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磨鑽石

包括李綺思和蕭琴在內的一幫男女立刻七嘴八舌的把他們的想法向楊星傾瀉出來，都是年輕人，共同的話題不少，又有楊星的支持，各種奇思妙想如同汽水罐里氣泡一樣不斷地冒出來。

倒是廖情看他們討論的熱鬧有些擔心，湊過來低聲問他：「你真準備什麼條件都答應？太容易成功可沒多少人會珍惜哦！」楊星笑著應道：「都說人生有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臟，一起嫖過娼；我沒參過軍，當過官，和京城那幫公子們倒是去過一次天上人間。相比之下我這些同窗還是更值得信任吧。」廖情若有所思道：「你是想讓這所大學當你的養殖場，慢慢培養忠於你的勢力？」

孟、龐二女同情的看了看正興高采烈的討論著自己未來計劃的年輕人，她們可知道楊星用人來真是一個人掰成兩瓣用，自己是他的枕邊人，一樣被他支使的團團轉。為了楊氏基金的各項計劃，她們這半年多來幾乎跑遍了九都的山山水水。特別是貧困山區都是偏僻地方，她們兩人為了讓善款落到實處，是上山下鄉，餐風露宿。實地考察中不知摔了多少交，磨破了多少雙襪子。沒等她們訴苦，楊星又丟了份「陽光婦女兒童保護中心」的計劃給她們，現在還要承擔起在城市大學里選好苗子進行培養的任務。難怪她倆叫囂著買來的新衣服尺寸都在縮水，不用搞什麼減肥已經自動瘦身了，要向楊星抗議他的血腥壓迫。像王伊人、方凱、蔣道方等人在他面前更是從不敢提休假，眼前這些眉飛色舞的年輕人到了楊星手裡，只怕會發現噩夢才開始。

坐在飯店頂層金碧輝煌的餐廳里，大家注意到時值中午，裏面卻只有他們這一桌，讓足可放下一個籃球場的大廳里顯得空蕩蕩的。人到齊后楊星打了個響指，珍饈美味就如流水一般的送上來，放下菜盤的眾多服務員和據說是酒店的總經理的酒店高層管理人員就像挨訓的小學生一樣排成一排恭敬地站到楊星身後。

只是這幸福來的太突然，大家彼此打量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把那些看起來不且實際的夢想訴諸于口會不會引人恥笑。還是雲海潮打了半年工有些底氣，他開門見山：「我早知道你老弟非常人可比，但也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本事，把我們瞞的好慘。既然你這麼說，我們不坦誠就對不起你的誠意了。哥幾個是有些白日夢，但沒你本事能願望成真，我來說說？」楊星頷首示意，揮手讓酒店人員先下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這時候楊星終於說出來意：「你們也不用亂猜，咱們大學的更名和合併也是我手下公司主辦的，現在我勉強可以算是學校的股東之一，這兩位美女姐姐將會代表我出任學校的董事職務。」大家盯著孟清秋和龐柚娟，才明白楊星帶著這兩位看起來身材婀娜，一身職業女性打扮，充滿熟女韻味的OL女郎不是顯擺，而是真正指點他們的。

這一天的熱切討論可能以後有傳記類作家豐富聯想，一群熱血青年圍坐在一起，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是多麼激動人心的畫面。但因為楊星的提醒，大家討論的創業計劃範圍縮小很多，談談人生理想什麼是有的，不過既沒有激情的一見鍾情，也沒有楊星受他的「王八之氣」影響，能力非凡的下屬納頭便拜，忠心不二奮不顧身為楊星衝鋒陷陣的狗血劇情。

在南方，一度成為年輕人心目中僅次於「比爾蓋茨」的英雄——史玉柱，他的巨人集團因為流言泛濫而陷入了流動性缺乏的危機，加上他的巨人大廈因為停工而導致一連串的訴訟，這家資產5億元的高科技集團轉眼就到了崩潰的邊緣。唐海和汪嵐倪這兩位和這個集團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人也是心有戚戚焉，對中星國際企業的覬覦也暫時減弱了。

經過一番討論，李綺思和蕭琴仍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儘快回去和單位家人協商好，準備參加6月份開始的星海商貿飛行學員招考，楊星提前通知給了她們比別人多幾個月的時間，就看她們把握機會的能力。楊星也明確告訴她們招飛考試公開公平的，她們不能打著自己的招牌有什麼特權，不過如果她們還有朋友有這方面的興趣可以一起來考試。看見李綺思嘴唇撅的可以掛個一個油瓶，蕭琴連忙拉她到一邊勸解，顯然這更讓兩人眼中燃起了熊熊鬥志——考就考，誰怕誰？我們是天才無敵的美少女！

