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714章 苦主上門
莉娜是個鍊金大師沒錯，讓她打造匕首完全是大材小用，輕鬆自如。但要說這把匕首如她所說那般，只是隨手打造，唐恩是絕對不信的！
「在倒是在身上，這玩意放別處我還真不放心……你想試試？」唐恩眉毛一挑，在研究東西這方面，莉娜確實比他專業多了，不過剛想從懷中掏出災厄之眼時，手臂卻是一頓，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不行，這玩意有點邪門，普通人在它面前幾乎沒什麼抵抗力。」
大致看來，造型內斂含蓄，看來只覺普通尋常。
眼見不能幫到唐恩，莉娜神色也有點黯然，只好安慰勸道：「不用著急，總會有解決辦法的……恩，不如我和你說說，我在研究一些從來沒有接觸過得事物的感受？」
輕重、薄厚、刀柄設計……多一分不宜，少一分不適。恰是在中間取巧妙平衡一點，即為唐恩量身打造的完美利器。
之前莉娜介紹時並沒有具體說這匕首如何鋒銳、如何特異，這當然不是說她沒信心、藏拙什麼的，而是應該抱著不想邀功的心理。
驀地頓步，唐恩仰頭大笑，神色癲狂：「哈哈……我懂了，應該是這樣沒錯，肯定是這樣沒錯！」
摸了摸鼻子：「……沒關係，你直接說是浪費、或者是暴發戶風格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但唐恩在聽到莉娜對於鍊金方面的感悟心得后，卻是豁然開朗。災厄之眼最邪門的地方無疑就是那神秘瞳孔，這是最危險的地方，但同時，這也該是隱藏契機的所在……
純金屬打造，不用分毫魔法材料，這也就杜絕了被探測的可能，完美！
「……哦，說偏了，不好意思。恩，打個比方吧，爆裂岩火礦聽過嗎？這是製作爆炸水晶的必備材料。鍊金書上介紹這種礦石，一般都說此礦雷火元素濃郁，結構極其不穩定，稍觸即炸。但以前我對這東西就一直有個疑惑，明明蘊含著兩種本質火爆的元素，又極其不穩定，但它們為什麼能在一塊礦石中和平共處？」
「應該的，望遠鏡、紫膛炮、小卡蘿的鐮刀，我的匕首……唉，真的不知道該任何謝你才好。」
不過早有準備的唐恩自然不會為這而困擾，攤在桌旁兩側的手臂漸漸在身前合攏，指節交叉，唯有兩個食指按照著某種規律頻率，輕輕觸碰。
頓了頓，一秒有餘，與在神殿中初見的感覺如出一轍。獨孤、憤怒
頓了頓，解釋道：「黑隕鐵母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的確是製造兵器的最佳材料。不過這材料用一點和用許多的效果是一樣的，只需要做兵刃部位就可以。因為它雖擅攻堅，但在堅固性上還差了點。所以你之前那把純由黑隕鐵母打造的匕首……恩，有點過於華麗……」
「恩？」揚起的手臂一頓，莉娜看著唐恩痴痴盯來的目光，不由一怔，隨即臉龐微微泛紅，有些羞意。
「前面的……哦。明明是在最危險的地方……」
嘴角微撇，唐恩身行未動，右手一翻，坑窪匕首似慢實快的繞過約克手臂，直貫眉心。
以人名命名兵器，這在異界還是很常見的。不過若要得到大眾的認可並傳頌，那這兵器的使用者，一般都得是歷史承認的傳奇人物才行。
清空腦中的胡思亂想，恢復常態的莉娜嘴角微揚，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不如叫亞瑟的匕首好了。」
但不管是熟悉的，還是陌生的。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曾經都死在唐恩刀下！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畢竟誰都知道不能與災厄之眼的瞳孔對視，否則必遭各種負面情緒侵襲。而正是這種眾所周知的認知，才讓所有曾經得到過災厄之眼的人，有意無意的避開這點。
皺了皺眉頭，唐恩暗自想了想，才將眼前這略顯熟悉的身影與心中某個名字匹配上。約克，小石村教堂教父，也是第一個死在唐恩手下的異界人。
頓了頓，看著唐恩欣然點頭，莉娜咬著手指沉吟了下，說道：「你之前托艾倫給過我一張設計圖，上面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稀奇古怪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製作。不過我還是充滿信心，並早早就囤積了所有我覺得會用到鍊金材料。因為我雖然不清楚那些東西，但我清楚它們必然是由鍊金材料組成的。」
莉娜見狀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就屏住呼吸，一動不動。這種狀態她再熟悉不過，因為她曾經也有過幾次，那都是在靈感突現並且稍縱即逝的時候……
