那麼此刻，張小風就更加真實的感到，自己已經成為了畫中的一道風景。哪怕自己的一舉一動，又或者是向前向後移動，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到這裏。

方天正見張小風的眼神一直盯著石桌看，便告知張小風道：「這張圓石桌，便是師傅作畫用的，諸多的神作，都是從這石桌上完成的。」

張小風心中早已期待，便也沒有繼續欣賞周圍的景物，隨著冬兒一同去往那山峰之中，藏於雲霧內若隱若現的建築。

此時就算方天正和冬兒不解釋，張小風和嫦娥也能猜測，這把大筆，定然就是畫聖畫畫所用的法寶了。

張小風此時也何嘗不是如此感慨，只是如今已然進入了山水派，張小風便也收起了那份陶醉之心，繼而查探這山水派的情況來。

老者話畢，原本還有百米之遙的距離，此刻瞬間抵達了屋前，站在了門口。這讓張小風和嫦娥都為之一愣。這手段類似於瞬移，但是這不知不覺間，便被對方挪動，還真讓張小風感到有些心驚。暗想，若是對方將自己扔下九幽十八層地獄，是不是也是不用吹灰之力？

「哈哈哈！說的好啊！跟那書獃子有的一拼！」老者聞言，顯然有些感到高興道。

「此話講的可就差矣！畫就是畫，不是別的。若是將畫同其他相同比較，那麼畫還有什麼意義可言？」老者依舊向著屋內走去，口裡也有些教訓的口氣道。

只是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和完美，任何人的存在以及所有的動作，都有其對之整個畫卷的意義。

「不要傻站在外面，進屋說話吧。」老者或許是聽到了張小風的讚歎而感到高興，這會兒便親自邀請張小風等人。

而嫦娥此時也是聚精會神的查探畫聖，畢竟如今站在那屋外的老者，就是聖人界四大雅聖之一的畫聖。途中見識過對方那超絕的畫境，如今親眼看到真人，又如何不激動。

走進這座類似寺廟的建築大門，裏面便是一個小院子。院子內也栽種了幾株青竹，而這些青竹，與之張小風在三聖山見到的珠子，差別可就明顯了。不但顏色不一，葉片大小也不一樣，對應了生態的循環之理。而中心之處，有之一張大石桌。石桌呈圓形，表面光滑之極，看石頭的材質，應該是屬於大理石。而與之其他石桌不同的是，這大石桌沒有座椅。

張小風法寶見過的多如牛毛，但是如今面對一根毛筆，張小風卻十足感到了一絲敬畏。雖然簡單的懸挂在牆壁，卻有如一根定海神針一般的具有威懾性。

「呵呵！這樣啊！」張小風有些無語的微笑道。

冬兒似乎已經得到了師傅的認可，因此此時便指著村落之後的山峰，告知張小風道：「前輩，家師就居住在那！我這就帶你們前去。」

畫聖此時坐在了高堂的大椅上，見張小風和嫦娥對著懸挂在牆壁上的大筆發獃，便微笑道：「不就是區區一根作畫的筆罷了，何必看得如此入神？」

「哦？請前輩賜教！」張小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與之對方雖然同為聖人，但是如今畢竟見到的乃是一名受人敬仰的畫聖，因此不知喜好，也不敢亂說什麼。

這不經意的一絲動作，顯然被張小風抓捕了去。而讓張小風感到詫異的是，一介畫聖，為何還會要嘆息？又是什麼樣的困擾，能撼動以為天地登峰造極的畫聖？

「咳咳！」張小風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隨即便望著畫聖老者道：「呵呵！前輩，您謙虛了，這筆的材質在這天地就已然獨一無二，煞是珍貴之極。而且，由此筆也畫出了無數絕品畫卷，功德無量。因此，這筆可謂是世間無上之物。」

「呵呵！對，前輩說的甚是。」張小風一聽，還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低俗。畫和琴、棋、書都是文風之物，無可比較其價值，若是拿來衡量，幾乎就是在玷污一般。

