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052章 我來試試
老人在那中年人的幫助下，盤膝而坐。看了看棋盤，看了看將軍棋館的牌匾，最後看了看紫袍人。
逐漸的，雙方的棋子開始不斷被吃掉。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眼神複雜的看著紫袍人。許久，未有一人應戰。
兩人開局移動棋子均是十分迅速，擺兵布馬，似乎胸中早有定計。就等醞釀好雨勢，來個雷霆一擊。
「老頭子來試試。」
一個護衛走上前來，將那人的賭注一碗珍珠收回，放在那堆雜七雜八的戰利品之中。
說到這裏，老人頓了下，接著道：「不過棋局如戰場，自有一番規矩。老頭子懂得這些，所以只是希望，若我僥倖獲勝，還望能重新請回這個牌匾，不知大家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神色風雲不定，各種情緒一一閃過。
「啪」，落在棋盤之上，王冠倒下。
「誰知道他今天會不會來啊……話說我們直接找個地方劫了他不就完了嗎？幹嘛還要去那邊。」
「嗯，明白。」唐恩點頭。
灰衣軍的午餐那是要燒幾百個人飯量的，所以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唐恩在吃完后和達倫交待了下，自己要去山海城辦些事。讓他們先行出發，然後在路上隱蔽處留下標誌就好。
寂靜的場面，忽然一片喧嘩。眾人臉露惶恐，不斷的嘈雜著。
「十五？算上前三天，他已經贏了上百局了，無一敗
說完，老人再也不看一眼，顫顫巍巍的向外走去。
唐恩先佔了位置，倒是不用那麼辛苦。此時他也是盯著那棋盤，一動不動，似乎是神遊物外……
驀然，老人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抓起帶著王冠的國王，捏緊，筋皮泛青，隨即鬆開。
下午，唐恩再次來到山海城門口。
嘖嘖，夠囂張……唐恩咂嘴。
說話間，紫袍人拱了拱手，又一個人敗下陣來。
盤似白玉，棋若星子。邊緣處隱見潤澤光滑，顯是經常把玩之物。
「呃，你不會？」傑克鄙視的看了眼唐恩，隨即道：「看見士兵沒，對，那個只能往前走……至於那個騎兵，它是先直走，再斜走。或者先斜走，再直走……喏，中間那個帶王冠的老頭看到了吧，只要搞死他，那就贏了。」
老人的身份被認出后，立刻引起一片軒然。隨即眾人都急著往前湊，等著看這紫袍人待會被收拾的場面。他們已經等這一刻很久了，頗有些迫不及待。
此時，紫袍人身後的守衛將那袖珍白玉棋盤收起，放在眾多戰利品中。
「謝謝！」老人此時已經完全恢復平靜，微笑頷首。隨即轉身，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走吧，回去了。」
「承讓！」
「這……」
紫袍人搖了搖頭，回身拾起袖珍棋盤，走到一臉茫然地中年男子面前
那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此時像是完全傻掉，獃獃的看著這盤棋，沒有立刻上前攙扶。紫袍人輕嘆一聲，托著老人乾瘦的手臂，將之扶起。
噗通！中年男子突然跪下，滿臉熱淚縱橫：「師傅，對不起……」
中年男子一臉黯然的趴伏在地面上。
驀然。
語畢，兩人不再說話。紫袍人擺手示意對方先請，老人也未客氣，執紅棋小兵先進一步。
「在這呢，你怎麼才來。」傑克從一旁躥出。
眾人不由自主的微屏呼吸，夠著頭，定定的看著棋盤。似乎那是如玉美人，又似乎是珍饈美餐！
「無妨，可以！」紫袍人應道。
話音落，人群散開，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在一中年人扶持下走了進來。
圍觀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竟是無一人敢上前。
眾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路，遺憾、崇敬、若有所悟……各種目光都聚在了老人身上。
「高手？喏，剛才那個敗下陣來的就是城裡將軍棋館的館主，二十分鐘都沒撐到啊……可憐他連純金館牌都輸了！」
