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204章 殺賊！
很快，唐恩就知道了原因。
唐恩這當然是明知故問，想要剿滅山賊不是說把大軍開過去就可以的，這點布蘭官方與領主的軍隊已經證實。山賊們自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手段，不說別的，就說躲藏地點。狡兔還有三個窟呢，更何況是刀口舔血，乾著無本買賣的山賊們？軍隊當然有斥候，但龍有龍行、鼠有鼠道，他們未必懂得山賊的思路。但是灰色空間不同，不管對象是誰，若論起藏匿追蹤的手段，可謂專業。
「我們討論過了，現在一共有兩個最直接的方法。一個是從村鎮下手，你之前不是除去不少勛爵騎士嗎？我們將這些地方接管，讓那裡的民眾從壓迫剝削的深淵中解脫出來。」
如果總結起來那就是一點，你們灰衣軍喊了這麼多年的口號，到底為民眾做出了什麼實事呢？
音調沒有特意的起伏，但在指指點點下，卻是另有一股金戈鐵血，殺意凜然的味道。
老實說，這確實是打到了灰衣軍一個軟肋。
「呵呵，知道瞞不過你！」洛沙輕笑一聲，隨即正色說道：「打算很簡單，既然他們要實事，那我們就給他們！」
唐恩張了張嘴，怔怔的看著佐凡。一個念頭瞬間出現在了腦中，尼瑪啊，這不是新人娶進房，媒人拋過牆嗎……
「猜猜看呢。」可以看出洛沙心情不錯，沒有立刻挑明，而是輕笑道：「給你個提示，十萬大山什麼東西最多？」
「算你狠！」唐恩轉過頭來朝洛沙豎了個大拇指，乾脆的應下這事。
歐蒙捋了捋鬍鬚，笑眯眯的
灰衣軍為民眾做謀利益的宗旨那是不變的。但他們這些年一是因為力量薄弱，發揮的作用甚微。二是在布蘭官方前仆後繼的圍剿堵截下，灰衣軍根本就沒有功夫騰出手來做這些事。
唐恩點了點頭，沒有異議。山賊的生意線是各個山路通道，不觸犯這個，影響肯定會小點。當然，如此說不是村鎮對山賊不重要，要知道打劫行當的競爭也很激烈，像一些小規模的山賊團伙，不是每天都有生意可做的。但他們靠近村鎮，時不時的打個秋風，至少可以補充給養，不至於一點收穫都沒有。
「哈！」啪，洛沙拍了下手掌，與歐蒙相視一笑：「看吧，我就知道難不住他。」
唐恩幾乎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翻閱，語氣從先開始的淡淡嘲諷到戲謔，最後換回疑問，眉頭也開始不時皺起。
洛沙未曾言語，也沒有承認，不過那狐狸樣的笑容已經深深出賣了她……
咚、咚、咚！
當然，這裏面必須得要考慮到反噬。山賊不是好惹的，也許單個的山賊團容易剿滅，但是十萬大山的山賊何其之多，一旦急眼聯合起來，兵力絕對比灰衣軍要多。硬碰硬，無疑是不討好的。當然，對於這點，唐恩相信洛沙他們一定有自己的對策。
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因為來自牆角，效果大大的不同。
「灰衣軍的真實面目大揭秘……哦，這個勁爆，帝國子民的最大敵人——灰衣軍，嘖嘖……恩？空口白話的灰衣軍……」
「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唐恩憑什麼要去做這些事呢？他可不是喬希亞，現在他奉行的是無利不起早。不錯，灰色空間裏面的人確實是灰衣軍中的，但是唐恩為灰衣軍做出的貢獻則更大。不誇張的說，現在灰色空間就是唐恩的，他組建這團隊的首要目的就是殺掉塞斯曼。幫點小忙也就罷了，但是與眾山賊杠上……他可不希望在目標達成前，隊伍有什麼不必要的損失。
唐恩恍然的頷首，喬希亞最近在各個城中建立秘密機構，收集這些自然是輕而易舉。
唐恩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眾所周知，現在布蘭正與北荒開戰呢。而且從一些方面得到的消息，可以看出北荒這次是蓄謀已久，幾乎調集了各個部落所有兵力。開戰之初，就以氣吞萬里的餓虎之勢，狂卷邊境無數要地。
「那首領找我來的意思是？」唐恩臉色平淡，似是毫無所覺的問道。
「唐恩坐。」招呼后，洛沙拿過一疊大小不一，似是裁剪過的紙張遞了過來：「先看看這個。」
佐凡什麼樣的性格，唐恩再清楚不過，自是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毫無疑問，這肯定是洛沙建議的……
若說除了洛沙外灰衣軍所有高層中，誰看唐恩最順眼，那無疑就是歐蒙了。多年的軍旅生涯，養成了他堅毅耿直的性格。唐恩的實力、所立的功勞等等他都
洛沙這個看法倒是比較樂觀，事實也正是如此。城市是帝國貴族階層的中心，如今灰衣軍大張旗鼓的滲透進來，自然會遭到強烈抵抗。報紙上那些從之前空洞抹黑言論到現在的可信理由，也是貴族們對於灰衣軍從忽視到重視態度的轉變。可以說，在這一刻起，灰衣軍算是正式進入貴族階層的視線之中。
