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317章 洛沙的決策
唐恩不否認，點了點頭嘆道：「感謝這絕佳的時機吧……或者說感謝蠻荒部落。」
「歐蒙老元帥……恩，進來說話吧。」掀開門帘，洛沙當先走進。
歐蒙點了點頭：「我聽說過這事情。」
「這次是參加哪個貴族的聚會？」喬希亞是貴族出身，自然知道這樣的裝束是參加聚會時用到的。她送過來的十個人跟著唐恩訓練了將近一個月，現在正是實踐的時候。
不過顧不得去想裏面有什麼陰謀詭計，諸位大佬都是長舒了口氣，不管如何，對方這一停頓，就代表著暫時是進不了城市裡面了。如此，對於前線的壓力無疑是小上許多。
不論是唐恩，還是喬希亞，都已經離開駐地有段時間了，其間還因為那三次圍剿，雙方完全是處於封閉狀態，根本傳遞不上消息。如此，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內情。
「他們想幹什麼？」
下午，斯坦城。
「呵呵……」如此落差引得身後喬希亞不禁掩嘴輕笑。
中軍帳篷，燭火搖曳。
一邊慶幸著這結果，這邊一邊瘋狂的調動兵力，直到差不多調來了六七萬正規兵，雙方在人數上差不多形成對等后，諸位大佬心中大石方才真正落地。
唐恩記得當時剛加入的時候，聽過喬希亞說過灰衣軍的宗旨。這些宗旨的內容還是挺實用的，對底層平民尤為有利。但細細分析一下，就會發現這些宗旨都沒有涉及到一個關鍵問題。比如說其中的一條，就是平民參加政權……政權是誰的？當然是布蘭的。
隨後兩人閑聊了番，其實基本上就是喬希亞在說，她憧憬著灰衣軍打入城
帳篷內十分簡單，只有臨時製成的桌子、長凳以及一盞油燈。哦，還有角落陰影處的佐凡，不過他向來沒有什麼存在感。
唐恩對這點心中是有保留意見的，他從現世而來，看多了這種「招安」歷史，最後都是沒有好結果的。
灰衣軍這邊不進攻，正規兵那當然也不會惹事，甚至連臨陣叫罵都沒有，就老老實實的堵在前面。
當然，現在說洛沙的決策是錯的，那也未必。
「恩，知道有利……」
穿過屋前大廳，唐恩的腳步放緩，眯眼抬頭，看著屋檐縫隙外的慘淡日頭，輕微的吐了口氣……實際上剛才在回答喬希亞問題的時候，唐恩心中是有個猜想的，不過最終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說出。
「很慘，很亂……其實就算後來軍隊不打過來，我們那時也已經接近崩潰邊緣。或許這就是唐恩之前說的平民局限性吧！灰衣軍能有如今的局面不容易，我不知道如果我們的軍隊進去后，會不會也出現這種狀況……我不敢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現在與虎謀皮的決定是否正確，老元帥，我更不想重蹈覆轍啊……」
洛沙沒有意外，輕輕點頭，隨即聳肩笑道：「我的決定也不一定對的……呵呵，如果唐恩在這就好了，他總能看的比我更遠。」
「不是，是他們不懂首領的一番苦心。」
但偏偏就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對方停下紮營了……
在灰衣軍八萬大軍停在距離十萬大山周邊城市五十公裡外之後
大氣的揮手，踏著雄心勃勃的步伐走出屋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貴族是要去談一筆大生意呢。
洛沙轉頭，就見黑暗中歐蒙一身戎裝疾步走來。
看著幾人消失，洛沙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抿了抿嘴，仰頭向著迎面的山風呼了口氣，最終握了握拳頭，反身掀開門帘。
「自己又不是沒錢，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外地貴族，好歹也是個體面人，偷甜點這種事情……」唐恩捋平身上的華麗衣袍，放鬆身體微昂頭，嘴角微翹。
「算了，我就不去了……恩，拿幾個甜點回來吧，好長時間沒吃，有點懷念那味道了。」擺了擺手，現在是特殊時期，喬希亞這邊有著大堆的事情要處理，自然是不可能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
「他們倆……恩，沒問題的。」
洛沙言笑自若的將幾位部長送出，不過那幾人的臉色就沒有這麼輕鬆了，有的欲言又止，有的皺著眉頭，還有的就都是擔憂了。
歐蒙沉默半響，起身，敬禮：「首領放心，不管您做出什麼決定，我和軍隊都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如此，灰衣軍現在的舉動就不難理解了。洛沙帶領灰衣軍十多年，走的是造反的路子。但唐恩從她平時言行中可以看出，洛沙並沒有推翻布蘭帝國的意思。現在把大軍開出來，應該是想藉著這時機逼迫布蘭談判，最終達成先前上面宗旨的內容。
