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殺手系統》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570章 白痴啊你……

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570章 白痴啊你……

他沒有海塔想得那麼複雜,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如果之前佐凡不是施展的一劍東來,而是這一劍日出,他現在十有八九是死了……
「知道了……真麻煩,還很幼稚!」洛沙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但實際上腦中已經開始思考組織:「犀……浣……泥……這都什麼啊……恩?」
佐凡眼帘微垂,輕輕搖頭,隨即深吸口氣,轉身,拋出長劍,雙手驀地帶起陣陣幻影,最終在胸前結成奇怪手印,一指點出。
「這麼難啊?」佐凡揉了揉額頭,神色間也有些不確定,隨即指著木雕給出提示:「念出它們的名字。」
……
「定!」幾米空中,長劍應聲而定,劍尖朝著東方,虛空而立。
嗤……驀然,佐凡周遭地面不斷顫抖,像是已經不堪重負,出現道道宛若蜘蛛網般裂痕。洛沙這邊還好,畢竟坐在上座靠近圍牆,除了桌上的木雕接連倒下,她本身只需倚靠牆壁就行。而另一邊的博斯科在忙不迭起身後,卻因為站立不穩,直接重重撞上后側牆壁,老臉頓時漲紅。
「去!」一聲如釋重負的嘆息,靜止的劍芒光球驀地一閃,消失在了原地,果然不是朝著天空的海塔、溫斯林去的,而是劃出一道美妙弧線,拖著金色殘影,徑直落向曙光城西方城門。
波紋覆蓋範圍越來越廣,如水鋪開。也不知是因為空間褶皺產生幻覺,還是長劍已經吸食飽和。只是眨眼間,劍體周遭出現一輪輪金黃光暈,刺眼奪目。看來就似清晨時分,從東方探出頭的新生旭日!
同時,在收回視線后,海塔神色極為複雜。若是總結起來,大抵就是感慨與悲哀……
遠遠近近的爆炸聲中,勁風驀地強襲,金色氣浪直衝雲霄。
隱約中,眼前場景瞬間轉換……
她沒什麼事,他卻鼻青眼腫,身上拉了好幾道血痕。當然,這都是因為保護她造成的。
外圍,城南十余里處,一個滿臉倦色的少女騎在馬上,不住揮鞭,匆忙向這裏趕來。
啪!清晰的巴掌聲,牆外頓時一靜,隨即咆哮聲響起:「打你娘個鬼,快扶起我跑啊!」
「不殺。」
噼里啪啦、語速極快的說了一大通,驀地一頓,洛沙稍仰頭,微合雙眼,低聲喃喃:「只是喜歡嗎?那我可就虧大了呢……我可是愛你的啊……」
洛沙攤了攤手:「所以呢?」
片刻,惱怒聲音:「還呃什麼呀,你不知道女人擺出這姿勢,是提醒你該做點什麼嗎?」
「呃?」
「哦。」佐凡輕點頭,沒問任何原因,一拂手。轟……還想說些什麼的博斯科,好似出膛炮彈般瞬間撞破身後圍牆,翻滾出去。
「呵呵……」輕笑幾聲,佐凡不在意的擦著嘴角怎麼也抹不去的血液,對著神情怔怔洛沙攤了攤手:「現在我實力消失大半,已經不可能離開這裏。」言下之意大有不是我不願意走,是實在沒能力走。
「呃……」
幾人的複雜心緒並沒有改變什麼,實際上,劍體周遭的東升旭日已經完全成形,懸浮空中,光芒萬丈。這已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
雖然他並不認為佐凡這招是沖他們來的,但在這如日中天的鋒芒之下,卻也不得不退!
按了按劇烈起伏的胸膛,佐凡走了過來:「抱歉,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你的請求,也是最後一次……」頓了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因為不善言辭,最後只是說道:「總之,就像我曾經說的那樣。我的劍會永遠守護你,並且,只守護你!」
「咳咳……抱歉,海塔師兄,我不能隨你們回去。這柄劍是師傅當年所贈,現在請替我還回去吧……」
稍頓,擺手止住佐凡將要說出來的話語,繼續說道:「聽我說完……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死一個總比死兩個要好。而且,我剛才已經任命喬希亞為灰衣軍新領袖,我希望你能去保護她,就像這十幾年來保護我一樣……」
也就是在這昏沉暮色中,一點金色流光隨著衝天氣浪直飛上空,方向依稀是海塔他們所在位置。
就在這時,佐凡輕喝再起:「出!」只是簡潔的一個字,但從光輝燦爛的斗芒中傳出時,已可以聽出些許嘶啞,些許勉強。
「名字?」洛沙聞言一臉莫名其妙:「我知道啊,這是我自己,這是犀牛,這是浣熊,這是蛇……」
處理傷口時,她被滿手血液嚇哭了,他卻拍著胸膛說男子漢這點傷不算什麼,一邊擠眉弄眼逗她笑,一邊揮舞著手中木劍,鄭重其事的承諾:「放心,我會用手中這劍,保護你一輩子!」
「你……」嘴唇蠕蠕,但因為被牙齒死死咬住,洛沙最終沒能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話落,佐凡周遭金芒不斷崩散,點點金光隨風流逝,露出裏面略顯佝僂的身形。驀地,身軀搖晃不定,踉蹌幾步剛好扶住一旁的木椅,才撐著不至於摔倒。