「呃……我說什麼了……即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擺手打斷：「莉娜你多慮了，別說缺陷，我看著就覺這把匕首堪稱完美！」在莉娜大致
「那災厄之眼現在還帶在身上嗎？要不……我來試試吧？剛好我現在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蠻感興趣的。」攤了攤手，莉娜狀似隨意的說道。
小小院落，光線慵懶，喧囂遠離，牆角盆栽處綠葉紅花輕輕浮動，閑適恬淡。
情緒激蕩，然神色寂然！
單刃匕首，通體黝黑，長度約一尺有餘。
不過唐恩對於匕首何其熟悉，只是稍稍試手，不需實戰，已然瞭然於心。不誇張的說，這匕首已經大大超出了他之前的預期程度……
唐恩不疑有他，摸了摸鼻子：「恩，叫唐恩的匕首怎麼樣？呵呵……」事實上，唐恩並不在意給獨屬於自己的兵器起名，因為總覺得有點矯情。
胸口漸漸起伏，種種負面情緒宛若塊塊巨石一般，不斷砸進心湖之中，引動萬丈波瀾。不過唐恩神色卻絲毫未動，面無表情，手指觸碰頻率依舊規律。
……
「所以我堅信，成功的秘訣就在這些鍊金材料裏面。而之所以沒成功，只是因為我沒有將合適的材料找出來而已。所以我每次都將全部心神投入到這些材料之中，將每個材料的各個方面都研究透徹。呵呵，因為這個，以前和我交流的鍊金師都說我基本功紮實，鍊金天賦過人，但其實我只是堅持用笨辦法而已……」
對於如何控制災厄之眼，唐恩在嘗試中一直有個誤區，那就是均試圖從外部破解，且往往都會下意識避開那神秘瞳孔。
「哈，你是製作者你說了算。亞瑟的匕首，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真得不用，我們、我們是老朋友嘛。恩，有沒有想過給這匕首起個名字？」用著好不容易想出的理由岔開話題，莉娜不由咬了咬嘴唇。
通體黝黑，低調內斂，適合刺客暴起刺殺的風格，完美！
不遠處，唐恩衝進空房間中，急速遊走一圈，關閉所有門窗，瞬間又閃回桌旁，按了按胸口，稍稍平定激動情緒，這才從懷中拿出災厄之眼。
好似感受到了唐恩這挑釁情緒，災厄之眼的瞳孔愈加深邃無底，冰寒徹骨。
……
看到唐恩如此遺憾模樣，莉娜不由繼續說道：「我記得這災厄之眼好像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問這個做什麼？」
頓了下，繼續說道：「後來我在剖開
對於災厄之眼，唐恩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才想著莉娜是鍊金大師，說不定會有所了解，所以才有此一問……不過反過來想想，災厄之眼已經被神殿藏匿數百年，根本不曾出世，莉娜不知道也純屬正常。
這不是客氣話，而是發自於唐恩真心。
驀地，房間光線一暗。所有門窗明明已經緊閉，但周圍卻好似有無數陰風憑空出現，暗暗涌動。
「不對！前面一句！」
「沒什麼……恩，這玩意現在落到了我的手裡……」稍稍沉吟，唐恩還是大致介紹了下災厄之眼，並說出自己的困惑。
兩種極端矛盾的氣質交替在唐恩身上顯現，此起彼伏，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
「恩？災厄之眼？」愣了愣，掃除腦中的胡思亂想，莉娜皺眉思考：「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不過並不了解。」
這是心境上的對抗，雖然無聲，但卻如履薄冰。如若負面情緒壓下理智，那唐恩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淪為災厄之眼又一個喪失心智的瘋子犧牲品。不過。
聽到這裏，唐恩不由輕輕點頭。這也就是所謂的化繁為簡，或者說是透過表象直面本質吧……不過災厄之眼就一個橢圓球體，如何化繁為簡？難道要砸碎嗎？
最後搖頭說道：「……唉，看到用不到，我現在是被這東西搞得徹底無奈了。」
……
嗒……嗒……嗒……
「呼……」輕輕呼了口氣，唐恩一收匕首，對莉娜鄭重躬身：「費心了，辛苦你了……好！很好！謝謝！非常感謝！」
看了看，鄭重其事的擺在桌子中間。隨即來回走了幾步，饒是從腥風血雨獨自闖過來的唐恩，對接下來要面對的未知情況也殊無把握，不過唐恩也向來不缺乏勇氣，深深吸了口氣后，走回桌前，坐下，身軀微微前傾，知識災厄之眼的幽深瞳孔。
緊接著，一道虛影漸漸在唐恩正前方凝實，身著長袍，神情扭曲，周圍有無數黑氣纏繞。
下意識指了個方向：「謝謝……」再次道出的感謝聲在此間
