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1001章 你們確定……要與我動手？
「呵……」話落，一聲輕笑驀地清晰響起，直如耳旁。鮑威斯、伯尼聞聲頓時大驚，只一錯步，大劍斬前、長槍刺后，瞬間背對而立，進攻防禦陣型都有了。但視線所及，周遭仍然空空如也。
「好啊……抬頭！」
事實也就是如此。
這自然不是因為大意，而是見過太多類似場面后的正常淡然。不過這淡然在走到巷道中段時，驀地一頓。
「搜！一寸一寸，仔細搜！」
灰色空間的辦事效率，自是毋庸置疑的專業速度。片刻后，當鮑威斯等人急趕慢趕終於踏進巷道時，這裏早已恢復如常。紛紛而下的雪花，甚至將車輪痕印都遮蓋了。
……
「都小心些，如果發現異常，先通知我們不要亂聲張——」
但現在，他已言之鑿鑿的推斷對方就留在附近，但卻絲毫覺察不出對方的方位蹤跡……這代表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無論溫斯林與唐恩的真實實力差距有多大，但只要是刺殺，唐恩就不會大意。包括周邊環境、巡邏守衛等等情況，唐恩事先當然會有所調查準備。按道理來說，警備騎兵的反應速度不該這麼迅疾，就算是察覺到這邊交手動靜，也不該來得這麼快。但眼下這實際情況…
好吧，雖然唐恩這邊是有些措手不及，但實際上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單聽那聲遙遙警哨，就知對方想要趕到這裏還有段時間，沒必要緊張。
「得了吧。」伯尼謹慎握住長槍，身形微微前壓，一邊目光若鷹隼迅速掃視四周，一邊沒好氣回道：「這麼多年的交情，我還不理解你？你這是真把我當成那群菜鳥看待了嗎？」
「你們確定……」牆頭黑影恍若未見刺來劍槍，上半身不避反進，于雪夜斗芒中露出張看似普通實則夢魘面龐，微眯狹長雙眼，嘴角上揚：「要與我動手？」
鮑威斯皺眉看向伯尼，神情不悅：「我是說，你帶他們一同去格蘭西街，那幫沒見過血的菜鳥靠不住的……」
論身份，唐恩雖然對溫斯林意見不小，尤其痛恨對方三番兩次的帶人招惹自己，沒完沒了，像只無聊蒼蠅……但誰會對只蒼蠅有多少深仇大恨呢？唐恩對溫斯林的感官也是類似，如果不是伍丁與菲利普一再要求，他是真懶的、也想不起來對溫斯林下手。
警備騎兵警哨，作用是在情況危急、或是在發現在逃通緝犯蹤跡時，警備騎兵主動吹響的警哨，用來召集四方同伴圍堵，也用來警
儘管某隻叫做狸貓的傢伙給溫斯林鋪墊了許多，但這對於唐恩來說，真的只是再平常普通不過的一次刺殺而已。
佩劍在側，手握長槍，一群警備龍騎下得馬來踩著沙沙雪花，謹慎細微的向巷道深處緩緩探去。走在最前面高舉火把的，正是鮑威斯、伯尼兩人。
鮑威斯聞言頓了頓，無奈搖頭嘆氣：「給你活命機會你不要。伯尼，你這純粹是在找死……」
「是，隊長！」
……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殺了也就殺了，如此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在發現情況后才吹響的玩意。也就是說，遠處那隊正急速趕來的警備龍騎，已經發現了這裏的異常狀況。
