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232章 你這是有多二啊……
斐瑞自覺的捂臉，配合的做出沒臉見人的樣子。而其他幾人在見到他的點數后，再無興奮感覺，均是怨念十足的盯著他。
「哈哈！」眾人不禁錘桌大笑，隨即唐恩撿起了水晶小球，稍微一把玩，靠近凹槽隨意擲出。
斐瑞擦了下額頭的虛汗，老實說，他是真的有點緊張，如果不是唐恩在旁邊，他是絕對要落跑的。比劃了幾次，小球旋轉而出，跑了六圈后，斐瑞腦袋上又黑線了，此時力道已盡，而那小球明顯是奔著一二三這些小數去的。
「十二、十二……」
十二個格子能連續中二，這是何等逆天……悲劇的運氣啊。這種巧合狀況，讓其他幾人都是捧腹大笑。
「難兄難弟啊！哈哈……」
「哦？亞瑟兄弟也有興趣？」那胖子因為剛才又勝一局，紅光滿面的揮手道：「沒關係，人多才好玩嘛，我沒意見。」
唐恩有輸有贏，贏多輸少，很快面前就堆起高高的金票。這點沒什麼好奇怪的，但關鍵是唐恩每一次贏，基本上都是在斐瑞擲出小數后。而斐瑞這貨擲出小數的概率又實在太高……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被拉上賭桌，你先前給我的錢快輸光了！」斐瑞語速極快的嘀咕完，隨即一拍唐恩肩膀，臉現興奮表情：「亞瑟閣下，既然遇見了，那不如隨我去玩玩如何？」
斐瑞之前可是輸了一千金幣，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是貴族富商，不在乎這個。他喊唐恩來，未嘗沒有翻盤的想法。但從現在這狀況看，實力高明顯沒用嘛。
「我擦……」唐恩鬱悶的道了聲，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給了斐瑞一千金幣傍身。至於博斯科，他有採購剩下的錢，自然
小球在旋轉一圈后直接飛出凹槽，在桌上彈跳了幾下，落在地上。
類似於賭博、競技等的魅力就在與此，興緻上來后，會不由自主的拋去身份束縛，不顧形象的全神貫注。唐恩與那胖子商人現在就像是如此，直直的盯著那小球，接二連三的不斷吶喊。
「唉……」「哈……」
「轉，轉……」胖子商人臉色漲的通紅，恨不得直接貼上去吹口氣，讓那小球乖乖的前進一點。
「子爵大人，好久不見了，晚上好！」
「哈哈，你們、你們真是……」
……
「呃……」
「再來，再來……」另外幾人明顯不服氣，再次將一百金票放在桌上。
「……」斐瑞木然而立，滿臉無語。
賭局再次開始，接下來的情況就比較詭異了。
「呃……」眾人這時神情有些發怔，只要慢下來，大致區間還是好判斷的。而依照那小球的趨勢，不是十二，就是一！
「哈哈……」唐恩一聲長笑，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興奮，收取桌上的金票：「傑克兄弟，謝謝你將運氣轉給我。哈，諸位不好意思啊！」
……演戲完畢，兩人在近距離打招呼時。唐恩嘴唇微動，壓低聲音：「什麼情況？」
「哦，是傑克閣下啊。」
「哈哈，那這次是我佔大便宜了。請，我們去那邊詳談。」
「無妨。」唐恩低聲回應，隨即一揮手，做出不甘心狀：「再來，再來……」
幾聲嘆息，一聲歡呼。剛才那商人模樣的胖子，敏捷收起桌旁幾張面值一百的金票，面色喜氣洋洋：「哈哈，諸位不好意思，看來我今晚是受光明神的眷佑啊。」
「一、一……」
兩人
桌上連唐恩一共八人，都像是來了興緻一樣，沒人表示反對，所以唐恩在拍了張金票后立刻加入進來，順序排在斐瑞後面，也就是最後。
「我也沒意見，快開始吧。」
這局面最鬱悶的不是那些輸錢最多的，而是胖子商人。他擲出高數的機率很高，但絕大多數都被唐恩壓下一頭，有次擲出十二后，竟是被追平，接著再次被壓下……如此幾次后，胖子前面的金票逐漸減少，抬頭微不可察的看了看唐恩狂喜的通紅臉色，接著又低頭看著不斷旋轉的小球，搖搖頭，滿臉苦澀。最後定格的表情是一臉幽怨的看著斐瑞……
當然，如此說也並不是其他人一點方法都沒有。只要能沉下心來刻苦鍛煉，就算是普通人也是能逐漸觸摸到那種微妙感覺的。比如眼前這個胖子商人，唐恩在幾次觀察后，已經看出他之所以能擲出高數，並不是什麼光明神眷佑，而是他絕對有練過這個。
唐恩剛穿過短短走廊，那邊斐瑞就迫不及待的揮手招呼，從人群中迎了上來。
「傑克兄弟，現在就剩你沒擲了。快、快……」相互之間招呼完后，一個商人模樣的胖子不斷催促。
這裏面能知道唐恩手法的，也就是熟悉他的斐瑞了。雖然自己的擲出的點數總是令他尷尬，但看著唐恩面前不斷推高的金票，斐瑞內心仍是止不住的興奮，想想看，一把就是凈賺六百金幣，十把就是六千，一百把就是六萬……開金礦也沒有這效率啊！
「好，看我再擲出個十二！」
「不敢，您請！」
「哦，是菲利克族長。聽說你的商團最近又開闢了條商路，可喜可賀啊！」
