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009章 紅衣人
不過那紅衣人竟是無巧不巧的停了下來，長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衣服斬下。
呃……商人和傭兵面面相覷，什麼情況？
噼啪——閃電驚鴻而過。
毫無疑問，這個商隊顯然是不走運的被大型盜賊團盯上了。現在他們能指望的就是這些雇傭來的傭兵能打退這群盜匪了。
「有病吧這人……」
不一會，那紅衣人走到山道正中。只見他低著頭，腳步緩慢，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
「我操，自己找死！」說話沒人理會，乾瘦男子感覺大丟面子，拔出佩刀就向紅衣人走去。
「老大、老大，有人來了！」山頂處一盜匪暗呼道。
這時，紅衣人緩緩的抬起蒼白手掌，慢慢向他脖子伸來。
未等他把話說完，忽然。
鐺、鐺、崩！
「嗯？」後面的中年壯漢驀然抽了抽鼻子，皺眉罵道：「媽的什麼味，這麼腥臭！」
完美空殺！
紅衣人動了，一反剛才緩慢之勢，身如鬼魅般閃爍而至。長刀正怪異的被他反握在手中，斜拖出一條長長的紅線。
「嗯？什麼味道……」中年壯漢驀地頓住，僵硬轉頭。
……
馬匹快速的奔行，接近，側身揮刀。
馬上的護衛早已是飛撲而出，翻滾站起。看著眼前的紅衣人，咽了口口水。剛才的一刀莫名其妙被紅衣人避過，接著就見他隨意的將手掌按在馬匹上，然後馬就打橫飛出幾丈開外了……
「哈。」盜賊首領長笑一聲，落回馬背。同時佩刀蓄滿黑芒鬥氣，就等對方落下時一刀兩斷了。
眾盜匪聽得命令，下意識地向前衝去。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老大，此時正慢慢後退。
那護衛點了點頭，騎馬揚刀沖向紅衣人。
不過依照現在的局勢來看不容樂
盜賊首領詫異回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眼紅衣人。這明顯不是來偷襲斬首的傭兵，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慢慢悠悠。
「沖，圍上！」中年壯漢一聲令下，眾盜匪兵分兩路，揮舞著五花八門的兵器呼喊著從山丘衝下，將那紅衣人堵在中間。
「啊！」慘叫聲中，摔身下馬。
「哈哈，好，不枉老子等了這麼長時間。」
唰……
等幾十個盜賊全部撲上去后，那中年壯漢毫不猶豫的轉身狂奔。
盜賊首領不可思議的看著驀然出現在身前的四道身影，同時四點紅芒無聲貼近。太陽穴、眉心、咽喉、心臟！
低著頭，像是完全沒見到前面激烈的交戰。細雨打在他身上，變成一縷縷紅色水線從衣袖滴下。
紅衣人緩緩的伸出了手……
蹭、蹭、蹭……
夜雨，北方某山間平地。
「喲，說來還就來了」乾瘦男子欣喜若狂。
噝——當先的護衛連人帶馬被斜斬而開。由於速度太快，一個血幕還連在其中。
「我們可以去離主道路近一點的地方嘛，那裡人多。」
斬馬刀帶著一溜水線，寫意的斬向紅衣人的脖子。
「我操，還真是個男的。」乾瘦男子一捶地面，憤憤的罵道。
「有點耐心！再說我們能換到哪裡？」
微探出頭，遠眺之下，果然山路上緩緩走來一個身穿紅衣服的路人。
戰馬長鳴，巨大的身軀驀然摔倒出去，濺起四散水花。
……
喊殺聲、慘叫聲、刀劍撞擊聲……雨幕之下，兩方人馬激烈的廝殺在一起。
不停的爭辯聲中，那紅衣人已是
看著那紅衣人接著向前走去，護衛咬咬牙大吼一聲：「首領小心。」接著飛身上前，當頭斬下。
在他的前方，是幾個身穿鎧甲，騎在馬上的男子。他們正觀望著眼前的局勢，時不時的小聲議論，然後派人調整攻擊方向。顯然，他們是這個盜賊團的領頭人物。
「我們現在實力不夠啊。」中年壯漢感慨了下，不過隨即就提氣道：「不過你們也不要小瞧這地方，這裏雖然生意少了些，但是安全啊。吶，前幾天不就輕鬆劫了對尋親的父女嘛，那女的你不也是爽過了？干，讓你們看緊點，看緊點，還讓那她自盡了。要不然賣出去不又是一比外快？」
那中年壯漢跑到第一個彎道向後看了眼，就見一道道血浪驀地衝天而起，慘叫聲不絕於耳。中年壯漢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多看，悶頭向前跑去。
等那盜賊首領轉頭時，紅衣人提著長刀已經快到眼前。而他的護衛正矗立在後方的雨地中，呃，是一部分護衛，因為頭顱已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眾盜匪面面相覷，最後那乾瘦男子站了出來，不耐煩的道：「小子，大爺是劫道的，把錢交出來。」
這時，戰場的外圍，山間的東南方，一個身穿紅衣的人正緩緩走過來。
勢盡，身體頓住。
「你這是找死！」中年壯漢不客氣的道：「現在競爭這麼激烈，哪個好地方沒人佔著？再說就我們這實力，過去了肯定會被黑吃黑的嘛。」