伯尼聞言沒有意外，只是併攏嘴角愈加緊抿。他與鮑威斯搭檔大半輩子，彼此早已知根知底。很清楚這個外表看似粗魯的莽漢搭檔，對於找出刺客，也就是鼴鼠的蹤跡，有著怎樣神乎其技的靈敏本事。不誇張的說，只要他想，哪怕鼴鼠距離十丈開外，他也能一眼從茫茫人海中辨認出來……
唰的一聲豎起手掌，停下步伐。身後一眾騎兵見狀心中頓時
「是你——」
「出來吧，鼴鼠，如果你還有點膽量的話。」觀察片刻沒發現任何端倪的鮑威斯，終難奈不住，率先揮劍主動挑釁道。
唐恩聞言一愣，張嘴要說些什麼，驀地，嗶——一聲凄厲長哨瞬間打破雪夜寂靜，自遠處隱隱傳來。
聽到事發地點不在這裏，一眾騎士頓時為之一松，迅速穿過鮑威斯、伯尼兩人身側，向巷道的另一頭快步奔去。
「老大，有隊警備騎兵朝這邊過來了。」在唐恩扯下窗帘擦拭著手中血跡，順便推開車門跨步走下時，一道身影宛若靈貓般出現在牆頭之上，是路克，手中提著桿長槍，正是溫斯林之前甩出去的那桿。
「死——」
「哈，裝神弄鬼，你盡可試試！」鮑威斯緩緩移動大劍，狀似不屑一顧。然心中卻是不斷下沉，知曉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搞不好他們兩人都得留在這……
「呃……卧槽！」
「好。」伯尼挑了挑眉，應允點頭，轉頭對身後一眾騎士揮手道：「沒有聽到？啊切……還傻愣在這幹
「隊、隊長？」
抬頭二字，由虛化實。鮑威斯兩人聞言瞬間確定方位，下意識抬頭看向身側牆頭，隱約雪花間，就見一道身影隨意坐在牆頭之上，雙腿懸空微晃，很是愜意模樣……不等看得分明，一劍一槍攜著爆發斗芒，已然凌空刺去，低吼。
「……這麼快？」
「行了，別廢話了，有把握嗎……那鼴鼠，就在附近？」
驚懼怪叫中，一劍一槍幾乎同時頓在半空，微微顫動，好似擔負著萬鈞大山，再也刺進不了分毫……
「不愧是有刺客剋星之稱的鮑威斯、伯尼……」淡淡嗓音從四面八方飄來，捉摸不定：「不過，我若真的出來，我怕你們會沒了膽量。」
「哦，沒事。」鮑威斯神色恢復淡然，也不轉頭，直接下令道：「伯尼，事發地點好像不在巷道，不若你先帶人趕去巷子那頭的格蘭西街，去那看看是否有什麼發現。」
再論實力，溫斯林雖然天資出眾，實力驚人，是大陸上鳳毛麟角般存在的空級武者。但死在唐恩刀下的空級武者還少嗎？初期、中期、乃至巔峰境界的應有盡有，又何談溫斯林這
暫時不知曉自己又與老對手撞上的唐恩，聞聲稍顯愕然的摸了摸鼻子，暗自感慨，不愧是帝國都城，這特么出警速度忒快了……
相比起身後騎士或畏懼或激動或不以為然，鮑威斯兩人神情就顯得平靜多了，轉頭四顧，不時揉揉鼻子，打著噴嚏，一副渾不以為然模樣。
不知經手破獲多少案件，也不知送多少窮凶極惡罪犯上絞刑架的鮑威斯兩人，心中自是明白，如果剛才那輛豪華馬車有問題的話，那下手地方必然是在這條幽靜深遠的巷道中。而現在這裏一眼看去，毫無異常。那隻能說明對方手段頗為高明，不是一般警備龍騎所能應付得了的……
「你說呢？這裡有血腥味道，很新鮮，就在不久前，錯不了的。不過……」鮑威斯同樣謹慎抽出大劍，腳下不丁不八，似緊似松，好似蓄勢滿月大弓：「按道理來說我們來得這麼快，以防萬一，他該留在這附近收尾才對。但是……我找不出他藏在那！」
「哈里，帶人清理下現場，將馬車駕走處理掉……路克，你親自跑一趟，通知下菲利普那邊，就說事情已辦妥……我暫時留在這吧，待會可能需要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