「恩？」

「前輩，家師所說的書獃子，便是四大雅聖之一的書聖。當然，這都是長輩間的稱呼，無需見怪。」方天正見張小風有些疑惑，此時便小聲的告知張小風道。

對之張小風的讚歎，方天正和冬兒也感到很正常。興許，其他來山水派的客人來此，也是這般的感嘆。

看似近在眼前的畫卷，當張小風來到那處於山巔的建筑前時，還是費去了不少時間。而當張小風查探時，發現這裏的雲霧幾乎和真的一般，甚至連感覺都一樣。處於山巔的建築，呈閣樓狀，類似城樓。屋外還有綠竹環繞，清風吹過，絲竹便發出清脆的響聲。

「呃……書獃子？」張小風聞言，卻不禁有些一愣。

老者經過圓桌時，也入神的盯了片刻，而後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便朝著屋內走去。

「神奇，果真神奇之極。」張小風頓時由心的佩服道。

張小風同意方天正所說的話，這裏比之那些繁華建築的大宗門，的確別具一格。看似簡單的生活，卻蘊含了豐富的含義，而一切就是體現在了一個「畫」意之中。

「原來如此！」張小風這會兒才明白，這石桌為何大大的撲在了院子的正中，並且沒有座椅。而畫師作畫，從來都是站著的，而寬敞的周圍也提供了自由活動，可是盡情的在大圓桌上布畫。

「年輕人，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裏乃是由老夫所畫，畫中一切，自是掌握在老夫眼中。」老者此時雖然背對著張小風走向屋內，但是卻將張小風心中所想全部的讀懂。

「前輩，這裏就是我們山水派的駐地。或許您感覺與之其他門派不同，但是我們這裏可比其他地方恰意多了。」方天正介紹道。

說是桃源，也是因為這村落之中，到處栽種著桃花。而山水派的弟子，也過著樸實的生活，讓張小風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來到了一個普通的世外山村。

「呃……？」張小風聞言，又是一愣。而尋思片刻，心中突然也豁然開朗。繼而報以微笑道：「前輩果真厲害，這畫都被前輩您畫成了空間極品法寶了。」

而張小風話音剛落，一個枯瘦的老者便出現在了這像似寺廟閣樓的大門前。仔細看去，老者年紀約莫七旬，那雙眼睛極為深邃，雖然相隔不下百米之遙，但是眼神卻直直的射向了百米開外，讓人一眼便抓捕到。身上穿著一身淡藍的長袍，頭頂帶著一頂高帽。此時背負著雙手，看向了張小風等人的方向。

「美妙，恰意，自然！好一處隱居之地！」張小風再次感慨道。

「風景優美，建築風格獨特，妙不可言。生活在此，美景相伴，絲竹動耳，不缺寂寞，恰意之極。自然之中，本物建築，但是此物在此，沒有絲毫的影響自然之態，自然之極。」張小風緩緩的解釋道。

當進入屋內后，張小風以及嫦娥不禁被正堂之中，懸挂的一根幾乎有之人一般大笑的筆，就赫赫的掛在牆壁上。這毛筆有大有小，小的宛如剔牙竹籤，而大的也有如拖把。可是這懸挂的大筆，筆柱通體金黃，儼如一條大金棍，可想而知，這筆究竟有多沉。而毛更是有些驚奇，並非常人所知的兔毛，雞毛或者其他。絲絲如銀絲，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而張小風看了看周圍之後，隨即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敢問你們山水派的宗師畫聖，如今在何處，在下想去拜訪拜訪。」

但是聲音傳入張小風的耳朵，又好像老者此時就站在自己眼前一般。

「對之修鍊之人來說，法寶的好壞對其很重要。同樣，對之一名畫師來說，一根好的筆，也能為其創造好的作品。可惜，依照你這樣對之老夫之筆理解的話，就太過膚淺了。」老者有些不同意張小風的看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