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081章 尋找
光阿寶一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他不想盛思顏因洗頭著了風寒。
它們像是畏懼什麼，寧願繞道而行。也不願從清遠堂上空飛過。
越是難度大的事，她越是覺得有挑戰性。
和以前一樣，他還是只吃盛思顏的奶。
周顯白撂開帘子躬身進來，給盛思顏和周懷軒行禮道：「多謝大公子、大少奶奶，顯白這條命是大少奶奶、大公子救回來的，顯白感激不盡，萬死莫辭……」
周顯白忙點點頭：「大公子、大少奶奶慢慢吃，小的出去候著。」
不為別的，就因為周懷軒的動作比丫鬟婆子要快。
也對，深宅大院，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丫鬟婆子跟著，想偷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呢？
「薏仁快給我抬水，我要沐浴洗頭！」盛思顏一大早醒來，就忙不迭地叫醒在她床邊值夜的薏仁。
阿財的小身子頓了頓，全身的刺豎了起來，昂著頭爬回它在阿寶小搖床底下的小窩裡去了。
這個雙月子坐下來，她的身子簡直如脫胎換骨一般，以前那些弱不禁風的小毛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柳兒忙過來給盛思顏擦頭髮。
周懷軒抬眸，看見盛思顏穿著玫瑰錦的撒腿褲從浴房走出來，秀髮披散，眉目嫣然，唇紅齒白，肌膚吹彈得破，一雙盈盈的鳳眸簡直要滴下水來。
小葉紫檀的千工拔步床，多寶閣，靠牆的長案，南窗下鑲寶嵌玉帶三面圍板的長榻，地下有地龍，浴房有火牆，就連屋子裡散放著的太師椅都跟
周顯白應了，道：「小的吃過了，大公子吩咐說有事，小的閑得受不了。就先過來了。」
不會覺得勝之不武。
「顯白前幾天回來了。」周懷軒給盛思顏夾了一個金燦燦的藕合夾肉，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周懷軒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從鳥籠旁挪開，看向空曠的院子。
木槿忙指揮幾個婆子在裡屋擺上飯桌，等盛思顏收拾好了，跟周懷軒一起坐下吃午飯。
「大少奶奶、大公子！」
「那她的孩子，難道就是出去那兩次懷上的？」盛思顏在心裏嘀咕。
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你吃午飯了嗎？」盛思顏抿嘴笑：「阿寶在睡覺呢。等他醒了看吧。」
瑞娘在帳外笑道：「三翻六坐九爬。小阿寶才兩個月，早著呢。大少奶奶不用擔心。」
盛思顏和周懷軒吃完飯，木槿送上清茶。
盛思顏頭髮濕漉漉的，如果到外屋，會著涼。
阿寶癟了癟嘴。繼續吮吸。
現在的清遠堂，是重新修建的，裏面的陳設跟被火燒以前完全一模一樣。
周顯白連連點頭：「知道了！」
「兩次？過夜了沒有？」
兩個月大的阿寶生得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白生生，如同藕節般趣致可喜。
周懷軒慢條斯理地拿起鳥籠子上掛著的小銅壺，給鳥槽里加了點水。
「三房的吳三奶奶，最近總是晚上從芙蓉柳榭悄悄溜出來，在內院的小道上溜達，
盛思顏笑著點點頭：「我先梳梳頭。」
周懷軒從外院回來陪盛思顏吃午飯的時候，她才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從浴房裡走出來。
盛思顏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
「范媽媽，我讓您查得事，您查得怎樣了？」
盛思顏走到東面小套間里，把范媽媽叫了進來。
滿月之後回到神將府，周懷軒卻不過她的軟磨硬泡，用首烏和老山參燒水。親自給她洗了頭。
盛思顏拍了拍阿寶的後背，低頭笑道：「你也不能光吃不練啊？瞧你胖的，以後怎麼去學爬呢？」
噗嗤！
可是查了快兩個月，不僅越姨娘那邊沒有什麼異常動靜，就連神將府內部的「姦夫」看起來都是不可能的。
阿財從阿寶的小搖床底下爬了過來，蹲在盛思顏腳邊。
艷光四射，不可逼視。
「那葳蕤堂呢？要不要查一查？」周顯白壓低聲音道。
「這樣啊……」盛思顏有些失望地嘆口氣，她本來以為，越姨娘這一胎真的有問題，那「姦夫」，說不定就在神將府里。
「什麼事？」
