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99章 長生
「這是哪裡？」吳老爺子驚惶問道，想要站起來，卻動彈不得，他低頭。才看見自己被周懷禮捆了起來。
將吳老爺子扛到自己的一所小宅子里，周懷禮扔下吳老爺子，自己去點燃了油燈。
嘩！
周懷禮一想到那個光憑氣勢就能讓他下跪的絕世高手，心裏就有隱隱的不安和害怕。
周懷禮拿著一柄匕首在他臉上拍了拍，冷聲道：「你叫什麼叫？也不看看這是哪裡，你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他不能在這裏解決這個老頭子……
「你饒我不死，我把叔王夏亮的秘密告訴你！」吳老爺子見周懷禮油鹽不進，只好把殺手戩使出來。
「啊——！」吳老爺子慘叫著在地上翻滾，疼痛難忍。
「叔王夏亮那邊有人已經參透了重瞳圖的秘密！據說順著圖上所解的路線，可以找到不可知之地，在那裡可以獲取長生不死的秘密！——你饒了我，等我拿到秘密，我帶你一起去！」吳老爺子大聲說道。
「懷禮，你到底要怎麼樣？」吳老爺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懷禮：「你雖然不是我嫡親的外孫，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說，你長這麼大，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吳老爺子打了個寒戰，氣憤的神色轉為驚恐，他捂著腮幫子，戰戰兢兢地看著周懷禮：「懷禮，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了？」
周懷禮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掏出那個小小的白瓷罐子，打開送到吳老爺子面前：「哈哈，你害我。我也
「我哪有哄你……」吳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用力要掙脫周懷禮的手：「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
周懷禮一巴掌抽了過去，將吳老爺子打得腦袋往旁邊一歪。哇地一聲，已經吐出了兩三顆牙齒！
居然都不記得了……
因此他也不再跟吳老爺子瞎白乎，走過來一把拎起吳老爺子。厲聲問道：「當初，你說那些香燭和紙錢裏面的毒不礙事，為何後來卻還是傷了我的孩兒！」
「等下輩子？——看來我不能生這件事，你也知道啊……」周懷禮蹲了下來，手裡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往吳老爺子的大腿上紮下去。
周懷禮坐到椅子上。手裡把玩著匕首，看著吳老爺子做無謂的掙扎。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錯！都是你的錯！你如果不提議，我怎麼會想到這樣喪心病狂的法子！」周懷禮面色猙獰，一步步向吳老爺子走過去。
周懷禮將匕首在吳老爺子衣襟上擦拭了一下，面無表情地道：「還有。你女兒吳雲姬，也是死在我手上。」
如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那該有多好？！
周懷禮冷冷一笑，走了過來，一把拎起吳老爺子的衣襟，道：「外祖，你心裏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別哄我了。」
「什麼？！」吳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吳老爺子捧著大腿痛嚎起來。「你敢真的傷
吳老爺子抽搐兩下，臨死的時候還在喃喃地道：「我不想死，我要活著，我要長命百歲，我要長生不死……」
吳老爺子不甘心。
啪！
吳老爺子痛心疾首，悔之莫及。
這一次，吳老爺子右邊的牙又掉了兩三顆。
周懷禮心裏一動。暗道自己應該速戰速決……
萬一吳國公府上真有厲害角兒呢？
啪！
吳老爺子發現自己無法解開繩子，才知道周懷禮是來真的。
「晚了，我不稀罕。」周懷禮冷聲說道，手中的匕首已經到了吳老爺子胸口。
「打得就是你！」周懷禮回手又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吳老爺子一愣。「你說什麼？什麼你的孩兒？你哪裡有孩兒？」
「來人！來人啊！」吳老爺子還沒睜開眼睛就大叫起來。
吳老爺子往後縮了縮腳，忍不住道：「你現在來怪我？那時候是你說想要用個法子把盛思顏會盛家醫術的事逼出來，我幫你想了個法子，用不用全在你！你自己心狠手辣，連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拿來利用，你怪得了誰？」
