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447章 老兵痞！
「喲，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偷襲？你們那什麼狗屁將軍，是被弗雷營長在正面一槍穿喉幹掉的。至於那什麼師長，呵呵，不錯，就是我們圍毆的，不過那也只能怪你們這些士兵太廢材，完全幫不上嘛。」
熱熱鬧鬧宛若菜市場，各種污言穢語夾雜著撞擊鐵門聲，在這幽深監獄中不斷回蕩，震耳欲聾。
眾所周知，能和這名詞聯繫到一起的，大多是陰深、死亡、鬼魂等等聽起來就讓人脊梁骨躥涼氣的詞彙。不過很顯然，眼下這處監獄明顯不是這樣……
不用說，這自然是唐恩等人與韋納爾那千余士兵共同營造出來的結果。
「恩，是這個理。」
「可惜就是沒酒，要不然就今天這事，怎麼著也得連干三大碗！咕嚕咕嚕……哈哈，痛快！」將魚湯碗一口喝光，隨即像喝酒似得撈起袖子擦了擦嘴邊，瘦猴滿面紅光，顯得異常興奮。
「咳咳……你娘……雜碎……」
這時，上方的紫伊環視一圈，隨即目光定格在右側角落處。那裡也坐著位將軍，不過從開始到現在並未參与討論之中，只是盯著眼前情報，死板臉色有些若有所思。
在座幾人都是點了點頭，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向戰友背後捅刀子，這是比臨陣脫逃更可恥的行為。隨即一個臉龐稍顯陰鬱的軍官彈了彈手中情報，笑道：「呵呵，也別這麼早下結論，畢竟這隻是一面之詞。」
那被叫到的雷爾夫將軍稍抬頭，臉色依
噗……正在喝著最後一口魚湯的竹竿，當場就噴了出來，隨即一臉糾結的看著正在繼續形象描繪污穢事物的瘦猴，手指微顫，似乎要掐死他的樣子。
隨即。
這些措施不可謂不完備，但防得住人，卻防不住聲音傳播。雙方在得知只要聲音足夠大，就能傳到對方耳朵里后，立刻就是各種俚語對罵，異常激烈。這就苦了那些在中央駐紮的紫辰軍團士兵，這才半天下來，耳朵裏面就全是嗡嗡回鳴聲，幾乎失聰。
唐恩聞言笑了笑，咀嚼著肉片。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所以就算埃爾特與塔卡忽然反悔，他也有手段將消息傳出去。
……
「沒問題，只要你先讓我爬上你媽的床……」
在座幾人的軍銜幾乎都是將軍級別，自然不可能是為了這情報聚在這裏的。不過這情報來得倒巧，就在他們討論戰略快結束的時候剛好送達。
「哈哈……孫子們聽著，誰死還不一定呢。往戰友背後捅刀子！如果我是你們這幫畜生，也別麻煩什麼絞刑架，就在這弔死算了……」
「應該沒事。」唐恩輕描淡寫的搶了最後一塊肉片，看著注視過來的瘦猴等人，說道：「當時我檢查過，弗雷傷勢不輕，但不致於致命。恩，現在紫辰軍團這麼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們，對於他們肯定也不會怠慢。」
遠
「將軍不要激動，這不還沒調查呢嘛。而且這韋納爾身為一軍副將，無緣無故找這弗雷的麻煩，怎麼想也說不通的。」那臉龐陰鬱的軍官性格顯得十分謹慎，而且眼光也足夠毒辣，迅速就從這情報中找出不合理處。不過說到這裏，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聳肩笑道：「不過出了這事，而且還涉及到灰衣軍。呵呵，雷霆軍團那邊很被動啊。」
……
看著這位將軍，紫伊眼波微動，笑道：「呵呵，雷爾夫，別總是一直悶在角落不出聲。這裏你對灰衣軍最為了解，說說你的看法。」
「噗噗……草……」
因為他的沉默，屋內也是寂靜下來。這看起來有些擺譜，但其他幾位軍官卻並沒有對此露出哪怕一絲的驚訝。因為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狀況，所有人都清楚，這個綽號為沉默之鷹的傢伙，到底有多沉默……
半響，這雷爾夫終於醞釀完畢，點著手中情報紙張一處，平靜說道：「弗雷，我認識。恩，你們也聽過。」