當然，如此說不是唐恩要與灰衣軍決裂，那是不大可能的。只是有時候需要表明一個態度，有能力自然可以要求更多，灰色空間不是誰一個命令都可以隨意調動的。這點很重要，唐恩可不想辛苦組成的團隊結果去當了炮灰。像上次那樣一個戰術部的軍官，就可以讓灰色空間去送死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次上演。
這些報紙，從口氣上說還是一貫的貶低無疑，但是在內容確實真的有變化，不再是之前的那種空洞的抹黑言論，而是擺出了些許看起來十分「可信」的理由。
如果從這方面看的話，灰衣軍選擇這時候發難，倒真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機。當然了，這裏面也根本沒有什麼「發國難財」的意味，畢竟雙方本就是交戰多少年的對手了。
「唐恩，我正準備教大衛他們，如何更大程度的發揮鬥氣特性。」
指著那些小圈，洛沙道：「這是十萬大山地界的所有村鎮，我們要對付的是這些周圍三十公里之內的。
洛沙當然也清楚這點，所以她既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表現，也沒有意外表情，似乎很是胸有成竹。
洛沙先是一愣，隨即與歐蒙對視一眼，露出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
「請進！」
洛沙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拿有「十萬大山半個土著」之稱的山賊下手了。這確實是個能立竿見影的好方法，山賊對北方居民的危害實在太大，就算是對布蘭帝國，那也是個頭疼的問題。若是能除去他們，無疑是件天大的善事。
稅收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經濟來源，灰衣軍此舉無疑是觸動了帝國的根本利益。如果一旦曝光，恩，這肯定會被曝光，因為灰衣軍會以此宣傳來反擊不作為論調。到時，布蘭一定會大軍壓進，橫掃十萬大山，找出並消滅他們。
「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啊。」唐恩放下報紙，輕嘆一聲。他現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讓這種說法成為主流，而灰衣軍又不及時做出有效的應對措施，那無疑會陷入很嚴重的被動，甚至這麼多年建立的形象也會崩塌。
「這……」唐恩臉色微微一變，眉頭再次皺起，緩緩的道：「怕是有點不妥吧。」
果然，在唐恩猜出方法后，洛沙就拿起一個捲軸鋪開，上面密密麻麻畫著錯綜複雜的線條、以及大大小小的圓圈。
洛沙點點頭，比了個請看的手勢：「準確的說，是最近十萬大山地界周圍所有城市裡面關於灰衣軍的報紙。是喬希亞遣人送回來的。」
「是啊，不過
歐蒙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大笑道：「哈哈，我也是剛到不久，現在就等你了。」
「真的是山賊啊。」唐恩摸了摸鼻子，考慮片刻，緩緩的點頭：「總是要得罪人的，山賊……恩，總比對上布蘭大軍好。」
「對民眾有好處……」唐恩捏了捏下巴，有些若有所思，隨即眼波一閃：「你是說……山賊盜匪？」
唐恩見到洛沙的態度，挑了挑眉：「看來首領是胸有成竹了，不知有什麼打算？」
唐恩不動聲色的從桌上各種動物雕像上掃過，隨即瞄了角落的佐凡一眼，接過紙張，翻了幾頁，微詫異：「這是……報紙啊。」
「呃……」洛沙笑容一滯，一旁的歐蒙也是神色一怔，隨即無奈的撫了下額頭，哭笑不得：「你總不能讓我們去開山吧，這可對民眾沒什麼好處。」
「哦？又有什麼新的說法？」唐恩輕笑一聲，翻閱報紙。
「呵呵，這方法是有點衝動。」洛沙沒有反對，不過隨即拄著下巴道：「不過這也是我們以後必須要走的道路，而且現在這時機……倒是一個機會。」
「山！」唐恩想也沒想立刻回答。
唐恩這麼說自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看過官方對灰衣軍的評價，無非就是老套的暴民匪徒，賊心不死，意圖顛覆平穩和諧的帝國等等……唐恩相信洛沙對這個肯定更清楚，如今特意剪輯起來，自然是出了變化。
「首領你找我……呃。」唐恩推門而進直接問道，隨即微有愕然，躬身：「歐蒙老元帥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