嘩……一個身影旋轉著從血幕中破開衝出，越過護衛的頭頂，落向後面的盜賊首領。
任憑乾瘦盜匪如何叫喚，這紅衣人都毫無反應。
其間，那紅衣人竟是恍若未聞，仍是低著頭慢慢的向前走。這個狀況，讓不停的發出喊殺聲以壯聲勢的盜匪納悶了。往常這個情況，被劫的路人哪個不是驚慌失措，四處亂躥啊。
可以說這護衛的馬上功夫還是不錯的，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中高速運行，迅猛揮刀還能保持準確度，這實在是不容易。
護衛身體一僵，隨即只覺手腕疼痛，長刀被奪。接著一線水跡滑過脖子，視線旋轉抖動，漸漸轉為黑暗。
「呼哧……呼哧……」
長刀出鞘，盜賊首領旁的一隊護衛策馬衝來。
看了幾眼后，盜賊首領失去了興趣，轉過頭來，向剛才的護衛隨意的揮了揮手。
紅衣人抬頭，血紅雙眼迷離恐怖。
「呃。」那乾瘦盜匪一愣，隨即就見那紅衣人抬頭。
「老二回來！」那中年壯漢看著那安靜的紅衣人，心裏一陣陣亂顫。這種感覺他很熟悉，這是他每次面臨危險時的徵兆。
周圍一群盜匪也是頓時來了精神，簇擁著中年男子走上山頂。
「老大，我們換地方蹲點吧，這裏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一個百無聊賴的乾瘦男子斜著頭向上方道，那裡躺著一個滿臉煞氣的中年壯漢。
盜賊首領臉色陰沉，一拍馬背，縱身躍起迎向紅衣人。
上升的紅衣人雙臂一展，仰首張口，任雨水沖刷而下。
周圍盜匪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怎麼回事，二當家的怎麼不躲啊……
盜賊首領的意思沒說殺，也沒說不殺，他有大事要操心，這種小事當然無需處理。所以他揮手的意思是
「咦，這裡有個人。哇，好臭啊……他還活著哩！」
那中年壯漢瞳孔放大，第一個回過神來，踏前一步揮手大吼：「兄弟們上，砍死他為老二報仇。」
噼啪——又是一記閃電當空。
刀芒縱橫間，紅衣人手中的長刀破碎，身形被反震上了高空。
半個小時的急速狂奔，中年壯漢見彎就轉，累的幾乎癱坐在地。
很快，紅衣人冰涼的手掌摸上了盜匪的喉結。
山道自然皆是九轉八彎、紛繁複雜。
噝……倒抽一口涼氣，眼前這紅衣人的雙眼竟是一片赤紅。儘管現在是大白天，陽光正暖。但乾瘦盜匪仍是感覺如墜冰窖，全身一片冰涼。
簡單的一扭，咔擦！
話音落，踏前一步，猛地一刀揮下。
傭兵們正遲疑這是不是計謀的時候，盜匪忽然崩潰，四散而去，轉眼就跑了個乾淨。
這麼快？怎麼可能……
中年壯漢先是一喜隨即罵道：「媽的，鎮定點，說清楚了有多少人？」
不待盜賊首領分辨出哪個身影是真，心口就是一疼！低頭，一個坑坑窪窪的漆黑匕首直貫而入。接著一絞……
瞬間，光亮消失。
在平地的最中央，多輛馬車圍城一個圈狀。在圈子裡面，堆積著大箱大箱的貨物，另外還有一些神情緊張做商人打扮的人。
……
「沒事，老大。」那乾瘦男子不在意的揮了揮長刀：「看我宰了這神經病。」
隨著紅衣人的走進，盜賊首領旁邊的一個護衛無意轉頭間看見了他，頓時就是一驚，連忙彙報。
「行了、行了，都他媽給我閉嘴。」那中年壯漢一瞪眼：「媽的，專心打劫。這人看起來有點邪門，大家一起上。」
不久，就在裏面的商人和傭兵快要絕
「呃……」
上次有這種感覺是碰到一個單身的黑袍女人，當時他愣是按捺住了打劫的衝動，讓那黑袍女人就這麼走了過去。後來傳來的消息是，在經過他這裏沒多久，一夥盜賊就對這女人下手，結果瞬間就全軍覆沒。原來那黑袍女人竟是個魔法師。
「呼……」長吐一口濁氣，搖了搖頭：「干，好不容易拉的隊伍。媽的，該死的老二叫他不上、不上，害死我了。」
周圍一亮，盜賊首領眯眼，彷彿看到紅衣人在空中翻滾了下。
「只有一個，穿著紅衣服，好像是女的。」
乾瘦盜匪前額遍布豆大汗粒，他很想躲開，離這紅衣人越遠越好。但是他雙腳如紮根般定定的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喘息片刻，中年壯漢直起身，左右看了看，剛才只顧著跑路，如今在哪，還真的是不清楚……
「嘿嘿，老大說得對。」那乾瘦男子猥瑣的笑道：「真希望再來……」
一群人懶洋洋的躺在山背斜坡上曬著冬日陽光，從面相衣著以及身旁的厚背砍刀、短柄斧、大鐵鎚等物事不難看出，這些人應該都是做無本買賣的主。
「媽的，聽到沒有？惹大爺不爽，連你命也收了……喂、喂，給我停下！」
那護衛果斷的將這便宜行事執行為殺戮，盜匪嘛，難道還能過去客氣的請別人到一邊觀看嗎？
唰——
「咦，好像不太對啊……這走路姿勢不像女的啊……」
嘶——砰！
「我看看……呃，唐？」
下午，北方某個無名小山。
「胡扯，你他媽穿過紅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