暖爐燒的正旺，不時有木材噼啪聲傳出。這像火山口似的環境有些詭異，但氣氛倒是不錯。幾個高級將領的語氣也都是輕鬆，甚至還聊了下弗雷他們的突襲手段，
「你們說……」這時，瘦猴看著不過片刻就清潔溜溜的盤子，眉毛微挑：「那邊應該沒吃完吧？」
「呃……」
城市監獄只有一處，為了隔離這兩幫人，城市高層們可謂煞費苦心。先是特地將監獄清空，隨即將唐恩等人安排在重刑犯的監房裡面，將雷霆軍團千余士兵安置在輕罪室。接著調來大量兵力橫隔在監獄中央，以防不測。沒辦法，這些可都是在戰場殺人的主。如果他們暴動，縱使沒了兵器，那些鐵圍欄也未必攔得住他們。
晚餐不錯，有肉有湯。如果讓在這裏的原住民看到，怕是要羡慕的直流口水。這也是必然的，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城市高層們要得就是穩定，自然不會在這些地方引得雙方不滿。
城門口那一戰，雖然死的只有韋納爾與麥森，但受傷的人卻有很多。唐恩他們這邊還好，除了弗雷外，基本只是輕傷。但雷霆軍團那千余士兵可算是倒了大霉，先被唐恩等人突襲，隨即在不服之下又被重甲兵圍毆，傷者眾多。這些傷員在戰後，迅速就被紫辰軍團的人抬走。
一個興奮，一個黯然。看似衝突矛盾，但卻是對大仇得報以及悼念兄弟的最好詮釋。
紫伊那間雜亂屋中依舊亮著暖爐火光，七八個高級軍官模樣的人齊聚於此，一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事是真的，這弗雷倒是個不肯吃虧的狠角色。」另外一個中年軍官笑著評價道：「遭人陷害也不想著回去找上級申述，自己帶人奔襲百里就把仇給報了。呵呵，也算這韋納爾倒霉，碰到不講規矩的灰衣軍。」
這話聽來不偏不移，其中也有對弗雷這行事方法的不認同。本來嘛，這裡是軍隊，是個講規矩的地方。被人陷害理應憤怒，但如果都是這樣解決的話，那軍隊紀律也就蕩然無存了。
扣扣……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木桌，紫伊嘴角掛著笑意：「這事倒是挺有意思。呵呵，都說說看法。」
「呵呵，可能是覺得一旦回去，鬥不過身為副將的韋納爾吧。所以索性來個半路截殺，一了百了。」
一個外形粗莽的大漢聞言當即重重拍了下大腿，臉上怒意升騰：「草，這個叫韋納爾的雜碎實在該死。還將軍，士兵他都不配！」
「哦。」瞭然點頭，瘦猴起身走到鐵圍欄邊，驀地暴喝：「孫子，大爺屎尿味道如何，吃喝得都還開心嗎？夠不夠？不夠大爺這裏還有，絕對新鮮……」
言語中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在座幾人也是會意輕笑。三大軍團競爭不少，暗地裡一些小手段也從未停過。如今見到對方麻煩上身，自然是開心的。
監獄。
半響，傳遞完畢。
……
「哎呦，伙食不錯啊。牛肉，還有魚湯，哈哈……
終於，在到了晚飯時間后，監獄才慢慢消停下來。罵架也是體力活，在經過半天對罵后，雙方均是嗓子乾澀，精疲力竭，急需補充體力再戰一場。
看著氣氛有些怪異，大衛撓了撓頭，說道：「也不知道弗雷大哥與米修怎麼樣了？」
「不錯，兄弟們的仇也算是報了。」一旁的大熊性格比較沉默，接了這句后，也是仰頭將魚湯喝光，隨即稍低頭，神色黯然。
大衛想都不想就搖頭：「那肯定不可能啊。」這是事實，就以吃飯速度而言，誰能比得上餓了十幾天的他們？
「這還有什麼還說的？當時那三個營的調令都在，證據齊全，時間也對得上。」那粗莽大漢明顯有不同意見，瞪大雙眼：「只要調查下那震雷長槍團，一切不就清楚了。」
……
「你放屁！誰往戰友背後捅刀子？將軍、師長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你們這幫雜碎偷襲致死，你以為這能抵賴的了嗎？」
入夜，雄關城。
「吵什麼！都給我閉嘴，晚飯還吃不吃了？」
「你們死定了……雜碎，上絞刑架去吧！」
眾人聞言均是點頭，稍稍放下心來，大衛吃完自己那份晚餐，砸了砸嘴，心滿意足的躺倒下去：「嘖嘖，那現在就看埃爾特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