說話間，斐瑞又擲了一次，這次又是華麗麗的停在二上，勝算渺茫。
一個接著一個的大貴族登場，場面逐漸熱鬧，宴會開始在即……
終於，那小球在十二的數字格力道用盡，隨著慣性緩慢的向前滾著，最終來到了十二與一的線條中間。
「唉，傑克你怎麼又是二啊，怎麼對得起其他幾位兄弟？這讓我贏得都不好意思嘛，哈哈……」唐恩撿起小球，臉上滿是常勝之後的囂張神色。
兩人隨便招呼了下，那邊桌旁的幾人已經等得頗為不耐煩。藉著斐瑞將唐恩介紹給眾人的時候，唐恩瞥了眼桌面，那上面有個大碗狀的凹槽，內壁有十來條線均勻分開，並且標志著一到十二的數字。如今在九的底部位置上正停著個水晶小球。而在每個人的面前，則都有疊或厚或薄的金票。
但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那小球停下后反向轉了點，大部分落在十二數字格。
布蘭畢竟是個以貴族階層為統治主體的帝國，像華伊斯這等金主商團雖可以帶來巨大利益，在平常交往時，大貴族們也很給面子。但像宴會排位這等古時傳下來的規矩，還是要以貴族高低為準。
至於禁忌，則是如果小球沒有轉過三圈，或者用力過猛，溜到凹槽外，就作淘汰論處。
「十二，十二……呃？」在唐恩的連聲低呼中，水晶小球旋轉四圈后，卻是落在了剛剛停留的二上。
軲轆轆……
軲轆，咚咚咚……
小球在唐恩隨意的一拋之下，沿著內壁飛速旋轉。直至
……
「好。」斐瑞向唐恩打了個顏色，隨即撿起裏面的水晶小球置於掌中，靠近碗形凹槽，拇指發力，小球沿著內壁迅速轉動，清脆聲音中，小球旋轉了大概五周，力盡之後，最終落在了二的底部。
「擦，你這是有多二啊……」唐恩一撫額頭，隨即拍了拍一臉被打擊到的斐瑞肩膀，暗地裡則是又塞過去一疊金票。
唐恩當然能感覺到胖子的觀察，不過如果被他看出破綻，那唐恩真的可以去自殺了。
斐瑞有些訝然的轉頭看向唐恩，而唐恩此時滿臉複雜神色，身軀劇烈顫抖，直直的盯著大廳正門口……
很快，在斐瑞一臉無語的注視下，他擲出的小球又停在二上。
第二輪重新開始，眾人擲出的數字陸續冒出，在斐瑞之前，還是那胖子商人最高，足足擲出了十點。很明顯，這在遊戲中已經是個很高的數字，幾乎穩贏。
「諸位。」唐恩簡單行禮，看著桌上的娛樂道具，一臉興緻勃勃：「算上我一個如何？」
哪有一上來就贏錢的，這不擺明砸場子嘛。更何況他以前根本就沒玩過這個，水晶小球的重量，碗狀凹槽的周長等等都只能初步估測，並不清楚。但饒是如此，唐恩剛才的隨意一擲，實際上是想落在一上的，結果出現了誤差，落得和斐瑞一樣二……
「兄弟，不要太過悲傷！」一臉沉痛表情，拍了拍斐瑞肩膀，唐恩深吸一口氣：「你的犧牲絕對是有價值的，一都被你擲去了，我這次絕對是十二。」
「哈哈，我贏了！」胖子商人捏著拳頭仰頭長呼，流淚滿面啊，實在太不容易了。
斐瑞先是將面前最後
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大廳的人數逐漸減少。而這時，寒水城的大人物們開始陸續登場。
「謝謝大人！恩，大人如果對此有興趣，我這剛好有批貨要出發，不如您也入一手？」
寥寥幾句話后，唐恩瞭然的點點頭，這遊戲其實很簡單，就是擲出小球，讓它在碗狀凹槽裏面轉動三圈以上，然後看它停在哪個數字格中。誰的最大，就可以收下其他人的錢。如果出現兩人打平，則那兩人繼續擲，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啊哈，這不是亞瑟閣下嗎？」
「哈哈……」眾人再次仰頭大笑。不得不說，雖是輸了錢，但能看到這樣奇葩的一幕，也絕對是值了。
能看出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擲出高數的時候，那小球基本上都只是旋轉三圈。要知道轉的圈速越多，力道就越不好控制。而這，也是他雖然懷疑唐恩，但每次都自我否定的原因。因為唐恩擲出的小球，基本上都是轉個八九圈的……
「你娘！」果然，這次小球比上次還不如，直接停在了一上。
「哈哈，就你還說我二，亞瑟你……」斐瑞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在靠近時卻是低聲道：「你有沒有把握？要不然我們找借口撤？」
這個遊戲看似簡單，似乎只要掌握好力道，就可以穩贏不輸。但實際操作時卻沒有那麼容易，規定的旋轉三圈就限制了許多，人不是機器，就算心中算好力道，但每次用出時仍會出現誤差。它考驗的是微妙操作，只要不作弊，就算實力再強，也幫不到什麼，畢竟鬥氣的本質是霸道。而唐恩就不同了，他一把匕首都能急速繞手數圈而不傷，更不用說這小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