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348章 玩得太大，救不了你……
不過，今天待在角落一直很安靜的菲利普卻是沒有接這個茬，聞言嘆了口氣，抬頭：「抱歉，亞力士。你這次玩得太大了，我也救不了你。」
雖然有些驚詫對方選擇在這時候談判，但人都來了，羅納德他們這邊自然也不會拒絕。偏廳在閣樓的一側，有好幾間，本來就是為了給外出的貴族、富商辦公用的，現在剛好騰出最大的一間作為談判場所。
談判期間出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坐在談判桌旁第一排，就沒有必要打招呼。至於像亞力士這樣和談判本就沒有關係的人，那就更不引人注意了。
不過那個剛進來就改變氣氛的亞瑟卻沒有做出什麼驚人舉動，他只是俯身在領隊女子耳旁低聲說著什麼。大約三分鐘后，重新挺直身體，並沒有坐在旁邊讓出的座位上，而是環視一圈，其間看到了角落處的菲利普，點頭示意，最後向大門旁邊的人群中走去。
喬希亞這狀態，羅納德等人沒什麼好說的，但是辛普森這幫傳統貴族自然是不會放過的。想想前兩次談判經歷，第一次在對方主場，氣勢被直接壓下，尤其是最後辛普森的摔倒，更是讓他們無言羞愧。第二次談判，好不容易佔了先機，結果卻冒出個叫亞瑟的傢伙，言辭犀利的直讓他們想吐血，最後只得慘敗而退。
算不上好心，大概打的是先教點，碾壓起來才有快感的意思。對面的喬希亞也是怪異，雖沒有說話，但目光卻是
吱……一推桌邊，長背靠椅向後滑去，凳腳摩擦水磨石地板，發出一陣刺耳無比的聲音。喬希亞起身，轉向，眼神堅韌而隱忍，一字一頓：「你今天走、不、出、去！」
大聲疾呼，隨即就是一連串密集擊打聲。等眾貴族愣愣的將視線從場中轉移的時候，就見門旁唐恩一臉笑眯眯的站著，在他腳邊，是散碎的長椅木條以及那叫哈伯的昏迷中年壯漢。
「呵呵，打擾了，只是個小意外，你們繼續……」
是那個亞瑟？亞力士心中一動，隨即再次坐穩，有點期待之後的場面了。
靜，死靜！
頓了下：「你不是要原因嗎？這就是原因！」
「大人小心……你敢！呃……」
「幸會，幸會……」
認真說話的，無理取鬧的，默不作聲的……總之，不明就裡的人，莫名其妙的談判時間，最後也就湊成了這看似有些無厘頭的談判場面。
話落，喬希亞直接揮舞手臂，長袍捲動，幾根銀白色水帶宛若長綾般急速躥出，徑直纏住亞力士的手腳，將之完全定在原地。
辛普森這幫傳統貴族還是充分發揮攪屎棍的特色，尤其在發現灰衣軍這邊那個叫亞瑟的人沒來后，氣勢頓時上來了，從一開始就進入胡攪蠻纏模式。
「哎，話
……
「哈哈，不是我說，你會不會談判啊？哪有你這樣的……你這讓羅納德爵士他們情何以堪啊……」
「……」
羅納德等人也是習慣了，對著記錄下來的條件，接著前幾次暗地裡談判的結果繼續往下商議。
亞力士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看著那亞瑟沒有上場，反而是和自己護衛坐到一塊去了，不禁失望的嘆了口氣，起身，繞過身旁幾人向偏廳大門走去。
氣氛一緩，這句話倒是有些搞笑的意思，誰都知道菲利普在這女人面前可是被拒絕的面子全無。
「這並不奇怪，老爵士大人……灰衣軍領頭的那個洛沙是女人，現在出面談判的也是女人……女人嘛，尤其是平民女人，更適合回家洗衣做飯生孩子。談判？這不是胡鬧嘛……」
那裡是貴族隨從的所在地，走了幾步，拖著個椅子坐下，左右看了眼，打了聲招呼，隨即對身邊那個中年壯漢點了點頭：「亞瑟，你好。」
「猜到你會不承認，沒關係！我不是法院審判官，這次來，我只想當回行刑人！」
如此，場面也就更詭異了。靠近桌子中間的人，腦袋湊近在談判。右邊的卻不時拍桌而起，面紅耳赤的對罵。而左邊卻是一副不斷指點，諄諄教導的和諧場面。
這狀態，擺
還真是亂啊……桌子後排的亞力士扶了下額頭，作出不堪忍受的樣子。他原本希望看到的是雙方因為昨晚的事情，大打一場口水戰。但誰知灰衣軍這邊卻是完全不接招，這就讓他有些失望了。
這其中，辛普森的神情是震驚中帶著點錯愕。剛才是他一直和喬希亞說話的，在那亞瑟離開后，他能明顯感受到對方的變化……低著頭，胸口起伏數次，頻率先是越來越急，最後放緩，咬了幾下嘴唇，逐漸挺直身形，一股看不見但能感受到的氣勢亦在不斷升騰。隨即抬頭，說話，眼中閃過一抹冰冷徹骨的寒光，依稀，帶著仇恨與殺意……