國內南北兩大企業都遇到了前所未遇的困境，並最終轟然倒塌。在北方，蟬聯兩屆標王剛在去年11月以3.2億元奪得央視「標王」的秦池酒業，被一篇「秦池酒用巴嶺省白酒勾兌而成」的文章擊中要害，公關無力的企業銷量大滑，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垮台幾成必然。

這下這些青澀小子們都滅了在美女前面展露雄性力量的想法，楊星話里暗示的已經很明顯，大家彼此很熟悉，楊星又有能力幫助大家。現在請大家吃飯，並請新校董列席，就是給大家一個機會，去實現自己夢想。如果錯過了，可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楊星看了看對這個場面很吃驚的大家緩緩說道：「我這幾年和朋友搞了一家地產公司，效益還不錯，這條步行街和酒店就是最初的作品。」除了廖情和孟清秋等人，其他人聽完后眼珠都要掉在地上了。這時餐廳電視里亮起了《少女星時代》的MV畫面，他指著電視繼續道：「她們也是我們公司的歌手。」

江寶山的成績在班裡是最好的，想繼續深造念研究生，楊星吩咐幫他申請獎學金。齊剛、吳志遠已經在張勝利的《blackhole軟體》軟體里勤工儉學，楊星建議他們多讀管理，進入公司運營層。譚正聲這幾年憤青氣質減弱了不少，他家原本就是做生意的，他的生意頭腦也不錯，他和退出樂隊的蘭學勤、蘭思勤兄弟合夥準備趁九都發展旅游業的機會，辦一家旅行社。

楊星搖頭道：「我沒那個意思，設立這所大學的初衷是想讓它營造出一個不同於國內其他大學學習氛圍。國內大學學究氣太重，重理論不重實踐，能塑造一批書匠，卻不能打造有創造性的大師。人就像鑽石，在社會中打磨，大部分會化為沙礫無聲無息，少部分能脫穎而出大放光明。我想讓他們多變些鑽石，少變些沙礫。」

有腦筋快的嘴裏喃喃道：「星光地產、星光娛樂……？」他們雖是大學生，但也不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這段時間中星國際旗下企業在國內報紙電視上的出鏡頻率很高，星美時尚、星華地產的廣告簡直無處不在，星光娛樂的名氣因為《想唱就唱》也是耳熟能詳的，其他幾家名氣小一些但也是各類財經節目常提到的。這一下楊星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豈止是高山仰止，簡直是仰望珠穆朗瑪峰了。

前世里史玉柱最後挺過這一關以保健品和網游強勢回歸，不過要等到04年了，而秦池則是徹底告別歷史的舞台，04年被整體拍賣時無人問津，完全成了垃圾。這時的新聞，他們這些國貿專業的學生多少有所耳聞的，所以楊星在他們耳邊敲響警鐘，大家心裏自覺地把那些好高騖遠的想法都擯棄掉了，提出的都是至少在當下社會看來可行的方案。廖情她們三個看在眼裡里，楊星能嫻熟自如的控制韁繩，覺得自己未免太多心了。

有她們的榜樣在前，加上她們講了楊星在車上和張勝利的對話激勵大家，楊星的同學們也熄了不勞而獲的心思。雲海潮、柯正、姜禮、沈長河他們四個還是決定把「月亮心」樂隊堅持下來，參加星光娛樂今年的《想唱就唱》，楊星建議他們還到學校新成立的文藝分院接受系統的專業培訓。

「路是他們自己選的，能不能變鑽石，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他們到底能走多遠，我心中也沒底，在他們選自己選擇道路我會提供幫助，讓他們在現實中少一些找工作的碰壁經驗，剪短事業初創時的摸爬滾打的困難時間。都說我們這一代大學生眼高手低，當初我設立大學生創業基金的目的就想扭轉這個說法，我也不希望他們變成另一個史玉柱。夢想很美妙，現實很殘酷，我可以為他們鋪好成功之路，但打開成功之門的鑰匙始終在他們自己心裏。」

楊星剛才提到「史玉柱」時故意提高音量，讓本來熱火朝天的議論暫停了幾秒，接著的討論中大家就自動過濾樂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97年初國民經濟正式軟著陸，但對國內很多知名企業來說，卻是個災難的開端。

經過這些年的接觸，大家始終覺得楊星的背景像是隔著層紗般模糊不清，只是他的所作所為，讓他們認定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正好快到飯點，楊星就邀請大家通知吳志遠、譚正聲、雲海潮等人一起吃飯，地點就定在群星坊步行街里新修成的35層五星級大酒店星福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