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萊岩之亂
第037章 於心不忍、於心不安
閉上眼的莉娜，只覺得手臂被人抓住，整個人被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她是不是一輩子當妓女我不知道，但是你這一輩子，就只能當個底層混混了。知道為什麼嗎？」
「脖子幹嘛仰那麼高，跟英勇就義是的，搞得我又很慚愧……你覺得和一個殺手……嗯，一個刺客待一個月怎麼樣？不用付房租的。」
啪！
隨著脖子上那隻手青筋猛地暴突，大漢頓時停止了掙扎，腦袋一歪，無力的垂下。
「啊，是你！」莉娜驚喜的叫道：「你傷好了嗎？」
想象中落在身上的拳頭並沒有到來，莉娜睜開了眼，不禁驚呼了聲。
「好累哦……不過這樣還真是充實呢！」，莉娜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這是一種有尊嚴的活法。可以抬起頭走在大街上，可以不用接受別人鄙視的眼神……
「老實說，還在猶豫。殺你，於心不忍。不殺你，於心不安啊！」，唐恩攤了攤手。
對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他
呃……呃……
「這樣啊……那你就動手吧。」莉娜閉上眼輕鬆的道。新的生活是你給的，由你來結束，這大概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吧。
不自不覺間，莉娜走到了臨河街的外圍。
唐恩看著眼前的莉娜，臉上表情很是變化莫測。
卻見醉酒大漢揚起的手臂被他身後的一隻手牢牢抓住，且他的脖子也被掐著，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短促的尖叫聲，莉娜連忙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唇。
「所以，你的決定是？」莉娜輕笑了下問道。真的，她現在發覺自己忽然一點都不害怕。
「你是來殺我的，對嗎？」，莉娜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
看著被打飛的錢幣，大漢頓時怒了，拽著莉娜走向街邊小巷：「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做？我今天還非要上你！」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莉娜從治療館走出。捏
莉娜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地道：「媽媽，我做到了。你臨走前和我說有尊嚴的活著，我做到了……」
那大漢一把抓住莉娜的手臂，卷著舌頭道：「你、你還敢跑……沒聽見我叫你陪、陪我嗎？」
「不做了？」，大漢聞言頓時笑了：「哈哈……你一個妓、妓女，不做這個，還想做貴族小姐啊？」
「原因很簡單。嘖，因為你這輩子已經結束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唐恩的情緒，莉娜也漸漸收起了笑容。
咔擦！
「救命啊！救命啊……」，莉娜的力氣哪比得過這大漢，只好開口喊救命。
喊叫聲戛然而止，莉娜清秀的臉蛋印上了紅紅的手掌印。
媽媽是個夜鶯，這是她自小就知道的事情。不過夜鶯的含義，是她稍大的時候才明白的。自己的來歷也差不多清楚了，大概就是一夜歡愉的結果吧……恨嗎？談不上吧，至少他們讓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咦……莉、莉娜！」忽然街
那大漢不依不饒的再次抓住了莉娜的手腕：「行、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意思……諾，這是錢。這、這下可以陪我了吧。」
走到這裏，莉娜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因為這裏比較亂。
莉娜推手打掉了大漢遞來的銀幣：「我不做了，不做了！」
那大漢現在當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他原本喝醉酒通紅的臉龐，現在都被掐的向別的顏色轉變了。
「嘖嘖，勇敢的女孩！那麼，去收拾下東西吧……」
「呃……託福，好的不錯。」這人自然就是唐恩了，他不知道莉娜所在治療館地址，只能選擇在臨河街外圍等。隱約聽到莉娜的救命聲后，匆匆趕來，倒是剛好救了她。
媽媽死後，莉娜就在蘇珊大媽這些周圍阿姨們的照顧下長大。當然，這些阿姨們也是夜鶯。到更大的時候，莉娜自己也做了夜鶯。人嘛，總得要活下去。阿姨們也有自己的生活，總不能一直養著她……
「對不起，我不做了。」莉娜用力掙脫了大漢
不過，她一直記得媽媽臨走前說的話，要有尊嚴的活著。所以她只是站街做了夜鶯，而不是像一些年輕的姑娘去歡娛場裏面坐台。那樣雖然賺的更多，但是人身自由會受到限制。
她自小就與媽媽相依為命，可是媽媽在她九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時的小莉娜還小。搞不懂為什麼媽媽每天都咳，還總是每天都出去工作。
「我操，你找死！」，大漢一把將莉娜重重的推在牆壁上，舉起了拳頭……
「拜託，這是很嚴肅的問題……嗯，還是殺了吧，這樣簡單些。」
莉娜沒有父親，小時候她也不會去考慮父親這個問題。也沒有人因此而嘲笑她，因為這在臨河街是很普遍的現象……
唔……莉娜被撞的不禁悶哼了一聲，見高高舉起的拳頭，不禁閉上了眼。
這人莉娜認識，是一個小幫派中的混混。那幫派是管理附近這兩條街的，以前像莉娜這些夜鶯，每個月都要強制性的交錢給他們，說是用來保障人生安全。但實際上，他們就只是拿錢而已，根本就不管其他的事。
巷子內，一時
啊！
莉娜見到這大漢，心裏頓時一驚道：「不了，我要回去了。」說完，就要繞開大漢。
莉娜一直在湊錢，她不想一輩子當夜鶯，她要當醫師，她要治好像媽媽那樣的病人，她要有尊嚴的活著！
「喊救命？我告訴你，你媽是妓女，你也是妓女。一輩子都是，還不做……啊！！！」大漢一聲慘叫，卻原來是憤怒的莉娜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
現在她做到了，她成為了一名見習護理。雖然每天只是做著清洗繃帶、簡單包紮外傷等雜活。但莉娜顯得很滿足，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噗通，大漢的屍體被隨手扔在了一旁。
想到這裏，莉娜不禁輕笑了下，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呃……呃……
莉娜漲紅了臉，轉身就要往回走，準備先避開他。
大漢呼吸急促，左手拚命的想掰開脖子上的手臂，奈何不能移動分毫。
「哦，那無疑很糟糕！」莉娜聳了聳肩，隨即笑道：「不過我想試試！」
不過她註定要失望了，大晚上的，別說這裏沒什麼人。就算是有人，也不會來管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