呃……場面驀地一靜，主要是那些高聲叫嚷的傳統貴族住嘴了，他們面面相覷，不是很好的回憶湧上各自心頭，臉色均是有些難看。
……
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只有反抗掙扎，才能帶來更強的興奮刺激感。這邊吧啦吧啦一大通，對方卻沒有絲毫反應，雖然也很爽，但明顯沒有樂趣可言嘛。所以那辛普森說著說著竟然是要教對方談判，這並不單純的只是胡攪蠻纏，辛普森做了一輩子貴族，與人談判的次數不知凡幾，肚子里自然是有料的。雖然現在戰績不佳，但那主要是因為老了，思維反應有些遲鈍。讓他喝著茶慢慢講的話，還是頗見功底的，可謂信手拈來，洋洋洒洒。
貴族談判團這邊並沒有多大變化，但是灰衣軍這邊卻是有
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吧，恩，出去算了，咦……就在亞力士打算要撤的時候，偏廳大門被推開，一個面容普通的青年走了進來。
……
場面略微有些緩和，儘管不知道對方主力為什麼不上場，但眾傳統貴族心裏還是暗暗鬆了口氣。隨即談判的仍然談判，吵架的依舊吵架，教學的還在教學……或許也只有這次忽然反常坐在角落處的菲利普，才有些變化，他看了眼坐在前排亞力士，輕微搖頭，垂下眼帘。
「伏擊？巴老？墓碑？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哈哈，好吧，好吧！」仰頭大笑兩聲，亞力士攤了攤手掌，直視喬希亞，一臉無奈：「總得給個原因吧，為什麼我今天就走不出去了呢？」
腳步一頓，亞力士轉頭，愕然的看著先前一直很安靜的灰衣軍領隊女子，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呃……你是在和我說話？」
砰、砰、砰……
現在雖然對方依然有幾人撐場面，但已沒有了前兩次壓倒性的優勢。可以說，辛普森等人難得見到勝利的曙光，而對方領隊又明顯不在狀態，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的。
亞力士是在青年時候才一步登天從貧民成為貴族的，早過了學習鬥氣武技的最佳年齡，所以雖有一身蠻力，但當然
中年壯漢稍愣神：「呃……好、好，哈伯！」
「有人和我說過，其實你是一個演員……現在我信了！」喬希亞眼睛一直盯著亞力士的臉龐，但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沒能將眼前這個有些粗魯的另類貴族和老謀深算、姦猾狡詐等詞彙聯繫在一起，呼了口氣，眼神凜然：「為什麼……我先開始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無緣無故的會被伏擊？為什麼巴老會死去？為什麼立個墓碑都不能刻上真名字……」
這當然不是談判該有的姿態，本來嘛，就算是有生氣憤怒等等情緒，但到了談判桌上，該隱忍的還得隱忍，該談的還得談。不過喬希亞執意如此，新貴族這邊也是無法，好在她身邊的其他人並不像這樣，仍是抱著開展談判的態度積極商議，否則羅納德等人真的以為對方是成心來消遣他們的了。
「什麼情況？」抓了抓頭髮，亞力士心中驀地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表面仍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你狀態不對啊，不是生病了吧。吶，菲利普，你也不出來管管。」
寒暄過後，談判正式開始。
亞力士臉色一僵，心中不安感更甚。周遭的眾貴族面面相覷，均是有些莫名其妙，這是……要來真的？
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本就讓眾人皺眉住嘴，後面的一番話更是讓他們定格表情，目瞪口呆。
但是偏偏等他剛繞過桌子的時候，一道聲音清晰傳入耳朵：「亞力士！你以為你今天還走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