當然,現在沒有人會去注意這個,隨著這個「出」字發出,金芒長劍周遭空間驀地出現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似乎那不是半空,而是水面……
但此時,城市中央,轟……
「嚇,什麼東西!」「不要出手,是老爺……」「老爺終於出來了!老爺,我們現在要不要打進去?」
佐凡輕輕頷首,神情不由顯露幾分愧疚:「抱歉,不能再護你安全……」
一點小插曲,屋內兩人都沒有在意。
……
至於悲哀。海塔當然清楚,這等鬼神皆驚的劍招當然不是隨便就能用出來的,更何況是以佐凡現在的身體狀況……無疑,這多年未見的師弟,現如今已是蒙了死志……
彼時,她是個小貴族的少女,他是貴族家雜役的兒子。她無憂無慮,整天帶著他這個沉默寡言、初學劍術的小跟班東跑西竄。那次,因為她的不小心,兩人從山丘上滾落下來。
「你……哭了?」躊躇的站在一旁,佐凡有些無所適從。
「白痴啊你……」如此說著,眨了眨眼,洛沙垂下眼帘,視線一片模糊。
……
外面頓時就是陣喧嘩。
「啊?開什麼玩笑,這讓人怎麼猜……我想想啊……洛、犀……」
「這是泥水蛇,低級魔獸,微毒。」
聽著這平淡話語,再看著傷痕纍纍的佐凡,洛沙眼眸微閃,嘴角輕抿,最終只是說道:「回來就好。」
「所以……」話語一頓,佐凡不自覺避開洛沙目光,有些遲疑的樣子,最終還是艱難說道:「取、取它們名字的第一個字。」
神情驀地一怔:「犀浣泥……喜歡……白痴啊你,這怎麼可能猜到嘛?以前只知道你是榆木腦袋,現在看來分明裝得全是石頭。不過……」
「咳咳,那個……」清咳一聲,博斯科從牆上滑下,看著投來目光的洛沙與佐凡,臉色不由發苦:「抱歉,我只是想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侵入者掃蕩著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小巷、每一間屋子……殺紅了眼般四處搜尋殺戮目標。偶爾他們會遇到一個恍惚行走的青年,下意識想要上前擊殺,但在折了幾個兄弟后清醒過來,又忙不迭後退。
那是帝國南方的一個小山丘,正值春天時候,鳥語花香,草色正青。
因為身在光禿禿的圍牆之中,洛沙並沒有什麼直觀感覺,也不知道這一擊到底使得多少亡魂瞬間漂浮。她只是順著圍牆上沿,看著西方雨幕下,模糊雄壯的城牆宛若麵粉堆積一般,瞬間傾塌一大截……
怎麼可能……難道這世上真得有比我習武天賦還要高的人……
不過這最多也就是狼狽一點罷了,博斯科現在更為擔心的是裂痕叢生的地面。每當新的裂紋產生,他的臉色就要隨之蒼白一分,唯恐突如其來的爆炸直接將這裏淹沒……
再為普通不過的對話,卻也異常溫馨和諧。
搖頭打斷:「沒關係!」洛沙咬了咬嘴唇:「我知道的,都是因為我。其實,我更希望你剛才就此離開……」
「呃,你的名字不用加進去。」
那裡,光明神殿騎士以及布蘭士兵正如潮水般衝進。有人看到了金色光球,但也只是抬頭痴痴的看著,直至它降臨頭頂……沒有任何躲避意圖,當然,躲避與不躲避的區別實在不大……
「一、劍、日、出!」看著眼前好似神跡般的瑰麗景象,上空的海塔身軀劇震,極為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隨即深吸一口氣,在潮汐波紋湧來之前,身形急速升空:「走!」
洛沙撐著下巴,視線在桌上四個木雕中看來看去,一個是她自己的雕塑,其餘是牛、熊、蛇形象,皺眉思索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後仰搖頭:「看不出來,這些東西一點聯繫都沒有嘛。」
桌上,排排木雕早已被剛才地面的強烈顫動震到地上。洛沙連忙彎腰去撿,說著:「你說這裏面有隱藏含義不是騙我的吧?為什麼我沒看出來?」
轟……
「……我不想和你說話。」
城市上空,兩個人虛空而立,一個心不在焉,神情茫然。一個撫摸著手中金劍,不住嘆息。
另一旁,不用海塔提醒,周身戰慄的溫斯林已經下意識升空退避,劍眉星目中滿是茫然……
「哪、哪有,是雨水好不好……」抹了下眼睛,洛沙在大雨中揚起頭來,眼眶通紅,面龐卻是掛著一臉不在意的笑容:「哈,你來得正好。你之前說的這些木雕……咦,木雕呢?」
「呃……確實是有的。」抓了抓頭髮,佐凡低頭掃了幾眼,撿起四個木雕擺在桌上:「就在這裏面。」
感慨這個驚才艷艷的師弟果然沒讓師傅失望,加上之前的一劍東來,他竟然已經成功領悟了劍神二式劍法。
佐凡皺眉看向洛沙:「殺不殺?」
「哦……恩?嗚……」
「我回來了。」
她沒有被他笨拙的面部表情逗笑,卻因為他承諾時滑稽的小大人模樣含淚大笑:「哈,白痴啊你……」
城東方向,大片大片平民慌亂的擠出城門,向著蒼茫曠野奔去……那是他們生的希望。
……
視線拉高,傾盆雨勢依舊沒有停歇跡象,似乎非要執著洗滌這世間罪惡。此時,城中戰鬥在實際上已進入尾聲。
「就四個?那你還送我這麼多……哦,越來越奸詐了你,還想分散我注意力!」
「凝!」又是一聲輕喝,佐凡周遭驀地湧起圓柱般實質斗芒,盡皆灌入上方微微顫動的劍身。此刻,下方的佐凡、上方的長劍,被這道純粹的圓柱金芒連接,就像座拱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