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諸神黃昏
第1033章 這是倒數第二章你信嗎？
後者遲疑回頭：「二當家……」
「有了？有什麼……卧槽！！！」失聲驚呼，再次打破此間清幽氣氛，引得一旁幾桌客人不滿起身看來。不過完全凌亂了的菲利普顯然已顧不得這些，一把抓住唐恩衣袖，結結巴巴問道：「你你你……你說的有了，呃，不是我理解的有了，對、對吧？」
「咳咳……」輕咳兩聲，菲利普畢竟好意，唐恩自然不好意思看他再繼續尷尬下去，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我認識的那些熟人現在都還好吧？你知道的，我在這消息比較閉塞。除了幾封書信外，基本不與外界往來。」
「不、不是鍊金大師嗎？」
清吧門口，幾個衣著敞懷，有意無意顯露著腰間兵刃的彪形大漢，推搡著個面色漲紅的年輕女侍應，大步向店內走著，叫囂大吼，瞬間將此間清幽淡雅氣氛破壞的一乾二淨。
「黑虎幫辦事，無幹人等速速退避，否則後果自負！」
菲利普點頭贊同：「是啊，他運氣確實不好，撿了這麼個爛攤子……說起萊瑙河戰線，那就不得不提你那位彪悍小情人了，她現在是越發厲害了，其戰略戰術指揮能力堪比百萬精兵，就算軍神紫伊重生，想來也休想輕易從她手中討得便宜。也不瞞你，自戰爭開始，帝國這邊針對她的刺殺行動就沒有斷過，陸陸續續派出的高手無數，但遺憾的是均未能取得成功。帝國情報部門那邊一直以為是你在從中阻擾，但現在看來……」
「不在？可惜啊，我見面禮都帶來了。」菲利普頗為遺憾的撓了撓頭，揮手招來門外騎士守衛，拿進來一個長方條形盒子，放在桌子：「就是這東西，妮莎玩偶，一個金髮美妞，可以隨人心意更換衣服頭飾什麼的。聽說是個鍊金大師的娛樂之作，很受小女孩喜歡。不過產量極少，我也是在一次拍賣會上偶然搶來的。」
呵呵，你確實做到了呢……
「那是，我不殺生很多年了。」唐恩隨意點頭應下：「對了，我們剛才聊到哪了？哦，莎莎，就是我女兒，你現在是見不到了，一早她就被辛迪，恩，夏薇安的一個好友帶走逛街買衣服去了。」
「我去，這事豈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提起這個唐恩也鬱悶，憑良心講三人中就屬喬希亞與他來往最為密切，也最為頻繁，眼下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卻藏著個高大上的傳送陣就是明證。但怎奈世事就是這麼蹊蹺，偶爾偷摸著過來的嵐沙有了，但聯繫最為緊密的喬希亞卻沒有，到
唐恩只是摸鼻，沉默無言：「尼瑪！還真的有了——」菲利普一臉接受不能的抓著頭髮，好似要直接將自己給提起來，一連深呼吸幾次，方才強行恢復理智，問道：「喬希亞知道這事嗎？」
至於清吧的真正主人，唐恩，在向那邊掃了眼后，恍若未聞的轉過頭來，嗤笑著打量菲利普：「乾爹？呵呵……別開玩笑了，你是哪門子的乾爹？」
店內客人不多，寥寥幾人，從神態服飾上看應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不過因為事不關己，倒也不好立刻出頭髮難，此時只是起身皺眉看著。
「那你呢？」一番感慨后，唐恩平靜看著菲利普：「說說你的近況。」
菲利普聳了聳肩，見好就收：「那就繼續說，恩，喬希亞與夏薇安的情況就不說了，相信你比我清楚。其他一些熟人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帝國現在只偏居南方一域，還在打仗，情報收集難免不利……」