阿寶恰如其分地哼唧兩聲，立刻被瑞娘抱過來給盛思顏餵奶。
盛思顏笑著道：「顯白嗎？進來吧。」
盛思顏捂著小手爐，凝眸沉思，淡淡地道：「還有呢？」
周顯白兩個多月前被墮民「新書」卓凡濤打成重傷，在盛國公府養了兩個月的傷。
拔步床里掛著珠光色鮫綃帳，外面則是長長的暗金色絨帳。白天想睡覺的時
「打住！打住！胡說八道什麼呢。」盛思顏笑著制止他，仔細打量他一眼，見他神采奕奕，面色健康自然，身材比兩個月更高大幾分：「嗯，確實是好了。以後小心點，打不過就跑，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盛思顏柔聲囑咐他。
「嘖嘖。大公子您現在越發厲害了。以前小黃不過是有些怵您，如今是見了您就犯暈。」周顯白笑嘻嘻地把黃鸝鳥拎起來放回鳥籠里。
啪！
「哎喲不得了，實在是太舒服了。」盛思顏笑得合不攏嘴。
他親自給洗，可以速戰速決。
這一去，就待了足足一個半時辰。
「嗯，都好了。我才去外院看過他。」周懷軒剛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周顯白的聲音。
范媽媽上前小聲道：「三個月前，越姨娘出府過兩次，都是跟著周老夫人去家廟看三姑娘。」
周懷軒別過頭，淡淡道：「就在裡屋別出來，我讓她們把飯擺到裡屋。」
周懷軒這才道：「先出去吧。」
周顯白忙進去向盛思顏告辭，也出去辦差去了。
盛思顏點頭道：「也是。不過他也該練練翻身了。等下吃完奶，讓他睡一會兒，你記得要把他趴著放在榻上，讓他自己翻過來。」
她還是住在清遠堂。
阿寶嘴裏「唔唔」兩聲，似乎在安慰盛思顏不用擔心。
「再就沒有特別的地方了。越姨娘在大房的院子有大奶奶的人手，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黃鸝鳥終於受不了的樣子。
哺乳本就是最消耗熱量的運動，是比任何運動節食都要有效的減肥。
而且因為她一直自己給阿寶餵奶，瘦的也快，胸隆腰細，臀豐腿長。
好在王氏給盛思顏調理得好，她的奶多得不得了。
屋角半人高的美人觚，插著幾支盛放的大麗菊。
「你看著辦。」周懷軒背著手，走下清遠堂台階，往二門上去了。
所以盛思顏今天洗頭。還是這個月以來的第二次，真正痛痛快快地浸在大浴桶里。泡了葯澡。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這我知道。」
「一次過夜了，一次沒有。」范媽媽低聲道：「這是從駟馬院那裡打聽來的消息。」
盛思顏只喝一盅清水，看著周懷軒出去了。
第一個月在盛國公府，確實很嚴格，頭髮是一點都沒洗。但是身上還是沒隔五天，王氏就燒了雪山人蔘水。給她擦身子。
浸浴肯定不行，但是用熱毛巾擦擦身上還是可以的。
從鳥籠子里倒掛下來，在半空中晃悠悠地盪著圈子。只有一條腿上綁著的細細的金鏈子把它的身子掛在鳥籠底下，已經是暈了過去。
神將府的內院掩映在山高水長中。就算是冬季，內院里也不少鳥聲獸鳴。
薏仁收拾了腳踏上的鋪蓋出去了，小柳兒進來服侍盛思顏起身。
他埋頭鑽入盛思顏懷裡，閉著眼開始大口大口吮吸。
范媽媽想了想，覺得有件事不得不說，悄聲道：「最近這個月，您
餵了阿寶。盛思顏才去浴房梳洗。
阿財打個小噴嚏，轉身爬走了。
周顯白嘿嘿地笑，賊頭賊腦地道：「大公子，小少爺在哪兒呢？阿財怎麼還在這兒啊？」
裡屋靠近浴房，那裡不僅地龍，還有火牆，溫暖如四月天。
唯獨清遠堂這邊，大白天寂靜得如同深山峻岭。居然連一隻飛鳥都沒有。
「松濤苑？行。」周顯白利落地點點頭，一聽就知道大公子想知道些什麼事，悄聲先把自己聽到的八卦說出來：「……越姨娘本來在松濤苑養胎，但是自從咱們阿寶滿月禮的時候，她被移到西南的葳蕤堂，一直就住在那裡了，也沒有再回松濤苑。」
那鳥平時兇巴巴地。唯獨周懷軒一站過來，它就腳酥筋軟，全身瑟瑟發抖。站都站不穩，嚇得全身的毛都張了起來。
她這兩個月真不知是怎麼過來的。
她們要出門，必然要備馬，所以從馬夫那裡也能得到不少消息。
三翻六坐九爬。說的是嬰孩的幾項標誌性指標，三個月能翻身，六個月能坐起來，九個月會爬行。
盛思顏也給周懷軒夾了一塊蒸魚，笑著道：「他都好了？」
薏仁揉了揉眼睛，從床腳踏上坐起來，笑道：「大少奶奶別急，昨兒就預備下了，奴婢現在就去叫她們擔進來。」
「顯白，去查一查松濤苑，這幾個月有什麼異常……」周懷軒站在清遠堂門口的迴廊下。逗弄著廊下掛著的黃鸝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