歐蒙一進帳篷后，立刻躬身說道：「首領，之前的混亂調查清楚了。是幾個喝了酒的軍官起了爭執，手下有些親兵加
搖了搖頭，唐恩捏捏下巴：「不知道，可供分析的情報太少了。」
「首領，現在的機會對我們有利，不能放過啊！」
這個結果是必然的，灰衣軍那邊奇怪的狀況，軍備處不清楚，但是他們都知道眼下這些堵路的士兵，都是前線預備兵，能不損耗，那當然是最好了。
「哈，城內謝里頓男爵新得了匹寶馬，所以開了這聚會。」唐恩攤攤手：「當然，這是表面上的原因，實際上他是要幽會一個富商的夫人……哈，你們貴族圈就喜歡干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恩，你要去嗎？」
而在這其中，灰衣軍這邊除了繼續鞏固防禦工事，灑出斥候兵圈定戰線后，就沒有任何動靜。
「哈，是的，感謝蠻荒部落。」喬希亞吐了吐舌頭笑道。
異世畢竟與現世的歷史不同，不同籠統的就套進去。再者布蘭帝國看起來實在是太龐大了，而灰衣軍現在雖然發展不錯，但與這龐然大物還是沒有可比性的。擱在平常時候，沒有人會看好灰衣軍能抗衡下去。但現在這龐然大物遭遇勁敵，灰衣軍趁機發難，無疑也是抓到了好時機……不管從哪點看，洛沙的決策也都是正確的。
「老元帥嚴重了，不過只是些口角之爭罷了，哪來的責罰。」洛沙扶起歐蒙，接著隨意問道：「是關於要不要打進城吧？」
幾個動作之後，喬希亞眼睛一亮，她當然熟悉這種即顯得優雅親近，又有種倨傲冷漠的標準貴族姿態。
……
「老元帥，坐。」洛
於是，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將近二十萬的士兵隔著幾里地形成了個怪異的對峙。潛流暗動……
喬希亞也是知道這點，這問題也完全是下意識的問得，隨即她就雙手拄著下巴，眯眼笑道：「呵呵，不過不管如何，唐，我感覺我們這次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首領，再多考慮一下吧。」
「唐，洛沙阿姨他們想做什麼？」放下手中的最新情報，喬希亞皺著眉頭，問出與軍備處大佬們相同的疑惑。
「恩，是的！」歐蒙略一遲疑，還是回答道。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蠻荒部落發起這次罕見的大進攻。灰衣軍這八萬人馬根本就不會被布蘭帝國放在眼裡，就算是軍備處搞不定，惹急了，從前線三大軍團中調回幾萬人，也妥妥的就能將灰衣軍擺平。
……
很顯然，雙方之前的談話並不甚愉快，不過洛沙在灰衣軍中的權威還是很大的，最終幾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幾聲嘆息後行禮離開。
呼……甩了甩頭，唐恩散去腦中想法。是非對錯，還是看結果吧。而且，這些和自己的關係不大啊……
不過這形象隨著唐恩攤攤手，露出一貫惡趣味笑容后就崩塌了：「好吧，偶爾做做也蠻有意思的。恩，等著吧，看我狂掃餐桌甜品歸來。」
歐蒙輕笑點頭：「哈哈，那小子是有點稀奇古怪的主意。恩，先前的幾次分兵，再加上灰色空間的從旁協助，傳信人應該是衝出去了，接下里就希望他能與喬希亞把事情辦好吧。」
「這可是與虎謀皮，一旦反噬，後果嚴重啊
「是啊，結果所有人都知道。城破人亡，首領喪命，只有千余殘軍衝出。當時城裡面的情況很少人提起，那時的老人到現在也都犧牲的差不多了……我是知道的，初一進城時是有管束的，首領他們也說了不要擾民。於是那些灰衣軍將士衝進了貴族、富商家裡，殺掉了原主人，搶奪金銀財寶，凌虐女子……阻止不過來的，有些首領的親屬嫡系也加入了。但東西就那麼多，權力大的搶的多些，權力小的就搶的少些。那些普通的士兵、民眾一無所有，就開始闖入城市民宅……當時也殺了些任意妄為的人，但已經是遲了，而且引發了矛盾，將士之間開始大打出手……」
入夜，十萬大山，灰衣軍臨時駐地。
「恩，明白……」
略微的沉默，洛沙開口道：「其實他們想的也不錯，前線交戰激烈，我們這邊發難，應該是可以攻下幾座城的。如果情形好的話，說不定可以與布蘭分庭抗禮。可是……歐蒙老元帥你是我請來的，進灰衣軍之前，我們曾經打下過一座城。」
北方軍備處的諸位大佬更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三戰三捷之後，對方現在氣勢正盛，不管承不承認，那三萬匆忙趕到的正規兵根本就阻攔不了他們。其後對方如果再經幾次轉向，突破這邊疲於奔波的防線也是大有可能。
「好的，我會考慮的……」
「首領！」
這是極其重量級的承諾，歐蒙也有做這承諾的資格。在灰衣軍的士兵中，這位老元帥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又是這事……看來我這首領這次是站在大家的對面了。」輕微的搖了搖頭，洛沙臉上有著些許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