「給他！」唐恩對著年輕女侍應乾脆揮手：「去櫃檯抽屜看看，如果不夠去後面賬房取來。」
「不是我。」唐恩搖頭：「她身邊自有部落高手守護，想要阻她，恐怕還得要讓你祖父劍神重生才行。」
果然是他……唐恩搖頭笑笑，想著記憶中那個骨瘦如材、偏又執拗倔強的媚狐部落少年，清秀面龐上滿是認真憧憬——我要成為最強壯的北荒勇士！保護姐姐和部落！
唐恩無所謂攤手：「技不如人嘛，還用多說什麼呢？」
大抵是因為看到門外百余精銳騎士的緣故，中年男子的態度顯得異常誠懇。這也讓菲利普沒了發飆理由，沒好氣揮手，就此作罷。
「可愛？」菲利普嘴角抽了抽：「也就你這種變態才會有這樣的評價，要知道至少有十余成名帝國高手，都喪命在了他貌似可愛的辣手之下！」
菲利普聞言頓時啞然，隨即反應過來以唐恩的立場有這樣的看法並不足為奇，撇了撇嘴，繼續道：「你也不要太過幸災樂禍，嵐沙雖然強則強已，但畢竟只是一個人，精力終究有所局限，不可能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一直保持這等不失誤的恐怖狀態。不怕告訴你，我們這次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穿過戰區登岸，就是因為最近部落攻勢漸歇，有後繼乏力感覺。軍部估摸著正是因為那部落統帥嵐沙精力不濟，這才導致如此。」
不過那指的是一般情況下，在現如今搖搖欲墜的布蘭帝國中，人人
菲利普見狀不由感慨輕嘆：「你的脾氣是真的越來越好了，這樣都能容忍？」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會關心我的近況，但拜託也不要做的這麼明顯嘛。」
「知道，我和她說的。」唐恩老實回道，隨即苦笑攤手：「然後她兩個月沒來這了，去信也不回，直通曙光城的傳送陣也被單向關閉了……」
中年男子聞言不由再次詫異轉身，上下打量了眼唐恩，瞭然輕笑點頭：「呵，原來老闆在這裏，倒是我們有眼無珠了。」稍頓，看著坐在對面的菲利普，眉頭不禁微微皺了下，隨即稍作沉吟再次笑道：「誤會了，今天我們過來只是通知一聲，以後和平有愛鎮將由我們黑虎幫接管……」
說是了解不多，但那是對於現在的布蘭帝國情報機構能力而言的。菲利普無疑是在這上面下了大精力，提起誰都能說上幾句。
「別說了，什麼都不用說了。」菲利普低頭擺手，恨不能從光滑地板上找個縫隙直接鑽進去。這尼瑪臉丟大了，獻寶一樣帶個東西過來顯擺，結果沒想到人家才是正版源頭，有整整一屋子……
「大勢所趨，倒也怪不得他。」
「多少錢？」唐恩擺手打斷，直接問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
中年男子見狀再施一禮，轉過身來，和顏悅色的看著年輕女侍應道：「剛才手下多有冒犯，還請姑娘不要怪罪，我在這先給你賠禮道歉。恩，對了，有勞還請叫下你們老闆，就說黑虎幫上門拜會。」
「是……」
「是鍊金大師，你也見過的，莉娜嘛。」
真實情況當然不是如此，或者說實際情況或許確實如此，但隱藏在這情況背後的真實原因就沒那麼簡單了。有些事菲利普沒說，但唐恩自然也能想到，劍神伍丁一世榮光，光芒萬丈，哪怕現如今是去世了，但庇護家族百余年榮耀還是沒問題的。
菲利普先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點，一直等說到口乾舌燥要找唐恩碰杯時才察覺到不對，頓時無奈了：「唐恩，唐恩？喂……」一連喊了幾聲，又拍拍唐恩肩膀，這才讓後者勉強回神。
