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棋局

夢經然接著又道：「後來我讓小紅去夜市，把那些剩餘的酒給買了，我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平凡的好酒，但是再好也不如評酒之人好。今天我把夜公子對那種酒的評價送還你，這就是我對你的字的評價。」

張夜氣惱的道：「我幹嘛要複雜，我識字不多，但是棋局兩字總不至於寫錯了吧？」

張夜皺了一下眉頭，覺得這個東西很邪氣，只是又無法感應到任何的法力波動，又看不出那個棋盤內種含有任何陣勢迷惑人，否則張夜真的很想拍碎棋局。

感應了一下，這個人神智清晰，內體無礙，看起來，他只是因為無法破解這個恐怖的棋局，心口鬱悶罷了。

張夜就硬著頭皮走前，看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優美的字抓頭。各種棋了字了的，的確是很為難張夜啊。

張夜老臉微紅道：「完了，珍籠棋局，念來多通順啊，你還想怎麼樣啊？」

「既然公子有此雅興，經然不反對，請。」好聽的聲音漂浮而出。

「沒有感想，我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張夜直接霸氣的答道。

片刻之後，夢經然好聽的聲音喃喃道：「珍籠……棋局。呵呵，有意思。」

丫鬟看看紙張，泄氣的道：「倒是沒寫錯，可……」

裏面的夢經然道：「不知夜公子對這位公子的作答有什麼感想？」

「！」張夜難免又想動手打人了。卻最終忍了。

他這才正色看著珍隴兩字，思考片刻后，開始唧唧歪歪婆婆媽媽，長篇大論，引經據典。這個窮酸居然從這兩字的起源開始，來了一通大論，最後他又提筆，上前在珍籠兩字的後面，接上了自認為風雅的幾十個字，寫得非常漂亮。

那個才子不禁蠻腦袋的圈圈，卻還是客氣的道：「在下怎敢指責夢姑娘俗氣，以姑娘之才華，又怎能看不懂呢？」

不過裏面的夢經然接著道：「夜公子果然特別。我贊同夜公子的觀點，我也沒看懂這位公子說的什麼。抱歉，我夢經然也是俗人一個，無法理解公子之雅然，看來我們無緣。不見也罷。」

張夜就算再文盲，也知道「珍籠丫鬟」四個字怎麼念都不通。

見他這個樣子，美麗的丫鬟噗嗤的一下，沒忍住笑了。

那個才子風雅的樣子走前兩步，嘩啦一下打開摺扇，扇著，仰頭看著兩個字跡嘆道：「好，實在是好啊，夢經然姑娘字如其人，只這兩個字，就足以讓人傾倒了。」

張夜楞了楞，也不明白為什麼她知道自己來了？

丫鬟說完，拿著那副字句入內去了。

這個才子也不意外，畢竟能見她的人是很少很少的，被各種問題刁難也不奇怪。這下，才子又道：「按照姑娘的規矩，兩個考題破解一個即可，在下想試試棋局？」

思考來思考去，兩眼一抹黑，什麼也思考不出來，張夜就不思考了，就地取材，看看丫鬟，張夜尋思，總不能把「丫鬟兩字」寫上去吧？

跟著，夢經然的聲音道：「夜公子不走尋常路。異常的簡單，甚合我意。此外夜公子的字讓人不敢恭維，但卻力透紙背，字如其人，內中大開大擴，你不懂字，卻正好寫的是你的心境，這種大氣磅礴之意，不是普通大家能寫出來的，好字。」

那個才子則是非常惱火的樣子，文縐縐的對張夜道：「俗人，俗人一個。」

「……」張夜也不知道哪裡不對，但是總歸被誇獎反正不是壞事就對了。

這下，那個丫鬟拿出了新的紙張掛上，依舊是那兩個字：珍籠。

「額，好……」這個才子頓時老臉微紅的樣子。

「小紅，把夜公子的答題拿進來給我看。」夢經然好聽的聲音傳了出來。

※※※

張夜十分無語，卻也懶得說她，短板就是短板，又不能怨誰。

張夜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很無語，也很擔心，覺得這個夢經然越來越詭異了。

非常快，誰都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那個才子手一松，棋子掉落在地上，之後他臉色蒼白的樣子，竟然吐了一口血出來，搖晃著就坐在了地上。

她言下之意是，就這點水水，也敢來見夢經然？然後讓人無語的在於，張夜的字寫得不是一般的難看，彷彿狗腳雞似的。

裏面的夢經然輕聲道：「傳言這是平凡的酒，但是曾經有個名人評價：『此酒入口腥辣，極其難喝，但內中自由一股倔強不屈之意，好酒！』」

「？」丫鬟楞了楞，看著簡單的兩字愕然道：「這就……完了？」

那個丫鬟顯然能聽懂他說什麼的，也很佩服他的文采，微笑道：「公子學富五車，小女佩服，就得看我家小姐的意思了。」

不及多想，張夜應道：「姑娘叫我何事？」

然後放下了筆。

隨即，只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似乎被棋局給迷惑了。

「在下才疏學淺，告辭。」這下，這個才子甩開張夜的手離開了。

「噗嗤。」裏面的丫鬟被張夜的回答逗笑了。

內中夢經然好聽的聲音又道：「小紅，貴客當以貴禮代之，給夜公子上茶。」

片刻之後，裏面傳出了好聽的聲音道：「夜公子。」

非但如此，夢經然好聽的聲音繼續徐徐道：「公子，不知你是否聽聞了下城夜市中，最近流行了一種平凡的酒，叫做『夜酒』？」

內中馬上傳出好聽的女聲道：「公子無需多言，只管對題，奉承我聽麻木了，我只想知道是否有人能接近我的本心。」

張夜聽得楞了楞。

小紅就拿著進去了。

見張夜不太高興的樣子，丫鬟又道：「公子別多想，棋局本身沒有法力，面對的其實是人們自己。人們容易鑽牛角尖，念頭不通達，就喜歡自己為難自己。其實咱們小姐步的棋局，很少用上，通常都以文字選人。」

如此，張夜連他說什麼寫什麼也聽不明白，難免有些昏昏欲睡。

丫鬟險些吐血昏厥了，「你就這麼簡單嗎？」

張夜道：「這個倒是不曾聽說。」

夢經然在內輕聲道：「公子請原諒我的不禮貌。既知我夢經然才華，何必在我面前賣弄文采？世俗中有句話叫『魯班門前弄大斧』，說的就是公子。才華沒超越我的時候，如何能打動我呢，這需要另走別路。好了，就到這裏。」

張夜點了點頭。

丫鬟道：「公子，請。」

張夜吃了一驚，儘管不喜歡這孫子，卻也馬上走前扶起他道：「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法術？」

那個才子就走到了旁邊的石桌看著棋盤，手裡拿起一字，卻遲遲無法落下去。

最終，張夜拿著筆，學習著寶姑娘往日的造型，咬著筆杆子思考。

這下，門口的丫鬟倒是聽了楞了楞，好奇的多看了張夜幾眼，想不到這麼長時間以來，閱人無數的夢經然竟然會給張夜此等評價。

又扭頭看看旁邊的棋盤，張夜就不多想，在珍籠的後面寫上了兩個字：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