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812章 搶買賣的節奏
就在眾山賊猶自沉浸在這即是驚懼又是慶幸的情緒中時，一道驚喜聲音驀地從頭頂上方傳來：「哈，買賣來了！」
「算了，別拍馬屁了。左右無事，今天老子就多說一些讓你們見識見識。還有你們，有知道狂風盜賊團事情的嗎？不知道就都給老子聽著……」
……
居高臨下的視線中，商隊後方數裡外，滾滾灰塵自連綿山間衝天而起，肆意蔓延，好似有數千騎兵在山道間高速衝鋒，氣勢極為驚人！
「萬萬歲，妥妥的！」
半響，不知是誰發出一道飽含慶幸語氣的聲音：「還好，還好他們被逼到十萬大山深處去了，估計這輩子是出不來了……恩，其實我想說，布蘭士兵萬歲。」
亂七八糟的驚呼怒罵，到了最後不知是誰率先提出的疑問，眾山賊聞言先是下意識看了看驚慌加速的商隊，再轉頭看著急急追來的布蘭正規軍，一道荒唐念頭不由在心中迅速升起。
話音落地，眾山賊精神頓時一振，齊齊起身：「娘的，反了你們了，給老子讓開！」怒斥一聲，扒拉開幾個山賊，中年男子搶先一步從巨石後方冒頭，在放哨山賊的指引下，瞬間就找到了買賣目標的方位。
「我艹！正規軍？」
啪！聽出了這大漢意思，中年男子頓時就怒了，咬牙切齒的又是一巴掌扇下：「媽的，誰收你這愣頭青進團的……好，不服是吧？老子還不信治不了你！不說正規軍，我們來說說別的。你
遲疑：「這是要……搶買賣？我艹！這特么什麼世道？布蘭正規軍都出來打劫了，媽的，還給不給我們活路走了……」
「不敢、不敢，老大教訓的是……」大漢很有眼力勁的搖頭說道。
虎鯊盜賊團作為十萬大山裡面頂尖盜賊團之一，地盤自然不小。實際上這周遭數大片區域，都是他們的打劫地盤。只是因為地形差異，人手分配上也就存在不同。靠近大路的絕佳地形，人手就要多些。如眼下這樣的偏僻小道，人手相對而言就要少些。
……
大漢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嚯！這是招惹誰了？下手這麼狠！」
只要有利益，就會有競爭，這點山賊行業自然也不例外。區別也就只是競爭手段的不同罷了。相對於大多數行業的溫和競爭，山賊們就要直接許多，人多、刀多、殺的人夠多，佔下的地盤也就越多。
盜賊的最大敵人也就是時不時前來圍剿的布蘭士兵，如今讓他們喊出布蘭士兵萬歲，可想而知中年男子這番話對於他們的震撼效果，也可以想象得到灰衣軍的彪悍戰績對於他們的僵寒夢魘！
無需多猜，在山間凜冽寒風的強勢吹拂下，遠處的衝天灰塵稍稍散去，露出裏面道道反射寒光，晃動不已。
「誰敢招惹我們？哼，不知死活！」中年男子嘴角扯了扯，帶動著臉上疤痕好似扭曲蜈蚣，
「不對啊，這麼匆忙！他們在追趕這支商隊……呃，他們想幹什麼？」
「呃，老大你這麼說也太、太那什麼了吧……」大漢聞言明顯有點不服氣，本來嘛，正在說打劫的事情呢，你卻把布蘭正規軍扯進來。這就好像在爭論狼和狗誰更厲害時，你說巨龍更厲害——這特么不是廢話嘛！
只是短短剎那，那商隊也該是感覺到了這股異動，隱隱驚呼聲隨風飄來，隨即緩緩而行的車隊瞬間加快速度，向這邊急急衝來。
「恩，不錯，那時名稱叫做曙光城。」中年男子感慨嘆道：「那段時間是十萬大山裡面所有盜賊的僵夢，栽在灰衣軍手裡的大小盜賊團數量數不勝數，沒有過千，也有幾百，一片哀鴻遍野。到了後來，幾乎沒有一個盜賊團敢在這方圓百里出沒。簡直……慘不忍睹！」
看著下屬大漢那苦苦憋笑表情，中年男子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再次伸手，啪：「笑個鬼！你以為山賊是那麼好當的？這特么也是個看天吃飯的正經行當，膽大手黑那是必須的，但最重要的還是耐心！耐心懂不懂？有了耐心，很可能就有收穫。沒了耐心，喝西北風不說還要丟掉小命……草，老子說了這麼多，你特么不給點反應？」
眾山賊聞言不聞一
