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718章 悲慟減員
「不用說了，到我過去！」
咔咔咔……死死捏拳，喘氣如牛，一旁的大衛雙眼瞪若銅鈴，目眥欲裂，驀地暴吼：「是誰？他娘的是誰乾的？」
……
剛下馬，幾道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身影迅速迎了上來，語調悲傷：「老大，漢迪他……」
看到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連心臟都好似被人挖了去，不但是大衛，周圍哈里、路克等人面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雖然沒有開口，但目光中時不時閃過的懾人狠厲之色，無疑是在昭示著復讎決心。
「夠了！」驀地一聲暴吼，在屋中不斷回蕩，唐恩橫眉看來，寒聲說道：「放開他！」
這兩年來，唐恩帶著灰色空間雖然數次直面險境，但除了在礦洞地震中死去一人外，一期成員從未出現過減員情況。但不曾想，現在又出現了個……
唐恩將視線轉到中年男子身上，面色陰沉：「傳令下去，發動周圍百里之內的所有秘密機構，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這幫雜碎！」
一個神情黯然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這是本地秘密機構的負責人，直接說道：「是光明神殿的人……大約在凌晨三時左右，大群光明騎士忽然出現在城中，包
穹頂陰鬱，不見星月，唯有絲絲冷雨輾轉飄零，落在這拋卻白日喧囂的小城之上，又添幾分清冷寂寥。
知曉其中內情后，哈里心中驀地一動，神色一變，急聲說道：「不好，既然對方已經知道我們佔據了賞金獵人公會的地方，那其他各城市的地點不也同樣處在危險之中？」
屋中簡陋，一盞油燈，一張用幾個桌子臨時拼成的床榻，上面有一方白布掩蓋著什麼。除此之外，屋內不見其他任何傢具裝飾。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眼下十幾個人走進，竟也不顯得這裏太過擁擠。
當先走進那人腳步不停，帶著濕漉腳印，面色沉凝的來到床板一側。頓了頓，緩緩伸手揭開白布。搖曳燭火，映入眼帘的是張熟悉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蒼白面龐。
「是！」中年男子沉聲領命，簡單行禮，直接轉身沖入屋外雨幕。
「你放屁！」猛地揮手打斷，大衛踏前一步，伸手緊抓中年男子衣襟，面色猙獰：「漢迪兄弟如果想走，光明騎士那幫雜碎能攔得
穿過破落木門，走上條碎磚瓦鋪就的小路，抬頭就是透出昏黃光亮的正屋大門，腳步急促，短短几息后，所有人齊齊走進。
白布繼續拉開，漢迪身軀上大大小小傷痕很多，顯然在生前有過一場激烈搏殺。致命傷在左胸口，那裡本該是心臟跳動的地方，但現在卻只有一個偌大窟窿，能看到他身下木板。
這時：「漢迪，是我害了你啊！」看著寂然不動的漢迪，路克伸手死死抓著頭髮，雙目通紅：「如果不是先前我與你交換任務區域，你又怎麼可能遭此大難……都怪我，都怪我啊……」
……
灰色空間從成立到現在，已經招過好幾期。不算大衛與米修，哈里、路克、漢迪等十餘人皆是第一期成員。
失聲驚呼：「操……」危急關頭，醉鬼酒意瞬間消散一空，忙不迭側身跳出，狼狽翻滾。
深夜，距離寒水城數百里之外的不知名小城。
「……你娘！」憋出後面的咒罵字眼，醉鬼一抹臉上渾濁泥水，頓時勃然大怒：「趕著去送死啊……呃？」起身轉頭，街道空空如也，剛才那數十道騎手竟是早已跑過這條街道。
可以說，他
暫且不說這醉鬼如何惱怒咒罵，那狂奔而過的數十道騎手在接連穿過幾條街道后，終於在貧民窟角落，一處破落廢棄的宅院前停了下來。
「抱歉，這個我也不清楚。」黯然搖頭，那中年男子神色倒也不見慌亂，只是說道：「那群光明騎士來的快，消失的更快，覆滅賞金獵人公會後，直接出城消失不見。目前我所知的消息也就只有這些……」
看到這裏，唐恩狹長眼睛驀地微眯，神色陰沉得好似能滴下水來。
漢迪的心臟並不是被挖去的，實際上唐恩在剛才第一眼看到那致命傷口時，心中就已經猜到是光明神殿下得手——原因很簡單，一些神職人員在擊殺所謂邪惡異端時，只要有可能，都會將對方心臟處作為最後一擊的目標。其中所蘊含的意思，也就是凈化對方邪惡的靈魂！
鬥氣循環通道當然不可能只在寒水城放出，按照原先的計劃，一期成員
大衛聞言更是焦躁，怒吼道：「廢物！你他娘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呼哧……呼哧……」大衛胸膛劇烈起伏，好似裏面藏著壓抑不住的萬丈怒火，下一刻就要爆發出來。不過他也知自己這番質問完全沒有道理，畢竟如果真如對方所說，那一時半會想要找到那些行動乾淨利落的光明騎士，確實不大可能。最後唯有冷哼一聲，緩緩鬆開手中緊抓衣襟。
嗒嗒嗒……馬蹄疾奔，聲勢迅猛，遠遠近近聽來仿若戰鼓，瞬間即打破此處寂靜。
嘩……呼嘯而過，馬蹄踩進街道坑窪處，濺起污穢水花無數。
也不知是確有急事，還是對自己的騎術甚為自信，這些騎手見到馬路中間的醉鬼，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徑直衝來。
正因為這段特殊經歷，這十餘一期成員雖在名義上是唐恩的下屬，但實則卻是唐恩出生入死的兄弟！
屋中氣氛極為沉凝，除了衣角處時不時滴下的雨水外，再無任何聲響，沉寂的可怕！
聞聲，街道中間有醉鬼下意識轉頭，朦朧中就見數十道騎手轉過不遠處街角，攜著風雷之勢狂卷而至
就在這時，驀地——
「好了。」唐恩眉頭微微皺起，神色有些郁躁：「之前不換又怎樣，讓漢迪現在面對著你的屍體怪自己嗎？」
而漢迪實力並不低，雖然比不上大衛與米修，但也不是區區光明騎士所能攔下的。從能遊刃有餘的將漢迪心臟作為最後一擊的目標來看，很顯然，那群光明騎士中有高手存在。而在這等情況下，無論是路克，還是大衛，誰換到這裏基本都沒有生路可走。
綿綿細雨依舊無聲滴落。
漢迪，灰色空間一期成員。
城南貧民窟，這裏早早陷入黑暗之中，還算寬闊的街道基本不見行人蹤跡，偶爾碰到，也是蹣跚搖晃，不知家在何處的醉鬼之徒。
所以歸根到底，這也就是命……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確實也是事實。
「哼！」冷哼一聲，擺了擺手，唐恩臉龐閃過一絲冰冷殺意：「無妨，就怕他們不敢出現……」
而原本負責這座小城的其實是路克，不過前幾天路克身體剛好有點不舒服。這事被漢迪知道后，就主動與路克交換了負責區域，免得路克多跑這百余里的路。但誰曾想就是這無心舉動，再等路克看到漢迪時，竟已成了一具冰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