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042章 口味略重
雷爾夫沉默不語，似乎是無聲的抗議。
唐恩攤了攤手，未再阻止。這是你們自找的，可不要怨我沒提醒……
「是啊，早知道應該再建的大一點。」唐恩捏了下衣服，出來一線水跡。
「元帥。」中年軍官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隨即問道：「元帥找我？」
如拿了炭火般鬆開，大衛忽然跪趴在地上狂吐。
接著另一種顏色出現，那好像是一塊塊白布，它們點綴在紅色土地上，顯得分為醒目。
唐恩的臉色第一個變得古怪，停下腳步，咽了口口水，遲疑的道：「呃，追兵應該都死了，大家還是不要去看了吧。」
「呃，大家這是？」大衛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
「再過些日子就是神恩節了啊……嗯，我會和你一起去後方。」
「好了，大衛。」唐恩走了過來，開口道：「扔了吧，這東西。」
掩體工事的火勢大多已經熄滅，只余陣陣黑煙仍在不停的翻滾著。
砰！
「喬希亞小姐，你怎麼了？」大衛不解的問道，隨即俯身撿起一個白布，攤開：「大家為什麼都看這白布啊……咦，手感不錯哎，這布是上品啊！」
「哇……」喬希亞忽然俯身嘔
嗯？這白布有點怪啊，上面有幾個破洞，些許毛髮粘在上面，下面像是有些什麼東西，微隆起……咦，那個也是這樣的，奇怪，這上面怎麼還穿著鞋……穿著鞋？穿著鞋！
一聲巨響，化為黑炭的樹榦被從裏面強力擊開，一陣煙灰飛揚。
……
「是！」雷爾夫一口應下，未露絲毫猶豫，似乎這隻是平常事。
追兵布陣的地方與灰衣軍掩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隨著不斷的行進，眾人的歡呼聲卻逐漸稀少，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與此同時，雷霆、蒼炎軍團也開始調配人手。至於北方的四個領主，呃，目前暫無動靜……不管如何，針對灰衣軍的又一次浩浩蕩蕩圍剿即將開始！
「哇……」
士兵明顯認識這個軍官，敬禮，退開。
「嗯，紫辰軍團這次出八千人，由你率領！」
眾人不停的指指點點，猜測這那些士兵的下場，不時發出歡呼聲。
「他娘的，再待下去就真的要被烤熟了。」達倫喘著粗氣，不停的擦拭著大汗淋漓的額頭。
「為什麼？」有人不解。
「聽說了。」雷爾夫面色平靜的說
米修嘴角抽動，咽喉動了兩下又平息，面無表情的對大衛道：「這是人皮。」
「呃，米修，你怎麼也吐了？」
幾乎是同時，幾百個人均是俯身嘔吐。吐的是昏天暗地，眼淚鼻涕齊出……
「嗯？」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雷爾夫終於面露疑惑：「元帥也去？」
隨即博格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巨變。中箭了的兔子般跳開，他的腳底有塊白布……
「嗯，聽說帝國要剿滅灰衣軍的消息了嗎？」紫伊點頭道。
「好了，就這事，你走吧。」似乎覺得無趣了，紫伊搖搖頭揮手趕人。
「就是！」
死人，這裏所有的人都見過，只是這種死法……噬人蜂食人血肉，這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但是誰能想到是這麼個講究的吃法呢，它們竟是將除了骨頭之外的東西都吞噬一空，只留下空空一張人皮！
……
「哇……」
紫伊張了張紫色嘴唇，眼神少見的露出了一絲複雜。最後，俯身：「咳咳……」
博格的激烈反應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隨即大家都將目光移向了那塊白布。
兩千餘人的血液有多少？沒人知道，不過這一片土地卻是
「咳咳……」紫伊手握拳狀放在嘴邊清咳了兩下，接著道：「這次情況比較特殊，一個多月後北荒部落會犯邊，所以，咳咳……所以至少要打的灰衣軍沒有辦法對我們的後方形成威脅。」
「可惜了，這可是人皮啊……」大衛一臉不舍，隨即眨了眨眼：「人皮？呃……哇！」
「看看吧，不看到這些人的死狀，怎消掉我們的心頭之恨啊。」
遙遙看去，那裡自是一片狼藉景象。滿地的兵器鎧甲，一直延伸到周圍樹林。不用說，這大概就是那些士兵的逃跑路線了。不過普通人在叢林里，想躲過噬人蜂？嗯，除非他媽給他生了四條腿……
走進，走進……
這貨的反應速度……唐恩已經無力吐槽了。
「好！」
不斷的咳嗽聲傳出，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影從裏面快速跑出。這些出來的人，第一動作均是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當然，外面的風雨暫時和身處叢林的這伙灰衣軍沒有什麼關係。
一個身姿英挺的中年軍官在這片連體建築物中七轉八彎，最終在一間有兩個士兵把守的屋前停下。
咦，有點不對，好像缺了點什麼啊……
「哦，雷
「哈哈，不錯。」達倫大笑了聲，隨即將目光投向了遠處：「兄弟們走，去那邊看看！」
缺什麼呢？這個疑問均是浮現在眾人的腦海里。
「咳咳，唐兄弟說得對，大家還是不要看了。」達倫此時的臉色有些發白，複雜看了眼唐恩。
屋內一片亂七八糟的樣子，坐在最裡面案台後的紫衣人抬起頭。
「哇……」
「咳咳……」
「呵呵，終於看到你臉上出現別的表情了，雖然說的字還是一樣的少……雷爾夫啊，沒事多笑笑，別總讓人暗地裡叫你面癱將軍。」紫伊輕笑，臉上滿是終於得逞的表情。
都說不要看了……
第一片白布出現在眾人面前，接著是第二個……
雷爾夫點頭。
「人皮……那是什麼皮？貴嗎？」大衛一臉好奇。
「你，哇……」米修敗退。
中年軍官點點頭，徑直推開屋門。
轉目四顧，此時除了唐恩，灰衣軍中人均是俯身嘔吐，就連經常自詡從死人堆里爬出的達倫，都是忍不住的乾嘔了一下。
他們有理由興奮，要知道這幾天他們都快被逼上絕路了。稀少的食物，永不停止的行進，因為缺少睡眠而昏昏沉沉的腦袋……
攤開后，那白布與大衛同高，有衣袖，有褲腿，有鼻子，呃，沒有眼……
「又來了你……」紫伊攤攤手，無奈的表情：「我這次去後方是另有他事。」
雄關城只有一個元帥，那就是在民間享有軍神美譽的紫辰軍團元帥，紫伊。
布蘭公曆555年冬，帝國王室軍詔：北方各軍團、領主即刻派遣軍隊剿滅灰衣軍。
呼……唐恩長吐一口氣，走開。什麼時候自己的口味是越來越重了呢？嗯，都是老管家的錯！
如果不算各種小型戰鬥，這是布蘭官方第六次正式宣告剿滅灰衣軍。誰也不知道這次是一將功成，還是如以往五次一樣以失敗收場。
北方雄關城，中心建築。
一種顏色逐漸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中，鮮紅、深紅、暗紅……
「是！」雷爾夫又是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出了房屋。
眾人自然都是齊聲應喏，世上還有什麼比看著死敵落難更大快人心的事嗎？
灰衣軍的存在雖然很令布蘭國感到難受，但也僅僅是難受罷了，在大多數人心中，這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前幾次圍剿也從未見過有哪個軍團元帥親自領兵出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