話音剛落，啪，一個面相凶煞的大漢委屈的捂著腦袋蹲了下來：「撤撤撤，就他嗎知道撤！一點小問題都克服不了，撤回去喝西北風啊！嗚呼……」收回手掌，一個眼角拖下長長刀疤，氣質陰冷的中年男子不由沉臉怒斥。不過最後那下不由自主的哆嗦，還是讓這訓示效果大打了折扣。
「呵呵……」訕笑兩聲，大漢帶著些討好意味湊了過來，補救問道：「老大，我有點不明白……就算等不來買賣，也不至於丟了小命吧。再說了，以我們虎鯊盜賊團的名頭，十萬大山裡面誰敢招惹我們？」
「娘的！這破天氣，有個鬼的買賣……老大，我們撤吧？」
「有啊。」中年男子悠悠說道：「那狂風盜賊團老大召集數百中型同行首領，準備集眾人之力討伐曙光城……恩，結果你們也知道了。」
一陣凜冽寒風急速吹來，透過巨石孔洞嗚嗚作響，眾人聞言下意識哆嗦了下，驀地感覺周身冰寒，如置冰窖。
不過正如這中年男子說的那樣，反正周遭數十公里
南方數裡外的蜿蜒山路上，一條長長車隊正自山丘後方緩緩轉出，雖然看得不怎麼真切，但可以確定是商隊無疑，而且規模還不小。
「麻痹，這買賣做不了了，剛才誰特么烏鴉嘴先喊的布蘭士兵萬歲？」
「同意！」
未等傳出消息，驀地，放哨盜賊忽然神色大變，失聲驚叫道：「嚇……那是什麼？老大你快看！」中年男子被唬了下，頓時大怒：「娘的，慌什麼！一驚一乍的能不能有點城府？我們特么是虎鯊盜賊團，鎮定點……呃？」不滿轉頭，目光瞬間一凝，話語同時頓住。
……
虎鯊盜賊團，十萬大山多如牛毛的盜賊團之中，屬於頂尖存在之一。當然，人數規模不只有眼下這麼百來號人，這被稱為老大的中年男子也不過就是個小頭目而已。換個更準確的說法，這其實就是那虎鯊盜賊團中的一支打劫小分隊。
「艹，怪不得，那還真是我錯怪你了。」
「呃……懂懂懂……」
「這就叫狠了？呵呵……」不以為然的冷笑兩聲，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驚懼神色一閃即逝，隨即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知道落丘聚集地的原主人是誰吧？」
數日後，十萬大山，晌午。
「哈哈，還真是一筆大買賣！就是這規模有點大，單憑我們吃不下啊。真是奇怪，怎麼想得起來走這條小路來著……不過沒關係，現在
「你懂就有鬼了。」瞪了一眼，中年男子意興闌珊的擺擺手：「罷了，跟你這種新入行的說這些也沒意思。」
捂著腦袋，大漢見到老大發怒有些委屈，小心翼翼說道：「聽、聽過一些，好像是在兩年前就完全消失了吧……呃，我是今年才來十萬大山混的。」
頓了頓，有山賊遲疑說道：「我聽說……這是以前灰衣軍的地盤？」
略微陡峭的山巔之上，日頭慘淡，寒風凜冽。一群百餘人躲在堆積巨石後方，哆嗦冷顫，不時糾結起身扒著巨石搖遙望向遠方，隨即又快速縮回腦袋，嘟囔咒罵，顯得異常猥瑣而鬼祟。
「什、什麼鬼東西？」
靜，寂靜！
眾山賊雖然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但常年累月的打劫經驗不是假的，自然能認出這道道寒光，其實是正規鎧甲反射所致……
話落：「噝……」周遭眾山賊聞言不由齊齊倒吸了口涼氣，神色驚懼不已。片刻后那大漢方才緩過神來，低聲喃喃：「這特么也太囂張了吧，難道就沒人站出來反抗？」
很有派頭的揮了揮手，看著眾人視線全部聚焦過來，中年男子滿意點頭，開頭說道：「說起狂風盜賊團，那在兩年前也是一個響噹噹的名號。人手過萬，勢力龐大，就是比起我們虎鯊盜賊團的規模也絲毫不弱下風。恩，我們現在的一些地盤，還是佔得他們的呢……只可惜啊，他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結果一夜之間連幫眾帶山寨被徹底連根拔起，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