眾人看這架勢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難道這傢伙棋力還在老人之上？怎麼可能，這可是全國第三啊……
首先就是兩個白布黑字的木杆招牌映入眼帘：「布蘭第二棋手」「第一尚未產生
聽著眾人的感嘆聲，唐恩與傑克擠進了人群裏面。
這、這、這……眾人張大了嘴，看著那個倒掉的國王，一時間腦子有點亂。
「你！你！」老人此時忽然顯得很激動，呼吸急促，歪斜著身體，蹬出腳踹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你真讓我失望！」
「先去看看吧，走！」
至於要辦的事，那自然就是弄回那本高級鬥氣心法了。
「如此，多謝了。」說完，老人從袖口中掏出一個袖珍棋盤，放在旁邊：「老頭子身無長物，今日拿這個做押，不知可否？」
紫袍人這時已將雙方棋子排好，咳嗽兩聲，接著平攤手掌，做出邀請的姿勢。
「可不是嘛，可這老人家是誰？」
「我說了多少遍……」老人臉色通紅，眼神凜冽如噬人猛虎：「棋可以倒，但人不能跪！你這樣，真是讓我失望！」
「咳咳！」紫袍人捏著拳頭放在嘴邊，清咳了兩下，坐回棋盤前，將雙方棋子擺好。
棋盤上還有棋子，此時卻棄子認輸。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老人已經無法下子，局面無力回天了。
在這兩護衛身邊則放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有的珠光寶氣，有的怪模怪樣，最霸氣的無疑就是斜靠在旁邊的純金牌匾，亮眼無比。唐恩在那裡面找到了海潮心法的秘籍，以及那個落滿泥污不起眼的小花盆。
三十分鐘后，局到中盤，老人開始陷入思考，那紫袍人仍是不緊不慢，時不時咳嗽幾聲，仍顯得遊刃有餘。
這幾天是神恩節，所以山海城的人群顯得很密集。街上摩肩接踵，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意，似乎都蒙受到了所謂的神恩。
「老頭子認輸！」
手臂伸出，平攤……
那人怔怔的看了會棋盤，半響長吸一口氣，站起，躬身，隨即直搖著頭走向旁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許是坐的久了，老人掙扎站起，顯得有些困難。
……
「又贏了，神啊，他這是已經連贏十五局了吧！」
……
「噝，這麼厲害？他這招牌這麼扎眼，怎麼就沒有高手過來殺殺他的威風呢？」
「有點事耽擱了一下……你不是說那棋攤這幾天都在呢嗎？」
嘩……
「……我想起來了，這老人家是將軍棋館的上任館主，也就是現任館主的師傅。嘖嘖，這可是個厲害角色啊。他曾經去布蘭都城參加帝國棋賽，並奪得第三名的呢！」
招牌下是個盤膝而坐，身穿紫色連帽長袍的人，因為低頭看著棋盤，所以分不出男女。在紫袍人的身後是兩個面無表情、束手而立的男子，像是護衛。
此時這裏已經圍聚著不少人，有滿身貴氣、布衣平民等等，他們正小聲
他悔啊，他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輸掉了棋館牌匾。接著又是連累師傅，輸掉了把玩幾十年的袖珍棋盤，還有一生的棋壇榮譽……
又是三十分鐘過去，兩人都是陷入了長長的思考。從外行的角度看的話，這兩人的棋子數目是一樣的，似乎是勢均力敵。
……
隨即唐恩將注意力放在了棋盤之上，棋盤黑白相間一共64個空格。在兩邊分別擺放著紫、紅兩隊小雕塑。這些小雕塑的形象分別是持槍士兵、騎兵、戰車、帶著王冠類似於國王等等，一共六種造型。然後加上一些重複的，每個隊一共持有16個棋子。
「好東西，可以！」
「呃，沒人了嗎？那我來試試……」
拱手：「劣徒淺薄，未識大家，竟是輸了牌匾。本來棋局之上，學藝不精，輸了那是活該。奈何這牌匾是友人相贈，不好捨棄，老頭子只好厚顏來求。」
全國第三都棄子認輸了，他們哪還敢上去自取其辱。這種情況，大概只有那遠在別處的第二、第一棋手才有資格一戰吧。
行了約莫幾十分鐘，傑克帶著唐恩來到了一個小廣場的角落。
「咦，那不是剛落敗的將軍棋館館主嗎。」
……不得不說，這紫袍人的招牌實在是太拉仇恨了。
「嚯，是他！」
「這下好了，總算是出來個能降得住這囂張傢伙的人物了。」
「這玩意怎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