門外，十余路過的小鎮居民圍繞著，均是副敢怒不敢言的憤憤模樣。也有機靈的見狀拔腿向後跑
「不是我說你，現在夏薇安有了，嵐沙也有了，而喬希亞身為你的正牌夫人，還是正式結過婚的，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你這讓她怎麼想？明擺著的怎麼想怎麼不痛快嘛。」
「呵呵，一樣一樣，都一樣的……對了，我的乾女兒叫啥名啊？長什麼模樣啊？」菲利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連連點頭，好似立刻就坐實了自己的乾爹身份，一邊迫不及待的環顧左右，一邊埋怨道：「應該是在你這吧，趕緊領出來讓我瞧瞧……」
唐恩也沒指望菲利普能相信，這隻是他在心情激動之下的小小宣洩而已，面色古怪的抬手點了點腦側，輕嘆一聲：「三年了，終於還是來了……」
「至於你那幫老兄弟，大衛、哈里他們，以灰色空間為班底建立起來的殺手組織，現在基本上是半官半私的性質，成了喬希亞手中震懾軍內政權以及對付犯法武者傭兵的一大利器，無往不利……哦，對了，這組織的首領就是你的好妹妹，那個叫小卡蘿的女孩。嘖嘖，了不得啊！行事風格簡直與你一脈相承，完全不講道理，動不動就揮刀砍人，上手就滅人全家，短短几年間就打出了地下女王的名頭，擁躉無數。真是……」
「那個極為崇拜你的小兄弟，艾倫結婚了，就在你大婚後不久，在南方舉辦的，也給我發了請帖。不過擔心暴露他的身份，我沒去，只是派人送了份禮物……後來他舉家離開南方的時候，也跟我打了招呼，其實沒必要嘛，我又不會揭發舉報他，只能祝他一路順風了……」
「咳咳，你們猜錯了。」唐恩聞言摸了摸鼻子，好似有幾分尷尬：「她不是精力不濟，而是將精力放在其他方面了。而且你們大可以放心，在最近一年裡面，戰區應該都會如此，不會起什麼大的變化。」
中年男子幾人走的很乾脆，不過片刻間就散的一乾二淨，臨走時甚至還沒忘記扶起門口剛才被碰倒的盆栽，端得禮貌。
「我當然知道……好吧，她有了。」
「有過一面之緣，是個挺可愛的小傢伙。」
「放肆！給我回來！」不等唐恩無奈拉住暴走的菲利普，一聲厲喝卻是先從門口傳來，眾人轉頭，就見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大步走進，面色陰沉的盯著彪形大漢。
「卧槽！」菲利普這下是徹底無語了。如此之巧，讓唐恩也是有些無奈：「兄弟你的心意我領了，真的，但是這玩偶妮莎已經有一屋子了……」
……
「呃，抱歉，菲利普。」唐恩揉了揉眉心：「我有點走神了，主要是……恩，有人在腦子裡和我說話。」
「還有傑克那小子已經不偷了，改為專門撿漏了。不得不說，你們灰衣軍那幫將領高層的品味也太土了，一些珍稀藝術品在他們眼裡甚至都沒有一塊麵包值錢。那小子憑此在此中低買高賣，另帶收藏，得了好幾件了不得的東西，真令人眼紅……」
「哈哈，你不是天下第一刺客嗎？殺掉的人那麼多，再創造出個人來應該也不難嘛。」
菲利普顯然也沒在意門口騷亂，大大咧咧揮手，理直氣壯道：「不要這樣子嘛，就算不看我們之間的深厚交情，那孩子她媽在被神殿總會囚禁的時候，我也是出了大力幫忙的好嘛。就憑這點，我不是乾爹，誰是？」
「我？那就簡單了。」菲利普一臉興緻缺缺的道：「吃飯、泡妞、睡覺，吃飯、約會、和妞一起睡覺……作息規律，生活穩定，基本上可以用四字來形容，那就是混吃等死……」
這是唐恩最大的秘密，也是第一次對人提及，但很顯然的是菲利普不會相信。