吳老爺子是老年人，對牙齒十分看重，掉一顆少一顆。如今被周懷禮生生打掉兩三顆牙，實在是痛心疾首，捂著嘴回頭對周懷禮怒目而視：「你失心瘋了！不想活了是不是！敢打我！」
「呵呵，有這樣的地方，我自己一個人去！」周懷禮說著，一匕首扎到吳老爺子胸口。
「你害我斷子絕孫，我
不管吳老爺子說得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大意。
吳老爺子大驚，睜開眼睛四處一看。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連個床鋪都沒有。
「不能死？呵呵呵，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我讓你三更死，你不能活到五更。」周懷禮手中匕首揚起，再一次扎到吳老爺子的另一條腿上。
周懷禮知道這裡是吳國公府，吳老爺子經營多年，府里的能人異士有不少。
「你別過來！」吳老爺子終於受不了了，哀求道：「懷禮，你別這樣，咱們好好商量。你要兒子，我知道你老婆沒有生兒子，我幫你找個好生養的女兒……」
周懷禮變身血兵的樣子，吳老爺子從來沒有見過，一見之下，差一點沒嚇暈過去。
「你個老不死的，也該活夠了。」周懷禮的笑聲淡了下來，他的匕首高高揚起，就要對著吳老爺子的心臟紮下去：「你給我的兒子償命吧！」
他大叫道：「懷禮，只要你饒我一命，我既往不咎，一切都當沒有發生！我把你當嫡親外孫！」
周懷禮更加憤怒。
周懷禮一拳打過去，將吳老爺子打暈了，扛在背上
周懷禮的匕首停在他胸前：「什麼秘密？」
「這就害怕了？」周懷禮扯了扯嘴角：「我也沒有虧待過你，沒有對你不敬過，你怎麼忍心想出那樣毒辣的計策，害我兒子在他娘肚子里就差一點活不成了！」
周懷禮殺吳嬋娟也就罷了，居然連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拿他當親生兒子的吳雲姬都要殺！
他扛著吳老爺子從吳國公府的房頂上飛躍而去，吳國公府的那些明衛暗衛只看見眼前一陣風閃過，根本就沒有看見周懷禮的身形。
「禽獸？」周懷禮將蓋子蓋上，放到桌上：「你有臉說我禽獸？你自己呢？利用完女兒。利用兒媳，利用完兒媳，利用孫女。嫡出的孫女利用過了，就是庶出的孫女。堂堂吳國公府的姑娘。居然給人做見不得光的外室！——呸！你說我禽獸，你比我禽獸多了！」
「是，你沒有虧待過我，你只是讓我斷子絕孫！」周懷禮咬牙切齒說道，雙眸漸漸變得血紅，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寒氣十足。
「懷禮？你怎麼來了？」吳老爺子一怔之下，立刻換上又驚又喜的神色，站了起來：「快坐快坐。我今天不在家，回來就聽見你來找過我，門上那群兔崽子卻不放你進來，我已經命人罰了那幾個無法無天的兔崽子！」
吳老爺子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頹了下來，他喃喃地道：「不行，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一定不能死……」
「你還是不是人！」吳老爺子忘
昏黃的燈光下，周懷禮看著吳老爺子憔悴的面容，恨恨地往他臉上啐了一口，然後去找了繩子過來，將吳老爺子嚴嚴實實捆好。
周懷禮手裡不知何時拿了根長鞭出來，兜頭往吳老爺子身上抽去。
死亡，是吳老爺子最害怕的。
「人？我早就不是人了。」周懷禮呵呵直笑：「做人有什麼好？——誰人擋我的路，我就殺誰！」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吳老爺子怒道。「你這個賤婢偷人生的奸生子，也想跟你大堂哥比么？我讓你別做夢了！你這輩子就這樣了，別想打歪主意！——你想生兒子，哼。等下輩子吧！」
他算計了一輩子，卻算漏了周懷禮這個變數……
為了能夠長生不死，他才跟叔王夏亮合作，沒想到，他還沒有等到夏亮兌現諾言的一天，他就要死了嗎？
這一刻，吳老爺子再一次痛恨那個當年換了孩子，最後又揭穿真相的人！
吳老爺子看見那罐子的水銀里泡著的一雙重瞳，終於明白原來是自己引狼入室，斷送了孫女吳嬋娟的一條性命，頓時長嚎一聲，撲倒在地，痛哭流涕。「娟兒……娟兒……是祖父對不起你！祖父瞎了眼。要將你嫁給這種禽獸……」
他抬頭看著周懷禮。沉聲說道：「懷禮，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能說，非要這樣？」頓了頓，又道：「你別打錯主意。我不見了，你信不信我府裡頭的人能馬上找到我？」
一盆涼水澆到吳老爺子頭上，將他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