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30章 深淺
沖、砍、劈、刺，迴旋、跳躍、聯合、縱橫。
「進來吧。」
這青衫中年人身邊的幕僚紛紛說道，特別想見識一下這些血兵對戰朝廷軍士，甚至是神將府軍士！
「大統領說的話有道理。但是我們覺得。也不能一直這樣練下去。不跟他們交交手，感受一下差距。總是心裏不踏實。再說練兵練兵，在實戰中才能真正練兵。在校場里練出來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青衫中年人身邊也有行伍出身的將領，對那大統領頗有些不以為然。
在門口的那些人聽得心曠神怡，嘖嘖稱讚道：「不愧是血兵！瞧這氣勢，神將府的軍士也不過如此吧？！」
「那主上要及早行動。屬下探知神將府內院修繕完畢，不日所有人都要搬回內院居住。若是等他們搬回內院，想再摸進去，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了。」
他身邊的幕僚低聲道：「主上高見！不過……」他看了別人一眼，繼續道：「血兵的數量還是太少。如今才數百名。就算能以一當百，也只能對付朝廷的那些軍士。對付神將府，尚顯不足。」
周懷軒斜睨她一眼，唇角揚起自己都未能覺察的微笑：「……嗯？你有法子？」聲音更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和柔和。
「哦？」青衫中年人非常感興趣：「有什麼法子？」
他們雖然只有數百人，但是叫出來的聲音比上千人還要洪亮。
「統領威武！」
他的幕僚互相看了看，終於推了一個人出來對這青衫
這些人越說越興奮，每個人臉上都閃現出毫不掩飾的狂熱之情。
大統領大步走了進去，在門口拱手作揖：「見過主上！」
「派幾個高手，帶著幾個血兵，夜探神將府。」一個幕僚斬釘截鐵說道：「唯有如此，才能探一探他們的虛實！」
……
「大統領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覺得怎麼樣？」
盛思顏啼笑皆非地輕輕打了周懷軒一拳，嗔道：「好了。阿寶有我呢，你就別擔心了。有什麼事。你放心去做，我有分寸。」
「夜探神將府？！」那青衫中年人霍然站了起來：「好主意！挑五名功夫最高的高手和五名戰力最強的血兵，夜探神將府。主要對付神將府的軍士，暫時不要動旁人。」
「來，坐下。」青衫中年人笑著說道，抬手讓他坐下，貴氣十足。
青衫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大統領早早棄暗投明，日後定有福報。」
大統領起身行禮，轉身大步離去。
「正是。血兵造價不菲，咱們每造出一個血兵，就要付出五到十名軍士的代價。現在只有數百名成功改造出來的血兵，就已經傷了數千軍士的性命。若是要弄上萬名血兵出來，所需要的軍士的數量，實在是太過龐大，不可能不引起別
大統領笑了笑：「主上有話請說。」
盛思顏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膚淺的顏控加聲控，但她就是沒出息的在周懷軒專註的凝視和悅耳的嗓音下，抬不起頭來。
「這倒是。如何才能找到機會跟那些人對上幾次。又不被人懷疑呢？」青衫中年人若有所思地道：「給我把大統領叫來。」
「是啊，前幾次只是襲擊村子，對付的是普通村民，實在是勝之不武啊。」
這眼眸的顏色，正是他們跟普通人最大的差別。
「還查些火候。」大統領直言不諱說道：「不說比神將府軍士，就是比朝廷的軍士。都只能以一當十而已。」
周懷軒無語地瞥了這小子一眼，將他從盛思顏懷裡拎出來，放到地上，跟阿財並排擺在一起，淡淡地道：「讓阿財看著他。」
阿寶癟了癟嘴。但是並沒有嚎啕大哭，而是將腦袋扭向了另一個方向。
盛思顏信心滿滿，很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好。但是在我走之前，要先布置一下。我有個感覺，他們很快就會來神將府，探一探我們的深淺。」周懷軒深思說道。
「這倒是。」青衫中年人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練兵吧。」
「哦？這麼快？——那趕緊通知下去，挑選人選，明日晚間行動，夜探神將府！」頓了頓，又道：「這件事，就不要讓