「廢那話幹嘛……小娘皮趕緊去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再跟老子在這啰嗦，小心我揍你……」
「你想知道誰的近況……好吧，反正時間還有。能記起來，我就一個個說。」菲利普很快調整好心態，側頭想了想，開口道：「你我都認識，我又最熟悉的，那自然是二皇子了。恩，和你之前猜的差不多，他雖然托你的福當上了布蘭國王，但在如今部落士兵愈加熟悉水戰的當下，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一旦萊瑙河戰線失守，他必將會成為布蘭國史中最短命的國王……」
「部落少年？」唐恩聞言心中不由一動：「叫什麼名字？」
下意識看了看身旁左右：「小白臉？誰是小白臉……呃，你是在說我？」一愣，菲利普滿臉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當即捋袖拍桌而起：「哎喲卧槽，瞧我這暴脾氣！」
「名字挺遭人恨的，叫布蘭帝。怎麼，你認識？」
「呃……」
低頭，唐恩面色古怪的看著那長條盒子，揉了揉前額：「你知道我女兒全名叫什麼嗎？」
唐恩見狀哪還不知道對方這是看到局勢有脫離掌控的跡象，心有忌憚，所以才話鋒一轉，玩以退為進的那一套……搖搖頭，指著菲利普再次擺手：「用不著
菲利普一怔：「這麼巧？她也叫妮莎？哈，看來我這禮物是選對了……呃？」愕然抬頭，看著神情無語的唐恩，瞬間反應過來，張了張嘴：「不會吧，你不會是想說你女兒和這玩偶……」
菲利普聞言怔了怔，隨即笑的更無奈了：「我很欣慰你能解釋，真的，但這解釋還能更假一點嗎？」
啪，一記重重巴掌揮下：「忘了我之前怎麼交代的了？誰讓你動粗的？只知道打打殺殺，你就給我滾回山裡去！」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末了中年男子狠狠瞪了捂臉大漢一眼，隨即宛若變臉般誠意滿滿的對著菲利普行禮致歉：「抱歉，手下人不懂事，回去后我會好好管教的。」
「妮莎，妮莎·唐！」
「恩？你怎麼知道？」
這就是赤果果的幸災樂禍了……唐恩也發現自己確實是找錯了傾訴對象，深吸口氣，面無表情：「換個話題……如果你還想做我女兒乾爹的話！」
唐恩聞言頓時被這副捨我其誰的模樣給氣樂了：「你大力幫忙？有嗎？我怎麼記得那是你祖父呢。」
「看什麼看！說你呢，小白臉，找揍啊！」菲利普這好似沒事人模樣的東張西望，剛好被個彪悍大漢瞧在眼裡，瞬間就惱了，提著拳頭就要大步走來，上演個殺雞儆猴的戲碼。
中年男子聞言一愣，隨即確定唐恩神情不似作偽，躊躇了下，試探性開口道：「不多，兩枚金幣。」
……
「明白。」中年男子聞言瞭然點頭，指著剛才被打臉的彪形大漢沉聲道：「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留下收錢。其餘人跟我走，不要耽誤了人家老闆的生意。」
看著眼前這貌似禮貌卻總讓人聯想到笑面虎的中年男子，女侍應不自覺後退一步，偷偷看了眼唐恩那邊：「可、可是保護費我們今早已經……」
唐恩攤手：「這玩偶就是以我女兒命名的，也是為她製造出來的。」
「好說好說。」唐恩隨意回禮，攤手：「既然這樣，你看我這還要做生意……」
「爽快！」中年男子也是被唐恩的乾脆行徑搞得一怔，回過神來后不禁大喜撫掌，躬身行禮：「老闆大氣，日後有暇我定登門拜訪。」
「你還沒說……」
唐恩說的是巴木圖，那個曾經只在劍神之下，獨霸北荒的恐怖老人。但菲利普聞言卻點頭道：「是有部落高手，特別是個寸步不離嵐沙左右的部落少年，年紀輕輕，長得也蠻清秀的，但實力卻強得離譜，真他娘的邪門。」