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猛龍過江
第193章 經閣論道
老鷹說，我要吃你了。
龍蘭始終微笑不言。
龍蘭又注視了張夜片刻，沒有回答。
「不是說不過道兄，只是你我道不同，各有理論，一時優劣難辨，僵持下去圖增不快，又有何意呢？」龍蘭微笑道，「道兄既城理論，又怎能夠輕易說服，禪說一心一世界，一樹一菩提，咱們無須爭論，既然如此，他日有機會再聚閑聊，求同，存異，道兄以為然否？」
龍蘭楞了少頃，做個少女神態調皮的一笑，「好你好小道友，可算把我問住了，我現在不理你了，有緣再見。」
「撲哧——」
龍蘭正是師承曼陀羅境，信的禪修理論，如此一說，她覺得張夜恐怕是闖禍了。
壞了，她說不過就撂挑子了。
昭夫人差點沒嚇死，讓他弄得噴了。
「喂，你別跑啊，說不過我就撂挑子哇。」張夜著急了一下。
跟著，龍蘭說有隻可惡的兔子去禪修的田裡偷東西吃，大禪修說不許偷東西，兔
張夜這才心悅誠服的底下頭道：「小子狂妄了，龍蘭公主心懷博大，禪修一道非同小可。」
說完她做個可愛狀，跑不見了，只留下了遠去的腳環撞擊聲，異常清脆。
聽這個傢伙又胡言亂語的亂用詞語，卻也說的有趣，龍蘭和昭夫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個路過的大禪修說：「放兔子去吧。」大禪修割下自己一塊肉，恰好等於兔子的分量，換下了兔子。
「自當如此。」張夜大點其頭。
「厚道厚道，種下『厚』因，才能收穫『道』果。惹是種下涼薄之因，收穫惡果，只是天經地義。否則何來公平？」張夜道。
張夜想了許久道：「可沒有道理啊，我總覺得那個大禪修有些老奸巨猾的樣子。」
「呃這個……」張夜結結巴巴的道，「雖然是殘酷了些，可若是不付代價，那些傢伙會形成習慣，不知道厲害
龍蘭難免露出些世俗之態，覺得暗暗好笑。
「若一定要公平，則天地厚道全失。故事中若要公平，何須等老鷹出現，大禪修只須把偷東西的兔子斬去一跳腿，它自是不敢再來。」龍蘭道，「如此可視為公平。」
到這裏張夜老毛病又犯了，不服氣的喝道：「若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幹了壞事的人，都要用恩德去獎勵，那麼至做好事的人，於何地？」
他不是不敢看，只是覺得不能過分。
許久之後，龍蘭輕聲道：「道兄見解新穎，當可作為一派之學說立於世，
張夜一陣頭大，這才想起來正事一件沒說，好不容易見面，卻唧唧歪歪的把人氣跑了，這下可麻煩了。
長空無忌多看了張夜一眼，起身率先離開，竟是沒有看帶他來的戚夫人一眼。
這次龍蘭又掩嘴一笑，感覺這個傢伙的理論戾氣太重，蠻嚇人的，但是真的很矛盾，他真的很萌的說。
果然，龍蘭的眉頭一皺，但是隨即舒展開了，輕聲道：「願聞道兄見解。」
龍嘯天是否該死不說。但是對視戚夫人的時候，張夜只覺得，她不過是一個失去了兒子的母親，僅此而已。看了徒增煩惱和負罪感……
她說是別過，卻也因為張夜出聲挽留，沒有立時走。
昭夫人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料，笑著道：「我猜測，兔子和鷹被大禪修的大智慧給感動了，從此被度化。」
終於兔子把大禪修的東西吃光了，轉移陣
「嘿……」
「撲——」
張夜道：「任何事務皆有根，宇宙萬物，大道全息，莫不如此。此一故事中，也應有因有果，若是因果殘缺，故事不能成。事件中，兔子偷盜，不聽勸說，是因，也是根。走向理應是禪修遇到，本可搭救，卻發現是一隻不老實的兔子，然後說一句『當初我雖不殺你，現在卻也不會救你』。若故事到此就可完結，是為一個因果。」
龍蘭沒說錯，張夜的確是個矛盾的傢伙。
可惡的兔子就說「不要吃我啦。」
故事到此就結束了，龍蘭停止了訴說。
龍蘭好奇的看了張夜一會道：「道兄見解精闢，但如此想法失了厚道。」
戚夫人一陣尷尬，起身追出去的時刻，難免也好奇的回頭看了張夜一眼，這是她第一次，沒用鄙視的目光看張夜。
張夜避開了戚夫人的目光。
龍蘭道，「禪修如此，那麼兔子身上累計了怨氣，
諾大個講經堂，戚夫人和昭夫人，包括長空無忌公子，全部大張著嘴巴，愕然的看著這個唧唧歪歪的傢伙，說不出話來了。
「有趣……的確有趣……」
老鷹又說「不吃你我就餓死了，除非我不被餓死。」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張夜好奇的問道：「後來呢，那隻兔子和老鷹去幹嘛了？」
總之來說，這個戚夫人或許不討人喜歡，但畢竟來說，不管原因如何，她兒子被張夜宰掉了，從此點上來說，張夜是天生就不敢看戚夫人的目光的。
龍蘭點頭：「此正是『博』之一意，包納萬川。大禪修既能看破天地，能夠包納萬川，如何不能包納一隻偷盜的兔子。以德報怨方能彰顯慈悲，度化世間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