院落，匕首攤放在白皙手掌之上：「這匕首是我隨手做的，不知道亞瑟你喜不喜歡……恩，你說要低調嘛，所以這匕首通體黑色，也沒有加入任何魔法成分，不引人注意，也不會被人探測感知。至於材料則比較複雜，主體是黑冰玄鐵，雜糅了墨玉、寒星礦、烏金石……哦，對了，還有一點黑隕鐵母。」
亞瑟先生，你可知越是謝意，你我就越是生分嗎……莉娜啊莉娜，你想多了，生分是應該的，終究只是朋友而已。
話音未落，唐恩迅速接道：「但偏偏卻隱藏著不易察覺的契機……最危險的地方……契機……化繁為簡……」低聲喃喃，不斷輕錘手掌走來走去，神情變化莫測，好似神經質一般。
因為這就要求製作者不單單隻注重武器本身，還要花大心思考量使用者的情況。而後者也是最難的，主觀、客觀的影響因素實在太多。比如手掌大小、五指長短、戰鬥風格、出手習慣……完全考慮進去，一整套流程下來，工序繁瑣程度絕對會到駭人聽聞的級別！
「嚎……」凄厲長嘯，陰風陣陣，那約克已經瞬間殺至身前，十指漆黑，朝著唐恩脖頸死死抓來。
若只是打造一把好兵器，相信有許多人可以辦到。但如果是打造一把適合使用對象的好兵器，那就極為不易了！
慌忙擺手：「呃……不用、不用……只是隨手做的而已，你喜歡就好，不用客氣的……」許是沒想到唐恩會如此鄭重的表達謝意，莉娜俏臉瞬間紅透，一時困窘異常。
「等等！」
但若留心觀察，細細品味，刃身不規則S曲線妖魅詭異，弧度妙到毫巔。最是那微微上挑刃尖，利落切斷弧度，將那一點鋒芒強勢突顯，嗜血懾人！
片刻，莉娜緊繃的嬌軀漸漸緩和，抬手摸了摸前額，好似能觸摸到些許尚未完全消失的溫度，嘴角不由微微上揚，痴痴靜靜的笑了……
對於這樣一把只能用完美來形容的匕首，唐恩又哪裡會有什麼不滿意？更關鍵的是，唐恩初次拿起這把匕首，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暢快感。
越想越是激動，雖還未進行實踐證實，但唐恩心中已隱隱有種預感，他應該是找到了解開災厄之眼奧秘的鎖孔。
「就只這樣嗎……」唐恩驀地嘆息一聲，隱含失望意味。
接著閑聊幾句后，唐恩原本是想提出告辭，不過這時心中卻是驀地
「呃……」茫然眨眼，莉娜呆立原地，宛若忽然遭到雷擊一般，嬌軀緊繃，一時怔怔無語。
「對了，這裏哪有空房間？」遠處唐恩聲音傳來。
不過很顯然，唐恩注意的不是這個，踏前一步，神情激動：「你剛才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砰……約克臉龐閃過極致痛楚，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發出不甘怒嚎，但身形已經如霧氣般瞬間炸裂，消散一空。
如此，又怎麼可能是隨便打造而成？
心情激蕩之下，唐恩再次踏前一步，暈暈然抱住莉娜，在其光潔額頭上重重輕吻了下：「哈哈，謝謝！你真是我福星，謝謝……」口不擇言的表示感謝，隨即疾步沖向鍊金實驗室的後方建築。
笑著搖搖頭，將額前被微風輕拂的秀髮捋至耳後，不經意的風情。談及自身擅長領域，莉娜在這一刻有著別樣的魅力。
如若是初來異界的唐恩，或者說是去年的唐恩，那說不定會在這潮水一般的情緒轟炸下，直接潰敗。但現在的唐恩，一匕之下萬人斬，孤身百戰千里寒。心志何其堅定，怎可能為這區區負面情緒所撼動。
微怔：「呃，呵呵……」莉娜掩嘴輕笑，隨即伸手將匕首遞來：「我畢竟只是個鍊金師，不是武者，所以這匕首可能會存在一些缺陷。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試試看，如果覺得哪裡存在缺陷，我再做改動……」
愣了愣，唐恩眉頭微挑，神色不由一正，隨即手指輕動，匕首靈巧的在指間飛速旋轉，正手、反手，擊、刺、挑、抹……無聲破空，不帶一絲風聲，唯有絲絲冷光驚鴻飛逝。
「哦……」唐恩聞言輕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遺憾。
這是實話，災厄之眼凶名在外，就是唐恩在之前研究時，也會有意識的選擇避開那幽深瞳孔，免得被各種負面情緒侵襲。如此，那就更不用說莉娜這些普通人了。
這場面，就像是過年登門的債主，一個都沒拉下，齊齊上門討債，可謂壯觀！
破空無聲，冷光四溢，這代表了匕首刃度的極致鋒芒，完美！
當然，現在這「亞瑟的匕首」，只是唐恩與莉娜隨口開的玩笑而已。不過誰又知道正是這句無心玩笑，卻成了這把傳奇武器的開端呢……
但這隻是開始，一旁，無數身影不斷閃現。有認識的，如博格、塞斯曼、尤妮絲、夜摩等等。也有不認識但覺得眼熟的，悉數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