京城東面的石山莊子里，一行人走過山腹中彎彎曲曲的小路，來到一塊空場地跟前。
那裡站著數百個身穿銅甲的軍士，個個身材高大彪悍。功夫格外高強，能徒手撕馬，一腳踹斷門板，一看就是精英戰將！
青衫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正是如此。你們可有法子？」
青衫中年人覺得雙方都有道理，躊躇半天道：「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試一試呢？」
「要叫主上！以後不要叫老爺了……」
「主上，大統領練兵確實有成效，但是至今沒有跟真正的軍士交過手，還不知道他們的戰力到底如何。」一個幕僚低聲說道。
那大統領躬身應了，跨進門檻來到屋裡。坐到這青衫中年人身邊。
身著青衫的中年人站在不遠處更高的高台上，看著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道：「幸虧神將府將他分了出來，不然，我們怎麼能夠得到神將府這縱橫天下的練兵之法呢？」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擺上一席茶。一幅棋，專門等著大統領過來。
「哦。」青衫中年人微有些失望：「那還要多久，才能在對戰神將府軍士的時候。達到以一當十的戰力？」
阿寶立即伸出一雙手，手指向手掌心扣攏，做虎爪狀，呲著剛長了四顆小白牙的小嘴：「啊嗚！」一聲，學著小老虎叫喚，表示自己很能幹，絕對能勝任「關門放阿寶」這一重任！
周懷軒靜靜地凝視著她，也沒有說話，
她的頭皮一陣陣發麻，溫軟的愉悅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一直擴散到全身上下，手腳都如浸在老山參煮過的溫水中一樣舒服。
「我知道。」那青衫中年人點點頭：「這些，只是讓大統領試試手。如果他能將這數百名血兵訓練成精兵，我才放心讓他們弄出更多的血兵。如果不能轉化成精兵，那麼這數百名血兵留下來做些特殊用場，也就夠。」
「你得了吧！神將府的軍士哪有這些血兵厲害？！特別如今大統領用的是神將府練兵的法子，練出來的精兵本來就可以以一當十！用到這些血兵身上，那就是以一當百！」
「老爺這一次一定能成大事！」
「是是是。以後是主上！」
阿財怔了怔，悄悄往旁邊挪開幾步，扭轉腦袋看向別處。
高台上的大統領背著雙手，看著場地上的血兵。臉上微微露出笑容，右手一抖。亮出一支長戩，伴隨著嘴裏的呼喝聲，開始指揮空場地上的血兵演練。
「好吧，我就長話短說。你的血兵，到底練得如何？」
「天啦！如果我們有一萬個血兵，以一當百的話，就是百萬雄師！」
「主上？」那大統領來得很快。沒過多久，就來到這青衫中年人的院門口揚聲叫道。
盛思顏被阿寶這一聲大喊叫得什麼綺思旖念都飛走了。
那些穿
剛進來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只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個人登上高台，看著面前數百軍士，氣沉丹田。大聲道：「兄弟們辛苦了！」
「……暫時還不可能。」大統領誠懇說道：「這些血兵和墮民一樣，不能見陽光。打仗的時候很受限制。」
場地上穿著銅甲的紅眸軍士發出震天般的叫喊聲。
她定了定神，一顆心又重新回到腔子里跳動，拍了拍阿寶的後背，笑著道：「真有法子。」說完低頭看著在她懷裡做乖寶寶狀的阿寶，淡淡地道：「實在不行，也可以關門放阿寶。」
「主上的意思是，既能比較跟外面軍士的戰力，又能不打草驚蛇，是這個意思嗎？」
「曾老言之有理。此事確實需要謹慎。不能因為一時的順利，就掉以輕心。」那青衫中年人明顯非常小心謹慎，一點點險都不肯冒。凡事總是要做到有十足把握，才肯出手。
「主上過獎。」大統領微一低頭：「我只是為主上盡一份心力。」
他走了之後，青衫中年人的心腹幕僚們才從裡屋出來，跟他一起商談血兵的事。
那青衫中年人打量了他半晌，笑著道：「大統領辛苦了。」
場地周圍的火把逐次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場地。
那些血兵在長戩的指引下，數十人進退有度，如臂使指，就如一個人一般，戰力當然大大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